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工匠离婚计划[快穿]》深渊爱无言

134、天泽灵境建设日常（十三）

　　谈完正事，两人才留意到无处不在的饭菜香气。
　　秦正彦拉开门，香味更加肆无忌惮地侵占每一寸空间，勾得人不由自主吞咽口水。他随口问：“一起吃点吗？”
　　能把食物烹制到这种程度的人无疑是大厨施棠，施棠的手艺他俩都尝过，无可挑剔。

　　由修士专门培育出来的食用灵植和灵兽不含普通食材的那些杂质，对低阶修士们的修炼还有一定促进作用。但是修为到了他们这样的境界，在原身时根本不必靠吃饭来补充能量。
　　他们按时吃饭，有时候是为了满足对美食的追求，有时候单纯只是从外界带来的习惯还没改，又或者只是把聚餐当做相互之间交流的机会。

　　一起吃饭没什么不好，但卫鸣川还是拒绝道：“谢谢，我老婆晚上要来接我。”

　　卫鸣川说这话是无心，秦正彦却又被塞一嘴狗粮，简直像被满满一桶纯柠檬汁当头浇下，从脑袋顶酸到脚底板，偏偏他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正巧此时隔壁的左与敬拉开房间门，秦正彦立刻打招呼缓解尴尬：“课备完了？”

　　小楼这一层的住户只有左与敬和秦正彦两个人，左与敬笑着用众灵界语回应：“是的。”他没听到前面两人的对话，不过记得关墨接走苏奉的时候说晚上会来接卫鸣川，没问卫鸣川要不要留下吃饭，而是问，“你和关墨约了时间吗？”

　　卫鸣川耸肩：“没有。”考虑到关墨经常干活干得特别投入，完全忽视旁人，他甚至还有点担心对方会把自己忘到脑后……

　　诱人的饭菜香气就像无声的集结号，楼下已经传来各种响动，想来是各个房间的住户们都被这香气勾得坐不住。

　　卫鸣川自己不吃，不必拦着别人，告辞道：“你们去吃饭吧，我到楼顶等。”

　　秦正彦和左与敬没再劝，道别之后下楼，卫鸣川则转而沿楼梯上到楼顶的小菜园。

　　晚霞将天边云层染出炫目的渐变色，卫鸣川欣赏了没多久，便远远看见一只银色机械鸟披着夕阳飞向自己。
　　他忍不住弯起唇角，取出储物袋里的剑坯，注入灵力轻轻一抛踩上去。

　　先前那只机械鸟已经让关墨送给小徒弟苏奉，现在万钧操纵的是另一只机械鸟。见卫鸣川御剑飞来，万钧驱使机械鸟缓缓悬停于半空，回头向关墨报告：“主上，家主自己御剑上来了。”边说边打开门。

　　关墨本来在看书，闻言放下书起身快步走到门边，正好就见卫鸣川凌空从剑坯上跃进门。虽然知道这人不可能掉下去，他还是伸手扶了一把。
　　等卫鸣川站稳，关墨看看窗外不时飞过的各种奇形怪状的飞行灵器，又转回视线，上下打量满脸从容的卫鸣川，没忍住问：“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灵器？”

　　他俩现在乘坐的这只机械鸟跟关墨之前送给苏奉的是同款，内部空间稍微大一些而已，外观上简洁到甚至有些朴素。它看起来比普通修士的飞行灵器坚固些，但和那些追求美感、边飞边带上流光溢彩特效的飞行灵器比，又丝毫不起眼，当然更没加表明身份的纹样。
　　关墨十分确信这是卫鸣川第一次见到他的飞行灵器，他先前离开时，卫鸣川也没有亲眼看见。最后，隔着自带阵法和灵气的不透明机械鸟，卫鸣川是没法利用至高契约附加的认人效果的。

　　卫鸣川笑而不语，拉关墨坐进舒适的座椅，把他按到自己腿上，反问道：“晚上有没有好吃的？”

　　关墨说：“我给你做，想吃什么？”问完，他还记挂着前一个问题的答案，盯住卫鸣川等着揭晓谜底。
　　卫鸣川本来有点想得寸进尺再提个小要求，但被关墨这样注视着，心里忽然就是一软，不舍得再钓着他的胃口，解惑道：“我看过你做的那么多东西，对你比较喜欢的风格有个大致概念。太简单的灵器不符合你的水准，太张扬的外观你也不爱，这就能把天上飞的灵器排除掉很大一部分。最后也靠了一点点感觉。”

　　关墨服气：“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吗，趁我们还没走，可以采购一点食材带回去。”
　　卫鸣川不挑食，拍拍关墨笑道：“有什么吃什么，走吧，全速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众灵界的空域不存在超速一说，能把飞行灵器开到多快都看本事。收到指令，万钧把机械鸟的防护阵调到顶，速度也推到顶。
　　隔着窗户往下看，各种景物几乎能拉出无数条直线。
　　卫鸣川咋舌：“你这个灵器的速度超过九耀鸟了吧？”

