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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被逐出府 ...

  •   傅秋芳的这一番言语,当真是说得入情入理,也将贾环将要面临的状况看得十分透彻。殊不知恰好给前来探望的傅试夫妇二人听了个完全。

      傅试与白氏对望了一眼,便举步走进了屋里,且叹声说道:“妹妹啊,你也不能只是为贾环考虑啊!你总得为自己打算打算是不?”

      一旁的白氏也是连声附和着,雨竹则连忙起身见礼,退至一旁候着。白氏在傅秋芳的床沿坐下,傅试则在一边的圆凳上落座,夫妇两个无不是关切地看着傅秋芳。

      “其实啊……”傅试心里的愧疚实在是让他有话难言,长叹一声又道:“你若是不想回去也是可以的,我们就与他们贾家和离了……”

      傅秋芳沉默了一阵,摇了摇头方说道:“都这样了,没有回头路了!”

      “不会的!”白氏作为一个女人,自是更明白傅秋芳话里的意思,接口便道:“妹妹啊,我和你哥哥盘算过了,就说你经过此一遭,已经大彻大悟,情愿看破红尘,到山上去做道姑去。然后我和你哥哥再到贾家去说个明白,就说你虽然皈依仙宗,但是我们和他们还是世俗的亲家,这样一来,我们也没有得罪贾家什么,他们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只是说着说着,泪水还是忍不住涌了出来。

      毕竟这最后吃苦受难的还是傅秋芳本人。

      傅试亦接着说道:“妹妹在道观住个三两年,到时事情也过去了,你的头发也长出来了,哥哥再顺理成章的将你接回来清修,我们一家人还能团圆的!”

      傅秋芳再次轻摇了一下头,看着傅试缓缓地说道:“台子都搭好了,唱戏的角儿怎么能不登场?爹娘养我一番,哥哥嫂嫂疼我一场,难不成我就不敢拼出去,另博一番天地吗?”

      “只是,只是……贾环现在都自身难保,他又如何能护住你啊!”傅试知道一些贾府的事,但是却不知怎么样对傅秋芳说出口。

      “哥哥……”傅秋芳拉着白氏的手,挣扎着坐起身子说道:“夫君他如果是因为这事而嫌弃我了,那我去道观去庵里都可以,反正心死了,哪里都一样!可是夫君他没有嫌弃妹妹啊!为了我,他一个人不管不顾的与整个贾府斗,这结果会是什么?哥哥嫂嫂看得明白,妹妹我也明白啊!你们说说,妹妹能这样子就离开夫君吗?”

      “可是……如果贾环跟贾府闹翻了,以后别说是想求功名,只怕连在京都安身都难啊!你跟着他岂不要吃尽苦头?”白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藏着掖着了,又道:“听雨竹说,你和他也未有夫妻之实,妹妹犯不着这样啊……”

      “不!”傅秋芳哭着说道:“我这一生生是夫君的人,就算是死也是夫君的鬼!哥哥嫂嫂不用说了,哪怕以后跟着夫君吃糠咽菜,我也绝不后悔!除非……除非……他先休了我!”这话说得十分斩钉切骨,亦容不得任何人再质疑!

      话已至此,傅试与白氏也是无言以对了……

      …… …… ……

      掌灯时分,雨竹从大观园的凸碧山庄中走了出来。她来这里是给傅秋芳传话的,同时亦告知贾环一个消息,贾珍在今日午时已经返回京都了。

      这一夜,贾环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并放出话来说:“任何人也不见,任何人也不许进他的屋子!”

      暄莹、双儿、柳五儿等服侍的丫鬟,只好都守在外间,却也不敢松懈。一时,里间传出一阵阵磨刀霍霍声音,实在是让她们感到心惊胆战!

