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神罗公司的人工智障（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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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内西斯倚靠着栏杆，望着追逐轮船的海鸥陷入沉思，海风吹起他的长发和红色的裙摆，美艳而惆怅：佐裕这家伙，是女神派来让我体会人间疾苦的吗？
佐裕深呼吸：“海的味道真不错，是吧，杰纳薇芙。”
“别用这个名字叫我。”
“非常抱歉。”文静柔弱少女打扮的佐裕立刻道歉，“但是还是回船舱吧，海浪把你的裙摆打湿了。”
“……”
“风还把你的裙子吹起来了。”同样穿着裙子的佐裕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那些水手都眼巴巴等着看你的裙底呢。”
杰内西斯捏紧拳头，又默默忍了下来。
事情从他们逃离神罗地底军团的搜捕说起。
砍塞尔为佐裕这被称作看顾者的克隆体解开拘束服嘴部和四肢的拉链，他吐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回去。”
砍塞尔怔了一下，回答：“我们村的人全部迁到北可利尔了，原址已经是一片废墟了，不过如果你想回去看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要回神罗。”他平静而无情地打破砍塞尔的曲解，然后好像头突然很疼，痛苦地捂着头。
荷兰德：“没用的，深渊之地的所有试验品都被植入了芯片，不会背叛的。”
“这种……程度……”看顾者佐裕对抗了一会儿，满头大汗喘着气，但是语气依旧平静，“我可是一直都在对抗杰诺瓦，这种程度小意思。”
杰内西斯扬了一下眉毛：“不只用杰诺瓦，你们还被神罗用芯片控制？呵呵，这么一对比，突然觉得我自己自由多了。”内心对这个本以为只会胡闹的家伙多了一丝钦佩。
荷兰德则相当意外佐裕对抗芯片控制：“你真的要背叛神罗？”
“那倒没有，不然就不只是这么简单的对抗。只是毫无美感的本体我看腻了，出来见识一下也不错。”
砍塞尔无法接受：“你的真实意愿难道真的也把神罗当做家吗？”
“不是早就通过虚拟影像告诉你了？”
杰内西斯有了新的联想：“你有着本体和神罗大厦那个人工智障的记忆？”
“本体会通过中央处理器接收共享我们的记忆，不过安心，出了神罗总部的范围就接收不到共享记忆了，不用担心神罗通过我与本体的连接找到我们。人工智能君的记忆我挺乐意接收，本体的就让他独自承受吧，我知道个大概就好。”他打了个寒颤，“啊，说起来，你不是说过如果我有实体，会结结实实打我一顿吗？”
杰内西斯扫视一遍他没什么肌肉的瘦弱小身板：“怕是打一拳你就原地去世。”
佐裕笑笑：“杰内西斯真温柔。”
杰内西斯耳根微红，恼羞成怒：“你以为我真不敢打你吗？”
佐裕还是平静得像风平浪静的湖面，有点怀念地说：“也不是第一次挨打了。”
杰内西斯和砍塞尔齐齐看向荷兰德，荷兰德连忙摆手否认：“我可从来没打过佐裕啊，都是他小时候受的苦。”
变成荷兰德和杰内西斯齐齐看向砍塞尔，砍塞尔低头：“佐裕在很小的时候一个人来到我们村，那时候魔晄炉刚开始建，没有产出，村子里穷，没有哪家愿意收养他，只能各家各户接济一下。那时候我们都调皮捣蛋，现在想想他受了不少欺负。”
“不关砍塞尔的事，他父母双亡借住在亲戚家，就算同情我也没办法出手帮忙。”
杰内西斯：“所以你才觉得神罗更好吗？变成现在这样也无所谓？”
佐裕没有作答，算是默认了。大概这令砍塞尔很心痛吧，如此一来他来到神罗，费尽心思找机会想把佐裕带走就变得毫无意义。
