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伪）复国》欲冷添冬衣

5、等5章 母亲

　　伊斯特从后门走出城堡，风有些凉，但阳光很好。北海的季节不像伟大航路，在大部分地区都还有正常的春夏秋冬。现在刚到春天，绿叶繁花都冒头出来了，伊斯特穿过后花园里簇团的锦绣，向更后方走去。守卫的士兵看见伊斯特越走越远，疑惑地拦住了他。

　　“伊治殿下，您要去哪里？这里离城堡已经很远了！”穿着统一服装的士兵说道，象征性地做出阻拦的动作，语气里并不代恶意，阻拦也只是出于职责。

　　伊斯特不冷不热地瞥了一眼。“我要做什么，还要想你报备？”

　　士兵被冷清清的目光一扫，一个激灵站直了。“并……并不是，我只是担心您……”走太远，还是走迷路？士兵突然觉得哪个理由都不适合对着那一双仿佛能看破人心的眼睛说。

　　“做好你自己的事。”伊斯特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艾玫终于小跑着跟上了，她歉意地朝士兵笑了笑，似乎感觉伊治殿下的周围又冷了几分。

　　殿下……因为早上阿里贝特的话不开心吗？艾玫思索着，突然发现殿下走的这条路似乎是通往后面的病房。

　　“殿下……”艾玫弯下腰，轻声问道，“您要去看望王妃吗？”

　　伊斯特没有回答，他的心情随着靠近病房开始变得越发沉重。三年，为什么没见过母亲一面？伊斯特原本以为三年前的那瓶“猛药”带来的副作用让母亲过于虚弱不适合出门，但了解过这个世界先进的医疗科技以后，他难以想象在拥有世界顶尖科技的杰尔马中，是什么样的病症能阻挡一位母亲看望自己孩子的脚步？尤其是当母爱沉重到甘愿为孩子付出生命。

　　母亲的身体，真的还好吗？

　　伊斯特怀着这样的忐忑，推开了那间病房的门，手因为紧张而冰冷发抖，但推门的动作却沉稳小心。

　　“国王陛下，王妃今天……”在病床前照顾的女佣背对着门正在挂输液的吊瓶，挂好以后回头却只看到被推开的门，没见到推门进来的人，差点吓了一跳，连忙环视了一圈，终于在低下头的时候看到矮矮小小的小人儿。

　　“您是……伊治殿下？”女佣看着走进来的小孩衣服上的1字，没有犹豫就推测出了对方的身份，虽然照顾王妃的女佣很少踏进城堡里，也从未见到过几位王子，但杰尔马并没有其他的小孩子，尤其年龄刚好符合的。

　　伊斯特冷淡地点头回应，他看见女佣衣角上绣的小小的“艾波尼”三个字。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抽气声，艾玫跟在伊斯特后面，才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王妃，她从未想到女仆中流传的索拉王妃从未出现的原因居然是这样……艾玫捂着嘴眼里含着泪水，伊治殿下的父亲只把他当作一项作品，殿下满怀希望来看望的母亲又不能回应他，身为王子却太可怜了！

　　艾波尼不悦地看着门口发出噪音的女仆，艾玫连忙捂住了嘴，示意自己不会再发出不适合王妃养病的声音。

　　“快过来吧，伊治殿下！”艾波尼轻声说道。伊斯特站在门内，视线飘向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王妃殿下一直是这样……”女佣艾波尼的语气略带低落和担忧，但很快换了稍微欢快的语调，她谨遵医治尽量让病人身处愉悦的环境中，即使病人本身并无知觉，“王妃要是知道伊治殿下来看望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毕竟这是三年以来第一个来看望她的儿子，哪怕索拉王妃毫无知觉，但拼尽生命生下的孩子们从未来她病床前探望过，怎么想都太可怜了吧？虽然伽治国王时不时会来看看，而且他给的理由也难以反驳——王子们都还太小，不适合从城堡里抱出来，何况索拉现在听不见也看不见。

　　伊斯特沉默地看着一动不动、毫无知觉的母亲，心里压抑着沉沉的难过。是自己的存在让母亲的病情更加严重了，还是命运原本就画好了这样的轨迹？

　　艾波尼转向索拉王妃，轻快地说道：“王妃殿下，伊治殿下来看望您了，快醒来看看吧！”

　　伊斯特越过女佣，走近了病床。“母亲，我……”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伊斯特小心翼翼地握住母亲的手，医护们照顾得很好，索拉的手并不像常年的病人一样冰冷僵硬，依旧如那短暂记忆中的一般温暖，仿佛她只是安详地睡着了，只等太阳升起的时候就能醒来。

　　“我……很想念您……”伊斯特的声音很低，近乎耳语，他靠在索拉耳边，连身后的女佣都没听清，“我很想念您，母亲。”

　　伊斯特垂着头，他刚进屋的时候就确定了这间屋子里没有监视蜗牛，但原本不该存在的情绪，最好还是不要让任何人见到。

　　伊斯特的情绪一向来伪装得很好，只是……在面对母亲的这一刻，面对世上最深爱自己的人，一瞬间的思念、难过、压抑，混杂着一丝他自己都不曾觉察的委屈和孤单，背对着其他人，难以压制地倾泻而出。

　　交握的手突然传来轻微的力量，伊斯特惊喜地抬起头，床边的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报警，一大波医生涌了进来，把伊斯特挤在了后面，医生们举着各种仪器往索拉身上检查，伊斯特隔着人群，看见昏迷不醒的母亲脸上露出了轻微的动容。

　　母亲……伊斯特藏在袖子下的双手紧张地握成了拳。

　　下一刻，那双紧闭了三年的双眸，终于颤抖着睁开，朦胧、模糊，视线却穿过重重人群，准确地找到了矮小的伊斯特。

　　温柔、坚定、满怀不容改变的爱，伊斯特紧张忐忑的心情，立刻就被安抚了。

　　三年的时间、生死的交错，从未消退一位母亲最深切的爱。

　　索拉轻轻地开口，声音微弱到连给她检查的医生都没能听见，却被伊斯特敏锐地捕获——他在这时候才要感谢这具身体被强化的特质——

　　“伊斯特，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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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喜欢索拉～海贼里的母亲都好让人感动呢↖(^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