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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章019 ...

  •   那些偷偷被带进宫来的画像,竟惹出了一个小风波。

      乌苏故命人将画像拿出来,一股脑全送进了禁军指挥使孟春山府上。孟夫人亲眼瞧见了这些姿色各异的男子,又想起先帝好男风的传言,再看眼前的夫君,失声道:“难不成你……你也……”

      可怜孟大人虽掌管五万禁军,却天生一张笨嘴,在夫人泫然欲泣的目光中,愣是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孟夫人怒火中烧,抄起兵器架上的长棍,风风火火地追着他跑了大半个院子,直到将人吓得跑进宫里当值去了才肯罢休。

      孟冬山听闻此事后,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一番,转头进了监国府,还将这事拿出来打趣:“表哥,你对我大哥也太狠了吧,他究竟怎么惹着你了?如今吓得有家不能回,还得托你去向嫂子求求情才行。”

      “呵。”乌苏故冷笑一声,睨着他道,“堂堂一个指挥使,竟连私自带入宫内的物品都查办不严,难道不该叫他吃点苦头?”

      “不就是一些画像,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孟冬山不甚在意地撇了撇嘴。

      乌苏故道:“流云巷里头的东西,也是皇上能碰的?况且他不过十二岁,稚子而已,岂能沾染这些东西?”

      “表哥,小皇帝十二岁了,不是两岁。”孟冬山撩起衣摆,在他对面坐下,一条腿闲闲地搭在罗汉榻上,理所当然道,“你想想十二岁的时候,当时我连通房丫头都有了,他不过看几幅画,有何不可?”

      乌苏故抿着嘴角,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嫌弃道:“如今总算知道为何你脑子不好使,该。”

      “你这叫什么话?”孟冬山对他的贬低十分不满,拍着结实的胸膛嚷嚷起来,“我血气方刚,自然需要泄精,如此一来,方可延年益寿,平心静气。反倒是你——等等,难不成你到现在连通房丫头都没有?不应该啊,姑父难道不为你打算?丫头没有总得有小厮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后院里可养着好几个相貌出众的……”

      在乌苏故越发冰冷的脸色中,孟冬山的声音越来越低,逐渐睁大双眼,声音一点点拔高,震惊道:“不会吧表哥,你都二十二了,该不会是不举……”

      视线明目张胆地顺着他铁青的脸色慢慢下移,最终停在双腿之间,他正要嘴贱地调侃几句,猛然察觉到身上多了一道阴嗖嗖的目光,顿时被噎得不轻,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表哥,”他呵呵干笑道,“如今天寒地冻的,你瞧瞧你这,一个人住多冷清,床头至少也得添个暖脚的,你说是不是?”

      桓表哥战死沙场,如今乌苏家只剩下他一个男丁,却迟迟不肯娶妻,想来是先帝做过的那些混账事,让他心有芥蒂。可即便不娶妻生子,身边总得有一两个贴心人才对。

      “不必。”乌苏故不咸不淡地截断他的话头,不再听他胡言乱语。

      看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孟冬山却上了心。

      他少年时便有了通房,几年厮混下来,对其中乐趣颇有心得,心想乌苏故之所以一脸平静,那是不知道床笫之欢的厉害。若是招一两个聪明伶俐的小厮过来,让他知晓这其中滋味,说不准就将人留下听用,也算是给他添个知冷知热的,省得他成天一副孤家寡人的样子,闲着没事就去破坏别人的夫妻感情。

      “是是,表哥既然说不必,那我也就不费心了。”孟冬山嘴上答应得痛快,心里已经悄悄盘算开。

      以乌苏故的秉性,自然看不上流云巷里那些人,好在孟冬山自小在京城长大,性格跳脱不羁,也算认识几个会玩的人,其中有个叫张进的,惯爱在男子中厮混,又千方百计想攀上监国府的门路,只要他稍加提点,还怕他不把手上得用的人送上门来?

      入夜时分,桑加端了清茶进来,乌苏故挑了挑眉,往日里他并没有入睡前喝茶的习惯。

      桑加道:“是孟二爷送来的,说是大人今日在宫里受了气,喝些岭南送来的清茶,降火去燥。”

      宫里那摊子烂事确实让乌苏故心气不顺,他顺手接过茶一饮而尽,将茶盏递给桑加,摆了摆手。

      桑加乖觉地退下,反手关好了门。乌苏故起身走到榻前,望着平平整整叠好的被子,目光有些发直。屋内除了他与烛火投下的闪烁的影子,再也没有其他。今日冬山说他这里冷清,从前他不觉得,如今看来,确实少了点生气。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年幼的时候,也像小六一般顽皮,哪里热闹便往哪里挤,身边时常簇拥着一帮子人,走到哪都是浩浩荡荡的,趾高气昂,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宰相府里的小公子。

      那时父亲母亲时常因他的顽劣而对他多加管束,倒是大哥一向宽厚,对他极有耐心,手把着手教他写字、练剑,从不因他的顽劣而动怒。即便当年他冒用父亲的名讳,给新科状元郎写艳诗,父亲气得要对他家法伺候,也是大哥挡在他前头,不让他吃一点苦头。

      可自打大哥远走边关,一去不返,他身上的骄纵习气竟然慢慢开始收敛,对那些谄媚之徒也不再和颜悦色,甚至觉得厌恶。

      兴许是想的多了,脑壳有些发晕,他解开衣带,脱下外衫,钻进稍带凉意的被子里,缓缓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间仿佛又听见大哥临走前对他说过的话。

      当时他说:小故,大哥再也不能护着你了,往后你要听父亲的话,别再惹他伤心了,听懂了吗?

      他摇了摇头,并不想懂。

      忽然,乌苏故惊醒过来——

      有一只冰凉的手紧紧贴着他的额头。

      “谁?”他嚯地睁开双眼,手指铁钳般攥住那个人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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