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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硬气起来 ...

  •   睁开眼又是黑暗的一片,江玉梵被藤蔓束缚着动弹不得,那藤蔓越来越紧,仿佛要把她分割几块。
      江玉梵有些恍惚,难道她要一直这样吗?
      喉咙难受,被束缚着脖子,发不出任何声音,江玉梵无奈的闭上眼睛,任由藤蔓在全身穿梭,束紧,痛的让人窒息。
      “姑娘……姑娘……”
      钻心的痛感让她想叫却叫不出声,想蜷缩却因为束缚而不能动弹,只能握紧手心,让指甲陷入掌心,留下或深或浅的红痕。
      没有多久便出了一身汗,江玉梵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混沌,有个轻轻的声音在说话,虚无缥缈,让人听得不真实。
      “姑娘……姑娘……”
      是谁在说话?
      江玉梵睁开眼睛,她是躺在床上,看见那浅色的帷幔,有些熟悉,可是想不出在哪见过。
      “姑娘你醒啦!”
      江玉梵愣了愣,才缓缓开口:“阿竹。”
      阿竹今天穿的是一身碧色襦裙,和她的名字很相配。
      接过阿竹递过来的茶水呷了几口,润了下干燥的喉咙,才缓缓扫视四周,发现这个屋子是以前住过的,那她现在应该是在隐月阁。
      “我怎么在这?”
      阿竹给她掖了掖被角,“姑娘你昨晚身上的毒发作了,相府不方便,所以宫主就把你带来隐月阁了。”
      江玉梵动了动手指,却发现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了血。“可是我走了,我母亲她找不到我怎么办?”
      “姑娘放心,宫主自由分寸。”阿竹把一旁已经温下来的药端给江玉梵。
      江玉梵扯了扯嘴角,“谢谢。”
      “姑娘,你体内的毒已经稳定下来了,切莫动怒。”阿竹小心提醒道。
      “……嗯”江玉梵无奈地接过那碗黑乎乎的药,屏住呼吸灌了下去。
      阿竹收拾好后起身,“我去给姑娘端些吃食过来吧。”
      “好。”
      江玉梵简单的收拾一下便起床,走到桌边,喝了几口热茶,冲散嘴里的苦味。
      看见熟悉的摆件,熟悉的景物,江玉梵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座小院落的采光十分好,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天天都跑到院子里晒太阳。
      江玉梵把一旁的窗户打开,那阳光能温暖大半个房间,无意间瞥见那面铜镜,脸色没有那么苍白了,只是少了一些生气。
      那扇窗真的很大,走过去,刚刚及腰,窗外可以看见茂盛的绿意中那一方凉亭和石凳,那是以前经常呆的地方。
      阳光正好,那一袭白衣正逆着光走过来,清冷淡漠。
      江玉梵用手挡着阳光,一时间有些恍惚,容非今天穿的是很少见的白色直缀,优雅高贵。
      “早啊。”江玉梵看着越发走进的容非,缓缓开口。
      容非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出声,又面无表情。
      江玉梵有些慵懒地斜靠在窗边,随意把玩着耳畔的长发。
      而容非,在窗的另一边。
      “你既然醒了,那我们之间的帐也该算算了。”
      江玉梵思索了一下,才说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帐可以算,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找我,但你现在也知道了,我不适合当一个棋子。”
      “呵。”容非冷笑一声,“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个有用吗?嗯?”
      江玉梵点点头,“我觉得有用。”
      “蠢。”容非嘲讽道 ,“怎么今天不寻死觅活了?”
      江玉梵揉揉肚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刚刚好像感觉到了一股暖流,一直向下。
      她……可能………
      来——大——姨——妈——了
      算算日子,这三个月周期没有一次是准的,说来就来,这样昨天的情况也可以解释,大姨妈是可以让人暴躁易发怒。
      江玉梵随手就把窗给关上了,然后小跑到床上趴了起来,在床上滚了几圈后小腹渐渐痛了起来。
      容非从正门进来了,就看到翻来覆去的江玉梵。
      “你怎么……?”
      “姑娘……”
      此时阿竹已经端来午饭,走了进来,“姑娘你怎么啦?”
