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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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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楚意几个石子过去,把野兔砸昏了。
当然齐修还是挨了顿揍,他现在十分怀疑,江玉梵那女人把他支开,是为了满足楚意的恶趣味,一天不揍人,就十分不爽。
齐修把三只晕了的野兔带了回去,那脸上的伤比之前更重了,让月儿一阵心疼。
不过江玉梵成功把昏倒的兔子弄活,转移了月儿的注意力,毕竟没有哪个孩子对这种萌萌哒的动物有抵抗力。
月儿欢欢喜喜地抱着兔子去一边玩去了,毕竟她以前吃的都是打死再带回来的,趁这机会肯定是要好好玩玩。
齐修:卧槽!
这女人还要不要脸!
被冷落的齐修自然是很不高兴,但是没有人看得出来,毕竟脸肿得太大,表情难做。
正好埋的那几个番薯熟了,江玉梵迫不及待地扒出来,又被烫得跳脚。
江玉梵吹着通红的手,那绯色的脸上不知何时粘上了灰,黑不溜秋的,好不滑稽。
她拿了一个最小的番薯,便吹边剥皮,“今天兔子拿来烤吧。”
刚说完,淅淅沥沥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江玉梵:……
“现在火都生不起了。”楚意跳到马车上,“走吧,赶路要紧。”
“好吧。”江玉梵三下五除二的把番薯啃完,随意擦了擦衣角,她已经很久没有吃一顿好的了。
除了吃的,她还没有睡一个安慰觉,连洗澡都是奢望,江玉梵坐在车上,很难过,这苦日子哪时后到头啊。
熟悉的破空声又响起了,那群黑衣人又来了。
林宣没有回头看,握紧缰绳,让马奔跑起来。
“这群人有完没完啊。”江玉梵感觉自己头都大了,“意哥,求安慰。”
“滚。”
因为多雨,道路变得泥泞起来。
江玉梵看着楚意,这么多天,他们也受了伤,不说多严重,但是因为时间紧迫,都来不及处理,到时候伤口恶化了就不好办了。
江玉梵再一次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尖锐的声音刺激着众人的耳膜,几只长箭破空而来,直挺挺地插.进马车里。
江玉梵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是锦衣卫的弓箭手。”齐修倒是很好心地跟她解释。
“你嘚瑟什么,到时候把你推出去当肉靶。”江玉梵威胁道。
“我劝你还是放了我。”齐修冷笑道,“别到时候连命都搭上了,这羽箭可是不长眼的。”
江玉梵笑了笑,“你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我把你放了,你主子会不会起疑?”
“你什么意思?”齐修脸色微变。
“你也知道上位者的脾气,喜怒不定,疑心又很重,我把你抓了那么久,都没有杀你,突然就把你放了,你说他会怎么想?”江玉梵轻描淡写地说道道:“他会不会认为是你出卖了组织的情报去换取活命的机会,你已经叛变了。”
“不可能!”齐修大声道。
“要不要试试?”江玉梵眼里满是戏谑。
这次派出的弓箭手很多,没有多久马车就被刺成一个刺猬。
江玉梵庆幸的是这马车还算坚固。
马车越驶越急,江玉梵只感觉自己被颠出去了。
楚意已经和黑衣人厮杀起来了,这次的黑衣人很多,还配有弓箭手,连江玉梵都能感觉到情势的严峻。这次怕没有那么容易逃了。
楚意一个人也难敌那么多黑衣人,她果断放弃,使用轻功极速后退,还随手撒了一把毒药。
但是因为下雨的原因,毒药发挥的效果不是特别大。
黑衣人的速度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江玉梵前面,林宣和楚意不得不加入的战斗。
凌厉的长剑把车帘都给砍断了,江玉梵惊讶的盯着车外,把月儿搂在怀里。
这次的黑衣人头头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方临亦,你还真做了那个老太监的走狗。”林宣嗤笑道。
方临亦并没有说话,但那含了冰的双眸在诠释着他的狠毒。曾经是锦衣卫之首,不是说说而已,一比二也能游刃有余。
“没想到你命还真硬。”
“都没有把你弄掉一层皮,我怎敢先死?”林宣冷笑。
江玉梵紧张地盯着前方的战局,丝毫没有感觉到后面有什么不妥。
“齐大哥?”月儿惊疑的声音响起。
江玉梵猛的一回头,便看到齐修不知何时把匕首握在手里,之前走得匆忙,并没有绑他。
她把月儿抱得紧紧地,沉声道:“你疯了!”
“软骨散对我没有用。”齐修冷冷地开口,“你可能不知道吧,我也擅毒。”
“所以你之前都是装的,我们没有杀你,你就将计就计是吧,为了等那个方临亦是吗?”江玉梵感觉身体越发冰冷。
“你还不蠢嘛!”齐修说道,“把月儿交给我,我可以留你全尸。”
突然,“轰”地一声,马车被他们的内力震得七零八落,江玉梵和月儿就被甩了出去,同时落地的还有林宣。
江玉梵只感觉全身上下像被大卡车压过一样,痛得要死。
齐修腾空而起,对着楚意说:“你想怎么死?”
