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亮』陷得美人》扇瑾

10、十：携手陌上赏花

　　刘备今日总是左眼皮子直跳，也不知道怎么了，刚刚一起来，头就有些晕厥。
　　身边好似有着一缕缕淡淡的清冽香气，刘备回头，却看着那好似婴儿一般的孔明正温顺睡着，刘备一愣。依稀记忆缓缓倒来。
　　昨日见孔明胸有成竹，刘备也渐渐生了几分安定来，于是便随孔明，与孔明出去观花。
　　陌上花开，莺鸟鸣叫，小路寂静。
　　刘备看着旁边犹如谪仙般的人，刹那间，料的他走南闯北多年，却不知说什么好了。
　　君子如玉，虽到如今不过浅浅几次见面，但奈何孔明风姿卓越，容貌俊美，在刘备心里，却是看一眼就是赚到了一般，恨不得直直盯着，刻在心底。
　　“主公还是在担心襄阳的事情吗。”
　　那个神仙般的人回头，柔顺的头发依在他的肩膀上，容颜如玉，眼含露泽，声音且低沉温柔，只是，迷惘的眼神好似失群的燕。
　　唉，怎么会，这上天怎么会有这样好看，却还这样有才华的人呢？
　　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到――想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就自己守着看着，不想让任何人发现。
　　“主公？”那温柔的声音又在响起了。
　　“哦，那，那个……”刘备这时候才缓过神来，但是他忘记刚才孔明说什么了，但绝不能给孔明留下坏印象，于是连忙糊弄了过去：“啊是啊，孔明说得对，随孔明的就是了。”
　　刘备本就尴尬，却是下一刻，慌了半拍。
　　孔明笑了，笑得灿烂，好似天边那璀璨夺目的耀阳，又好似湖水粼粼泛起的波光，总之，实在是好看极了，令人舍不得移不开眼睛。
　　“主公在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孔明笑着说着，心情倒是变得愉悦了许些的样子，倒不似刚才那般拘谨了。
　　刘备倒是也很高兴，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和这样才华横溢的人聊什么好呢，襄阳借兵的事情说太多了，再说，反而是显得自己不信任孔明了。但，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希望能和孔明多说说话，哪怕是一句也好，他倒是也心满意足了。
　　“没什么，只是想荀彧他，到底怎么安排才好。”只是随口一提。
　　但是刘备却发现，孔明听着这句话，稍微愣了愣，反而是转过头，在很认真的思考着。
　　这般认真……刘备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来不管自己说什么，孔明都会细细去琢磨的。
　　只是看着那完美无瑕的侧颜，以及白皙的脖颈，刘备不免有些恍惚。
　　“不如……”似乎是挣扎了许久，刘备才见他的唇微动：“放了。”
　　“放了？”刘备有些奇怪，那，既然要放了，为什么那时候孔明那么认真的去招揽他呢？
　　似乎是看出了自己的疑惑，孔明眼里闪过一丝丝的狡黠，他眨了眨眼睛，缓缓说着：“即便文若乃王佐之才，可得不到文若的真心，留在身边，犹如鸡肋。既然如此，不如寻个机会，赠他个人情。”
　　好似有几分道理，但，刘备却更加担心另一个人：“就那么放了啊，就那样还给曹操？还有就是，郭先生怎么办？”
　　郭嘉在刘备心里，虽然放荡不羁了些，但到底是划入自己人的范围了，自然不愿意别人抢走。
　　“主公放心就是，亮愿意做保，奉孝既然择主，定然不走。”那人好似狐狸一般，眼神流转，思虑好似过了万千：“何况，亮思量过了，亮以为，文若留在曹操那，也许什么时候，对我们反而事半功倍。”
　　见着诸葛亮自信满满的模样，刘备倒是莫名其妙的，相信了他。
　　“孔明果然是非常之才，事事思虑周全。”
　　刘备发自真心的夸着，随后倒是自然而然牵着那人的手，笑得灿烂：“虽不知孔明为何看得上备，但备得孔明，真是如鱼得水也！”
　　这当然是发自真心的，可刘备见着那人略微愣了愣，好似思着什么。然后，便是不知道怎么了，见孔明一改笑意，变成一副正经坚定的模样：“主公折煞亮了，主择于亮，何不知，亮亦择主公呢？主公的知遇之恩于亮，才乃亮之福气啊。”
　　刘备听着这话里意思。原来，孔明早便想在他身边吗？惊讶之余，又是一番感动。
　　刘备握着孔明的手也渐渐紧了些，眼里，含着泪光。一时激动，竟抱了上去。
　　“主，主公？”
　　那人的声音好似有些无措，稍稍有些惊讶。也开始挣扎着想要逃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他这般无措的样子。总觉得那样才华横溢的人儿，不再变得那么神乎其神，他也才能渐渐离他近一些。所以抱得反而更紧了。
　　何其有幸啊，他刘备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大好事了，今生才能把孔明从天上拐了下来。
　　“主公先放开亮。”那人唇一张一合，声音微喘：“亮听见马蹄声了。”
　　“啊……”刘备刚刚一愣，而孔明乘着刘备愣着那刹那，溜了出来，然后稍微退了两步，对着刘备的眼睛略微躲闪，但却朝着来的方向气定神闲的站着，犹如白衫。
　　“报！”
　　侍从匆匆跑了进来，然后下了马。