      第二天,正是贾环与贾母等说好的最后期限。

      巳时刚到,荣庆堂这边已经是摆开了一个类似“三堂会审”的架势,宁荣二府的大小主子以贾母为尊,贾敬、贾赦、贾政为辅,邢夫人、王夫人、李纨、尤氏、贾琏、王熙凤、贾蓉、秦可卿等一律到齐,就连宝玉、黛玉、宝钗、迎春、探春、惜春姊妹也都到场了。

      堂内众人的站位,基本上成了一个扇形,就等着鸳鸯将贾环唤过来……

      贾珍昨日回来贾府的时候,已经和贾母、贾敬、贾赦、贾政等一干长辈见过了。虽说是受了一些责备,但是他不管是面对什么样的指责,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势,一口咬定自己和傅秋芳的事没有半点瓜葛,倒也着实让人拿他毫无无法。

      后经众人商议:唯今之计,贾环如果真要发飙,真要不管不顾地告状,那贾家现在能够压住他的,也就只有先行“家法”处置了!

      没过多久,鸳鸯领着贾环,出现在贾母院子中,其身后还跟着暄莹、双儿、紫苏、青黛四人。一眼看去,贾环今日所穿的衣服,总有些怪怪的,并不是贾府里主子们所特有的那种锦衣华服,而是一身白色长衫,虽说是时下华朝相对流行的款式,但与其说是书生装,反倒有几分像是侠士装扮。

      暄莹、双儿、紫苏、青黛的着装也不同了,不再身穿贾府丫鬟那特有的衣衫,全都换成了寻常女子的装束,每个人还各自背着一个包袱,形似要出门远行的模样。

      从院门过去荣庆堂,距离并不远。门口那边聚集的丫鬟、婆子、家仆、小厮们早就已经能够看到了鸳鸯、贾环等人了。这个时候,人群中的议论也已经变成了窃窃私语。贾珍所在的位置,透过窗户看了出来,恰好就能看到贾环,也没什么凶狠、激愤的表情,只是从容前行,走过了人群,看见彩云、彩霞,还微笑着向她们点了点头。

      直到跨过门槛时,他方伸手理了理衣袖。暄莹、双儿、紫苏、青黛四人亦在门口止住了脚步。

      这一次,贾环没有先行向贾母、贾敬、贾赦、贾政等人请安了,只是在人群中锁定贾珍后,说道:“贾珍,你总算是回来了!呵呵,回来就好!……”

      说着,贾环的步子在第一张椅子前停了下来,笑着环顾四周,又说了一句:“回来就好啊!”

      只是这一次,贾珍也从人群里站了出来,说道:“我、我就在这里,你想在这么多叔伯长辈面前撒野不成……”虽然有些色厉内荏,但说第一句话时,人毕竟还是有些心虚的。

      贾环点了点头:“这就好,你过来?跟我说说你今天的想法!”他伸手握住了旁边椅子的靠背,将它往厅堂中央拖了一下。

      “我不过去又怎么样!你这疯子……”贾珍还是有些害怕,而不敢上前。虽说贾环年方弱冠,可是人家长的高大啊,和一个青壮的体魄相比,只怕也毫不逊色。

      “贾环,你到底要干什么,这等地方,你给我跪下!”贾政作为贾环的父亲,实在是看不惯他这种目中无人的姿态。

      “也行,没事。”贾环手拖着椅子向前,就在众人大概都以为他要拿椅子伤贾珍,要呵斥制止时,却并没有发生。贾环将椅子挪了几下位置,然后“砰”的一声,就在厅堂中央放定了。

      这“砰”的一声响实际上也打断了一些人的咆哮,令得厅堂里有些片刻的安静。堂外的那些奴仆更是惊若木鸡,脸色突变,她们怎么也想不到贾环竟然敢如此放肆。后面赶闻讯赶来,却没有资格进去的赵姨娘、周姨娘等人亦是双双面露惊恐之态,耳边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贾环身边的椅子是斜放着的,并没有正对前方,他手撑着椅背拍了两下,低头若有所思,然后才开口说道:

      “今年刚刚新婚的时候,我就跟你们说过,我愿意分宗出府,就带着我娘、我妻子,我们不要你们的一针一线,出府之后是生是死,是贫是困,也绝不会回来!我本想安安静静、和和睦睦的过日子,可是你们就是不让我安生……”

