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工匠离婚计划[快穿]》深渊爱无言

112、仙王古印上交国家（十四）

　　齐兼派出的下墓六人组里，五年以上经验的新加入专家一名，五年以上经验的小弟三名，完全无经验的新加入专家一名。
　　地位最高的任时久平日极少亲自下墓，把这回算上，他下墓的次数一只手也能数过来。

　　人力毕竟有限，真正值钱的财宝肯定在这个帝陵的深处，尽管一路壁画精美、雕刻细腻，每隔几步还能看到小型陶瓷或是金属陪葬品，但专家秦正彦和三位小弟们并没打算动手。
　　他们一边走，一边对路上各种壁画装饰评头论足，偶尔用专业相机记录，前进速度并不快。
　　反正墓葬已经在这里了，又不会突然长出腿来跑掉，大家对内里的珍宝期待归期待，这一点耐心还是有的。

　　“利用天然洞穴扩建真正帝陵这一做法挺好，省了很多人力，你们看这里，这个雕刻就是顺势在原有的洞穴岩石上完成的，当时的工匠很有想法，拍一张留作纪念。”秦正彦嘴里喋喋不休，手上也没停。

　　三个小弟没打算学习专业知识，不过并没打断他。他们知道这个新来的专家能力受到大哥认可，对他讲的东西也就当个乐子随便听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壮汉凑到一处壁画前拿手电仔细看，啧啧两声：“颜色还挺鲜亮啊，听说以前矬子国的家伙们进来以后，把北边几个墓的壁画都揭走了，特别好看的几张很是卖了几个钱，你们说这里的壁画我们也能弄走不？”

　　他站着不动，其余人也不好把他扔下，黄毛和小个子凑过去一起看，点头道：“确实画的不错，那些壁画买了多少钱你还记得吗？”

　　关墨原地站着没动，嘴里已经有血腥味，全程一语不发，就当自己聋了。任时久不了解，也没接话。
　　秦正彦往那边走了两步，拿手电晃晃，浑不在意点评道：“也就一般水平吧，你们没看过西方那几个国家同时期的壁画？那才叫经典，颜色艳丽得多，画得又写实，可惜没得卖。这些壁画只有颜色保存得还行，精细程度、画面内容都很一般。与其搞这个出去，还不如继续往里看看，说不准有保存更好的真正名画，来一趟这么麻烦，拿点贵的不好么。这些汤水就留给以后来的人吧。”

　　关墨看了他一眼，拿出水抿了一小口，语气平淡地陈述：“景帝的曾孙时期大书画家方佶的《移居图》，五年前在拍卖场起拍价1.6亿，成交价3.5亿，合佣金4亿。”
　　小弟三人组齐齐扭头看他，壮汉眼睛瞪得铜铃大，矮个子嘴唇哆嗦，愣是没发出半个音，黄毛嘴巴张合几次，才虚弱地问：“多、多少？！”

　　关墨重复：“4亿。”

　　乖乖！那画家活的年代比这墓里躺着的这位还晚几十年呐！
　　三个小弟活像三坨没骨头的软体动物，你扶着我我挨着你才好歹没滑到地上。

　　秦正彦哼了声：“所以你们几个，眼光放长远一点。虽然不是每个墓里都有保存那么好的画，但是希望总是要抱一抱的嘛。这里躺着的可是历史上有名的梁景帝，万一他真放了一堆名画在自己墓里呢。”
　　三个小弟嘴里呢喃着“4亿4亿我的天4个亿啊”浑浑噩噩抬脚继续走，对壁画什么的完全没心情再施舍半个眼神了。

　　天然洞穴内部地势一直往下，建在这里的帝陵自然也顺势深入。
　　六人沿着阶梯一步步向下走，渐渐的隐约能听到水流声。

　　矮个子不由皱眉，声音在空旷洞穴里回响：“怎么好像有水？东西会不会被水泡坏？”
　　秦正彦又接话：“干千年湿万年,不干不湿就半年，这句话听过没？”
　　矮个子说：“听过，所以我才怕啊。当年挖过一个，除了一点银子和瓷器，别的全烂了，费老大劲，根本没赚多少。”

　　秦正彦表现得有点嫌弃，但还是耐着性子说：“我们跟他们隔着八百年，他们跟前头的不是隔着更多？这种事情他们哪能不知道。你放一万个心，这点水碍不着什么。给皇帝做陵寝，哪个不是提着脑袋做？敢犯这种错误，主持的官员早就死八百回了。”
　　他语气极为笃定，听着就让人信服。矮个子这才松了口气，同时大度地忽略了这人话里的鄙视。

　　没走多久，大家来到一片宽阔区域，如此平坦的地带完全不像帝陵的风格，反而让人不敢继续长驱直入。
　　壮汉挥了几下手电发现看不清，干脆舍弃手电，拿出包里的大型照明灯。
　　借着强光把这里看了一圈，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凝重。

　　关墨说：“翻板陷阱，连锁的。”他抬头看看顶上，又看看左右两边，留意到右手边墙壁上刻了字，走到那边仔细看。
　　这一行人里最为了解古代文字的秦正彦跟过来，皱眉一边看一边念念有词。

