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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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帘没拉，中午的太阳透过车窗折射地有些刺眼。
坐了一站又一站，眼看着沿途风景越来越陌生偏僻，路寻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好像是……忘了换方向回学校。
匆匆下了车之后，路寻环顾了一圈周围的景象，实在是认不得地方，只好拦了一个买菜的大妈问路。
茫然地听了一堆地名和东南西北之后，路寻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道了谢又默默转身坐在了灌木丛边的长椅上。
正中午的太阳光暖意融融，行人车辆大多匆忙，路寻眯着眼靠在椅背上，饿得都有些困了。
迷迷糊糊过了有十多分钟，肚子咕噜起来他才睁开眼，慢吞吞掏出手机，准备给陈晗打个电话。
顺手打开Q.Q，群里是一长列的组队开黑信息，估计他们正在和隔壁宿舍的人打着游戏。
路寻只好发了个语音：“打完这一局回个消息，我在半路不知道怎么回去了了。”
过了有五六分钟，王梓风风火火打来电话，语速很快声音洪亮：“喂？小寻？在哪儿呢？……我们正渡劫局呢，等会儿让楚哥去接你好了，老实呆着别乱跑啊！”
“……”
路寻只来得及说了个路名就被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楚子琤来接他？？？？
直到跑车都停在脸前了，路寻还在跑路和等人之间犹豫不定。
楚子琤打开车窗，透过缝隙侧过脸看他一眼：“上来。”
看神情倒是看不出喜怒的……
路寻坐在后座，借车镜悄悄看了看楚子琤的脸色，刚巧俩人同时抬头，对上目光的刹那又同时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那个……照片处理掉了。”路寻捻着毛衣。
车里有些闷，他顺手把口罩摘了下来。
“哦。”
两个人似乎都感觉到了彼此气场的不甚合拍，于是不约而同地终止了蠢蠢欲动的聊天念头。
楚子琤想问他脑壳里装的什么玩意儿竟然能把往来路车都坐反，最终还是闭了嘴。
快到校门口，早午饭都没吃的路寻饿得有些撑不住了：“我在这里下来，你回去吧，我好饿要去吃饭。”
楚子琤悄悄瞥他一眼，看了看周围又重新加了车速：“刚好我也没吃饭，一起吧。这里人多，去远一点儿的地方。”
路寻张口就想说不我不想我不要我拒绝，话到嘴边都没能说出来。
真“怂”，路寻郁闷地想。
周末的餐馆里人都很多，他们学校又紧邻大学城，大多都是出来聚餐的舍友或小情侣，都是成群成对地走。
楚子琤说的远一点儿当然不止一点儿。
过了约有十多分钟，路寻闭着眼都快要饿睡着了时候才听见他说：“到了，下车。”
门口接待的服务生接过车钥匙，另一个人领着他们去了楼上送到包厢才停下。
进门之后楚子琤一手摘下口罩：“吃什么自己点。”
路寻当然不会客气，拉过菜单划拉了几个道菜又扔给了他。
楚子琤点完之后按铃叫了服务生，把菜单递过去：“麻烦尽量快一些。”
“好的！”小姑娘看着他的脸愣了半天才回神，显然有些激动。
路寻有些奇怪：“她认识你？”
楚子琤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目光看了他一会儿，半天才移开视线低头看手机：“《花样旅途》这个月底开拍，你提前做个准备。”
“哦。”路寻不是很能理解，但也没多问什么。
楚子琤叹了口气，抬头看着他：“常驻嘉宾有吴子香，周洋，林雪，你，我。”
“好。”路寻一脸认真，跟他对视着点头。
“……”楚子琤不太相信他，“你做好前期了吗？”
“什么前期？”
“……就是，”楚子琤突然开始后悔一冲动竟然把合同书丢给他签，“每个人的性格，演艺作品……以及镜头位和你要签约的工作室。”
路寻愣了，摇头：“没有。”
“……”
门开了，几个服务生依次把菜端了上来摆好，楚子琤趁机缓了口气。
先前的那个小姑娘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一张照片，兴奋又羞赧地小声问：“三爷可以帮忙签个名吗？我是三年的果冻啊！”
楚子琤看着照片，笑了笑小声说了句谢谢，低头签上自己的名字。
等人出去之后路寻好奇地问了句：“果冻是什么？”
“我的粉丝名。”楚子琤摆开餐具，按筷看他一眼，“我能提醒你的都说了，别的你自己看着办。”
路寻皱了皱眉，说：“能不去吗？”
“不能。”楚子琤突然有些幸灾乐祸，“你当我用人脉弄来一个名额是很容易退的？何况多少人排着队等呢，谁让你当初签了字。”
路寻有些丧气，低头吃起了饭。
“哎，”楚子琤犹豫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般飞快地问了句，“用不用帮你介绍个公司？”
