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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相处之道 ...

  •   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云时倾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圈在他怀中了。

      “求人练剑也是这副态度么?”

      孟流启轻易便箍住了不停扭动的云时倾,见对方那双宝光熠熠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自己,这不服输的模样,竟是像极了当年春日风雪台上精彩绝艳的少年,心头微微一动。

      猝然低头,往他眼皮上一啄。

      “你干嘛?!”云时倾吃惊,握剑的手登时软了,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发现这个人的劲比想象中大得多。

      孟流启充耳不闻,深湛的眼神盯得云时倾心头狂跳,他不得已,近乎逃避地闭上了眼睛。

      灼热的气息在眼皮上流连,却并未停留太久,慢慢往下移动,热气厮磨着移过鼻尖。孟流启手中使力,揽着云时倾的腰肢轻轻往上抬了抬。

      就在那股折磨他的热气快要覆盖住双唇时,云时倾终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再握不住佩剑,只听“哐当”一声,那剑便掉在地上。

      他强撑着的镇定支离破碎,忍不住颤声哀求道:“不要……”

      “什么不要?”孟流启停下动作,说话时轻轻吐气在云时倾唇边,喉咙不知怎么的却已经嘶哑,将他耳边稀碎的头发摩挲着拨开。
      眼眸微沉。
      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终于要让怀中这个人受不了了吗?

      云时倾嘴唇微微颤抖着,湿漉漉的眼睛仍旧哀求般看着他,脸上的绯红遮掩不住,隔着薄薄相贴的衣料,能够敏锐察觉到对方身体的每一寸变化,下面那东西有抬头的趋势,这变化太过羞耻,让他一动也不敢动。

      孟流启怎会对他有这种反应……?

      他怕极了,只好艰难地在孟流启的怀中仰着头,尽量不去碰那灼热的薄唇,哭丧着脸软软哀求道:“孟兄,我……我心脏不好……所以……所以不要……吓我。”

      孟流启的回答,是轻易将他的双腿抬高离地,云时倾可怜兮兮惊叫一声,慌忙抓住了他的衣襟。

      孟流启含笑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眸,“不愿意?这不是挺情愿的么?”

      云时倾不是没有以这样的姿势被抱过,只是这是唯一一次让他的心砰砰砰跳个不停的,他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不说话?”孟流启笑得如沐春风,“再不说话那就……”

      云时倾再一次敏锐察觉到他的意图,惊愕抬起红眼睛,像是要哭出来:“不要!”

      察觉到腿上的触感,这下他是真的哭了。

      孟流启将伸到云时倾膝盖之间本要动作的手收回,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出格的动作吓到了他,只好怜惜着去抹他哭花了的脸。

      冷不防云时倾突然双腿一蹬,趁着孟流启不备,一把抽出他怀中藏得妥帖的物什,就着他的手臂一滚,落下来,又就地滚了好几圈,站起身扬了扬手上的东西。

      他虽没有笑,但眼睛里有些得意,毕竟孟流启是学院的最强者,自己能在他身上抢东西,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孟流启大意,一摸衣襟,发觉兜里的东西不见了。
      心道:果然长进了!

      “别过来!”云时倾把手上的东西示威般举起来,小脸上泪痕犹然未干,“我找你练剑,你却捉弄我。你要是再敢捉弄我,我就把你的宝贝疙瘩扔掉!”说罢他理直气壮地把脸上的眼泪擦掉。

      孟流启却没有看云时倾手上那蓝色绸缎包裹着的东西,而是定定盯着他的脸,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起来还是有些红,懊恼自己怎么没有忍住。

      只是那模样还是令他忍不住向前走了好几步。

      “你不想要你的东西了?”云时倾吃惊退后,指尖燃起雪白的灵焰,作势要烧掉那东西。

      孟流启停住,神色如常,将视线转向那包东西,话里却还是对他说的,“我的宝贝疙瘩,不是它。”

      云时倾鼓起脸颊皱眉冷哼。

      “我不是告诉过你,最近千万不要使用域灵力么?”孟流启忽摇摇头。

      云时倾瘪嘴:“要你管??”虽然他确实在遵守……

      这指尖燃焰,只是初级术法,孟流启倒是没有太过深究,过了半晌将目光移回到云时倾脸上随意道:“你想要就拿去吧。”

      拿去?他不要了?

