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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正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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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迷雾世界（7）
韩未希看到那副画面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一瞬间她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地狱。
玲玲麻木地承受，她的眼神是一片空洞，在她身上的男人扇了她一巴掌，嫌弃她死气沉沉，在等候的男人抱怨地催促。
旁边的小倩却绝望地挣扎哭嚎，可是除了施暴的人，她的身后还有一个协助者，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困住她的手。
协助施暴的人还厌烦地讨论着，这个女人真闹腾。
施暴者满是淫言秽语，丑陋恶心的脸上充斥着伤害他人带来的快乐。
他们举止轻松自然，交谈之间带着自豪和骄傲，仿佛自己所作所为不过是在玩一把注定胜利的游戏。
她好想吐……
可是她很快便被挡住视线的一个角落传来的哭声吸引，她看见那里
——她开始害怕了……
韩未希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开始全身发抖，她什么都注意不到了，连混混挑衅她的言语都不重要了。
她往前走，直到看见小景……
小男孩躺在地上哭泣，他的哭声已经很微弱了，喊过、叫过、痛哭过，可是却不再有拯救他的人，他甚至怨恨过，怨恨自己，怨恨姐姐，他为什么要这么痛？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他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姐姐的身影，他看见姐姐受伤的手，看见姐姐泪流满面。
“不！他不要让姐姐看到！”小景挣扎起来，他答应了不哭的，可是还是失信了……
韩未希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啊，是奶奶的声音，奶奶还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那么善良
——未希
——你应该要怀着一颗充满爱的温柔之心
——即便自己吃亏受伤也不要在意
奶奶，我之前都听你的啊，就算是被妈妈殴打，还是在学校被排挤针对，她都保持着温柔善良，她相信，那些人只是犯了一点点小过错，他们不过也只是普通人，自己吃点亏不算什么，只有原谅和宽容才能真正地消除戾气。
——与其伤害别人
——不如成为被别人伤害的人
奶奶的声音话语不停地回响，韩未希却没有办法得到救赎，她的的眼中涌出了更多的泪水。
可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只有别人来伤害我啊！
无关痛痒的恶意针对和冷暴力，她不在意。
妈妈发泄怒火的暴力殴打，她已经习惯。
他们看上她的脸想做的恶心的事情，她用小聪明化解。
就算是在梦里一遍又一遍地被杀死，她都为对方找了一百多个理由。
韩未希回想起喝醉酒的妈妈，那天妈妈用扫帚打她，脸上是崩溃和疯狂，那时候，老好人爸爸被姑父骗了几十万去炒股，最后全部打水漂，姑父也跑了，恰逢这个时候外婆检查出癌症，急需用钱，绝症的医药费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个小康的家庭从那时候开始负债累累。
“你爸爸之前总是借给那些亲戚钱我劝不住！你奶奶拿家里的吃的用的送给隔壁的周寡妇和她的儿子，孝字压头，我拿她没办法！你这个死丫头！竟然偷家里的钱去捐？你是没看到我们家自己都快要活不下去了吗？”
妈妈讽刺地笑了起来：“你知道我最恶心什么吗？”
“我最恶心的就是你和你爸爸奶奶一样的温柔的面孔！你们以为自己很善良吗？自己是圣人吗？因为帮助其他人沾沾自喜吗？”
“我告诉你！我最后悔地就是跳入韩家这个火坑！你们倒是做了个十足的善人，我打了三份工，一天只能睡三小时！我起早贪黑赚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省下的钱全给你们当好人去了！”
“上次你爸的狐朋狗友对我动手动脚，你爸怂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你奶奶还让我对那个禽兽得体点？”
“你们这哪里是温柔？哪里是善良？分明就是在给你们的无能、懦弱找借口！”
妈妈放下手上的扫帚，喘着气笑道：“你们就是一群废物！我怎么还会对你们抱有幻想呢？你们不仅保护不了自己，还要身边的人陪着你们下地狱，呵呵呵，真不是东西！”
从那时起，妈妈就像是彻底失望了，一开始也闹过离婚，但是刚好检查出怀了弟弟，后来弟弟出生，有了儿子的妈妈得到了家里的财政大权，爸爸也对妈妈言听计从，慢慢地家里的情况也就好转了。
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妈妈对她的态度吧——妈妈认为她是懦弱无能的废物，这点从来没有变过。
“我不是废物！”韩未希抓住自己的头发，绝望地喊叫道。
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说
——你就是，你不仅仅保护不了你自己，受到伤害只知道躲避！你虚伪的善良还连累了那么多人，他们都是因为你才被伤害的！如果你强大的话，一开始就杀了这几个畜生，小景还会被柳岩城强，暴吗？
昏暗的库房里，几个混混都因为韩未希莫名其妙神经质的大叫停下了动作，他们看着面前狼狈的女人，一会哭一会笑，疯狂而诡秘，那张美丽的脸在暧昧的光照下显得愈发艳丽。