　　关墨还坐在卫鸣川腿上，姿势着实有点别扭，但揽在他腰上的手半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他也就没提要起身，顺着卫鸣川的视线看出去，平静应道：“没超太多。”

　　没超太多的意思是座椅还没焐热，两人就抵达目的地了。

　　卫鸣川眼睁睁看关墨起身，心道早知道这么快还不如闭嘴等机械鸟慢慢飞……

　　收起机械鸟，关墨跟到四下打量的卫鸣川身旁：“我通知过泽安，他应该已经到了，你可以去陪他说说话，我来做饭。”
　　卫鸣川更想过二人世界，但关墨已经发了话，他只得怏怏道：“好吧，我去带孩子。”

　　卫泽安的年纪按照殷骨族的算法已经成年，按本源界的算法，坐公交都可以免票了，哪还需要带？关墨不想理会卫鸣川，扭头吩咐万钧：“来给我帮忙。”

　　两人还没走进小楼，卫泽安听到动静已经自己出来了，首先跑上来跟关墨抱了抱，比划两下，转而跑来卫鸣川这边接着比划。
　　卫鸣川说：“想去看看那边的古城？”他抛出剑坯，“行，趁天还没黑透，我们去看看。我们半小时内回来。”后一句话是对关墨说的。

　　关墨有万钧帮忙，卫泽安刚刚又告诉他自己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不少食用灵植，不必再额外准备食材，那准备晚饭半小时足矣：“去吧。”

　　古城距离关墨的宅子很近，父子俩乘上剑坯绕过小山，缓慢在古城上方游走。

　　卫泽安低头看着下方景色，心中感慨万千。

　　卫鸣川问：“你小时候和你父亲在这边住过吗？”
　　卫泽安点头，他拉着卫鸣川出来，其实就是想和卫鸣川聊一聊这些，当即转身对着卫鸣川比划起来。
　　“小时候我曾经和父亲在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父亲告诉过我，这里是我们先祖的居住地，但没有说过我们是殷骨族。我那时太小了，根本记不清，也不知道殷骨族的事情，一直以为我们很普通，先祖离开故土的理由和其他很多修士一样，是因为灵脉没了，不能继续修炼，我们留下则是因为父亲不想走。后来我忙着学习和到处寻找灵植，也被父亲叮嘱过要保密，就没有再回这里……”

　　关墨的保密意识强到可怕，如果不是有卫鸣川偶然恢复意识并且找上门这件事，他甚至不打算告诉儿子，他们拥有神血血统，是神血后裔。
　　提到这个，卫泽安有些沮丧，继续比划：“我以前一直以为我母亲不在了，问过父亲一次，他没回答我，我就没有再问过。我不知道妹妹的存在，也不知道您……从小到大，父亲都很爱我、照顾我，只是这些事情，他从来都不说。”

　　之前卫鸣川和卫泽安父子俩的交流没有涉及到这些，分开的这段时间，卫泽安想了很多，也着手调查过相关信息。令他意外的是，整个天泽灵境里有关殷骨族的最后记录竟然只停留在数百年前，之后再无任何新的消息。别的灵境他暂时没有时间去，后续调查还待进行。
　　毫无疑问，关墨爱他，但关墨选择隐瞒这一切的理由呢？
　　卫泽安没有去问关墨，他有预感，即使问了关墨也依旧会保持沉默。

　　卫鸣川注视儿子略带委屈和失落的眼睛，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他是为了保护你们。”
　　卫泽安满脸困惑，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但为什么，他们有哪里特殊吗？

　　卫鸣川说：“众灵界修士遍地，种族万千，但神血后裔……”

　　卫泽安记起来了，当日在特殊部内庭花园关墨给他们父子做介绍的时候提过一句，殷骨族“极度稀少”。

　　卫鸣川将那段历史娓娓道来：“大神创世后不久就再创‘核’灵境，进入核灵境后再不问世事，其余八大灵境敞开大门迎接各界生灵，并进入野蛮生长时代。在那段荒蛮时期，吞噬修炼的方法大行其道，不变强就只有躺在尘埃里接受强者的践踏和杀戮。人人都想争个最强，没有人愿意成为尘埃里的毫无尊严的存在。”

　　众灵界的安全保障协会成立较晚，这还是因为大家意识到继续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众灵界得把自己玩儿完，必须联合起来制定规则，这才逐渐迎来稳定发展。
　　如果把安全保障协会放到那个时代，所有的执法修士趁早辞职才是上策，活多到根本管不过来。
　　那个时代的人们脑子里只有弱肉强食这一种观念。

　　“众灵界最强的是谁？”
　　卫泽安想到什么，神色怔忪，手抬起来又放下，手指有些僵硬，半晌才迟疑着比划了几个手势。
　　“创世大神。”

　　卫鸣川叹道：“是的，企图从神血后裔身上寻找大神力量秘密的人疯狂到让人难以想象，所以继承了创世大神血脉的殷骨族，曾经一度被掠夺至濒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