      一面说话,他一面缓缓的绕着椅子走了半个圈,然后坐下了。数十人注视着这里,犹如三堂会审或者是被一大群人围观的局面,一般人恐怕是绝不肯在这种情况下,选择这样的一个位子坐下。

      但当贾环开口说起这件事,大家还是竖起了耳朵开始听。毕竟这是贾环——最明显的一次锋芒崭露。

      贾环坐在那儿,就像是对峙整个世界一般的环顾了四周,目光已经变得冷峻森然,扫到贾珍脸上时才停了停,片刻开头,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来。

      厅堂之中,贾环率先说出这个事来,虽然弄得许多人有些摸不清头脑,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得上先声夺人了……

      因此当贾环说起这个事,不少人就想到了当日王熙凤与贾环对持的场面,或是目光交汇或是交头接耳。

      王熙凤面上一热,她可不想在今日又被人旧事重提,是而开口说道:“环兄弟,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今日说的是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是真打算六亲不认呢?还是……”

      “别想插科打诨,我告诉你,今日会有家法在此,容不得你在这撒野,恶意污蔑……”不待王熙凤的话说完,贾珍亦添油加醋地喊了起来。

      “污蔑?撒野?你现在看看自己的样子……”贾环的话语中有些嘈杂,不过,虽然有那么一些人想要打乱他的说话,但他说出来的,大部分人还是听着的。

      贾环靠在椅背上,舒了一口气。目光却明显有些厌恶,随后一字一顿地说道:“贾珍,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宁国府也好,荣国府也好,你们也好,都是些什么东西!”

      “贾环你放肆!”贾政真的按捺不住了,贾环的狂妄已经让他接近疯狂了。

      “放肆?就是你们这样的人?我放肆了又怎么样?今天是什么事?你们站在这里的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不是心知肚明?现在是在干什么?鸿门宴?三堂会审?就你们?你们他妈的在干些什么恶心龌龊事?对上外人你们就跟鸡一样,只有对上自家人你们像是狼狗,你们毫无开拓进取之念,只能啃着祖宗的骨头过日子。你!你、你、你、你还有你!你们一生做过些什么利国利家的事?”

      贾环已经站了起来,目光冷峻,手指向着贾珍的脸上点去,喝道:“你们这些人,连屎都不如!贾珍你给我过来!你来说说你能干什么?”

      “太放肆了!”

      “给我抓起来!”

      贾政给贾环气的根本说不出话来,而贾敬、贾赦却是暴跳如雷,大声呼喝着。

      贾环已然说出这种话来,上方的贾母也是脸色铁青地坐不住了。贾敬、贾赦大声叱喝着让家丁过来将贾环抓住,要家法处置的同时。

      “砰”的一声响了起来,贾环不知从哪里拔出一把砍刀剁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刀锋进去大半,并从下方穿出来,寒光闪闪……

      贾环的目光盯着两名从门口进来的家仆护院,那两名护院一时间也不敢往前冲。女眷们更是发出一声声的惊叫,纷纷向贾母处靠去。贾政此时已经气得手指都在发抖,指着贾环骂道:“你你你你你个逆子,你要造反了……”

      贾环没有理会贾政的话语,见无人敢上前方回过身去,并缓缓坐下,一只手按在膝盖上。

      “我告诉你们你们能干什么,你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见到有好的就一个个都想要,一旦得不到了,你们就心生怨气!你们不能成事,却能败事,你们就像是蛆虫,就像是办喜宴的时候堵在门口的乞丐,不给你们钱,你们就打烂自己的脑袋,让人家喜事也办得不痛快,你们就是这种人……”

      “贾珍你喊什么喊,为什么你不敢走过来?你是怕我打你呢?还是怕我杀了你?你身为一族之长躲在那女人堆里算是什么?我倘若真要杀你的话,你是不是打算用你身边的女人来挡刀啊!”说着,伸手轰的拍在椅子的扶手上,冷冷地看着他。

