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被在意就死啦》地仙龙牙

111、神罗公司的人工智障（五）

　　听说杰内西斯受伤，而且治疗花的时间意外的长，安吉尔跟萨菲罗斯都有些担心，还好他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只是他回来以后经常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佐裕，佐裕被他盯得受不了，沉痛地对他说：“我知道我很迷人，让你蠢蠢欲动想要犯罪，但是我们之间是没有好结果的。杰内西斯，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

　　安吉尔大惊失色：“难、难道说，杰内西斯你真的喜……”

　　“唉，是我多虑了，这果然只是个笨蛋而已。”杰内西斯打断安吉尔的话，收回放在佐裕身上的目光，“还有安吉尔，你能不给佐裕捧场吗！就算我蠢蠢欲动想犯罪，也只是迫切希望他有实体，然后结结实实打他一顿。”

　　今天的佐裕是特种兵装扮，他噘嘴，双手插裤兜，踢着地上一同投影出来的小石子：“这是职场霸凌。”

　　“佐裕。”砍塞尔小跑过来，顺便跟安吉尔和杰内西斯也打了招呼。

　　“砍塞尔，今天又给我带什么种子了吗？”

　　砍塞尔点点头，摊开手掌指着几个塑料包：“这是薰衣草的种子，这是藿香，这是小茴香。”

　　“耶！砍塞尔小天使！这样被雷诺和路德破坏掉的休息区花园，我可以种上新的花草啦！”

　　砍塞尔不太好意思，但是眼神柔和地看着把种子当宝贝的佐裕。令安吉尔和杰内西斯怀疑，搞不好这里真的有一个追求佐裕的。

　　“佐裕真是喜欢这些植物呢。”

　　“因为它们是活着的东西，我喜欢驯养它们，让它们合我心意开花结果。我也很喜欢动物，可惜在神罗不能养。总裁先生偶尔能通融一下啦，比如大厅里的热带鱼。鲁弗斯就很严格。”

　　“如果，我是说如果，佐裕能够到外面去，会希望去外面居住吗？”

　　萨菲罗斯刚从宝条那里过来，便听到砍塞尔和佐裕的对话，他有点好奇。

　　“只是去旅行的话，我很希望去世界各地见识见识。但是说到居住，神罗才是我的家。”

　　“是这样啊……”

　　砍塞尔对这个答案似乎很遗憾，萨菲罗斯却感到安心，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安心什么，明明佐裕根本无法离开神罗。

　　说起来大家可能不信，佐裕是萨菲罗斯羡慕的对象。佐裕也知道，他曾经对逗他玩的员工坦言：“别看我这样，萨菲罗斯可是很羡慕我哦。”

　　虽然毫无疑问又被欺负了：“羡慕你什么？羡慕你是个笨蛋吗哈哈哈哈！”

　　但他是真的很羡慕，为什么大家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佐裕开玩笑，佐裕委屈了大家也愿意哄他。

　　萨菲罗斯早就觉察到别人对他的疏离，在与他人交流的时候他已经很注意了，没有摆过架子更没有对谁发过火，可是别人对他的态度始终是小心谨慎彬彬有礼的。甚至漠不关心，就好像他是没有情感的物品，只是神罗武力的象征。

　　表面是崇拜和礼貌，实际是惧怕和冷漠。

　　如果他是神罗的剑，那管理整座大厦并且负责重要的安保系统的佐裕就是神罗的盾。佐裕还不比他，他连实体都没有，可是自从神罗有了他，居然变得有人情味起来。

　　他经常把携带终端拿出来默默翻到一个页面，那是佐裕忽然想出给他成立后援会，名字还叫“片翼的天使”的时候，佐裕发的一个帖子：你们只在乎他飞得高不高，不在乎他飞得累不累。

　　这也是后援会改名的原因之一，只有一个翅膀当然飞得累呀。

　　当初他很难为情，虽然成立后援会，以及发布他的照片都是征得他同意的，但是草草地翻了一下那个帖子，只是他平常生活的一些照片罢了，他本人并没有觉得特别辛苦。这的确是佐裕的风格，一有点什么事就大呼小叫的感觉，一旦放在他自己身上，就总觉得很刻意求别人关注。