砍塞尔晕倒了。杰内西斯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
“光用治疗魔法没有用，得给他找个医生把错位的骨头接好。”
沿着海岸线抵达港口，用非无双的标准刺客手段摸到医生家门口。半夜医生不睡觉，大门紧闭却不开灯的屋内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当几人闯入的时候，吓了医生一跳，还有三个女孩花容失色。
等医生看清几人的打扮，两个战士一样的人，一个穿白大褂与他年纪长相差不多的人，还有一个穿着可疑的拘束服。他反而松了一口气：“你们是来看病的吗？抱歉，去港口南边找镇上的医生吧。我是个随船医生，现在马上要离开。”
杰内西斯用手肘碰了一下荷兰德，示意让他们之中最不可疑的他上前交涉。
“你们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大半夜的收拾行李。”
医生一边打包一边回答：“实不相瞒，我是为了我的三个女儿。我们游轮被一个叫古留根尾的人包了，是个非常好女色又不择手段的人。他手下跟他也一个德行，见我女儿出落得美丽，逼我出发时一定要带上她们。谁知道等船开到海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个个年富力壮，我一个老头儿怕是保护不了女儿，干脆一走了之。”
佐裕：“这样哦，医生，能让我看看你的船医证件吗？”
医生可不觉得态度和蔼的佐裕是善类，大半夜门都不敲直接闯进来的人怎么可能友好，老老实实掏出证件。
“哇哦，真的跟荷兰德博士很像。”佐裕把医生的证件照往荷兰德脸上比了比，杰内西斯都点头同意。
“医生，麻烦您给这位可怜的小哥接一下骨头，其他伤势包括被内脏什么的都不用管。”佐裕露出得体的微笑。
“不然，您和您的女儿会被我们扭送到……哦，是叫海百合号吧，嗯，海百合号上。”看了一眼证件再次确认的佐裕说。
“魔鬼，你是魔鬼！”医生骂骂咧咧去准备手术器材。
荷兰德被佐裕推去当医生的助手。
三个女孩对他们的态度很仇视，又不敢在佐裕和杰内西斯的注视下继续收拾行李。
“别担心，小姐姐们，你们晚点逃也没关系，因为我们会代替你们去的。”
杰内西斯瞪大眼：“你是傻子吗？就算荷兰德和医生长得像，她们三个可是女的。”
佐裕将未收拾进行李的一件连衣裙往杰内西斯身上比了比。
“！”杰内西斯大惊失色，“你想都不要想！”
佐裕把连衣裙翻转过来放自己身上比了比：“那拜托你保护小姐姐们和医生逃走吧，砍塞尔也拜托你了。”
“你想一个人走？”
“我又没有钱，也没有魔石可以卖。只能靠这种方式出海了。”
“你要去哪儿？”
“尼布尔海姆。”
“那是杰诺瓦本体的所在？”杰内西斯很清楚他和安吉尔最近反复做的梦一定是杰诺瓦搞的鬼，确实提到尼布尔海姆这个地方。杰诺瓦想诱惑他们去那里。
“严格来说杰诺瓦不存在本体，尼布尔海姆那个被杰诺瓦感染的古代种遗体只是现在最大的那一坨。杰诺瓦细胞之间的共享可厉害多了，只要有那一坨在，就相当于它们有了个可以退缩休养生息的堡垒，我的本体赢一两次也没用，它们随时可以卷土重来。”
听这意思佐裕居然赢过杰诺瓦，杰内西斯很震惊。回顾一下梦境，杰诺瓦向他求救莫非不是装可怜，而是真的处于弱势？
佐裕拉了一下杰内西斯的胳膊：“你的劣化又开始了吧，那是杰诺瓦细胞不受控制开始本能地分裂吞噬，我来帮你压制住……”
杰内西斯甩开佐裕的手：“连你都做得到，我就做不到吗？”
佐裕缩回手：“是我自大了。本体做得到是凭借零号魔晄炉高纯度的魔晄和精神连接着神罗最高性能处理器的缘故，我只是个断开连接的克隆体。”
杰内西斯习惯了跟人工智障君互怼，再加上佐裕承认自己记忆共享，便对这位看顾者不那么客气。这下戳到别人的痛点，不知如何安慰。
半晌，杰内西斯才开口：“尼布尔海姆可是在内陆，你又弱又没钱，下了船怎么去？而且杰诺瓦肯定被神罗的势力保护着。”