      周围鸦雀无声,对于一个真敢动刀动枪,下狠手的人,贾府有一个算一个,还真没人敢去抗衡的。就连贾母也是战战兢兢地不知如何处理了。

      当然,再凶狠的人,也不至于在自己家里真发狠,大伙儿还只是有些震惊,贾环摊了摊手,语气已经转得有些平缓。

      “贾珍你过来啊……在这种情况下,我不管对你干什么,大家的观感上都是对我不利,你不是说你是清白的吗?那你怕什么?要我是你,就会不顾一切地挑拨对方,让对方失去控制,到时你想干的一切不就都光明正大了吗?你们这些人,有哪一个不是一样的?为了做成事情连挨一顿揍都怕,却可以大言不惭地谈论跟人死磕。到真干起来,却一个个都是窝囊废!”

      贾环说完这些,众人反倒多少都冷静了下来,自然是没有人认同他的,周围有人小声地骂骂咧咧。一直在一旁的贾珍看着他,手指晃了晃,一字一顿道:“你这是目无尊长!你这是全无孝道!你这是要被逐出家门的!”

      贾珍毕竟是有些年纪,说的话也算是切中要害。

      贾环闻言笑了笑,说道:“是吗?那你过来,告诉我,你作为一族之长要怎么处置我……”

      “你等着,等着,自会有人收拾你……”

      贾珍还想挣扎一下,那边贾敬却喝道:“贾珍你过去!我倒想看看他到底能干嘛!”

      贾敬已经意识到,贾珍这样畏畏缩缩的毕竟是显得弱势,这等场合里,贾环敢这样作势,难道还真的敢动手不成?而有了父亲的撑腰,贾珍一咬牙,一挺胸,也陡然走了出来:“我就看你敢怎么样……”话音未落,他猛然看见了贾环那冰冷的眼神。

      就在这几步的一顿一停间,贾环已经带着笑容,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但短短的眨眼间,那笑容也与一双冷漠的眼神结合在一起了。下一刻,几乎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片刻间,贾环做了所有人都认为他不敢、甚至是不可能做的事情。

      只见,贾环身边的那张椅子呼啸而起,带着呼呼风声,用力挥抡而下,朝着贾珍的头上猛力砸了过去。

      轰然巨响,无数的嘈杂声、惊叫声中……

      贾珍仓促下只能伸手护头挡了一下,鲜血迸射而出,漫天都是飞散的椅子碎片。贾珍的身体受力后撞向旁边的柱子,那边过来的两名家丁也已经想要扑上来,站在贾珍身后的宝玉,被吓得踉跄后退,面如白纸。

      贾环已经举步朝贾珍逼近过去,一名护院伸手没有抓住他的衣服,而贾环手里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物件,一个类似于现代手术刀的物件,照着倒在地上的贾珍的下腹部位来了那么一下,速度很快,快得让人感觉就像是贾环揍了贾珍一拳。

      由于贾环有衣袖的遮挡,再加上众人都有些懵了,是而根本没有人发觉贾环当众行凶的手段。紧接着,贾环起身对着贾珍又是一番踢打,很好的掩盖了之前的行为。

      “你还!真的!敢打人!”贾敬有些心惧,甚是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贾环拿的那张椅子,竟还真是用来打贾珍的。

      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有人扑上来,有人尖叫,鲜血与贾珍痛苦的呼喊混在一片嘈乱之中,两名护院已经缠上宁毅,但随即,一个娇小身影跑了过来,替贾环挡住了对方。这个娇小的身形看似不起眼,只是那拳脚功夫却是毫不含糊,一字腿,鸳鸯腿,一连几招,两个护院便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娇小的身影正是跟着贾环的双儿无疑。只见她面含煞气,手下也绝不留情,直把那动手的两个护院打的爬着逃了出去后,方又回到贾环身边戒备。

      只是这两个一出去,后面却跑进来五六个,将贾环与双儿半包围地圈了起来。贾环转而将那砍刀从茶几上拔出,等场面渐渐安静下来时,他已经手握砍刀,完全是要拿刀杀人架势,护院们虽拿着水火棍,却也不敢上前。

      贾环抓起另一张椅子在贾珍身前放下,坐在那儿持刀看着贾珍浑身浴血的惨状。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一干女眷已经退至屏风后面,贾敬、贾赦、贾政、贾琏、贾蓉等人则围在贾珍后方,不敢上前,只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此时更多的护院家丁、小厮也都聚往了屋内,有人喊:“杀人啦!杀人啦!……”

      贾敬双目通红,只吼道:“你今天是别想走出去了……”

      贾环冷笑一声,拿起椅子再次向贾珍砸去,只是这次的目标不是贾珍的头,而是他双毫无防备的膝盖!

