《[红楼]贾环成长记》小余不是鱼

14、失火

　　须弥寺建在驿站斜对角须弥山上，原来是座南朝时期便建造起来的大寺庙。依山而建，逐层升高，殿宇栉比，亭台相连，气势磅礴，宏伟壮观。因为年年战乱，寺内建筑几度兴废，已没有当年的模样。唯有山后一座丈高佛像，端庄肃穆，历经百年，朝代更迭始终不变。太上皇兴建行宫之时，不忍这所寺庙废弃，便将之重新修建。
　　须弥寺主体建筑位于山巅，金碧辉煌大雄宝殿、单檐歇山天王殿、椽接栋连观音阁、八角琉璃万寿塔共六十三座，随山势呈纵深式自由布局，无明显轴线。
　　即是不是庙会，寺庙依旧香火鼎盛。

　　珠玉、绫罗、衣服、饮食、古玩、字画、花鸟、虫鱼以及寻常日用物件无所不有，虽然已到十月，街上各类桂菊仍然有卖。贾环从被甄蒛带着，到拉着甄蒛只跑，东看西看，看见什么都要翻一番。还给黄樱、甘棠买了两个亮晶晶镶着碎钻的玳瑁发梳。乌进忠真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贾环拉到须弥寺。

　　乌进忠要跟着知客去找这里挂单的释心和尚算天气，边上乌金跟着贾环。这可是撒了野马的缰绳，贾环一手拉着甄蒛，一手扯着乌金，三个人沿着寺庙逛起来。看见哪个楼阁都要上去瞧瞧，知客一个人根本降不住三个人。

　　三人到了伏魔殿前，知客却拦住了道：“三位檀越止步，里面是几个西南来的子弟，翻译佛经，绘制唐卡的地方。几位且在外殿逛逛吧，而且除了这里佛母殿，圣光殿也都修的端庄肃穆，都有得道高僧在此挂单。”

　　乌金是笃信神佛之人，知客一说他就不动了。甄蒛、贾环到有些可惜，贾环还没跟知客说说好话，就被乌金横着夹了起来，抬起脚就往外走。

　　贾环生下来被人背过、抱过，还是头一回被人夹着，一个劲儿咦咦咦的叫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高兴。甄蒛十分缺德的呵呵直笑，看的过瘾。

　　一个和尚却从伏魔殿走了出来，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乌金赶忙将贾环放下，行礼。

　　那和尚高鼻深目，一双大眼，鼻子以下全被黝黑浓密的胡子覆盖，宝相庄严，不怒自威。和尚对着贾环说：“贫僧提婆达摩，檀越你……”

　　“与我佛有缘？”贾环接到。

　　那和尚一愣，笑道：“贫僧是想说，檀越既然想看唐卡不如进来看看。”

　　我不是呀，我没有呀，我要看佛经，不是唐卡。

　　“好呀，我们那这就来”甄蒛却十分高兴的应了，拉着贾环就上去。乌金拦不住，也蹑手蹑脚跟去了。知客跟和尚不知说了什么，自己又回去山门招待其他香客去了。

　　提婆达摩引着贾环等人去看众僧作画，唐卡是寺里几个吐蕃喇嘛专有的绘画手艺。唐卡鲜明、独特，用色大胆明亮。画面充实，繁复多彩，不似中原讲究留白；颜料也用的金、银、砗磲、松石、孔雀石、朱砂之类宝石做颜料以示珍贵神圣。提婆达摩专门拿了些吐蕃僧人带来的已经绘制好的唐卡佛像给贾环他们看，无一不色泽鲜明，璀璨夺目。

　　诸佛、诸菩萨、十大弟子、十八罗汉，一幅画里囊括了一百多个人物，各个形态，衣着，宝器各不相同。乌金只管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个不停。贾环只管看着那些不同中原的衣饰、花卉，看的高兴。甄蒛偏要在贾环耳边嘀嘀咕咕，这画这里意境不够，那里太过匠气。乌金不断插嘴，要甄蒛小心下拔舌地狱。三人嘀嘀咕咕的高兴，和尚也不生气。还有别的香客要看，也大方请人进来。