　　后来，真的有人给他发邮件问他训练累不累，出任务有没有受伤，改造身体受不受得了，喜欢什么食物什么音乐，最近有没有什么烦恼之类。再后来前台会叫住他，说有人给他送了礼物。

　　依旧没有人敢当面跟他聊天当面送他礼物，但他已经非常惊喜了，相当认真地逐一回复，礼物只要有署名，他就会邮件送上感谢。

　　不过因为还是缺乏跟人交流的经验，有时候想不出该怎么回复，所以花了很长时间思考，回复却寥寥数字，又给人造成他高冷的误会。

　　然后佐裕发现他邮箱爆炸，他回复别人的时间已经严重影响他的休息，采取了强制措施。他才缓过来终于有空看看源头发生了什么，造成一下子被关心。

　　那个帖子的文字量很少，照片的背景也都是公共场所，因为他的训练和改造很多涉及禁止事项，不被允许公开，毕竟是负责管理与安保的佐裕，这方面做得滴水不漏。还得加上他的改造是宝条负责，佐裕则是荷兰德博士负责的，有些资料佐裕也得不到。

　　跟他和宝条稍微有些不对盘不同，佐裕跟荷兰德博士相处很不错，萨菲罗斯感叹难得佐裕能没有成见主动来接触他。

　　回头看看那些他习以为常的照片，看着看着他居然真的觉得心里有点酸涩，原来在别人的眼中，自己是这样的么。

　　大部分的照片在神罗大厦内部，那时候佐裕还没有种多少花草树木，所以整个色调就是黑与白，偶尔有光芒照明，也是白光或青色的冷光。画面充斥着银白、铅灰、漆黑，包括他自己，让人感到压抑。

　　他身边总是没有其他人，人群离他很远，并不瘦小的他在整个场景里显得很渺小，那只是因为他身边太空旷。也有近景拍摄的照片，那份空旷感却一点都没减少。

　　偶尔有别人拍摄的外出场景，即使不少人挤在车厢里，他周围都尽可能多地空出一道裂隙，一边是怕打扰到他又忍不住交谈的带些暖色的其他人，一边是闭目养神的冷色调的他。

　　看起来就不太好相处的样子，果然是自己本身的原因，萨菲罗斯想。真让他学佐裕那样撒娇卖萌他又做不到，他还挺要面子的。

　　然后翻到后面别人的一些评论。

　　「虽然很多照片拍得很有艺术性很有美感，但让人莫名心疼啊。」

　　「萨菲罗斯大人，看起来好像很孤独。」

　　「心疼！都别拦着我，我要去给他一个拥抱呜呜~~~」

　　「没人拦着你，快去！」

　　「你被强化了，快送！」

　　「上啊，我们在精神上支持你！」

　　「加油！抱住他，使劲盘他！」

　　大家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撺掇着那个匿名的人，但是直到现在，也只有佐裕会冲过来抱住他。一般都是在虚拟训练室外面，很遗憾没有被拥抱的实感，可是还是感到有点开心。

　　再次出任务时，萨菲罗斯注意到队伍里有砍塞尔。夜间修整时，大家围着篝火攀谈起来，萨菲罗斯就很熟练地远离了人群。不是他不想加入，以往的尝试中，只要有他在气氛就热络不起来，只会变成一场相当官方的尬聊，他有意开一下玩笑，结果谁都没听出来，都当真了。

　　反正他坐远一点也听得到，大家也不是要故意瞒着他，只是有他在放不开而已。等大家聊嗨了，声音会越来越大的。

　　聊天的主题不知不觉变成“小时候做过的最大胆的事情是什么”，萨菲罗斯听到砍塞尔的声音：“小时候爬魔晄炉差点掉进去。”

