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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好些了吗 ...

  •   “你给我下来!”江月叉着腰站在树下望着树上的江枫,气地跳脚,欺负她不会爬树!

      “那你先发誓,不会教训我!”江枫坐在树干上俯视着江月。

      江月正要开口,余光瞟到门口路过的柳平庸,从容不迫地垂下手,端庄大方地问好:“柳大夫日安。”

      柳平庸停下脚步,恭敬回礼:“小姐日安,小姐的伤怎么样了?”

      “今早涂药时已经结痂,”江月目光看到他脖子间涂抹的药痕,关切地道:“柳大夫脖子怎么受伤了?”

      柳平庸下意识地摸了下脖子间的伤痕,想到昨晚还心有余悸,毕竟那人是真的动了杀心。

      柳平庸放下手神色自然地道:“昨夜回屋时因夜黑路滑不小心滑了一跤,被地上的枯枝给划破了皮,不碍事。”

      “你这么大的人了,走路都不知道小心。”江枫跳下树,走到江月身边,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教育”道。

      柳平庸何活了四十多年,怎么会看不出江枫话里的关心之意,笑了笑:“多谢公子小姐的关心,鄙人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柳大夫有事就去忙吧,”等人走后,江月瞧着了身边的弟弟:“以后与人说话不可如此无礼,你我皆是晚辈,怎能对柳大夫说教。”

      江枫不服气撇头:“哼!”
      “哼!”江月脚一跺扭头就走,谁还不会哼呢!

      把人气跑的江枫想去追,却被竹青拉住:“少爷,该去上文课了。”
      江枫苦着脸被竹青拖着往外走,这世上为什么要有文课这种烦人的东西!

      江月回到自己的院子,疑惑地看着正在搬东西的下人,一问才知是父亲想给她换个房间。

      江月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密道处的地砖瞧去,地上的碎片茶叶还有水渍都已经清理干净,一切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江月扶上门框,低声说道:“不用换了,这房子我也住惯了,父亲那里我自会去说。”

      江月遣退众人后轻关上门,保险起见还插上了门栓,几经犹豫还是决定再次打开密道。

      她知道自己应该听父亲的话,可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
      万一这密道就只有这一条出路,而他还活着……

      黑漆漆望不到底的密道,谁也不知道里面会不会突然冒出来什么鬼东西,江月站在阶边朝里看上一眼都有些脚软。

      “喂,”江月双手合在嘴边做喇叭状,朝密道轻声喊道:“你还活着吗?那些人走了,你可以上来了!”

      江月有些泄气,这么小的声音他若是走远了肯定听不见,可是她又不能毫无顾忌的大声喊,万一把紫香他们招来了怎么办。

      她得想个办法,既不会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又能让里面的他知道自己打开了密道。

      江月看着手中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恋恋不舍地抚摸了一会儿,眼一闭心一横,举起手就要将其掷入密道。

      噌!剑身与剑鞘发出的摩擦声,声音轻微但在这寂静的房子里足够响亮。
      噌!声音又响起,只是比起第一声这次显得要低沉一些,就好像剑入鞘时的声音。

      江月举着夜明珠缓缓转过身,朝传来声音的角落看去。

      对上那人波澜不惊的视线,江月慢慢收回手,双手摩挲着夜明珠,空气一阵沉默。

      先前她只顾着想把人救上来,如今人出来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办了,还有……

      他站在那里看了多久?江月十分确定他不是从密道出来的,他的身上沾了露水,他是从外面进来的。
      一想到自己的行为都被他瞧了去,江月就觉得脸烫。

      “你,你好些了吗?”江月瞧着他今日精神不错,看上去与常人无异,谁能知道昨晚的他虚弱的像个将死之人。

      墨无站在昨晚躲藏的角落里,像个雕塑一样动也不动,神色淡淡地盯着面前的少女,不语一词,唯有右手拇指轻轻抚摸着剑鞘。

      男人的眸子里似藏有千山万水,然而隔着重重云雾,世人无法窥见云雾遮挡下的美景。

      江月望着似死水般静止的眼睛,心底渐渐浮起个声音,也许平静的眼神下藏着汹涌,冰冷的外表下藏着炽热。

      “小姐。”门外响起紫香的声音,紫香轻拍着门扉,奇怪,小姐怎么突然栓起门了?

      江月吓得朝门口看去,看着紧闭的门扉松了口气,回头对男人道:“你……”快走吧。

      江月瞧着空无一人的角落,咽下后面未完的话语,关上密道打开门,让端着糕点的紫香进来。

      “小姐,这是夫人特地吩咐厨房做的点心。”紫香将东西放置到桌上,抬眼看到对着柱子愣神的江月,疑惑地道:“小姐?”

