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玛丽苏的躺赢》Niche

8、道明寺司4

　　再次见到道明寺司是在一家西餐厅。
　　他对面坐着格格不入的牧野杉菜，笨拙地使用着餐具，身上清新单纯的气质与无畏大方的作态让人移不开眼。
　　“看她作甚，比不上你一丝一毫。”赤司征十郎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有些轻佻地捏了捏她的下巴。
　　她收回视线，抬眼看着赤司征十郎，异色双眸慑人。
　　道明寺司看到了她，难得的冷静，没有发脾气，只是走到她面前，像是许久未见的生意场上的朋友，轻声说：“既然这样，好聚好散。”
　　她点点头，挽着赤司的手臂，从他身边错过，她身上还披着赤司的大衣，他手腕上戴着杉菜的头绳。
　　在早已订好的位子上坐下，“怎么不说话？”赤司合上菜单，交给侍应生，笑容如沐春风。
　　“不开心了吗，故意拉你来餐厅，故意让他看到。”他的笑容不变，只是随着她的沉默愈发灿烂，眼神渐冷。
　　侍应生很快托盘过来，她垂下眼，专心致志地应付前菜。
　　赤司征十郎也不再说话，敛去笑意，眼睛里面冷如冰霜。
　　沉默地吃完这一餐，起身，宝宝把他的大衣搭在手臂上，赤司在快出门时叹口气，把大衣接过来，重新披在她身上，“我只是不想你和他再有牵扯，你是我的。”他的语气很温柔，有不可忽视的强势。
　　这是一个与迹部景吾极为类似的男生。她点点头，冲他绽放笑颜，赤司征十郎牵住了她的手，扶她上了车。
　　只是他手腕更为高明，看她看得更为透彻。她有些无趣地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
　　在西餐厅见到道明寺司的瞬间她就明白了赤司征十郎来这里的原因，知道他暧昧动作的原因，也能猜到他的想法，可是只是心里明白，如同她知道迹部景吾的心理，知道祖父母的心理，知道送她来日本的表哥的心理，知道大伯父一家的心理，更知道她父母的心理，她来日本不是为了享福，不是单纯地为了联姻，只是来赎罪的，她懂父亲生前的悔恨，她懂母亲的眼泪，她懂父母感情日渐冷漠的原因，她都懂，可就是因为太懂了，所以她反而什么也做不了。
　　这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她想起西门总二郎说的慧极必伤，他不是个执拗的人，却别扭又坚持地一遍遍告诉她，“你这样不对，你抱着绝望去面对阿司，甚至是面对迹部，心如死灰的不作为，当然不会得到好的结果。”
　　“没有哦，西门君，与你说的相反，我是抱着极大极大的希望去接触他们的。”她忽然笑嘻嘻地看着他，没有妆容点缀却依旧完美无瑕的容貌，璀璨夺目。
　　西门总二郎愣在原地，仿佛想到了什么，一瞬即逝，什么也没抓住。
　　天色渐暗，车子驶入了在东京的赤司宅。
　　“明天和我去京都住，祖父母已经同意了，等开学你就在洛山上学，今晚先住在这里，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赤司征十郎很注意与她的距离，不亲近也不显疏远，他把握得很好。
　　“你的手机。”赤司征十郎叫住往门口走的宝宝，递给她遗忘在座椅上的手机，“似乎有不少信息。”他微笑着说。
　　“谢谢。”
　　宝宝接过来，拿在手上。
　　“走吧，家父今晚还有公事要处理，不回家了，你不必拘束。”
　　宝宝点头。
　　等赤司与她互相道了晚安，她走进房间的洗漱间，东西一应俱全，卸妆，洗澡洗漱，保养，弄好后打开手机。
　　很多条讯息，两条来自花泽类，询问她和道明寺，十几条来自美作玲，主要表达他现在很震惊的心情，一条来自西门总二郎，现在他们的关系降至冰点。
　　她一条条划过去，回了美作玲一条“我与赤司君在一起了。”后，便不再理会。
　　躺在陌生的床上，房间里很暖和，暖和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呆了会，还是起身打开了窗户，窗外的冷风吹进来，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回到床上，才有些困意，将将睡过去。
　　早晨被赤司征十郎叫醒，皱着眉头问她为什么开窗。
　　她说有些闷，赤司说是他的错，会注意通风问题。
　　“那我们走吧。”两人上了飞机，路程很短。
　　宝宝坐在赤司征十郎的对面，闭眼休息。
　　赤司带她逛了逛京都，作为日本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带着浓厚的唐风，意外地让她感到舒适。
　　中午，赤司征十郎带她去了一家做中餐做的很正宗的店家。
　　她向他道谢，得来赤司征十郎的笑容，如往常一样，连弧度都没有改变。