　　一时一个正在作画的和尚停手歇息，看贾环喜欢，让小沙弥递了些纸笔来让，要教贾环。乌金忙拦着不叫他捣乱。甄蒛也说不要小看人家，别人随手一朵莲花，你随手就是一朵菜花。

　　谁知贾环拿着笔却如有神助，和尚怎么画，他就怎么画，丝毫不差。大和尚十分高兴，也不管语言不通，教的更起劲。

　　提婆达摩前去引着其他香客看画，并不盯着这里。乌金忍不住道了声得罪，也拿起笔花了两笔。只是圆的他画成歌方的，方的他偏画成圆的。看着贾环随手一勾，他也一勾，结果把墨汁洒的人家大和尚一脸。

　　甄蒛只顾捂着嘴偷笑，乌金不断到造孽造孽，贾环忍者笑拿着手帕给大和尚擦擦。大和尚也不怪罪，笑的也开心。

　　众人玩的开心，直到晌午，乌进忠来接他们去膳堂吃些素斋。

　　贾环等人随着跟和尚告别，随着乌进忠出了伏魔殿，顺着殿后的走廊直接登上一道半靠山，半悬空的山道走到膳堂。

　　要进膳堂时众人便闻着一股油烟味儿，进了膳堂一看才知道，庙里在准备炸供。

　　甄蒛看着一路上山壁上的蓬草道：“那山上蓬草怎么没修剪，我看着膳堂后厨外也全是些蓬草，一直连接道伏魔殿，万一后厨把蓬草点燃了烧到佛魔殿怎么办，这蓬草可是灭都不好灭的。”

　　乌金拦着他道：“你怎么这样口没遮拦，这是在佛寺，你还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贾环却道：“我觉着甄蒛说得有理呀，那条山道那样狭窄，起了火，灭火都没处下脚。”

　　乌进忠拦着道：“诶，你们这就不知道了把。山风，白天从山下吹到山上，晚上从山上吹到山下。晚上，膳堂就熄火啦。除非老天爷要他逆过来。”

　　众人这才罢了，吃素斋时贾环才想起来问乌进忠天气一事。

　　乌进忠道：“释心测算了，咱们三日后出发最好。这两日北边要下雪，等咱们赶过去天估计就晴了，不然刚好赶上下雪地上泥泞咱们就耗在路上了。”

　　贾环道：“雪下了岂不更糟，地上只怕更泥泞。”

　　乌进忠道：“你们没去过北方不知道吧，这里雪一下，不到来年是不会化得。”

　　众人吃过素斋，乌进忠要回去，抵不过贾环还想接着逛，乌进忠只好由着他玩半天。自己顺便，再去找释心和尚抓点路上用的药。

　　贾环极喜欢那个大和尚，也喜欢平易近人的提婆达摩，便还要去伏魔殿。甄蒛无所谓跟着一路跟贾环挑剔北方的素斋太重口，乌金要他不要刚放下碗就骂娘，贾环只是笑着随他说。

　　大和尚丹珠嘉措见贾环人就来了带着他画了半日的画，又拿出佛经给他看。提婆达摩仍旧引着香客四处看看，静静交谈几句，佛魔殿虽然高大静谧，却不空荡。

　　丹珠嘉措自己忙时贾环便照着佛经抄写起来，贾环在府里也时常帮着王夫人，周姨娘抄佛经都是惯熟的。抄的快速整洁，如同照着原版雕刻的一般。小沙弥看了高兴的了不得，连他们弄花大和尚脸的事都不计较了。忙给贾环换了新的玉板宣纸，到把贾还下了一跳。

　　原来丹珠嘉措是吐蕃甘丹寺僧人，来此交流佛法，以唐卡换区佛经。只是唐卡丹珠嘉措会画，给他们抄佛经的书生却少。此时贾环能写会画，小沙弥恨不得把他捧起来。

　　甄蒛笑他：“你还真是有缘的很……”

　　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山上有人敲锣：“走水啦，走水啦”

　　贾环：“……”

　　甄蒛：“……”

　　乌金“……”

　　众人从窗户往后一看，大火果真从山上烧了下来，不知怎么顺了风。眼看就要烧到眼前，僧人们提水，扬沙，奈何都浇不到火上。

　　提婆达摩领着佛魔殿众僧人也不跑，只是拼命收拾佛经，唐卡。贾环、乌金、甄蒛三人如何都拉不住，贾环忽然道：“有没有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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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突然停电，更得太少，又不想断更就只好先更一点，明天更个大章。（求求老天不要让我立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