“……也许根本到不了尼布尔海姆，大概率会死在半路上吧。说不定连船都下不了，也没差，我只是个克隆体。”佐裕望了望窗外，“我还没见过真正的大海呢。”
“果然还是个本性胡来的傻瓜，会被人揍也不意外。”杰内西斯抱着双臂，有点气。
“不好意思，总是惹你生气。”
“你别道歉，不知道为什么更气了。”
“？”
被当做背景板的三姐妹虽然听得云里雾里，这时候大姐却忍不住开口：“虽然不知道你们遭遇了什么，但是这位红衣服的先生似乎非常地关心你呢。他在气你被欺负了还平静地接受一切不还手的个性吧。”
佐裕和杰内西斯惊讶地盯着这位小姐，把她看得脸通红：“对、对不起，是我多管闲事。”
“杰内西斯真温柔。”佐裕再次微笑。
“咳咳，既然杰诺瓦是这样的存在，我不能放着不管。不然某一天不小心就会被它控制。”
“杰内西斯……”佐裕很感动。
“我只是为了我自己。”杰内西斯强调。
佐裕很感动，再次给大佬递女装，凑到杰内西斯耳边恶魔低语：“你现在肯定被神罗通缉了，你又穿得这么有个性，来，变个装吧。”
杰内西斯拒绝了恶魔的提议：“我可以变装，但为什么非得女装？我可以去别的船。”
“你不是想当英雄吗？万一途中被认出来，必须跟神罗打呢。别给其他船主船长带去风险啦，那个古留根尾我倒是知道，经常给神罗带情报，扯着神罗的大旗干些下三滥的事。”
“我可以偷偷潜入他的船。”杰内西斯最后挣扎。
“你真当自己是刺客啦，醒醒你是个剑士。古留根尾干了那么多坏事，他的保镖可不少，不过都是保护在外围。只要你萌混过关不惊动他们通知神罗，船一开，你就可以挟持古留根尾，让整艘船听你的命令。”佐裕严肃认真，“这是权宜之计。”
杰内西斯眉头紧皱。
“事不宜迟，不要耽误医生和小姐姐们逃跑，赶紧来化妆。”佐裕拉着还在纠结的杰内西斯坐到三姐妹的梳妆台前。
杰内西斯发现跟他们根本不熟，刚才还很排斥他们的三姐妹双眼放光，摆弄着她们的化妆品、饰品和衣物不知道在兴奋个什么劲。
然后，然后他就被当芭比娃娃被三个女孩摆弄。
见杰内西斯脸色不好，三姐妹又不敢太过造次，什么都往他身上试，凭着女性的直觉，迅速而精确地从化妆品饰品和衣物中挑选出最适合他的。灵巧的六只手来了个光速化妆，务求在对方不耐烦之前弄好。但是要不要这么精细！修了眉毛做了美甲，腿毛都帮他刮了！
天亮前，佐裕和接受了手术和治疗魔法，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伤了的砍塞尔也被激发出潜能女子力up的三姐妹换好了女装。他们怀疑三个女孩是不是本来就是开精品店、美容店的，为什么东西这么齐全，连假发都很齐全，甚至有硅胶胸垫。
医生恨不得快走，三姐妹却叽叽喳喳赞叹着自己技术真好，三个人真好看，兴奋地跟他们挥手道别走了。
海百合号前。
“哟，医生，来得有点慢啊。”守卫检查了一下荷兰德从医生那拿来的证件。
“慢着，你带的三个女孩有点不一样吧？”
杰内西斯慢慢摸上他装在渔具包里的赤剑。
“嘿嘿，我女儿还小，但是这位三位小姐十分仰慕古留根尾大人。”荷兰德逢场作戏，演技爆发。
守卫露出“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捶了一下荷兰德的胸口：“别说，这几位比你家寡淡的小丫头片子有味道多了。”
“上船之后来找哥哥们玩啊。”一个守卫吹了一下口哨。
佐裕和砍塞尔一左一右拦住杰内西斯：算了，杰哥，算了。
游轮开了，但是古留根尾并没有出现。据说他嗨了一整晚，不知道在船上哪个房间休息。
“那我们可以顺顺当当搭便车，哦不是，搭便船了呢。”佐裕挂着清纯的微笑。
MMP，信了佐裕的邪！杰内西斯忍一时越想越气，怀疑这个佐裕有了身体收敛许多，浪不敢像人工智障那么浪，熊是一样的熊！
作者有话说第117章 神罗公司的人工智障（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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