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破坏者》陵光烬语

90、混乱伊始

　　短暂的复活节假期结束，一些归来的学生惊讶地发现霍格沃茨的各个布告栏上又贴出了新告示，而那些大部分选择留校的学生则陷入了某种微妙的状态——邓布利多校长的离开带来的冲击还没消散，乌姆里奇的任命就将这些可怜的孩子震懵了，更别说这次是魔法部长亲自下的命令。
　　在这几天假期里，切尔西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哈利减轻一些负罪感，但她万万没想到的事，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他就又出事儿了。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哈利痛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对在斯内普的记忆里看见的一切，他刚到痛苦又耻辱，甚至不想回到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如果不是切尔西恰好撞见了神色大变的他，他根本不想让她也知道这件事。
　　天气转暖，但天文塔尖仍是风声猎猎，在有求必应屋被乌姆里奇发现后，他们就再也没去过那里，现在如果想再私下碰面谈点什么，恐怕也只能选择在塔楼或是温室了。
　　“你好奇心太重了，哈利。”切尔西沉沉地叹了口气，一语道破哈利此举背后潜在的动因，“你该懂得尊重斯内普教授。”
　　哈利羞愧地把头垂得更低了。
　　“我以为他俩每次见面的火药味儿，和前年斯内普教授恨不得立刻弄死小天狼星的架势，你早该明白，他们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且积怨颇深——连邓布利多校长都没辙不是吗？”
　　听到邓布利多的名字，哈利哆嗦了一下，“但我从没想过……斯内普太不像个好人了。”
　　“他确实不能算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阴沉、毒舌、睚眦必报，是最难相处的那一类了，”切尔西缓声说道，她竭力避免从自己这里透露太多有关斯内普和哈利父母的事，毕竟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该知道的，“但没人生来就是恶魔之子，而小天狼星和你的父亲，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成熟稳重、善良可靠的，谁还没个傻乎乎的青春期呢？”
　　切尔西朝哈利眨眨眼，“我理解你会去想象、美化自己父母的形象，但他们又不是圣人，也有做错事的权利，你不必为这个觉得幻想破灭还是什么——哈利，你要是还心有疑虑，大可以去问问卢平、问问跟你父母同期的人，看看他们记忆中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再或者，你完全可以直接问问小天狼星啊，与其耿耿于怀不如干脆说开，我可不记得扭扭捏捏也是格兰芬多的特色了！”末了，她不轻不重地锤了哈利的肩膀一拳，玩笑道。
　　“你说的有道理，”哈利蔫头耷脑地说，显然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来劲儿了，“但——唉……我太没用了，邓布利多教授明明才刚嘱咐我让我好好学习大脑封闭术——梅林，斯内普恨死我了！你没看到当时他那副表情，我怀疑他简直想杀了我！”
　　“如果我自己最不希望人看到的一面被窥视了，我也会想杀人的……”切尔西含糊地咕哝了一句，“我不能鼓励你去向他求情，这太可怕了。”
　　哈利绝望地再度把脸埋在手心，他的脑海里不断地重复播放那个可怕的场景，他没敢告诉切尔西的是，他觉得自己的爸爸当年使用的咒语与世界杯上食死徒向那些麻瓜们使用的咒语有异曲同工之处。