　　“郭先生怎了。”刘备也有些着急。他认得出来这个侍从，是跟着郭嘉一起去的士兵。
　　“回禀主公，郭使者来信，唤主公与军师第二日行小路埋伏，活捉蔡瑁！”侍从匆匆作揖。
　　“捉蔡瑁？为何啊，他是景升兄……”
　　“主公无忧。”孔明的声音温柔，好似一泓清泉于石上缓缓流淌，流入心尖。他示意那个侍从离开，随后倒是对着刘备的眼睛，笑着说着：“奉孝怕是成功了，亮改日解释，主公照做就是了，倘若有不妥之处，无法向其交待，亮提头来见就是。”
　　“胡说什么混账话！”刘备当下呵斥，一改常态他那温和的语气，一时间激动，对着那个气定神闲的人儿生了气：“再不济，就算是被赶出荆州了，备也不能没有孔明啊！”
　　“主公……”
　　刘备看得清楚，那个好看的人儿当下一愣，却还是很快整理好了情绪：“我们还是回去点兵埋伏吧，如亮所算不错，曹操的人半月后才会到，只要亮与奉孝的计策能实行，定叫曹操有来无回！”
　　“啊？”刘备有些怀疑了，如今自己自保都有问题了，可面前的孔明，却信誓旦旦的想要挑战曹操？
　　“主公，莫非不信？”那人的声音，渐渐有些小了，好似有些失望，刘备看着微微迷茫的他，好像听到了瓷器落地的声音。
　　“不！怎么会呢。”刘备看不得那人这样的表情，竟心生几分怜意，忍不住否认自己的疑惑：“备信孔明。”
　　“主公……终有一日，亮会与你说的。”那人声音还是那样温柔，只是眼里含着几分坚毅。与那浓浓的闪烁的期待。
　　刘备对着诸葛亮那迷人而光芒四射的目光，竟有些痴迷，迷迷糊糊的，竟喃喃细语着什么：“今晚孔明可否与备同榻而眠？”
　　“主，主公？”看着孔明有些惊讶的样子。
　　“孔明别误会，备，备就是在想，孔明舟车劳顿应该好好休息，可是备还有一些事情想问问孔明，所以，所以觉得孔明会不会不习惯新野，备觉得……”糊里糊涂的，刘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反而是，心里七上八下扑通直跳。
　　“主公求贤若渴，亮明白。”那个谪仙般的人儿为自己解了围，脸上也挂的笑如上弦月，散发光芒：“亮定然知无不言。”
　　“好……好好！”刘备听了这句话，尽是高兴坏了，还记得，那时候，走路都一蹦一跑的，回去一时兴起，还和三弟过了几招，方才意犹未尽，回了房里。
　　可然后，便记不大清楚了。
　　“主公醒了？”
　　旁边的诸葛亮悠悠醒来了，却见得刘备一脸茫然的模样，倒是笑了出来：“主公这是怎了。”
　　“啊，我，没什么……”刘备一时间，便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只是痴痴瞧着那衣裳半解的诸葛亮缓缓起身，拿起了发带扎着头发。
　　“孔明。”刘备有些忐忑，却还是忍不住唤着。
　　“何事？”只见那人半扎着头发，几缕发丝落在肩上，眉目如画，唇如红梅。
　　“备，昨日，是不是喝酒喝多了？”刘备微微皱眉，小心翼翼地问着。
　　昨天那般高兴，怕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何况，好像自己能些许闻到些酒味。
　　“主公忘了？”孔明一手按着头发，另一手反而拿了桌子上的竹简，语气颇为感慨：“亮可是看了主公抄了一晚上的《六韬》啊。”
　　“啊？”
　　刘备不可思议的看着孔明，却不想孔明却笑了出来，柔顺的乌发落了下来却也不知：“不知主公怎的，好端端的，要和亮行酒令，但是输多了，亮见主公实在喝多不大好，就唤主公抄抄《六韬》了，抄着抄着，主公也就睡了。”
　　“哎呀。”刘备倒是觉得自己傻了，也依稀记起来了些。和孔明玩文学，自己不是傻吗？
　　“主公快些起吧，今日还要去捉人呢。”诸葛亮倒是意识到自己头发散了开，便继续扎着。
　　刘备暗暗叹气，还好没有做什么。
　　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
　　只是瞧着面前人儿，一席单衣，身姿极好，发丝缕缕，不知不觉之间，却舍不得移开眼睛。
　　“对了主公。”那个人已经梳好了头发，随后拿了外裳罩着，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但声音还是那样温柔：“醉后是有抱着东西睡的习惯吗？”
　　“没有啊。”刘备当下就回复了，而且还不以为然。毕竟刘备从不记得她夫人说过这个呀，反而是说自己睡态极好的。
　　可刚刚一说出去，立马后悔了。
　　等一下，这，孔明的意思，难道是，自己抱着他睡了一晚上？刘备一愣，赶紧认错：“噢对，记起来了，是有这个习惯，没压着孔明吧？”
　　“压着？主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只是亮瞧着主公抱着枕头睡，不利于头部休息。”
　　“啊哈哈哈哈，孔明所言极是。”真是尴尬。
　　刘备正思着自己举动愚笨，倒是忽略了诸葛亮眼里飘着的淡淡的愁绪，与一丝丝的惘然无措。
　　在郭嘉与诸葛亮、刘备的配合之下，被郭嘉派人追杀的蔡瑁被赶到了小道，成功被擒拿。
　　而随后郭嘉派人前来告诉刘备，刘表已死，让刘备当上了荆州牧，蔡瑁气急刺杀刘表，被郭嘉发现从而出逃。
　　郭嘉信里劝刘备快些动手杀人，拿他头动之以情让这边势力屈服，早日到荆州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