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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原本以为这日子就这么踏实的过下去,到了狩猎那日不让谢仲远出去便是,那她自然也不用接这纪国的担子,活活又灭了国。

      清欢对自己灭国的本领还是挺自信的,上辈子有九卿骗她,保不准这一世不会让她把这国给灭了。

      世人皆道人心叵测,没有心机的圣人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圣人,她曾经想过她爹上任十几年,从未有过叛乱,太平盛世也不过如此。

      只会游山玩水的盛王爷总归是有些本领的,不然如何能镇得住底下那群狼子野心的臣子,比如那位温相国。

      万人之上一人之下,温庆元温相国样貌风流,瞧着和气,手段却比常人残忍许多。

      先皇还在时,他便时坐稳这位置,便是先太子也动不得他三分,不过他并未有兄弟姊妹,即便是夫人儿子,也多半是威胁不了他的,这人并无软肋。

      临睡之前还和平秋讲了自己的衣服绷的抬不起胳膊,想着衣服做好之前不出门,省时省力,倒也自在。

      “今晚奴婢便能完工,公主放心罢,”平秋给清欢塞了塞被角,四边都塞得没有缝隙才罢休,“明日必让公主吃上林少将军的黄橘,公主放心睡罢。”

      清欢闭上眼便沉睡了过去,似是在梦里,又像是现实。

      她飘在了半空,随着风刮至一处,那是一座府邸,清欢没瞧见那门匾上写的什么字,只瞧见了挂在门口的红灯笼摇摇晃晃,上头还糊着黑字姓氏。

      多半是殷实人家,清欢如此想到,风一刮,她又越过了大门飘了进去,进了一小院。

      从外头看平淡无奇,最多是富实些,一进去清欢才知,这里头怕是养着贵人,玉石珠翠,地上还铺着绒毯,再往里头看,一披着长发的女子撑在床沿,半眯着眼敲着手下的翡翠玉石,嘴边哼着调,颇为闲适。

      “夫人,今日已是第九天。”侍婢端了一碗过来,里头盛着黑药汤,不用过去闻便知那药味有多冲。

      女子毫不犹豫的端着碗底一饮而尽,可能是喝的有些急,她拿着帕子捂着嘴咳了两声,侍婢上前两步给她轻拍着背,等到女子缓和过来才退后一步,听那女子放空眼神呢喃着,“已是第九日了。”

      “是的夫人,”那侍婢顿了会回道,“小厮传信来……今日不会来了。”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清欢坐在房梁上不太熟悉这阿飘的状态,她伸长了脖子也只听到后半句,中间的人称终究还是没有听清楚。

      “不来便好,”女子起身披了外袍,“让十辰去唤我儿来。”

      婢子似是担忧,最后也抵不过主子的强硬,弓着腰退下,“是。”

      清欢没见过这人,可以说从另一房梁跳下的黑衣人她也从未见过,在这一世,清欢似乎慢慢拨开迷茫云雾,窥视了一角。

      “今日他可是不在?”

      半跪在地的黑衣人不敢抬头,只提了一半的心回答主子的话:“去江南会友了,这几日怕是不能归。”

      女子嘴边才有了笑意,“这般便好……快速速唤我儿来。”

      过了一刻钟,门口陡然有了动静,半大的少年一袭玄衣用扇柄敲了敲门,那之前服侍女子的婢女从门隙里探了外头才开了门,“公子来了!”

      她不敢说大声,里头的女子翘首相盼,等到少年推门进来时才惊的站起,“我儿!”

      清欢瞧了背影,心里骤然一惊,等至少年抬起头来,才真的确定那是温垣。

      那这女子多半是温夫人了,而他们所说的那人多半是温相国,但不知为何母子相聚搅得仿佛是见不得人,还要如此躲着。

      清欢坐在房梁上一动不敢动,尽管她认为自己是他人瞧不见的,现在她还认为是在梦里,但温垣给她的记忆总是敏锐而又机警,她抱着柱子瞧着她俩,叹了口气。

      本是跪在女子面前的温垣猛地一回头往房梁上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儿可是发现了什么?”女子也往那房梁上瞧,没找到什么后又低头问温垣,“是他派人过来了?我儿快些离去罢……”

      “没有,”温垣靠着女子的膝,温和的答道:“不过是一缕风,是孩儿瞧错了。”

      清欢没想到温垣这般年纪居然有如此洞察力,刚刚差点对视上,吓得她就是一阵冷战。

      那床边有一木矮几,上头搁着刚刚喝药的碗,温垣扭头一看,端起碗边一闻,眼里就变了颜色。

      “我可曾说这药喝不得!”温垣难得的疾言遽色,他起了身将那碗往地上一砸,哪知地上铺着绒毯,那碗又完好无损,不过是在地上滚上两圈,倾了些药汁罢了。

      温夫人哪知他如此大的反应,上前连忙拉住了温垣的手半愧疚道:“我本无出路,只要我儿完好便是,这药需长年累月才能有效,我才喝了没多久,阿垣不必生如此大的气……”