　　哈利之后有没有联系卢平或者小天狼星询问当年的事切尔西就不得而知了，复活节假期不是个缓冲反而成为了备考生们的“催命符”，尤其在这么一个极不靠谱的校长上台后，大家的压力就更大了，有的时候，切尔西都不得不佩服人类的弹性系数当真是有无穷的可能。
　　当然上面说的都是乌姆里奇上台后的负面现象，好的一面是——如果那真的能称之为“好”的话——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似乎觉得自己有义务为这位新校长举行一个旷日持久的“欢迎会”，他们毫不心疼地把自己苦苦研发的恶作剧产品投掷在霍格沃茨的各处，而随着他们的行动，许多不甘于被压迫的学生纷纷开始暗中向他们订货，一时之间几款产品竟然供不应求。
　　“虽然我总把‘转校’挂在嘴边儿上，但我确实没你们那份勇气和行动力。”一次，切尔西全程旁观了乔治和弗雷德在乌姆里奇的窗口下面放了一只冒着臭气又会发出巨大吓人叫声的烟花。
　　“啧，这可废了我们好大的功夫才凑齐这些臭味源。”乔治和弗雷德捏着鼻子跑到了切尔西所在的角落里，三人一起兴致勃勃地看着那烟花慢慢升高然后熟门熟路地窜进了乌姆里奇的办公室——那里面立刻传来一声尖叫。
　　“Yes！”双胞胎兴奋地互相击掌庆祝。
　　“特制臭气爆竹，可定位、可定时，如有必要可额外定制特效——”乔治骄傲地朝切尔西扬了扬下巴。
　　“主打臭味儿层次丰富，一周之内保证经久不散，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弗雷德笑嘻嘻地揽住乔治和切尔西的肩膀，带着他们往阴影里缩了缩，因为这时乌姆里奇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歇斯底里地趴在窗口大喊大叫，显然是想抓住那个放烟火的人。
　　“她肯定用了粉碎咒，”乔治忍着笑说，“我们几乎考虑到各种常用咒语能产生的效果了。”
　　“天才，非常有创造性。”切尔西勾着嘴角，以一种全新的眼光打量起这对“不着调”的兄弟，“嘿，你们哪天要是打算开个分店、扩大经营什么的，欢迎来找我和小天狼星入股。”
　　“承您吉言，未来的布莱克夫人。”弗雷德轻佻地抽过切尔西递过来的小卡片——那正是她准备好的待她毕业后正式的联系方式。
　　切尔西的脸“腾”地涨红了，她张口结舌地盯着那对已经跑出几步远的兄弟，手指微微抽动，似乎是拿不准该不该抽魔杖出来。乔治和弗雷德当然眼尖地很，见状不好，他们立刻惊呼一声连跑带跳地消失在切尔西的视野里。
　　没有了D.A.聚会 ，切尔西却没有清闲下来，一方面她要准备最后冲刺，另一方面《猫头鹰》特刊也进入了“战前”阶段，虽然她不可能是什么主力，但该她提供的消息却是一个字都不能少的。而在霍格沃茨的猫头鹰彻底沦为摆设后，科林的照片是彻底不能寄了，好在她想传达的东西到底还有一条路子可以出去——她不得不利用自己的本子与报社那边定时定点的做“实时传输”，这就对她的日程表要求更严格了。
　　“嗨，怀特，你有时间吗？”南希·斯图尔特的声音怯生生地从她左手边传来，这已经是假期回来后她第三次试图向切尔西搭话了，不是后者不想理她，切尔西不想理的是她身后的女学生 。但到底是一个学院的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切尔西不可能一直对她们视而不理。
　　“坐吧，长话短说，考试临近了。”切尔西头也不抬地唰啦唰啦翻着书页。
　　“你，你能不能……”南希忐忑地咽了一口口水，“桑迪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承受了很多压力……格兰杰的魔法——你可不可以帮她把脸治好？”
　　“没去让庞弗雷夫人看看？”切尔西抬眼瞥了一眼桑迪·约翰逊的脸颊，上面密密麻麻的印记依然很明显。
　　“庞弗雷夫人说她的药水不可能根治这些东西……”桑迪看起来真的快哭出来了，即使擦了厚厚的粉底，那些字迹依然清晰可辨。
　　“她知道错了。”南希乞求地看向切尔西，似乎笃定对方能够帮上忙一样。
　　“我想我也无能为力，”切尔西摇了摇头，“这明显是种契约型的诅咒魔法——你该庆幸赫敏没让大家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
　　她看着一脸失望还隐隐透着些愤怒的桑迪·约翰逊，“我觉得你可能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这没关系，我也这么觉得。”
　　坐在切尔西对面的两个女孩儿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但我们做出每一个选择之前，都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不是什么事都有好结果，也不是什么事都是只需要道个歉就能解决的。”切尔西冷淡地说完这句话，就垂下头去细细地背诵那段文字，不再搭理她们了。
　　等她再度抬起来头的时候，一只绿莹莹的大老鼠刚巧从图书馆的窗外“蹿”了过去，南希·斯图尔特不知何时已经带着桑迪·约翰逊离开了。
　　总之，感谢魔法部，这一周，是霍格沃茨从未有过的混乱，但大家的战线也从未如此统一过，即使是斯莱特林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投靠向了乌姆里奇。教授们更是似乎一夜之间集体失去了“战斗力”，没有一名教授试图去阻止那些来源“不明”的恶作剧烟火，而是纷纷快意地作壁上观，看乌姆里奇被这些小玩意儿折腾得狼狈不堪。
　　另外，从某些迹象来看，切尔西觉得韦斯莱兄弟的这些小打小闹不过是开胃前菜，他们一定还在盘算着别的什么，只是她没有在他们身上再花费时间——反正她也知道“顺利毕业”这四个字已经从这对兄弟的人生清单里划出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100章写完最后一个年级！fight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