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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次可悲可泣的‘意外’ ...

  •   1999年8月23日,流星街。
      金发碧眼的高挑青年双手插兜慢慢走在遍布垃圾的小道上,落日余晖的橙色光芒轻轻落在他扬起的侧脸上,仿佛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柔软色彩,他微笑着环顾四周,本就俊秀的五官因这抹笑变得愈发柔和起来,唯独那双碧绿眼眸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波光粼粼又深不可测。
      “啊,迟到的话又会被念了。”用食指挠了挠右侧脸颊,金发碧眼的青年一边低笑着抱怨一边慢悠悠往前方某个方向走去。
      这里是流星街,典型的沙漠气候让这里昼夜温差极为分明,虽然天边仍残留着一丝落日红晕,但狂风伴随着沙尘很快就会使这里的气温下降到一个极低的温度。放眼望去一座座如同小山一般的垃圾山毫无规律地被堆放在各处,却仍然在中央留出了一条曲折蜿蜒的小道。偶尔能从那些腐臭难闻的垃圾山底部看见几个穿着白色抗菌服的渺小身影,透明面罩下是一张张麻木干瘦的脸,仿佛外界的任何变化都无法引起他们的一丝关注,他们只是专注地不停在那些垃圾内仔细翻找,哪怕伸出的双手红肿溃烂仍无法迫使他们停下来。
      “这才是流星街啊。”路过这些人时金发青年笑着感叹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些许少有的怀念。
      青年此次回来主要是因为团长下了全员集合的命令,本来赴约他并不需要特地回一次流星街,奈何某个猩猩在电话里嚷嚷着有事找他帮忙,于是青年在阔别许久之后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故乡’。是的,自从幻影旅团离开流星街之后,他已经有许久没有回来这里了。
      他看向不远处沐浴在残阳下的那扇熟悉大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嚣张得被用刀刻上了代表蜘蛛的印记,这是在他们离开流星街的前一晚飞坦留下的,为此他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虽然特别想八卦一下,但每当被飞坦那双满含暴虐的金色瞳孔锁定时,他都有种下一秒就会被完虐的预感。他可不想被旅团里最残暴的家伙盯上,估计只有神经足够粗又十分耐揍的芬克斯才会干那种傻事,哈。
      “好久不见了,库哔。”背着光站在门口的金发青年抬起手打了一个招呼,而面对着门坐在椅子上的矮小身影则是表情冷淡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把注意力移回了手中的书。正当金发青年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阵轰隆隆如同台风过境的沉重脚步以及随之而来的大嗓门顿时打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侠客——!!”被叫出姓名的青年抬头向前看去,只见一个毛茸茸的巨大身影从二楼一跃而下!
      哐——铛——,漫天扬起的灰尘伴随着强烈的震动感在空气中上下浮动,名为侠客的青年在一瞬间眯了下眼,然后就被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在身下。
      “哈哈哈!你总算来了!侠客!”借着冲击力把人死死压在底下犹不自觉的‘大猩猩’此时正激动地‘搂’着臂弯中的金发青年,一边豪爽地张嘴大笑一边用蒲扇般的手掌用力拍打青年的头和肩膀。
      “窝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压……”奈何青年话还没说完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他想说这事真不能赖他,毕竟他在旅团内的腕力排名仅在第10,即使是团长被窝金这么一抱一压都有可能会撅过去,当然…一向敬仰团长的窝金应该也不会这么干。
      “侠客你这家伙,居然害我等了这么久!”毫无自觉的窝金仍在大声地自言自语,金发青年的肩膀被他拍得啪啪作响,直到身侧传来一道低沉的提醒他才反应过来貌似被他热情‘招待’的某人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回应。
      “窝金,你再拍下去估计侠客就帮不了你的忙了。”窝金停下动作低头对上库哔那只露在外面的大眼,听完他的话手上动作僵硬了一秒,随后往地上看去……
