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被在意就死啦》地仙龙牙

124、神罗公司的人工智障（十八）

　　深渊之地的战士的确很强，但是只有一个人，扎克斯以为有了安吉尔的加入，他们三打一稳操胜券。

　　可是战场情况突然变化。

　　扎克斯惊骇地大声呼喊：“安吉尔！”

　　此时的安吉尔一手捂着头，身上的肌肉不正常地涌动，一手竟缓缓拿出他一直背在背上却从未见他用过的破坏剑。

　　砍塞尔：“他被杰诺瓦控制了！”

　　手托着感染了杰诺瓦细胞的古代种头颅样本的阿祖尔像早已料到，游刃有余。

　　这样带有强烈目的性的强行控制并不是往日杰诺瓦的风格，何况安吉尔是个意志坚定的特种兵。

　　他抵抗着杰诺瓦的侵袭，不将破坏剑砍向扎克斯和砍塞尔。

　　「不乖的孩子。为什么要帮人类？对人类来说你只是个“怪物”。」

　　“怪……物？”安吉尔无意识地重复，握着破坏剑的手冒起青筋。

　　为原地站桩的安吉尔挡下阿祖尔的一击，扎克斯焦急：“醒醒啊，安吉尔！你不是怪物！你是人类，荣耀的人类战士！”

　　“哈哈哈哈人类？”阿祖尔笑得很残暴，兴味知足地指了指安吉尔的背脊。

　　安吉尔的背上出现两片翅膀，一大一小同在右侧，与萨菲罗斯和杰内西斯的羽翼不同，是截然相反的洁白。

　　“人类会长成这样？别自欺欺人了。”随着阿祖尔的话语，安吉尔的四肢也如泡在魔晄中的试验品一样出现猛兽的特征。

　　“像我一样大方承认如何？你就是个怪兽，破坏、杀戮——”

　　“住口！！！”

　　极端愤怒的扎克斯连连砍向阿祖尔，打断他的话。阿祖尔被逼得步步后退，扎克斯最后一声大喝，致命一击。

　　阿祖尔丢下武器，倒了下去。手中的杰诺瓦样本也摔到地上，让砍塞尔心惊胆战。还好容器没有破损。

　　当砍塞尔正要拾起杰诺瓦样本，一只夸张的巨爪擒住他将他朝扎克斯扔了过去。

　　再站起来的阿祖尔身形暴增，四肢站立，身披鳞甲，头生牛角，完全成了魔兽的模样朝三人咆哮。

　　扎克斯和砍塞尔觉得这回要完，安吉尔这时却反利用杰诺瓦的强化挡住了阿祖尔——主动启用了他的破坏剑。

　　“别只顾着玩，阿祖尔。”门口传来罗素不爽的声音，随即她舔舔嘴唇，“我都很克制不跟文森特·瓦伦丁玩下去，哼，等这回任务结束我要补偿。”

　　米德加尔的天空，优雅的身影翩然而至。

　　双脚踏上地面，漆黑的片翼隐去，再次回到神罗，恍若隔世。

　　将目光短暂地移向神罗大厦的神罗标识，怀中的重量一轻，想补救挽留，却已经被一团漆黑迅速掠去。

　　萨菲罗斯警戒地盯着阻隔在他与夺走佐裕克隆体的黑影中间的人。

　　“还给我。”

　　与萨菲罗斯有着相似的纯白而强大气质的男人回答：“看顾者我们回收了。”说完将交叉在背后的双枪韧抽出。

　　萨菲罗斯握紧正宗的刀柄。未开始动手前两人之间便形成寸土不让的肃穆气场。

　　“威斯，你挡在萨菲罗斯前面做什么？放他进来。还有尼禄，把你手上报废的克隆体扔掉。”傲慢无礼阴阳怪气的声音自神罗的通信广播系统传来，宝条打断二人之间的对峙。

　　一秒钟后，威斯无言，小幅度地偏过身子让萨菲罗斯可以通行。但这并非让步，他眼中的气势依旧充满压迫，没有丝毫退让。

　　尼禄盯着怀里还挂着浅淡而安心笑容的佐裕克隆体，没有按照宝条的指示丢掉，也没有如萨菲罗斯的愿带去佐裕本体那里，而是荡开黑雾将他吞噬了。

　　虚空！接残心！

　　瞬间加速至尼禄眼前的萨菲罗斯几道轻盈锐利的剑气如清风冲散了他的黑雾。

　　尼禄惊愕了一瞬，随着对方飞舞落下的发丝平静下来：“他属于我们。”

　　这句话启动了某个压抑着的开关，地面和周围的栏杆、站牌、路灯等等都被狂暴地切割成不规则的碎块一同迸发在空中，分不清先后，火花和剑光让这场景更加光怪陆离。

　　尼禄化作黑雾逃开，却见一片狼藉落地，萨菲罗斯已经不见。

　　“他进去了。”威斯对尼禄说，“你为什么要挑衅他？”

　　尼禄无语一阵，挑了挑眉：“难道哥哥没有挑衅他？”

　　进入神罗大厦，这回迎接他的不是佐裕的虚拟影像，而是换成了一个女孩子。

　　“在外面发泄完了吗？”比人工智障君看起来靠谱得多，更符合人们对科技感的想象的娇小少女声音清冷。

　　萨菲罗斯深吸一口气，回道：“对神罗内部造成破坏，佐裕会很苦恼的。”

