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伪）复国》欲冷添冬衣

4、第4章 测试

　　第二天一早，伊斯特在华丽的单人卧室中醒来，周围静悄悄的，第一次没有勇治不安分的哭闹声，也没有山治被吵得睡不安稳的轻轻的嘟哝，倒显得有些冷清。

　　伊斯特爬下床，赤脚站在天鹅绒地毯上，站在窗边往外眺望，从这里恰好能看到城堡后面的小房子……

　　母亲，就在哪里吗？

　　伊斯特垂下眼眸，打定了主意，这时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思考。

　　“伊治殿下！快把外套穿上！还有鞋！今天很冷，就算在屋里也不能只穿一件衬衫！”艾玫本想推门进来看看殿下有没有醒，没想到却看到伊斯特站在窗边的一幕。

　　伊斯特任由艾玫匆匆忙忙把外套罩在他身上，被衣服挡住的眼里划过一道笑意。现在已经到了春天，天气转暖，并没有艾玫说的那样冷，何况身体强化改造后伊斯特更不会畏惧这一点凉风，艾玫是真的把他当成一个平常的小孩对待了。

　　接着就有女仆推上早餐车，从烤肠熏肉到奶酪三明治，作为午餐都格外丰盛。似乎伽治昨天发现伊治的智慧之后，他的待遇也不像从前一样只是被当作什么都不懂的幼儿，每天都是牛奶和营养糊糊。

　　伊斯特只取了面包牛奶，正吃着，负责四位殿下日常检查的主治医生敲门进来，这是一个秃顶厚嘴唇的矮个子老头，虽然带着可笑的眼镜和帽子，但伊斯特知道他是伽治重要的助手，Dr.阿里贝特。

　　“伊治殿下，早啊！”阿里贝特热情地打招呼，伊斯特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再理他。

　　阿里贝特却不在意伊斯特的冷淡，继续热情地说：“殿下，能配合我做一个检查吗？”

　　伊斯特伸出手，阿里贝特会意，把不厚不薄的一叠纸放到伊斯特手里。

　　“殿下选会做的就好，一个上午……”阿里贝特还没说完，就被伊斯特打断。

　　“不需要。”伊斯特粗略地翻了翻，纸张快速飞动，却只有轻微的声响。伊斯特迅速地浏览了一遍，题目不难，但是涉及到从理化常识到历史事件，如果不是曾在科技发达的世界里待过，恐怕这些也会难到他吧。

　　但是没有如果。伊斯特拿起羽毛笔，落笔没有犹豫，但却在下一刻微微皱起了眉——看着歪歪斜斜的字迹，伊斯特有些难以直视，这具身体还握不好笔，手指无力，幼小果然还是麻烦。

　　“帮我写字。”伊斯特把纸和笔推向艾玫，艾玫惊讶地连忙接过，低头一看，抿着嘴差点笑了出来。这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完全破坏了伊治殿下一本正经的冷漠形象，让艾玫不禁感叹，这才是个孩子啊。

　　阿里贝特也发现了自己的失误，人体强化的实验再成功，也改变不了殿下还小的事实，他昨天见到伊斯特突然能阅读深奥的书籍太吃惊了，以至于忘记了殿下还年幼，再聪慧的思维也会被幼小的身体限制。

　　阿里贝特正想道个歉，伊斯特就已经开始快速报每道题的答案，没有一点停顿，艾玫连忙落笔，听写的速度还赶不上伊斯特思考的速度。

　　这些题目艾玫都来不及看，只能依葫芦画瓢，在旁边听答案的阿里贝特却震惊地发现伊治殿下没有一个错误，像“热力学三大定律简述”这种题，连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回答出来，殿下的答案却几乎完美。半小时后，伊斯特的回答里终于出现了“跳过”这个词，“机械地人体植入技术”这类科技在昨天阅读的书里并没有提及，这不是伊斯特现在应该知道的东西，哪怕他在母体中时曾听过杰尔马科研人员的谈论。

　　伊斯特快速完成所有的题目的时候，半个上午还没过去。阿里贝特想起殿下最开始的“不需要”三个字，本以为是小孩子心高气傲，现在看来，原来只是客观的陈述。

　　也是，平时短暂的检查可能会忽略，现在近距离的接触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伊治殿下眼中的疏离和冷漠？这份冷静要比其他会哭闹的兄弟们看上去更无情得多。因为几乎没有感情，所以血统因子在他身上体现得格外成功吗？

　　“有事？”伊斯特见阿里贝特捧着纸半天不动，起身问道。

　　“殿下，您要去哪儿吗？”阿里贝特自顾自的激动和感慨被伊斯特打断，他看着准备出门的小殿下，有些疑惑。

　　伊斯特没有回答他，依旧以不变的速度继续往外走。

　　“等等，殿下！”阿里贝特见伊斯特不理会他，不敢再耽搁，连忙要拦下他说正事，“国王陛下认为您现在可以上课了，我们打算……”

　　“不需要。”伊斯特停下来，转头对阿里贝特说，“我没空陪你们玩老师学生的游戏，还是你们认为能跟上我的思维？”

　　阿里贝特被伊斯特毫不犹豫拒绝的话噎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对或认可，就听见伊斯特的下一句，“等我什么时候觉得可以了，我会去找你。”

　　说完，伊斯特也不看阿里贝特的反应，推开门继续往外走，艾玫连忙跟上，路过呆楞的阿里贝特时，她突然有点同情这个呆愣的老头儿，正想安慰被殿下的毒舌打击到的老医生，阿里贝特就忽地跳起来，高兴地大笑：“对！这才是伊治殿下！普通人怎么可能有这个智商来给殿下上课？不愧是陛下的最高杰作啊！”

　　艾玫被狂热的阿里贝特吓了一跳，她连忙转身小跑向已经走远的伊斯特。身为女仆的艾玫并不知道杰尔马关于血统因子的研究和实验，但她听见殿下竟被他的亲生父亲视为一件作品，而不是一个活生生具有独立意识的人，艾玫心中涌出一丝难过和同情——殿下哪怕表现得再不在意，但是年幼的孩子被唯一的亲人长辈这样对待，也一定会觉得委屈吧？

　　伊斯特并不知道艾玫的想法，他只是继续往前，向城堡外的光明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