      “什么意思?你不会装了石头在里面吧?”

      云时倾皱起一张小苦瓜脸,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像是异常轻便的样子,不对啊,能让孟流启随身携带还藏得那么深的,必然不是凡物,他怎么就不要了?

      云时倾转眸去看站在原地的孟流启,不由得也好奇起来,而他的好奇心从来又是止不住的,于是很快便开始动手拆绸缎。少年才一十八岁,注意力被转移得很迅速。

      小脸上尚且挂着泪,嘴里已经念念有词:“让我看看这是什么好东西,你带着它干什么呀。我看啊你刚才在骗我,说着不要它但还是想要的吧……”

      他的话停住了,随之凝住的还有脸色。

      拆开绸缎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把精美的短匕首,刀锋淬着冰蓝的光,刀柄花纹精致、龙飞凤舞,确实是他想象中的宝贝。

      不过,似乎太漂亮了些,不像是孟流启的东西。

      “这是哪个姑娘家送你的?”云时倾举着那把漂亮的匕首,远远问他道。

      孟流启不答,却缓缓笑了。

      “笑什么?”

      “确实是一位姑娘给我的。”

      果然……

      孟流启这样的人,果然不乏追求者,云时倾打量着那把精美的匕首,语调低了下去,“看起来你很喜欢?”

      “心爱的姑娘送的东西,怎么能不喜欢?”孟流启心情似乎很好,笑容都比往日飞扬了几分,“这把匕首叫做‘雪瞻’是我每日随身佩戴的武器,削铁如泥,如何?”

      把武器用丝绸包裹起来,还当真是宝贝……

      云时倾漫不经心敷衍道:“哦,雪瞻,真是好听的名字,”随手递还给他:“我不要!你拿回去!”

      “怎么了?”孟流启失笑,“我看方才你还挺喜欢它的,怎么不要了?”

      “既然是你心爱的姑娘送给你的,你还能转送给别人?”云时倾气鼓鼓的质问他,只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

      孟流启却没有接,轻轻抓住那削铁如泥的刀身,一带,云时倾松手却已经晚了,孟流启又把他抱进怀里,贴在耳边咬着他道:“那确实是我心爱的姑娘,不过呢,我现在找到了比她还好看,还可爱,更让我心动的人,所以把我最宝贝的雪瞻送给他也是一样的。”

      云时倾怀疑自己耳朵坏了……

      待他反应过来,立刻气得浑身发抖,直为孟流启的无耻下流而不齿,一时间又觉得他口中的那位姑娘很可怜,一腔情意却付给陌路人,但最后又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个让他心动的人很可能是自己,心慌中又带些害怕和羞愤。

      那些怕啊慌啊一股脑地冲上头。

      不知怎么的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又滚落下来,他咬着牙都没憋住,只好缩着痒痒的耳根子哭。

      孟流启没料到他今日这样不经逗,抬起脸时,云时倾脸上早已是梨花带雨,恨得直抽气,吓得孟流启松开他,忙着去擦他脸上的眼泪。
      云时倾偏头躲过,索性委屈都委屈了,此处又没别人,他也不客气,呜呜地哭起来。

      孟流启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但心里却是有一些甜意的,无论如何,这个人这一世,终于是为他流了一次泪。

      安慰他道:“你不想要,那我将它收回来好了,别哭了。”说着就要来拿那把匕首。

      云时倾呜呜呜半晌,听到他这句话,竟然停下来,把手中物藏到背后,恶狠狠瞪着他,气得揪着那蓝绸缎帕子,啪叽一声摔到地上,眼泪汪汪地呜咽:“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你别想要回去!”

      孟流启也不敢碰他,怕他哭得厉害,只好退了几步。

      清晨的空气还有些潮湿,云时倾吸一吸,觉得肺里好多了。

      冷不防抬起脸,语气平平问:“这把雪瞻……你那位姑娘,他是哪里人?”

      不知为何,孟流启心中警惕顿生,但云时倾眼眶通红、乌发散乱的可怜模样却又让他放下了戒心,反问:“怎么?连喜欢我的姑娘你都要打听?”
      “难不成……”

      他话还没说完,云时倾哼唧一声,转过脸,再不开口。

      与孟流启分别后,天色尚早,云时倾借着去藏书阁查阅图书的机会,翻找着当年关于神魔皓月之战前后的详细经过。

      在从魔界回来之后,他就一直有个疑问——他身上如何会有玉滇石?