      “紫香,”江月垂下头,抚摸着掌中的夜明珠,低声道:“我有些累,想休息会儿。”

      “那小姐你先歇息。”紫香不疑其他,只当她昨夜未睡好,走出去轻阖上门。

      江月仍旧站在原地,日光透过窗户纸照在她身上,光线将地上娇小的影子拉长,显出一丝寂寥。

      黑沉肃穆的房屋大堂,墨无持剑立在正中央,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淡淡地望着前方负手而立的男人——绝影堂堂主龙霄。

      “这次任务完成得不错,”年过半百的龙霄转身望着墨无,轻描淡写的语气下藏着嗜血狠绝的威严,一双鹰眼深不见底:“下去吧,别让爷久等。”

      墨无行礼退下,身后传来物体破空的声音,抬手隔空一接,指间多了粒食指大的黑色药丸。

      墨无面无表情地服下,抬眸望着前方抱胸倚柱而立的黑衣男人,复又垂下眼皮静等男人说明来意。

      “哎!”随着一声叹气,一个身着褐衣的男人从梁上跳了出来,绕着墨无走了圈,抽出嘴里的草重重叹了口气:“我就说嘛,堂里的第一暗刃,怎么还用得着人去接应。”

      “千鹤!”黑衣男人眼神不赞同地瞧着褐衣少年。
      暗处观看的人们都默默不出声,免得被无辜殃及。

      “怎么,顾云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被称做千鹤的少年对黑衣男人说道,回头对墨无道:“你说……”

      千鹤望着空空的院子,一口气憋在心口不上不下,卡地生疼。
      人什么时候溜走的,他竟然毫无察觉!

      顾云走到他身边,一起瞧着空落落的院子,淡漠地道:“别犯傻,你我都无法承受惹怒他的后果。”

      “可是你我的伤就这么白白算了?”贺义气不过,不过是没把人接回来,又不是他们的错,是他自己不按指示走,凭什么让他俩受罚。

      “收起你的脾气,等你能打赢了他再说这话!”顾云撩起衣摆转身离去,跨步行走间,腰间挂的白玉镶银坠子若隐若现。

      千鹤将手中的草愤愤地扔到地上,剑术第一了不起,还不是绝影堂的一条狗。

      皇宫御书房,年轻帅气的皇帝正伏案批注奏折,笔下字体磅礴大气,脸上的神情是与年纪不相符的深沉内敛。

      批改完手下的奏折,皇帝另取下另一本奏折开始阅读,慢悠悠地开口:“这次怎么离朕如此之远?”

      “属下身有负伤,无法突破陛下影卫的防护。”与案桌十步之远的墨无垂着头,单膝跪地,脊背自然地弯曲着,这个姿势透露着恭敬跟屈服。

      “是吗?朕还以为是朕的影卫变强了呢!”皇帝的语调有些漫不经心,却教暗中的影卫冷汗直流。

      皇帝没再多说什么,甚至连眼神都没从奏折上离开过,甚至运笔流畅地批注着,神情专注仿佛将周围人已经遗忘。

      可是墨无知道,这只是假象,因为他是皇帝,天底下心思最难猜测的人。

      “东西找到了吗?”皇帝又批完了一本,这回他选择放下笔,休息片刻。

      墨无掏出怀里的信封递给上前的太监,躬腰的太监双手捧着信封放到书案上,而后慢慢退开。

      皇帝摸着薄薄的信封,没有急着拆开,眼神兴味地盯着墨无:“朕那个哥哥将人护得那么紧,一只苍蝇都休想近他身,虽然早已知晓你的厉害,可还是不由惊叹呐。”

      还好此人为他所用,不然定摧之!

      墨无不语,连呼吸都未曾变过,看起来很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皇帝看过来的那一刻,衣襟下的每根毛发都像遇到危险的刺猬一样立了起来。

      “启禀陛下,瑞王求见。”一位年轻的太监走了进来。
      “那就见吧,”皇帝将信封扔到桌上,靠着椅背挥了挥手,“你回去吧。”

      “还请陛下为我主持公道!”瑞王走进来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犹如六岁小儿,汪汪地哭道:“竟然有人敢公然擅闯瑞王府,还杀了我最为依仗的门客跟数百的护卫!”
      “今日贼人敢闯瑞王府,难保他日就不会闯皇宫,请陛下您下令缉拿那贼人!”瑞王说完便又是重重地磕个头。

      “王兄啊,你可有想过贼人有能力入瑞王府,为何不伤你而独独取你门客性命?”皇帝看着怔愣的瑞王,转着手上的白玉扳指,叹气:“昨夜朕听闻瑞王府遇刺,便派了刘何武前去相助缉拿,兄长今日何苦如此相求于朕?”

      瑞王怔怔地望着皇帝,仿佛还没从那句贼人独取门客性命中回过神来,皇帝将墨无刚给的信封掷到了瑞王身前。

      “这是刘何武昨晚于你府中发现的,朕特地留给了兄长。”皇帝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话,转着扳指,静静望着地上的哥哥。

      呵,哥哥!皇帝眼里闪过讥讽。

      信封上用金文写的夫人亲启四个字,瑞王感到不可置信,想说他人栽赃,可是这笔迹他化成灰也不会认错。
      看了内容更是气的浑身颤栗,是气更是恨!
      原来,原来他是金国派来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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