“好啊。”路寻无所谓地点点头，认真拨弄着盘中的螃蟹。
他手指瘦而细长，白净灵巧，三两下就把螃蟹肢解得整整齐齐。
楚子琤忍不住多看他两眼，总感觉哪里总有些怪怪的。
之后又生气地嫌弃自己：介绍个屁啊！多嘴什么呢！
周二晚上，博洋酒店。
飘了一天的小雨，下得不大，在深秋的季节却十分湿冷。
车停了，路寻从窗外收回视线，打开车门，刚要下车身前却突然被拦了一把伞。
“别淋着。”楚子琤低头看了眼手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有些嫌弃地皱了下眉。
路寻学着他的样子撑开伞下了车，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进了酒店。
耳边的雨声有些哗然，窸窣地落在伞面上，街上的鸣笛声都被隔绝了开。
路寻低着头，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包厢里开着暖气，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橘子味的清香。
“哎哟，小楚总算到了。”
路寻悄悄看了眼，屋里坐着四个人，三男一女，都是一副精明相。
“突然喊几位过来真是不好意思，”楚子琤笑着上前握了手，按着路寻的肩膀把人往前推了推，“这是我朋友，路寻，叫小路就行。”
路寻顺着他的话，一一问了好。
四个人对路寻的态度也说不上差，不过是有些敷衍，路寻也不在意。
落座之后，几人笑里藏坑地互相来往了几个回合，楚子琤给每人倒了杯酒，笑着说：“今天约几位出来，除了叙旧确实也有些别的事。”
几个人只笑，并不说话，楚子琤在心底骂了句老狐狸，脸上还带着笑，抬头示意了一下身边的路寻：“再过几天建元那个《旅途车站》不是要开了吗，小路也参加。不过他是新人，没签约也没公司，今天我带他来也是给他找个地方。”
不等几个人回话，他又接着说：“不过咱们圈子乱大家也都知道，所以这个约，也只签最短的五年。几位可是圈里有名和气的经纪人，我们平时工作也算有过接触……”
“今天算是我请客，”楚子琤笑着示意性地举了举杯，半仰头把酒喝干，指间翻了转控了控酒，“请哪位帮个忙，带带我朋友？”
他的另一只手在桌子底下隐蔽地轻轻推了推，路寻很上道，立即起身跟着他敬了酒：“谢谢。”
酒桌上无人说话，似乎在等着人打破僵局。
张志先开的口，脸上堆积的笑意却似乎有些为难：“小楚啊，也不是我不肯帮忙，主要是你这个五年约实在是太短了，十年倒是还行。”
“没错，”吴永明挑剔地打量了几眼路寻，接着说，“小路外形条件不错，要是真愿意能……放开了在圈子里混，出头是肯定的……”
“这我管不着，得看他了。”楚子琤回头瞥了眼状况外的路寻，心想真是个沙雕老子干脆坑死你算了。
嘴上却说：“不过总归是我带进门的，在他考虑清楚之前还是稳妥点比较好。”
“要不然这样吧，”吴永明嘴角挂了丝暧昧的笑意，“天翔的王国栋手底下还缺两个空……”
“吴哥，”楚子琤打断他，望过去目光里带了丝冷笑，“您逗我玩呢？那是个什么玩意您还不清楚？”
吴永明脸上有些僵硬，坐下喝了口水：“那我也没法了，这忙我是真帮不了。”
张志看清形式也赶紧说：“我也没办法，签人这事我自己也做不了主。”
“签约对工作有要求吗？”
楚子琤扭头看了眼刘春华，犹豫了两秒：“……不接陪。”
“行，我收。”刘姐拿着手包站起身，上下看了几眼路寻，看不出神情地点了点头，“后天去万华，报我名字。”
吴永明的嘴角抽了抽，等人走后才啐了一声，冷笑：“泥菩萨过江……”
“小楚啊，万华什么情况你也清楚，这事你可得好好想想。”张志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接着站起身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咱们下回联系？”
“下回联系。”
“那我也走吧。”吴永明想了想，意有所指地回头补了句，“反悔了随时联系。”
楚子琤面无表情：“慢走。”
他倒也不在意，回头朝角落里的人恭敬地说了句：“李哥回见。”
等人都走完了，本来就是来充数的李长远才慢悠悠喝了口酒，说：“行了，充面子的事儿我也干完了，也该回去了。”
楚子琤嗯了一声：“等过几天让季渊来找我就行。”
李长远满意地点了点头，顺口提醒了一下：“其实签给万华还是可以的，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记得小心点儿他们那个张董就行。”
“明白。”楚子琤拉开门，把人请出去,“您慢走，路上小心。”
路寻很懂事：“再见。”
关上门，楚子琤有些头疼，心说去他妈｜的早知道不掺和这破事了。
“好多吃的。”他回过头时路寻已经坐得端端正正。
这一脸我很好卖的沙雕相……算了还是掺和吧。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