　　专家们都去研究那些字了，其余人便对着前方琢磨。

　　矮个子下过的墓最多，黑着脸往前试探着走了两步，感觉心里发慌，还是退回来，趴下用手敲击前方的金属板，沉闷的咚咚声仿佛敲在大家心头。
　　整片金属板翻板陷阱区域的面积很大，像两个标准化篮球场拼在一起那么大，直线距离三十多米；金属板两边是深渊，看不到底，周围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绑绳索的区域；打洞不可靠，岩壁材质并不结实，无法承担成年人的体重。

　　综上所述，从金属板上通过就是唯一可以继续前进的方式。
　　严丝合缝的金属板看起来就像一整片，但别说八百年前，这工艺放到现代都可以被称赞一句巧夺天工，普通吨位造船厂的工艺也莫过于此了。

　　黄毛一屁股坐下来，遥遥望着前方，喃喃道：“4个亿……”
　　壮汉也在他身旁坐下：“有命挣有命花才是钱，否则都是屁。”

　　秦正彦拿出笔记本，将墙上的字挨个抄下来，随即拿着字靠在墙根坐下埋头研究。

　　关墨凑到他身边看，刚看完心中就有了数。
　　任时久走过来，不欲打扰秦正彦，低声问关墨：“有头绪？”

　　关墨有点头痛，这人怎么就盯上自己了？
　　万钧联系秩序系统里的情报，秒秒钟解出了古文字的意思，再加上他自己和原主的知识，破解翻板陷阱轻而易举。但关墨不想费神抢秦正彦的工作，更打心眼里不希望带那三个盗墓贼进去，便只安静看。
　　面对任时久的提问，他撒不了谎，只好叹了一口气，走开两步同样靠在墙边，屈膝坐下，盯住面前的空地沉默不语。

　　任时久：“……”他不过是问了个问题，结果把小掌柜给问自闭了？
　　三个小弟都在陷阱边坐着侃大山，秦正彦沉迷研究，任时久不想加入他们任何一边，干脆坐到关墨身旁，犹豫着开导：“其实解不出来也没什么，这可能不是你擅长的方面……”
　　看关墨蜷成一团没抬头，任时久只好接着安慰：“你开匣子的手法就很厉害……”
　　关墨实在听不下去，抬头瞥了他一眼：“我想带回谈攸，继续开仙客居。”

　　远处灯光映在关墨的眸中，显得格外宁静温柔，如果忽略他们所处的环境，任时久几乎要产生他们是在电影院里看爱情片之前温情对视的错觉。
　　嗯？为什么是爱情片？

　　任时久心跳有些失控，匆忙移开视线：“你好好干，大哥不会亏待你的。”
　　关墨轻轻哼笑一声，这次是彻底把头扭开了。

　　任时久满心懊恼，他想说的不是这一句！但……或许这样也好。
　　之前在甘泉村旅店里采用了关墨的建议，是因为那个建议切实可行，并且时间紧迫，可实际上任时久很清楚自己和秦正彦在做什么。如果关墨没有被牵扯进来，以后万一出了事情，起码能把关墨撇干净……

　　“有了！”秦正彦一跃而起，夹在肩窝的手电差点飞出去，让他连忙抄手抓进手中，挥着另一手的笔记本兴奋道，“苏掌柜呢，快来看看后面怎么走！”
　　任时久被这么一打岔，还有些话彻底咽了回去。
　　关墨没理他，起身径自走过去，接过秦正彦解读的文字，边看边抬脚走向翻板陷阱。

　　三个小弟纷纷起身，不过想到陷阱底下可能出现的东西，都有些犹豫。
　　路过他们时，关墨留意到这点，便善解人意说：“你们别动，我先看看。”
　　小弟们正好心里也虚，就没跟过去，打算看看情况。

　　另外五个人聚集在翻板陷阱这一侧，关墨拿着秦正彦的笔记本，一步步往前走，脚步不急不缓。
　　他走过的路线歪歪扭扭，中间甚至还往回折了一次。

　　起初小弟们看他走得风平浪静，翻板陷阱下连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心情由一开始的紧张忐忑变为茫然又变为质疑，等关墨在对面站定，壮汉就有些跃跃欲试。

　　关墨皱了皱眉，回头向对面喊：“别乱动！等我再看……”
　　壮汉已经沿着他前进的方位走上了第一块翻板陷阱，站了片刻，毫无动静。

　　关墨说：“都说了别乱来！”
　　秦正彦也劝道：“别急啊，听听苏掌柜的意见再说，你先回来！”
　　4个亿的诱惑和刚才长久无所事事的等待，让壮汉早就有些不耐烦，按照关墨刚才走的路线又走了几步，仍然没发现哪里有问题，大大咧咧道：“没事！我都记住了——”他话音未落，脚下突然开始发出阵阵咯吱咯吱的声音！
　　不只是壮汉，其余人的脸色都变了，因为此时壮汉距离他们太远，无论是他想跳回来，还是其余人伸手去拉，都根本够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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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这一段参照的是元`王蒙《稚川移居图》在2011年的真实拍卖价格，历史上第二高价书画作品。第一高价是北宋黄庭坚手书作品《砥柱铭》，2010年拍出4.37亿。因为文中是从壁画谈到画所以采用了王蒙这一幅的拍卖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