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系统］灯花落》玉挽卿

12、宿命

　　（12）宿命

　　源赖光在把齐悦迎回之时就带走了鬼切，齐悦对此虽然有些舍不得，但那毕竟是鬼切的正牌主人，她就是再不舍得也没办法反抗自己的衣食父母。

　　想要把鬼切拐回来，她还任重而道远呢！

　　另一边，鬼切的心情也多少有些复杂。

　　从拥有记忆开始，他的世界只有杀戮除妖，听从主人的话语，帮助主人完成它所想要完成的事情对他而言就是一切。

　　不过，那又如何呢？他身为源氏重器，他的宿命便是如此，人类的想法与他而言毫无用处，亦不用多加在意。

　　但他却渐渐开始在意起那个女人所说过的一切，这样的在意让他很想要从她那儿学到更多和人类有关的事情，也有些希望自己能够再次见到她，听她说出更多让他十分感兴趣的东西。

　　刀灵的内心有如白纸，却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这让他不知名地觉得，他应该相信她不会对他存在利用之心。

　　于是，心里同样有些舍不得的鬼切在和源赖光离去之前，特意去齐悦处拜访了一回。

　　“宫大人，您以前对我说过的事情，我会记住的，”鬼切目光真诚地看向齐悦：“见到主人之后，我渐渐觉得，您说的是对的。”

　　不错嘛，孺子可教也！

　　齐悦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鬼切这孩子忒好骗，于是温柔地对他说道：“鬼切，这样的做法是违背你主人意愿的，你以后可不要对他提起这些啊！”

　　“可是，如果您说的这些观点都是对的，为什么不能将它告诉主人呢？”

　　“因为你的主人会惩罚那些和他观点不一致的下属，并且，手段温和不到哪里去，”齐悦微笑着说道：“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所说的这些受到惩罚。”

　　鬼切沉默片刻，自觉又明白了一些人类的想法，便小心翼翼地猜测道：“宫大人，我明白了，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才会不希望我受到惩罚对吗？”

　　齐悦：“……”

　　一个大帅哥十分真诚地对她说喜欢，长相还偏偏是相当对她胃口的款，她十分没出息地被鬼切给说得脸红了。

　　这话简直是怎么听怎么像撩妹，然而鬼切的表情却偏偏带着些求知的意思，显然是根本不知道一个男人对女人说喜欢还有一些其他不可描述的意义。

　　不知道就算了吧，顺着他说的话，怎么想都是她这个x丝占便宜。

　　“是的，我喜欢你，所以我不希望你受到你主人的惩罚。”齐悦爽快地点了点头。

　　“所以，宫大人是允许我，碰，那里了么？”鬼切说话的时候还在自己的胸前揉了揉。

　　齐悦：“……”

　　“不，可，以！！！”她咬牙切齿地直接把鬼切给推出了屋去。

　　鬼切满脸茫然地站在门口，说什么都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生这么大的气。

　　“主人说过，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东西，难道他这句话说的竟然是真的吗？”

　　“不对不对，我应该好好想想这个命令的原因！”

　　鬼切的眼睛里又一次转起了蚊香圈。

　　“鬼切，以前那个试验品逃跑的事情你处理得怎么样了？”源赖光看着鬼切神思不属的样子，皱眉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鬼切知道主人所说的便是那名为妖刀姬的刀灵，他甚至还知道，她是与他不同的，她曾经是一个人类，死去后灵魂被源赖光融入太刀之中，从而拥有了极为强大的力量。

　　“她如今，暂时跟随宫大人。”鬼切毫不犹豫地完成了主人的命令，说完后，却多少有些后悔了。

　　她会不会因为他这一次的坦诚而生气呢？

　　毕竟妖刀姬是他亲眼看到她拉拢来实现某个计划的，他担心她会想要对主人隐瞒这个消息。

　　鬼切想到这儿，又一次陷入新一轮的纠结之中。

　　究竟是该听从自己内心的想法，还是应该按照主人的命令行事？

　　无数毫无头绪的想法化作一团乱麻，只让鬼切觉得分外的无所适从起来。

　　源赖光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颇有兴致地“哦”了一声。

　　“没想到齐子竟然能够将妖刀姬收为己用，那可是一把不错的刀啊，倘若能够听我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说到这儿，源赖光看向鬼切：“鬼切，你这几个月来一直跟随我，也办了不少漂亮的差事，尤其是这一回迎回齐子，也多半是你的功劳。我很快就会有另一个任务交给你，按照以前的规矩，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是吧？”

　　“是，主人。”鬼切立刻回答。

　　“回到平安京之后，我会把你派去监视妖刀姬那只不听话的妖怪，还有齐子那个女人，”源赖光幽幽说道：“她这一次回来，当真是变了许多啊，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掌控了呢！”

　　“倘若她的行为损害了源氏的利益，鬼切，你应该知道要如何做，对么？”

　　鬼切低垂首，这样的动作让源赖光看不清对方面上的表情。

　　“遵从您的吩咐，主人。”

　　“你可真是一把不错的刀呢，”源赖光轻晃着手中酒杯，微笑着看那酒杯中的倒影碎成一片浮光：“没想到，到头来最合我心意的武器，只有你。”