      “艹。”懊恼地爆了句粗口,窝金脸上露出一个困扰的表情,他站起身烦躁地挠了挠头,然后很没有同伴爱地任由侠客躺在地上继续晒太阳,自己则是在一旁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惨遭‘毒手’的蜘蛛脑醒来,而库哔早已回到原先位置,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此时的窝金和库哔都以为侠客会如同从前一般不一会儿就苏醒,他们无法预料到的是这么小小的一个意外在侠客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1989年,华国,S市。
      今天是高考的最后一天,尽管陈墨没有对妈妈来接自己这件事抱太多期待,但当她走出校门没有找到那个熟悉身影时,心里不免还是产生了那么一丝失落,她抿了抿嘴角压下心中情绪,转身向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
      从校门到车站的距离大约400米左右,走路大概5分钟就能到了。陈墨不自觉加快了些脚步,到不是回家的心有多急切,只因为周围那些窥探的视线和窃窃私语让她感觉不太舒服。
      早就应该习惯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并尽可能目不斜视地往目的地走去。她不愿仔细去听那些人都在议论些什么,尽管她知道可能并非她心里猜测的那样,但从小到大她因混血原因承受了太多非议,所以她从小就学会了不去听、也不去看。
      “长得像个洋娃娃但总是冷冰冰的,像谁家欠她钱似的。”
      “眼睛是绿色的呢,晚上看上去好吓人。”
      “听说是单亲家庭,她妈妈和好几个外国人搞不清楚…”
      诸如此类的诽谤一直以来都没断过,这使陈墨的性格随着年龄增长愈发孤僻,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不知从何时开始沉默寡言成为了这个女孩的代名词。
      健康漂亮的蜜色皮肤,一头乌黑柔亮的中长短发,以及那双仿若绿宝石般镶嵌在比他人显得更为深邃五官上的眼睛。上帝给了陈墨一副娇好精致的脸孔,却收走了她无数的欢笑和好运,就连唯一从小到大陪伴在她身边的妈妈,也时常会在被酒精麻痹不甚清醒时对她露出一丝懊悔和异样,小时候她不懂,直到有一天某个邻居的一句话把她的心劈得鲜血淋漓。
      “早知道会生那样一个孩子,还不如在当初怀孕的时候就狠心打掉,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吧。”
      原来…她是那样不被期待地来到了这个世界,每当陈墨意识到这点她都会紧紧抿着嘴角然后侧过头,这样别人就不会看见她眼角的湿润和泪光,在这个仍然还带着些老旧和保守的社会里,稚嫩的她不懂得用更加柔软圆滑的态度去应付周遭那些攻击和白眼,她只会倔强地用武装起来的冷漠外壳来保护自己,就像一只胆小柔软的刺猬。
      咔哒,陈墨把钥匙插进大门,就在她转动钥匙开门的那刹那,房间里传来一阵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她瞬间明白…妈妈应该是又失业了。
      她推开门走进去,沉默地看着上半身趴在灶台间小桌子旁的长发女人,后者眼神迷离正处于意识模糊阶段,她冲进门的女孩露出一个微笑,也不知道究竟认没认出面前这个是自己刚刚结束高考的女儿。
      陈墨把帆布包搁在灶台上,然后拿过门后的扫帚和簸箕,蹲下身一点一点清理着一地狼藉,直到把所有都弄干净后她走到洗手台那边洗了洗手,转身走到女人身边用两只手拽起女人一边胳膊,有些艰难地扶着她往房内走去。
      “呜…”女人每次失业回家后都会喝得酩酊大醉,每次喝醉后都会认不清人,甚至还会发出如同小动物受伤般的呜咽声,陈墨不知道为何妈妈喝醉酒后就会变了一个人,她想也许只有在这种时候妈妈才会允许自己露出软弱的那一面,而不是平日间那个大大咧咧风里来雨里去的爽利女人。
      喝醉酒的人特别沉,当陈墨把人扶上床并替她盖好被子后已经累出了一身微汗,即使这样她依然不发一语地细心照顾着。
      “呵呵…哈哈哈…”喝醉的女人在床上不安分地手脚乱动起来,当陈墨一边按着她一边用热毛巾给她擦脸时她忽然睁大了迷离的双眼,然后痴痴望着陈墨的眼睛说。
      “畜牲,你就是个畜牲…”明明脸上犹带笑意,一双黑色大眼中却是无尽的憎与讽刺。陈墨的手顿了顿,接着继续手中动作没有再停。
      直到她端着搪瓷脸盆转身快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她听见女人如同呓语般低低说了一声。
      “妈妈爱你啊,宝贝…”
      一时各种情绪冲上心头,陈墨僵直着背站在门口闭上双眼,直到心中的酸意慢慢平复才继续向外走去。她轻轻关上房门,用略显低沉的清脆嗓音说了一句。
      “晚安,妈妈。”

  • 作者有话要说:  猎人同人系列新文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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