韩未希的眼角缓缓地渗出血色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她的黑褐色的眼睛就像褪色一样，晕染成了浅浅的银灰色，看上去冷漠而妖异。
柳岩城本来淡然地站在那里，心里不屑极了，他在监狱里看过的疯子难道还少吗？不过是承受不了现实的打击的可怜人。
可当那双冰冷的银灰色瞳孔看向他时，一股寒气从脚底通过脊椎骨窜向大脑，强烈的危机感让他陷入恐惧——那双眼睛里是嘲讽，怨恨，以及深深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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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炎和李旭诚跟着搜救员打开了库房门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即便是他们这种场面见得多了，还是被仓库里的景象吓得脸色惨白，胃里翻滚。
库房里满地都是血，一脚踩进去，会发现厚厚的一层血浆甚至可以淹没鞋底，血里泡着一具具残尸，可以认出那是那四个小混混的尸体，有的尸体尸首分离，有的断手断脚，有的则是生殖器官被活活咬了下来，他们的表情惊惧恐怖，十分可怕。
往里走一段路，便看到柳岩城那个光头老大的尸身，许多搜救的军人看了一眼就吐了出来，如果不是他的光头太标志性，王炎甚至快要认不出他
——柳岩城的脸上被用刀刻出了“废物”两个字，脸上血肉外翻，一片模糊，他的眼珠子以非人一般的模样瞪得极大，看上去这两个字是他死前刻上去的。
他的双手手指全部和身体分离了，掉落在尸体的四周，最为恐怖的是，柳岩城最宝贝的蝴、蝶、刀，现在以奇特的方式和他永远地在一起了，那把蝴、蝶、刀很长，从柳岩城的肛、门直捅进了身体里，然后破开肚皮露了出来，从他的破裂的肚子里，一些脏器掉了出来，大量的鲜血还在不断地流出。
这个场景，让人毕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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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王炎审视着眼前瘦弱的女子，她深深地低着头，怀里抱着一个目光呆滞的男孩。
“韩未希？”王炎从其他的获救者口里得知是韩未希坚决要开门救他和李队，但是没有成功反而受到了牵连，尽管他和李队那时并没有进入仓库，而是巧合地躲到了一边的冷藏室，和第一天死亡的那个男人腐烂的尸体作伴，度过了这两天，但他还是十分感激这个女人在那种时候愿意出手相帮，其实他对于对方丢了两根手指心里也很愧疚，
“那时候十分感谢你的帮忙。”
他看到眼前的女子抬起头，银灰色的瞳孔漠然注视着他，王炎心里一凛。
他在其他的幸存者口里听说，是那几个混混突然发狂，好像起了矛盾，相互厮杀，最终惨死。
他那时听到这套说辞便觉得不大对劲，可是众口一词，目击者的神情自然，他们是真的那么认为的，他也没有深究。
可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几个混混，根本不可能做到那个地步，就算真的是有矛盾互殴，有些行为也没有道理，比如说柳岩城被一一砍断的手指，和他脸上的两个字，这分明是虐杀，只是起内讧没有必要这样。
现在，这一切都有了解释，他看着面前苍白而娇弱的女子，这么娇弱的女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杀死五个成年男人的，完全让人无法相信。
他犹豫地开口：“是你做的，对吗？我之前是特种兵，杀人和没有杀人我一眼就看得出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让那些人都替你说话，但人确确实实是你杀的。”
韩未希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出现了波动，她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无辜单纯的笑脸，语气亲切温和：“那又怎么样呢？你要揭穿我吗？没有人会相信你的。”
王炎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身体轻微的颤抖：“韩未希，杀人很容易，生命脆落到你难以想象，食用泡发过久的木耳，其中的致病菌就可以轻易地让人多脏器衰竭直至死亡，更何况是用氰，化，物、百草枯，或者是其他的武器……这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却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杀人，不论是激情杀人，还是有预谋的犯罪，不论是一不小心，还是复仇，亦或者，是为了国家大义……只要是夺走他人的生命，这都不是一件好事。”
“我希望你不要成为一个无情的刽子手，或者是没有理智的杀人魔，想清楚自己心中的底线，权衡属于你自己的正义。”
王炎直视着眼前的这双眼睛：“对于人，有一条绝对不能偏离的正道。”
“那你的正义是什么呢？”韩未希看着面前一脸坚定的男人，开口问道。
回答却是沉默，面前男人的矛盾纠结在她意料之中，她会心一笑，轻轻地抚摸着小景的头，心疼地看着小景茫然的眼神，想到自己即将离开，心中无比沉重。
她对着王炎请求道：“之后就拜托你照顾小景了！”
感受到小景紧抓住她的手不放，韩未希温柔地笑了
——对她来说，
这份爱，就是正义。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文好冷>_<
再写一些，没法签约
可能会去起点试试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