      这几日他在修炼之余,也避着人私下翻看了不少卷宗,虽然这些描写大战的卷宗数不胜数,但关于玉滇石的细节却是不多。

      好在,让他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百年前玉滇石从魔界失窃,镇守的魔将鹤岗被调离边界后,邪尊南麓曾多次派人去神界探访,文字上没有详细记载,但在他看来当时这位魔界之主就已经知道镇界之宝的去向了,据说在大战前夜,魔族军中尚且有人感受过这颗玉滇石的域灵力波动,但大战之后,即便是神界也再无法感知到它的踪迹。

      它像是消失在茫茫云海中,再难寻觅。

      虽然这许多年的战乱都因它而起,但神魔两族在对战时似乎都沉默地忽略了它。

      为什么?

      谁知道呢。

      也许,邪尊南麓也只是想为他的侵略战争找个借口而已。

      云时倾自是不知道那心思难测的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如果可以,魔族之人,他愿永远不再见。

      只是他知道自己这个愿望不现实,玉滇石只要一日在他体内,他就一日不得安生,迟早会被他们找上门。

      对孟流启身份的质疑,是从魔族回来起就有的。

      仙师对两人的去向如此介意,绝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年过百岁的长老院众位长老们也决不会小题大做,他们也许有应当的理由来让孟流启妥协。奇怪的是,孟流启却竟然什么都未曾说,便全身而退。

      烂摊子却都被甩给了自己。

      还有从魔界轻易带回他的这件事,也是他鲠在心头的一根刺。

      种种疑点,都说明孟流启并不是揽苍学院的普通弟子。

      但是孟流启偏偏多次救了自己,对自己亦不设伏,言语动作暧昧,经常让自己羞愧烦恼。但,自己却也总是莫名其妙地相信他所说的话。

      云时倾脑海中串联起来有关玉滇石的信息渐渐变成了孟流启的脸,那张脸深刻映在他眼前,如同看不清深浅的潭水。

      他的眼神慢慢复杂起来。

      ====

      封藤赛在即,云时倾每日辰时上早课,下午到晚食后睡前,便抱着《封元剑法》苦苦琢磨,前几日还摸不着头脑,这几日却也能研究出个大概了,更加佩服起那位曾经轰动三界的战神殿下。

      落花纷扬中,他每日勤加修炼。

      要说练剑,云时倾当然没有干着练,必得要拉着那位学院最强来磨砺自己。

      自那日经历了在孟流启面前的尴尬之后,他若无其事,连着找孟流启对练了几日,对方也还是平日里慵懒的姿态,并无太大的变化,只是时而还是言语轻佻。

      不过只要孟流启面对着云时倾,心情似乎都特别好。

      学院里也渐渐传出了许多关于两人的暧昧流言。

      有流言,自然也就有人关注。

      偶尔有好事的,远远躲在院墙后面偷看两人,谁知不是被凭空落下来的石块砸中,就是被一把冷冰冰的匕首插了裤.裆,吓得屁滚尿流跑了。
      后来渐渐也没人敢来看云时倾练剑了。

      “这几日太清净了,我倒是还有些不习惯哪。”云时倾收剑歪头,冲着树上的人笑得灿烂,一片落花拂在他的肩头。

      “以后不要这样笑。”孟流启姿态悠闲,斜斜躺在花中央,凌厉的面容都被这花儿衬得温暖几分。

      “怎么啦?”云时倾翻个白眼,心道你管天管地,还管我怎么笑呢?

      “不好看。”孟流启淡淡吐出这几个字,结果话音一落,就见一道人影飞起扑过来,猝不及防将他拖下树来,两人狼狈摔在地上,那梨花树一散,纷纷扬扬落了两人一头,一身。

      云时倾向来对自己是蜜汁自信,无赖地笑嘻嘻问他道:“不好看?我不好看么?真的不好看?”

      然而他这一笑,满头的梨花扑簌簌落下,天光都为此黯然失色。

  •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我云儿性格全线崩坏,开始嘤嘤嘤……(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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