      “月信来了。”江玉梵把头埋进枕头里,闷声说道。
      阿竹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容非,“宫主,麻烦您回避一下。”
      容非“……”
      江玉梵花了一些时间才把月事带搞定,她已经没有什么经历去吃东西了,只是勉强喝了几口汤就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
      “姑娘,多少还是要吃点,我等会去给你熬点红糖水。”阿竹把衣裳收拾好。
      “嗯,你等会给我带些纸和笔过来,我要写些东西。”江玉梵趴在床上,她还没有忘记泼墨阁的事。
      “好。”阿竹说完就退了下去。
      屋子里被放了安神香,可是江玉梵还是觉得自己很焦躁,小腹那种绞痛时时刻刻在折磨着她。
      她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被褥,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很痛?”
      江玉梵歪头,容非不知何时出现这里,看了一眼,江玉梵便滚到了床的最里面。
      这么赤果果的无视让容非十分不爽,“呵。”
      江玉梵把脸朝着床,她觉得她真的应该让容非体验一下蛋疼的感觉,可是她怂,真要踹了,她真的要死翘翘了,她能做的最大程度也只是砸他一水壶而已。
      由此,江玉梵只能狠狠地鄙视自己。
      不行!她要硬起来,哦不,是硬气起来。
      所以,江玉梵还是没有说话。
      “江玉梵,你是哑巴了?”容非阴恻恻地开口。
      “那你杀了我啊。”江玉梵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有我不会杀你这种认知?嗯?”
      江玉梵换了一个姿势躺着,“是你啊,你昨晚都没有杀我。”
      “那你觉得今天我就不会杀你?”容非有些无语。
      “是的,不会,嘶……”说着小腹一个刺痛,江玉梵皱了下眉,“你真是不懂怜香惜玉,我都这样了,你还来找我算账。”
      “……”容非坐在床边,“你觉得敌人会在你月事的时候不杀你?
      “……”这种人活该单身!
      “看来真让你毒多发作几次你才晓得错。”容非冷笑,把刚掏出来的小瓷瓶又放进袖中里。
      江玉梵愣了一下,然后很有骨气地无视掉他的动作。
      她一定要硬气起来。
      ⊙﹏⊙
      江玉梵就一直待到下午,容非也没有再出现过。
      她一手拿着笔,一手捂着肚子,“阿竹,你把我写的这些喊人写在木牌上面,然后送到泼墨阁吧。
      看着纸上那歪歪扭扭的字,纵然江玉梵厚脸皮,但看到这个样子还是有些脸红。
      阿竹就当没有看见一样,把宣纸收起来,“知道了,姑娘就早点休息吧。”
      江玉梵待她最后,才缓缓蹲下来,或许这样,小腹也不会那么痛。
      夕阳西下,周边已经染上了一层金色的暖意。
      江玉梵蹲到腿麻了才勉强站起来,提着一壶热茶,缓步到四角的木构黛瓦顶凉亭中。以前,她很喜欢在这个亭子里煮茶,就着凉风,也过了一段与世隔绝的日子。
      灌了一杯热茶,胃里瞬间暖了。
      扯了扯衣襟,江玉梵斜靠在围栏边,盯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偶尔有几条小鱼在欢快的穿梭,闪得有些晃眼。
      恍惚间,江玉梵眼皮有些沉重,后来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一个狭窄的房间,摆放着很多东西,小却很温馨,那是她在现代的家。
      她正坐在桌旁,吃着早点。
      不远处的喧闹的街市,她的家离早市很近,每到六七点钟,就是最热闹的时候。
      江玉梵看着熟悉的物件,熟悉的房间,熟悉的阳光,一时有些感慨,又有些激动。
      猛的推开窗,站在阳台上,早市很多人,非常热闹,他们或在斤斤计较,或在挑三拣四。
      江玉梵伸出手,触摸到清晨的阳光,一切又是那样的真实。越来越多的阳光照射过来,江玉梵在阳台上追逐着。
      突然身后的房间慢慢垮掉,消失,没入黑暗。江玉梵能触摸的阳光越来越少,一个不小心掉下阳台。
      猎猎的风声在她耳畔叫嚣,眼前的阳台就像地震一样,快速垮掉,被黑暗吞噬。
      黑暗慢慢扩张,把早市的人吞没了,把房子也吞没了。
      江玉梵就那样坠下去,一颗心脏就像被刺了一下,疼得紧,疼得想窒息。
      周围都是黑暗的,可是她却碰不到地,不安,恐惧,涌上心头,那感觉就像浑身上下被蚂蚁啃噬一样,恶心又发麻。
      突然脚一抽,“咚”一声,江玉梵的头撞到柱子上。
      她醒了。
      天色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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