      与此同时,“啊——”的一声凄厉的惨叫再度响了起来,一直在地上抱头哭号的贾珍被这霍然的一击,痛得直接晕了过去……

      堂中刹那间再无声息,所有人都被贾环的凶狠、毒辣给怔住了!“咔”的一声中,贾珍的腿也明显地扭曲变形,有些部位的膝盖、骨骼都突了出来,很是吓人。

      “死不死我不管,这腿一定是废了,你们看着办。”

      贾环这话的声音倒是不大,只是一字一顿的,让人听着有些毛骨悚然!

      一片哀嚎中,还是有人想到急着去叫了大夫。

      贾敬再也遏制不住自己了,儿子被人当面打杀,这事做父亲的谁能忍啊?“啊”的一声怒喝,朝后方走出几步,到一名护院手上拔出一把钢刀,对着贾环就道:“我杀了你!”只是刚要冲上前,便给贾赦、贾政、贾琏等拦住了。

      就在这时,厅堂的大门那边,似乎有人过来了。

      随后那边探着脑袋看热闹的奴仆们下意识地让了一条道出来,出现在视野那边的,却是一手扶着门框,脸色苍白的傅秋芳、雨竹、暄莹、紫苏、青黛等人跟在旁边和后面搀着她。傅秋芳头上带着一顶花帽,偏着头,目光中带着焦急与些许的忧愁,环顾厅堂里的所有人。

      贾环原本是极为冷冽的气势,这样看了两眼后,终于垮下了肩膀,皱了皱眉头,朝雨竹她们说道:“你们怎么……”

      傅秋芳没有说话,缓缓的走进来了,身体虚弱的她,或许是听到消息后过来得也急,她双唇微张,呼吸之间颇为用力,过来之后,她也看到了地上的贾珍,走了几步。旁人大概以为她想要过去看看贾珍的伤势,但傅秋芳只是在旁边看了片刻,陡然间做出了旁人未能预料的行为。

      她伸手将一张椅子朝贾珍推翻了过去,那椅子砸在贾珍的胸口上,随后只见傅秋芳一回头,带着哭腔哗啦哗啦的将茶盘、茶壶、茶杯、果盘什么的往贾珍那边推着砸过去,一边扔这些东西一边还“嘤”的哭起来了。她此时力气毕竟小,加上头上的帽子也松动,几个动作后帽子也掉下来了,露出一个光秃秃的头……

      “你跑来干什么,我们回去、回去再说……”贾环从后面抱住了傅秋芳,不让她乱动。

      傅秋芳已经是这个样子,就没人再敢说什么了。无论是谁,或许对贾环不待见,但对于一个生死边缘徘徊,九死一生过来的人,多少都有些恻忍之心。这或许就是柔弱似水的一种表现吧!贾环扶着傅秋芳往侧门那边走,就在他们即将跨出门槛时,拐杖声从身后响起来了……

      然后,就是贾母的声音,有些疲惫,也有几分叹息。

      “这场闹剧到了现在,你们也总该收场了吧!……这样也好,有些事情,家里也该想一想了,过去的就过去了,谁也不许再提!还有,贾环你今日的所作所为,贾府也没有办法再容下你!从此以后,你族谱除名,与我们贾家恩断义绝!再有,赵氏亦一并出去……”说着,又看向一边的探春后,终是没有再说出来。

      对于贾母的言词,贾环微微愣了愣,片刻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接受!但是还要加上一条,必需在京都府衙门写下备案文书,老死不相往来!”

      说完,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扶着贴在他怀里不肯动的傅秋芳缓缓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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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被逐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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