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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   圆滚粗糙的短木上,顶着一团摇曳红艳的火,一只不大不小的手紧紧握着,一步一个稳重的脚印,朝着那黑黢黢的,仿佛布满荆棘的灌木走去。

      里面的两人,听着越发靠近的脚步声,早就是闭上了双眼,恐将那满目即要冲破而出的绝望,投进对面心尖之人的眼睛里,使得那份触发心底的恐惧,感染两人,徒生悲切。

      絮华颤抖着身体,像个无助的动物,瑟瑟的窝在阿卓的怀里。一滴滴滚烫的泪,顺着棉布,浸入阿卓的肌肤,使他本就紧绷的身体,更是又难受了些,一双手都快要被自己的指甲给掐出血珠来,皱着的眉毛,也跟着怀里的人儿,不受控制的抽搐着。

      头顶透过层层枝叶的红色火光,越来越多,照着两人的脸,都是惨白得可怕……

      那小太监胆子小,这儿又是漆黑一片,这会儿身后跟着个比自个儿还要胆怯的一个人,早就是三魂七魄没了大半,将要拨开那杂乱枝叶的手,更是没出息的抖了几下,眼睛一只闭着,一只睁着,上半身离得远远地,那模样,显然是怕得要死。

      “你……你快点儿啊!”
      身后的太监两眼泪汪汪的,一双脚焦急的跺着碎步,扯了扯前面人的衣袖,只盼着能早些回去。

      “哎呀,你别催啊!不是快了吗!”
      小太监也是急,但又怕,这会儿被人说了几句,倒是有将手往前伸出去了几分距离,不过,那手啊,却是抖得更厉害了。

      此刻,每分每秒收都是磨人的,如蚂蚁噬骨般,难受万分……

      “喵喵!”

      “啊!”

      “啊~!”

      突然,那灌木丛里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一只黑猫,喉咙里“咕噜噜咕”的发着声,一双眼珠子泛着古怪的绿光,直直的盯着两个小太监。

      两个小太监早就是吓破了胆,两人哆嗦的抱在一起,见着黑猫弓着身体,毛发直立,那条长长的尾巴更是像跟棍子似的竖着,小小的嘴裂开着,露出尖尖细细的獠牙来。

      俩人相互看了一眼,稳着双方颤抖得不像话的身子,极为默契的尖叫一声,拉着对方汗哒哒的手,摇着手上的火把,拔腿就往回跑了去。

      躲着的两人都暗自松了口气,汗水如瀑般的湿了全身,此刻两人相拥,都是热乎乎的,粘粘的。
      可即使如此,两人还是一人靠胸听心曲,一人贴额吻眉间。

      四散的的渐渐地都聚拢了过来,一时间,那对食的桌子旁,彷如着了火,亮堂得很。

      “都没找到!”
      那活似中毒的年轻太监环顾一周,没有见到自己想要的人,一时气极,本就是刺耳的嗓子,这下更是让人恨不得要将耳朵给捂上了。

      年轻太监恶狠狠地跺了一下脚,乌紫色的唇有规律的抽动着,模样端是可怖,那些个小太监见了,不着痕迹的都往后退了几步。

      “干爹,这人绝对是躲起来了!不然,不可能找不到的!”
      年轻太监转身贴近他口中的干爹,扭曲着面庞,却又竭力的控制着,好不古怪。

      老太监慢悠悠的看了自己干儿子一眼,将四处观望了一阵,才负手而立,弯着自己像个镰刀的腰杆,说道:
      “都晚了,回去歇着吧。”

      不等身后人的反应,便是自顾自的转身。
      周围的人没有笨蛋,自觉地让出一条路,大部分的都跟着他一起走了。

      “刘信卓!”
      太监拳起五指,修剪得又尖又细的指甲刺痛着他的皮肉,眼皮不时地跳动,扯起四周的肌肉,半张脸显得十分阴森诡异。

      留下来的人不多,但他还是不甘心,当即指着那些人,厉声道:
      “你们都给我找!就算是一根头发,也要给我找出来!”

      这些人平日里都是巴结他的,身份地位底下,自然不敢忤逆,连忙应声。

      又一次,火把四散分离,不过这回,明显的少了很多人。

      “昆公公!这儿有个手帕!”