　　“很高兴你能维持住理智。”少女做出“有请”的手势。

　　萨菲罗斯跟上：“你……”

　　“谢尔克。”少女带着路，继续平铺直叙，“放心，‘看顾者’——你带回来的那个克隆体，内置的芯片已经连上神罗的网络，所有资料都传输回安保防卫系统本体了。”

　　“为什么不是佐裕来接我？”

　　“因为宝条博士正在破解他。”少女严谨地迈着相同距离的步伐，“不对，不是正在，是已经破解了。”

　　少女的虚拟影像未回头，虽然知道背后那人是什么神情，但为什么明明用着虚拟影像，会觉得心脏被攥紧一样……真可怕。

　　一路可怕的寂静，直到升降梯不断下潜至深渊之地。

　　他以为经过一通发泄以及以前的猜测积累起的心理准备足以使他较为平静地面对这个地方。

　　……

　　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燃烧。

　　残酷、愤怒和痛苦。

　　被抛弃，被误解，被扭曲，被……憎恨。

　　野蛮的命运铺展。

　　破坏。

　　破坏、破坏、破坏、破坏、破坏、破坏、破坏、破坏、破坏、破坏、破坏、破坏、破坏……

　　直至摧毁殆尽！

　　巨大的魔晄箱前，冰青的竖瞳凝睇，超然物外。

　　哪怕行事最百无禁忌的疯狂科学家这次也哑火，不敢打扰。

　　“佐裕。”

　　没有应答。

　　萨菲罗斯将手贴在魔晄箱外壁上。他试图用尚不能完全掌握的杰诺瓦的力量呼唤。

　　「佐裕，你听得到吗？」

　　没有应答。

　　暂时失去看管的本体被杰诺瓦细胞饱含恶意的侵蚀，烂疮毒瘤中流出脓水，一团稀烂，连魔晄都变得浑浊。

　　宝条看着萨菲罗斯飞身而起，义无反顾跳进已经初具生化垃圾场雏形的魔晄箱中。

　　他身上本来就被克隆体的血浸染，半干的血迹变成脏兮兮的酱褐色，投身进污浊的魔晄中更是一塌糊涂。

　　真不像话。真不像他这样与生俱来完美而高贵的特殊存在该做的事。哪怕神性流出的天使堕落，也不该落在垃圾场啊。

　　宝条扼腕。

　　恶意的灾厄被喝止，暂且放过苦熬了许多岁月的古代种。身体上的战场停战，敌方撤退。

　　不属于赛特拉族的部分枯萎，剥离，下沉至缸底，露出久违的健康红润的躯体。

　　恢复清澈的溶液中，得偿所愿圈着神交已久却长久以来无法触碰的赛特拉族少年真正的身体，萨菲罗斯感到疲倦无法遏制地袭来，但是得到片刻的安宁。

　　宛若纷争之神的肃杀感消失了。

　　“真可怜。”以为自己被深渊之地磨平了性情的谢尔克望着萨菲罗斯，忍不住这样说。

　　很快萨菲罗斯发现连接着神罗中央处理器的线路跟佐裕的大脑融为一体，并不是简单地戴着头盔。

　　连接着神罗中央处理器的显示器上突兀地弹出话语。

　　「见到真正的我时，会觉得恶心吧。」

　　「可是我想要你，萨菲罗斯。」

　　宝条瞪大眼睛盯着显示器：“嚯？被关掉人格之前居然能瞒过我留言？居然能留下不止一句，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吝啬的不给夸奖啊。”

　　「你一点都不恶心。」收到留言的萨菲罗斯抱紧佐裕，眷恋地将脸埋进他怀中。

　　真正的亲人没有留下任何关怀，只有这个人想方设法主动闯进属于他的不自觉的孤独里。

　　什么杰诺瓦、赛特拉、生命之流、宝条，这一霎都不想管了。

　　但也仅仅是这一霎。

　　即使已经很累，还是被现实逼迫着，无法继续沉溺在眷恋当中。

　　“宝条，你对佐裕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把这个系统不必要的功能关掉而已。”宝条遗憾地看着萨菲罗斯，“哼，为这种无聊的细枝末节抑制你的才能，真是极大的浪费。”

　　正宗抹脖子警告。

　　“恢复他。”

　　宝条伸出手，捏着离他脖子不到一厘米的滴着魔晄的正宗刀身，发现不能移动分毫：“也罢，只是一个工具的副产品。正好我需要一样东西，如果你能帮我带过来，我就动动手把这废弃的AI拷进磁盘给你。”

　　萨菲罗斯把正宗刀从宝条脖子上拿开，不经意甩了一下。也不知是甩掉上面的魔晄，还是嫌弃宝条在他刀上留下指纹。他问：“什么东西？”

　　“启动奥米伽的古代魔石。”

　　“在哪？”

　　“被露克蕾西娅藏在那个叫谁来着……啊，文森特·瓦伦丁的身体里。”

　　接受任务的萨菲罗斯最后看了一眼泡在魔晄中作为高级AI被关闭的赛特拉末裔，离去。

　　“真可怜，执着于这种恐怖的存在，真可怜……”娇小的少女无表情地双手撑着脸，用宝条听不到的音量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