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伪）复国》欲冷添冬衣

15、第15章 梦想

　　蕾玖跑上去发出了不小的声音，还是把山治吵醒了，他揉着眼睛，迷糊地翻身，突然看见坐在栏杆外面影子。

　　“谁！”山治惊恐地喊出来。

　　伊斯特侧过脸，细碎的头发从额角滑落，轻轻开口，“是我，山治。”

　　山治猛地站了起来。“你来这里干什么！”许久没发出过声音的嗓子失去了曾经的清澈，带着沙哑，还带了几分戒备，数月的囚禁还是给山治的留下了阴影。

　　伊斯特回过头来，从那双隐在阴影下的眼中看到了怨念，这本不该出现在这双明澈的眼中……

　　是他的过错。

　　伊斯特微微合上眼。“我一直在。”

　　“不需要！”山治大声喊着，这几个月的囚禁中他也只有一日三餐的时候能见到送饭进来的士兵，他们会进来打开他脑袋上铁盔的锁，好让他能吃东西，其他时候，除了他以外一个人都没有。

　　山治根本没有仔细听伊斯特说的话，他心中满是被父亲抛弃的悲伤和怨恨。最初的一个月里山治还希望能有人陪伴他解救他，现在他却根本不想见到任何一个所谓的亲人。

　　“我不要……才不要见到你们！”

　　把我一个人抛弃在这种地方，现在还来做什么好人！

　　伊斯特读懂了山治的眼神，看着幼小的孩童故作凶狠的表情，心跳错了一拍。

　　“我知道了。”伊斯特垂下眼眸。

　　蜡烛的灯芯突然轻轻地哔啵炸开，光线暗了暗，伊斯特轻轻地后退了一步，原地失去了他的身影。

　　山治愣愣地站着，许久之后，忽然蹲了下去，双手捂住眼睛，爆发出一阵悲痛的哭泣。

　　只是山治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黑暗的阴影下，伊斯特倚着墙，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他。

　　黑夜慢慢褪去，第一缕阳光划破天空，牢房中依旧光影分割，只有墙壁上的蜡烛在不紧不慢地燃烧。

　　蕾玖终于趁着士兵送饭离开的时机又偷偷溜进了地牢，石墙围起来的牢房里没有窗户，即便现在是炎热的中午，地下仍然凉飕飕的，周围点着蜡烛，看不出时间。

　　“山治。”蕾玖下来的时候，山治刚好吃完了饭，在对着一本食谱烤小饼干。

　　“蕾……玖？”山治惊讶地看到蕾玖居然能找到这里。

　　前一天晚上蕾玖太过惊恐，根本没有仔细看，现在她才看清这个牢房里还有书籍和做饭的工具，另一个角落里堆着被子和毛毯。

　　“你……”蕾玖张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候炉子突然发出“叮——”的一声，山治带上厚手套，把加热的铁盘取了出来。动作看起来还挺熟练。

　　“要吃小饼干吗？”山治把托盘推近了蕾玖。

　　蕾玖捏起一块饼干，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到山治手上因为许久没有见到阳光而带了些病态苍白的皮肤。她忽然想起前一天晚上站在这里的伊斯特。

　　“你……别靠近伊治。”蕾玖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山治疑惑地看着蕾玖，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

　　蕾玖怔了怔，原来山治一直都不知道伊治来过吗？

　　蕾玖注意过伊斯特的日常，实验室、训练场、图书馆，白天他从不隐蔽，一直在可见的视野范围里，晚上避开众人悄悄来这里是为什么？蕾玖不知道伊斯特的目的，但并不妨碍她的警惕和怀疑。

　　“我昨天才见过他。”山治有些疑惑，“他经常……过来吗？”

　　蕾玖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也只是昨天见到了。”

　　蕾玖低下头，看着手里做成可爱的小猫形状的饼干，忽然就想起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提到山治做的食物，温柔的母亲眼中总是洋溢着微笑。

　　“山治给我带了食物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吃到孩子亲手做的东西呢。”——母亲这样说着。

　　但身为王族的父亲却非常瞧不起这样不体面的行为。

　　“你还是喜欢做食物啊。”蕾玖叹了口气。

　　在这个地方，除了做食物的时候怀念母亲，他还能做什么？山治低下头，突然说道：“蕾玖，我想做一个厨师。”声音不大，语气却很坚定。

　　“你别跟我说啊！”蕾玖不悦地喊着，愤愤地咬了一口饼干。被囚禁在这里，山治的愿望也只能是愿望。

　　“哈！”身后突然传来兴奋的嘲笑，蕾玖吓了一跳，吃了一半的饼干忽然从手里掉了下来。

　　“快看！这不是山治那个废物吗！”尼治手里转着钥匙，勇治大笑着跑过来，双手抓着栏杆往里望。“蕾玖你太不够意思了，明明知道这个废物在这里，也不告诉我们。”

　　蕾玖吓得后退了一步。“我今天才知道。”她干巴巴笑了两声，不做声色地远离了这俩人。

　　山治惊恐地看见他的两个兄弟，被欺负暴打的记忆又控制了身体，他颤抖着匆忙后退到墙边，托盘掉在地上叮当作响，小饼干洒了一地。

　　“他要是死掉的话，父亲会很开心吧！”尼治走近了牢门，钥匙插进锁眼里发出清脆的响声，烛光拉长了尼治的影子，好像一头迫近的野兽。

　　“尼、尼治……不要！”山治惨叫着护住脑袋，整个人都缩在角落里，那条影子却没有再进一步。

　　“尼治。”伊斯特冷漠的声音从台阶上方传来。

　　“什么？”尼治不耐烦地问。

　　“你今天功课没有完成。我没找到你。”伊斯特冷冷地说道。

　　“嘁。”尼治撇过头，阿里贝特那个老头布置的功课全都是比天还难，在体能上无往不利的尼治和勇治，终于在阿里贝特的课上摔了跟头。

　　其实尼治二人的智商并不低，但有一个芯子里不知活了多少年的伊斯特，加上阿里贝特先入为主认为血统因子改造过的几位王子的智力都不会比伊治殿下低太多。现在的功课即使是成年人都觉得吃力，何况是真小孩的尼治和勇治？

　　尼治恶狠狠盯着山治，放下一句狠话，摔了钥匙就走。“今天就饶过你。”

　　他擦着伊斯特离开，勇治跟在后面，地牢里又恢复了安静。

　　蕾玖狐疑地看着伊斯特，她在出门前才看见伊斯特进实验室，为什么突然出来找尼治他们问功课？好像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一样？

　　伊斯特没有看山治一眼，直接转身，蕾玖来回看了两眼，匆匆跟在后面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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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也许能准时更新，也许不能……因为母上大人来京探望，顺带参加某衣的毕业典礼……如果来不及更新，某衣先致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