      他驻在原地没多时,一个小太监便是一边跑着,一边手里摇着一个白色带粉的帕子来了。

      昆于将那帕子拿了过来,一双眼睛顿时炯炯发光,嘴角上提,露出一个阴沉的笑容:
      “刘信卓,这次,我看你怎么办!”

      一把禁锢那手帕,攥在手心,磨着后牙槽,一副恨不得将其碾碎的架势!

      -

      第二日,长春宫来了些不速之客。

      “皇后娘娘。”
      尔晴一脚踩踏进这屋子,便感觉气氛压抑。

      瞥了眼娘娘身旁站着的一个太监,只觉得这人面色惨白,眼袋青乌,嘴唇颜色极不健康,面上看着,活似一个反派死变态的样子。

      尔晴只看了一眼,便将头低下。

      富察微微点头,示意明玉将东西拿给尔晴看看:
      “你瞧瞧,这帕子,可是你的?”

      尔晴闻言抬头,那素白的面上,是几朵鲜活的桃色。
      这帕子,不就是昨天絮华拿走的吗?

      尔晴皱眉,盯着帕子不语,脑子里想了很多,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且告诉本宫,这帕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富察看着尔晴,好看的眉毛皱起,言语间有些急躁。

      “回娘娘,这帕子......是奴婢绣的。”
      尔晴想了很多,回了个模棱两可的话。
      是她绣的,可给了谁,那就不知道了。

      这时候,站在一旁本来默默无语,一脸看着好戏的昆于却是眼睛一亮,就像看着宝物一般瞧着尔晴,一时高兴忘了规矩,咧着嘴角便用手指着尔晴:
      “好啊!那与刘信卓对食的宫女竟是你!”

      转身不去看富察的脸色,自顾自的兴奋:“皇后娘娘,这事儿请您必将重罚,若是可以,请将人给了奴才,去对对口,到时候,定是要治了那刘信卓的罪!”

      “碰!”
      富察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素手拍上了桌子。

      昆于这才还是回了神,瞬间一个激灵,却还是硬着头皮跪在富察身前:
      “请娘娘发落!”

      “你记住,这是长春宫,尔晴,也是本宫的宫女。”
      富察起身,踱步道昆于面前,冷眼看着将头抵着地板的人:
      “就凭一个手帕,你就想将人带走?呵,做梦!而且,就算是她犯了什么错,也轮不到你来说道!”

      昆于额上汗水密密麻麻的,后背早就是湿了一片,冷森森的,支撑的双手不自觉的颤抖,根根经脉膨胀而起,看着就可怖。

      “奴才知错!请娘娘责罚!”
      昆于磕着头,一颗脑袋不一会儿就挂上了几个大包。

      “滚!”
      富察转头,不去看那模样,实在是恶心。

      “是,是!”昆于口口声声应和着,连滚带爬的就溜了出去,没有半分才踏进长春宫是的威风。

      人走了,也该算算这手帕的事儿了。

      “尔晴,到底怎么回事儿。”富察看着自己颇为器重的大宫女,眼里满是对女儿长大叛逆的无奈感。

      “回娘娘,这手帕确实是奴婢绣的,可就在昨天,絮华就拿了去。说来,这帕子,应是她的。”
      尔晴说着,抬头看了富察,随即低下头,不再说话。

      絮华同为大宫女,也是得娘娘厚爱的,这事儿从头到尾,就找着一个帕子,是远远的不能拿来作证据的。
      何况这会儿,手帕还在自己人手里,就更是不怕什么了。

      “将絮华叫来......你们都在外边守着,不许进来!”

      尔晴和明玉心一紧,皱着眉头应了一声,想着:
      恐怕,这事儿,絮华是要被罚了。

      至于罚什么,她们暂且都是不知道的。富察将人叫了过去,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过了许久,絮华是一边哭着,又笑着,一步一颤地走了出来。

      守在门口的两人实在是疑惑,还没问絮华到底得了什么罚,絮华倒是断断续续的跟两人说,是被罚去辛者库一个月,磨磨心性去了。

      说完,絮华抹着金豆子,是哭中带笑,也分不清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个过度者章节,后面就要把男主拉出来了。
    这以后剧情紧张就会快了。应该啊,我估计这还有不到十章就会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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