      温垣扯了袖子,愠怒道:“你同以往一般不听我言,我做这般又有何用……你虽是我娘,却也如此孤注一掷,万分不想我之后如何自处,只记着你自己如何逃脱这苦海,独留我一人。”

      这句句挖心,温夫人眼眶微红又拉住了温垣的手,“都是为娘的错,早知如此我便一头撞死,如今何必母女两人一同受罪,这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罢。”

      “娘亲噤声!”温垣急忙打断她的话,“我是男子,万不可再说母女二字……被他人听到,我等万劫不复,再无翻盘之日。”

      “是为娘说错了,说错了。”

      殊不知清欢在房梁上仿若晴天霹雳,她扶着柱子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对话,母女?!

      温垣是女子??!

      这是绝不可能的,清欢使劲儿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前世便是温垣陪伴她多年,虽说并无多少肌肤之亲,但她也曾被温垣抱在怀中,那胸前平坦,个子如此之高,面貌并无半点女气又如何是女子?!

      清欢在这头怀疑人生,头发都快揪断了,本想着最多是被人欺骗了感情,或许又是弑兄仇人,哪还能想到曾经动心过的臣子竟然是个女子,何其可笑,何其可笑……

      从头到尾,温垣从未袒露过自己的身份,又或者,她前世并未对温垣多上心,即便是温垣给她机会,清欢多半是没太当回事罢?

      底下还是细细讲话,温垣似是平复了心静,说话温和许多,女子早已屏退他人,借着这不多的机会教与温垣一些体己话,“我早些日子听十辰说起你对公主多有关心,她还是稚童,你可是瞧上了她身上的什么东西?”

      十辰便是那黑衣人,清欢听到是在讲自己,连忙又竖起耳朵听,生怕漏掉任何一点话语。

      “是娘亲曾提起,那是故人之女,我便多照顾两分给娘亲还了情罢。”

      虽是脸色不变,温夫人却也知晓自己女儿多半是上了心。

      “你虽是我生下来了,性子却更像他,”她拍了拍温垣的手,“我当日及笄,他着人递了帖子过来,上头并非什么请帖,却是让我早早断了心思,等着嫁他罢。”

      “他瞧上的东西,”女子苦笑一声,“哪有拿不到的……偏偏我不信,最终倒是白白惹怒了他,断了自己后路。”

      温垣听了半盏茶,并未多言,只是瞧了时辰说要离去了。

      “我儿过段日子便不用前来了,”温夫人温婉说着,“府里探子多,别惹了他的眼。”

      “我自会多加注意,去罢。”

      温垣并未多说,只是深深瞧了她几眼,“过些日子我自有办法带你出去。”

      清欢只知温垣乃温家独子,从小便锦衣玉食,吃穿用度自然是极好的,如此看来,温家的水不必皇家浅。

      清欢隔了一会,那女子躺下睡着,婢女这才进了房间和衣睡在榻上。

      清欢也觉得睡意朦胧,偏偏便不让她好好睡上一觉,揉了揉眼,清欢已然飘至外头,转眼又落在了温垣房间的矮几上。

      温垣已经回了,木桶里倒好了热水,温垣屏退下人这才隔了帘子将衣裳褪去,伸腿进了浴桶。

      清欢在温垣是女子这根弦上绷的死紧,偏偏有那帘子隔着,清欢在矮几上瞧了好一会也没能看清温垣到底是男是女,等到温垣换了亵衣,才有一侍女端了食盒进来,搁在桌上。

      “公子用些吃食罢。”那侍女眼睛有些躲闪的往帘子里头瞟,温垣又套了外头的衣裳走了出来,看也没看,“出去”。

      这侍女得了好处过来自然是不肯轻易放过这种好机会的,外头秋风凉凉,那侍女面容姣好,端了一碟糕点婀娜的走过来,直至榻前半贴上身子靠近,眼中波光流水,“公子便吃些罢。”

      说罢就要脱衣袭上身来。

      温垣从腰间抽了一软剑,在那脖子上轻轻一划,那侍女吓得魂儿都要丢了,捂着渗血的伤口爬了两步,温垣仍然风轻云淡,“出去。”

      如此不近女色,清欢坐在床头,觉得瘆得慌。

      温垣躺在床上,也没吹蜡烛,清欢都要靠在那矮几上睡着了也没见自己飘到别的地方。

      倒是温垣躺了半晌,喊了一句清欢,将她从半睡半醒间惊的站起。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混世小魔王的地雷,么么啪!
    以后温垣便用“她”来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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