　　宝宝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无所谓地笑了笑后便埋头吃饭。
　　吃过午餐，在外消食时，赤司突然问道：“你喜欢过道明寺司和迹部景吾吗？”
　　宝宝嘴角上扬，语气轻快，有着不曾被这个自信的男生发觉的了然于胸，“当然喜欢呀。”赤司征十郎的笑容不变，仿佛早已猜到她的回答。
　　她小步小步地走着，身上穿的是赤司征十郎给她准备的和服与木屐，难走极了。
　　赤司征十郎却略带欣赏地对她说他最难忘第一次见她时穿的和服，一貌倾城，艳色绝世。
　　宝宝也只是轻笑，不接话，与赤司无二的笑容，连弧度都差不多。
　　她该怎么说，谢谢你的惊艳让我今天这么难过？
　　“你不喜欢吗？”赤司皱皱眉头，有些苦恼，“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不，我不喜欢。”宝宝直截了当地告诉他，“穿起来很不舒服，而且我更喜欢汉服。”
　　赤司扯开了话题，不再聊，宝宝无趣地撇撇嘴。
　　手机自带的铃声响起，因为宝宝不方便拿，一直在赤司手里，他递给她，视线有意无意地掠过手机屏幕，对她打了个自便的手势。
　　宝宝接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小碎步走远接听。
　　依旧是清朗磁性的声音，“宝宝。”道明寺司的来电。
　　她轻轻“嗯”了声，手指不自觉勾了和服上的紫色流苏，搅缠在指尖，白皙的肤色与浅紫的流苏纠缠不清。
　　“有事吗，道明寺君？”如泉水击石般的清灵嗓音一如往常的冷淡。
　　“我们分手吧，我是说……”道明寺司话说出口，似乎有些懊恼，吞吞吐吐得都能让她想象出电话那头的他抓耳挠腮的模样，她微笑着说：“好。”她笑的样子，真是像极了赤司征十郎。
　　虽然已经在餐厅分过一次，但或许道明寺君更喜欢再郑重地说一遍？她如此想着，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
　　那端沉默了一会，道明寺司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艰涩，“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没等她说话又快速说道：“算了算了，别说了，本大爷也不想知道，反正也和我没关系。就这样吧，你和赤司那小子好好在一起吧，祝你幸福，我也过得挺好的，我挂了，再见。”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手机中已经传来了忙音。她默默放下手机，盯着地上的青石地砖发了一会呆，回到了赤司身边。
　　赤司如常，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闲庭信步在京都的街道上，为她介绍京都的风土人情，厚重的传奇的故事缓缓道来。
　　他温润的声音时常说出噎人的话语，在她面前却很少咄咄逼人，更多的是润物无声。她点头聆听着，如同在冰帝听迹部景吾的介绍时那样。
　　祖父母很放心地把她交给了赤司征十郎，在京都的赤司本宅住了下来，开始了同居生活。
　　洛山的制服以灰黑色为主，较为保守的西服样式，考究而有质感。
　　脚踩在椅子上，她弯腰系小皮鞋的鞋带，格子裙划出恰到好处的弧度。
　　赤司给她准备了一个衣柜专门放学校制服，私人订制服饰在外观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但穿起来会舒适一些。
　　她系上外套的扣子，整理一下领口，镜子中的她也做着同样的动作，与自己对视，罕见地淡妆，赤司征十郎没有准备也拒绝给她提供她想要的彩妆。
　　依旧很好看就是了，但还是有些不爽啊，她漫不经心地想着，眼尾处用眼线笔点上的泪痣妖娆了面容。
　　跟在赤司的身边用过早餐，步行五分钟到学校，与他一个班级，甚至挨在一起，就连选修课、学习小组也是同样的，没有参加社团，被赤司直接安排进了学生会，做有名无实的会长助理，午餐也是在食堂与他一起食用，下午放学后在篮球部教练的休息室等他训练，结束部活后再与他一起回家、享用晚餐、做作业、复习，最后睡觉也是在一起的。
　　一张床，两个枕头，两床被子，中间界限分明的睡在一起。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她基本都在赤司身边，都在他的可控范围。
　　而更加可怕的是，这些改变都是潜移默化发生的，当她猛然惊觉时，她已经与赤司征十郎，这个她早已认定为迟早会分手的家伙，在一起交往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