楚意调整呼吸,一下子面对那么多人她也很吃力,“哦。”
“哦?”齐修气结,拿起长弓对准楚意,“这是你的选择,我之前也说了,你一直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客气了!”
冰冷的箭尖带着破空的声响直直发射了过去
楚意被几个黑衣人缠得无法躲避,那箭羽把她的面具给撕裂了,从眉心到右脸颊划出了一条优美的弧度。
美得惊心动魄。
血顺着楚意的脸颊流了下来。
江玉梵只觉得喉咙发紧,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把心底的恐惧压下来,拉起月儿就开始跑,不要命地往前跑。
“姐姐……”月儿上气不接下气。
“别说话。”在雨中江玉梵的声音有些沉闷。
“对不起……”
江玉梵一个趔趄跌倒在泥水坑里,好不狼狈,已经看不出原本衣服的样式了。
黑衣人都是有武功的,自然能轻易追上,他们看着江玉梵的眼神都像看傻子一样,不自量力。
楚意和林宣都在费力厮杀,脸上,身上都是血,林宣因为之前被方临亦重伤,渐渐有些吃力了。
“林宣你看看,你当初选的这条路,现在是这样的光景。”方临亦居高临下地用长剑指着他,“你现在后悔吗?”
林宣躺倒在地,哈哈大笑几声,“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
“死到临头你还在执迷不悟。”方临亦很不高兴。
“总比你这条走狗好。”雨渐渐小了,林宣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色厉内茬地说道。
齐修走了过来,“林宣,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江玉梵说的没错,把你卖了都抵不过一瓶创伤药的钱,当初要不是月儿拦着,劳资早就把你杀了!”林宣默了会才开口。
月儿趔趔趄趄地跑到林宣旁边,哭到““林大哥,你好多血啊。”
江玉梵皱眉,还是不顾腿伤,挪了过去,“月儿过来。”
“我不要,我要陪着林大哥。”月儿使劲摇摇头。
江玉梵看了看楚意,秀丽的脸庞透着清冷,“意哥,你还好吗?”
楚意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齐修。
江玉梵在这一刻才是真正感觉到了什么是绝望。
月儿想把林宣扶起来,可是她力气很小,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可她恍若未知,不知道是受伤太重还是什么,林宣昏死过去了,微弱的呼吸在说明他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好。
“月儿乖,让林大哥好好休息。”江玉梵焦急道。
方临亦已经提剑走了过来,每走一步江玉梵都感觉到窒息。
“不要!”江玉梵失声尖叫,朝月儿扑了过去,她抬头看着方临亦,“你们一群人欺负一个孩子,还要不要点脸。”
“如果不是你,我们早就完成任务了。”方临亦冷漠地看着她,“还损失了那么多人。”
方临亦用剑尖抵着她的脖子,“你那么好心,那就下黄泉陪她一程。
江玉梵被迫抬头,“活着不好吗?”
就在方临亦准备发力的时候,一颗石子打到他的虎口出,被震麻的手连剑都抓不稳。
他皱眉看向周围:“是谁?”
“是不是在我们西陵国杀人是不要交钱的?”一个男声幽幽,空气波动,闪现出一身白衣。
“你是谁?”方临亦不悦地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北辰国的锦衣卫何时开始做这杀人越货的勾当?”
“你以什么身份管我?没名没姓我不屑与他对话。”
“唔……那我们打一场,你赢了我就告诉你。”白衣男子轻笑一声。
方临亦并不在意,“你很狂妄。”
“哈哈哈,我也这么觉得。”白衣男子说完便捡起一把剑,“来吧。”
方临亦冷哼一声,“我只会杀人。”
白衣男人挑眉,“哦?”
说话间两人就打了起来,白衣男人的出招方式都极为诡异,总能出其不意地把方临亦压制过去,几个回合之后,方临亦明显落了下风。
白衣男子一个横扫过去,方临亦没能避开,生生的受了这一脚,然后飞了出去。
“你就算再怎么杀人,你始终是一个锦衣卫,所以你的出招方式总会有所保留。”白衣男人认真地说道,“而杀手的准则就是快准狠。”
方临亦很狼狈,死死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白衣男子摇摇头,遗憾地说道:“如今的锦衣卫,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你什么意思。”齐修率先站了出来。
“字面意思。”白衣男子报以微笑,“我觉得我说的是事实啊。”
语毕,白衣男子的喉间便发出一阵奇怪的哨声。
没一会,便听到马蹄声。
江玉梵惊奇地话还没说,就看到一辆宽大的马车驶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些随从,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世家公子出游呢!
看到那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颜色时,江玉梵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