　　……

　　接下来的旅程，难得的相安无事。

　　源赖光带着鬼切巡视自己制造出的下属们，偶尔来看看齐悦的情况，看到齐悦当真对自己的新想法热忱十分，仿佛也没甚么其他企图，只感觉自己先前的想法太过敏感多疑了，一个满眼情爱的女子又能在平安京掀起多少风浪来？

　　齐悦猜准了源赖光的这种直男想法，扮柔弱学软妹撒娇缠磨几次，让他爽快地答应了在回到平安京之后派出源氏所控制的少部分妖怪来替她打工，代价是鸡皮疙瘩起了一后背。

　　弈又问了齐悦几回跳棋飞行棋五子棋究竟是何物，齐悦便索性将五子棋的规则讲给他听。

　　不得不说第一棋师这个名号确实没白叫，弈听齐悦讲了几遍规定外加两人对弈几局之后，齐悦就彻底不是他的对手了。

　　某天晚间，齐悦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脱掉了那件沉重的十二单衣，坐在几边兴致勃勃地和弈下五子棋。

　　“不下了不下了，根本下不过你，”下了没多久，齐悦把棋盘往弈的方向一推：“教会徒弟逼死师父，早知道不教给你了哼！”

　　弈折扇轻摇，清浅一笑，那一刻，仿佛有烛影流光落入那双微弯的眼中。

　　齐悦正巧与他对视，不自觉便是一怔，种种吐槽被弈这淡淡的笑容给全都压回了肚子里。

　　都怪对手太好看，对着个大帅哥，她这个骨灰级颜控是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不过，我也没有普通的棋还有这般新颖的玩法，”弈微笑着说道：“我下了这多年的棋，却从未跳出过现有的规矩，说到底，还是我狭隘了。”

　　“所以你依旧是在安慰我么，”齐悦拿眼看他：“说起来，她的棋艺真的有赖忠说得那般好吗？”

　　不知从何时开始，齐悦开始想要更了解原主一些，这种冲动来得莫名，她却并不觉得这是件坏事。

　　了解的越多，回到平安京之后，就越不会出错，她在心里这样解释自己的动机。

　　“她下棋的水平很高，甚至，可以说，我从未想到竟会有一个女子能够在棋局中与我战成平手，”弈轻声回答道，说起往事时，仿佛比以前多出了几份坦然：“她像是能够猜到我的每一个想法，有些时候我甚至觉得，她是故意输给我的。”

　　“女人啊，遇见爱情真的是，啧啧啧！”齐悦摇头感叹：“看来我占了她的身份，还真是作了个大孽哟！”

　　“不是的，”弈轻声笑了笑，说话时带着感叹的意味：“你和她是不同的人，但是，我很庆幸你出现并变成了她，如果是她的话，她不会有你这样的坚强，只能永远被那个人掌控在手中却绝不会懂得如何反抗。”

　　“我就只相信，把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命运！”齐悦嗤笑一声：“你看源赖光这个家伙现在就是再强得一匹，过个一千年之后，知名度不也是照样不如咱们英俊潇洒，风流绝顶的晴明大大！”

　　“晴明，是那位有白狐之子美誉的强大阴阳师么？”弈喃喃说道：“你以前说过你来自千年以后，原来，竟是真的么？”

　　齐悦高深莫测地一笑。

　　“所以啊，弈老板你就跟着我好好混，我任务都没完成呢，可是怕死得很，要站队的话呢肯定也要选将来过的好的，以后的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一份。”

　　“不亏待自己家式神，可是成为一名合格阴阳师的头号准则！”

　　弈：“……”

　　他似乎又一次被这位天马行空的思维和奇奇怪怪却似乎很有道理的逻辑给打败了。

　　“所以，你说的跳棋和飞行棋又是什么？”弈觉得自己再跟这位谈论起这些事情来迟早要被她彻底洗脑，干脆转移话题。

　　“跳棋啊，这是一种比较特殊的棋，它的棋盘跟围棋的不一样，棋子的形状也不同，”齐悦看着手里的纸，稍微琢磨了一下：“棋盘的样子我是记得，有时间的话，给你画一个。”

　　弈微微点头，心里也有些期待齐悦接下来要捣鼓出的新鲜玩意儿。

　　一人一式神正在说话间，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齐悦打开拉门，却见妖刀姬静静跪坐在檐廊下，谨慎地抱住自己的刀，看到齐悦的时候，有些拘谨地后退一步。

　　“大人，我想，我应该向您辞行了，”妖刀姬说到这儿，略一犹豫：“前几天我按照您的吩咐先回到平安京准备开……赌场的事情，没有发现您的保护者竟是那位大人啊！”

　　“你是说源赖光？”齐悦好奇地挑了挑眉：“你害怕他？”

　　妖刀姬点了点头，片刻，看向齐悦认真地说道：“那位大人近来一直在寻找我的踪迹，我，我是强行解除了契约之后逃出来的，我倘若继续留在您的身边，只怕会让您被那位大人忌惮啊！”

　　“所以，你以前是源赖光的式神？”齐悦惊讶地脱口而出：“不会吧！”

　　妖刀姬垂下头，片刻不言。

　　“鬼切大人已经看到了我，他平时最听那位大人的话，我的存在肯定已经瞒不过他，我……”说到这儿，妖刀姬的身体因为害怕而轻轻颤抖着。

　　“所以，为了保证您的安全，我只能从您的身边离开。”饶是颤抖如斯，妖刀姬的表情却依旧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