　　几个人马上发出惊叹的语气词鼓励他讲下去。

　　“我们村子的魔晄炉现在已经废弃了，以前产量就不好，据说是当初勘探出了失误，应该往北去北可利尔村建。不过那边的村民一直对建魔晄炉的事达不成统一意见，公司谈了很久才敲定。本来就是穷乡僻壤，好不容易靠着魔晄，生活有了起色，大家都挺舍不得的……啊，抱歉我跑题了。”

　　他接着说：“公司为了节约材料，决定拆除我们村的魔晄炉，把可以回收的物件都运送到北可利尔村。我跟几个哥们儿就决定趁着魔晄炉还没拆，晚上躲着神罗兵，去爬一次魔晄炉，在魔晄炉顶端迎着朝阳拍照作纪念。”

　　萨菲罗斯听到他们几个小孩期间如何机智地躲过士兵的巡逻，沿着白天观察敲定的路线爬上魔晄炉，听得津津有味。他自己虽然也在任务中遇到过危险，但从没做过此等违反纪律的事情，佐裕都说他的叛逆期怎么迟迟不来。听别人讲述，还是躲过神罗的士兵的搜查，感觉对小孩子来说的确是了不起的大冒险。

　　“我们成功爬到最顶上，没想到那里有一个瞭望台！在下面完全看不到，那上面一个哨兵拿着手电筒照过来，魔晄炉顶端一览无余，根本没地方躲。然后我们发现炉口里面有个平台，赶紧跳过去。”

　　“可是我们一共四个人，那个平台太小了，我是最后一个跳的，已经没有位置了，灯光已经照到我脚边了。”

　　其他人催促：“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我跳了，一只脚堪堪踩着平台的边缘另一只脚悬空，其他人赶紧拉住我。运动了一晚上，炉口又热，大家手心都是汗，我马上就要掉下去。就在大家都脱手的那个瞬间，本来站在靠墙边很安全的位置的那个小伙伴踩着墙壁离开平台把我推了回去。”

　　“那他怎么回来？”

　　“难道他带了登山钩之类的东西？”

　　大家纷纷猜测敢帅气地做出这种举动的人一定艺高人胆大。

　　“他掉下去了，直接掉进下面没处理过的高浓度魔晄池里。”

　　“……”

　　“！”

　　“？”

　　众人表情精彩纷呈，怎么突然悲剧？

　　“我们聊的是作死没死成的故事吧？”

　　“总之你没事也是万幸。”

　　砍塞尔起身，举起倒了酒的大碗：“是我扫了大家的兴，自罚一杯。”他爽快地饮尽碗中的酒，放下碗离开。

　　“喂，那酒度数挺高的，猛地喝这么多没问题吧？”

　　“明天就到目的地了，可别影响发挥啊。”

　　他背对着众人挥手示意OK，走到了远离篝火的地方，坐到萨菲罗斯身边。

　　萨菲罗斯很想安慰一下他，可是这种悲剧不像遇到屁大点事就嘤嘤的佐裕随便哄哄就好，哄砸了他自己也马上能恢复过来。

　　还好砍塞尔并没指望萨菲罗斯能安慰他，率先开了口。

　　“萨菲罗斯，你应该也很喜欢佐裕吧。”砍塞尔指指萨菲罗斯离开神罗就再次带上的头带，“总是帮他拍摄各地的景色。”

　　“应该是他在帮我才对。”萨菲罗斯想到佐裕会看到这段对话，本想关掉摄像，犹豫了一下没有动手，继续说，“我跟你们的改造程度不一样，会损失掉一些记忆。佐裕说回忆是很珍贵的东西，所以会帮我保存。佐裕他，帮过我很多。”

　　“是这样啊。”砍塞尔借着酒劲鼓起勇气盯着萨菲罗斯，似乎在观察他是否值得信任。这时候如果有别人看一眼这里，说不定会觉得gay里gay气。除了佐裕和宝条，没什么人敢长时间盯着萨菲罗斯的脸看。

　　“怎么了吗？”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假设神罗要销毁佐裕，你会救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