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破坏者》陵光烬语

89、离开

　　最后的几个月里，所有教师们一面承受着来自魔法部的压力，一面不断催促着五年级和七年级的学生抓紧最后的冲刺时间。在这样多重的压力下，拜访校医院的人数就开始直线上升了——突然崩溃、歇斯底里的预备考生越来越多。
　　“每年这段时间都要来这么一遭，我都快习惯了。”
　　一次，切尔西去看望庞弗雷夫人时，她毫不在意地说道，“亲爱的，你没有加大无梦魔药的剂量吧？”
　　庞弗雷夫人谨慎地核对了一下切尔西的拿药记录，“你比平时提前了3天？”
　　“放心，我只是为了学习这剂魔药拿了些做对比样品，你看，我都快毕业了，可不想真的一辈子都依靠您和斯内普教授。”切尔西安抚下这位仁心医者的担忧便告辞了。
　　生活在各种意义上都密不透风的城堡里，切尔西觉得倍感压抑，她不再跟低年级来往也鲜少有同级的朋友，若不是有塞尔吉奥的陪伴和越来越频繁的D.A.集会，她几乎不能肯定自己还能不能保持一个相对健康的精神状态。切尔西将自己的焦虑稍加粉饰地传达给了小天狼星，可即便如此，对方的反应甚至比她自己都紧张。被人关心的感觉非常好，但她真担心小天狼星会突然在某一天的早晨出现在霍格沃茨——幸好他已经忙得分身乏术了。切尔西毫无同情心地想。
　　哈利跟斯内普的课程依旧只能用灾难来形容，或许是生活太不如意，哈利把更多的热情都投入到了教学备案里——最近的几次集会，他们的进度终于进行到了守护神咒。每个人练得都很起劲儿，切尔西可以理解他们兴奋的心情，但她却只能一反常态地默默缩到了角落里反复练习着无声咒。
　　那是复活节的最后一次集会，可以说到这个时候，D.A.的成员几乎至少可以召唤出一些像样的东西了，天分较好的也已经甚至可以召唤出肉身守护神。
　　切尔西眼含羡慕地看着秋·张的天鹅与塞德里克的雄鹰交颈纠缠。
　　“还是不行吗？”哈利避开人群，来到切尔西身边，挨着她坐下。
　　切尔西眼神空洞地瞄了他一眼，随手挥了挥魔杖，“呼神护卫。”
　　“噗”的一声轻响，切尔西的杖尖象征性地窜出一缕稀薄到肉眼难辨的银白色烟雾就偃旗息鼓了。
　　“可能，可能是你想的记忆不够快乐？”哈利前倾着身体，显然是想竭尽所能地去帮助她。
　　“我已经把最好的记忆都贡献出来了，哈利，”切尔西压着嗓子却字字清晰地说道，“可能我的问题就在于，没办法相信它们吧，怀着怀疑，所以不够快乐。”
　　“这怎么会呢？”哈利不解极了，“记忆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你只要回忆起当时的快乐就可以了，我们再试试——”
　　“不行，快乐的回忆之于我……”切尔西的声音愈发低了，“反而容易成为痛苦而怀疑自我的泉源，我没法不去想象它们消失的样子。”
　　哈利难以理解地看着她，担忧地说，“但你一定会加入凤凰社的对不对？万一你在外面撞上了摄魂怪——”
　　“所以我才练阿尼玛格斯啊，哈利。”切尔西咧着嘴笑了笑，“那是多比吗？他找你？”
　　“多比？！”哈利惊讶地叫道，小精灵几乎是一瞬间就跑到了哈利的腿边，他焦急又恐惧地哆嗦着试图告诉他们些什么？
　　“哈利波特先生！”小精灵尖声说，“多比、多比来给你报信！但是家养小精灵被警告过，不能——”
　　那可怜的小精灵一头试图往旁边的墙壁撞去，被哈利眼明手快地拉住了，房间里D.A.的成员们都已经看了过来。
　　“怎么回事？多比？你不能说什么？！”哈利焦急地问。
　　“她！她！她来了！她！”多比又是着急又是被规则限制，可怜兮兮的脸上挂满了鼻涕和泪水。
　　“跑 ，”切尔西猛然醒悟，她猛地一挥手大声冲大家喊道，“跑！还愣着干什么！乌姆里奇来了！”
　　“对！对！”多比的声音神奇地又高了一度，成员们都吓坏了，这段时间培养起来的默契让他们一窝蜂地堵在了门口然后猛地被挤了出去。
　　哈利的脸色惨白，但他还记得命令多比让他躲起来不许惩罚自己。
　　切尔西不知道哈利他们会被抓住多少人，她不记得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索性便干脆没太在意，实际上这次集会来的成员不算多——他们相当一部分都提前回家了，而秋·张的那个朋友却也赫然在列，她仔细观察过，并没发现对方的脸有什么异样。
　　这就怪了。
　　切尔西气喘吁吁地带着纳威和金妮赶往图书馆，打算佯装在这里学习，但走到一半她却突然站住了脚跟。
　　“切尔西？”金妮焦急地喊。
　　“别管我，你们先去。”切尔西不容拒绝地说，然后往回折进了一条走廊。

　　“约翰逊？”切尔西探着头看向那个捂住脸的女生，“你没跟南希一起回去？”
　　被叫做约翰逊的低年级猛地颤抖了一下，她勉强点了点头，双手仍然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脸上，但她的手指短小，完全挡不住那些密密麻麻的“诅咒”。
　　“……是你。”切尔西意外又困惑，她知道这个约翰逊是南希的新朋友，更是斯图尔特一家搬家后结识的新邻居。
　　“桑迪·约翰逊！原来你在这里。”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切尔西回头一看，确实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一个跟班——高尔？还是克拉布？她从来没分清过他俩。
　　“教授在催了，别让我等你，”马尔福斜觑了切尔西一眼，不怀好意地说道，“这位——波特的新女友？难道说，你也是他们一伙儿的？桑迪！”
　　他大喝一声，把本就瑟瑟发抖的女生又是吓了一跳。
　　“是不是这样？”他厉声问。
　　“是……”约翰逊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小心地缩着身子躲到了马尔福那边。
　　“请吧？怀特小姐。”马尔福假笑着掂着手中的魔杖，毫不掩饰自己小人得志似的脸孔，“别想耍什么花招。”
　　切尔西完全不能理解他有什么好得意的——学生和教师的基本权利都被剥夺、霍格沃茨甚至陷入某种高压恐怖式的监管中，身为霍格沃茨的一员最终他们之间的区别无非一个是狡兔、一个是走狗罢了。
　　但兔子蹬鹰，笑得早不如笑得好。

　　切尔西是毫无反抗地被带到校长室的，他们到的时候，以哈利、康奈利·福吉以及邓布利多为代表的两伙人马已经几乎形成对立之势。看到沙克尔·金斯莱安静地站在福吉的身后，切尔西心下悄悄松了一口气，她迅速调整好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毫不客气地赶走了马尔福他们，然后换上一副假惺惺、令人倒胃口到几点的口吻，故作亲切地向桑迪·约翰逊询问始末，但显然，约翰逊的心理状态有点崩坏，完全无暇回答乌姆里奇的问题，她隐隐露出的半张脸让所有人都猜到了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乌姆里奇愤愤地吐了一口气，转而开始对付切尔西，“瞧啊，这不是怀特小姐？我想你一定清楚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吧——”
　　“事实上，我并不清楚，教授，”切尔西冷静地说道，语气里带上了些恰到好处的迷惑，“我只是在关心我们学院的低年级学生，她看起来不太好，这也有错吗？马尔福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要带我们来见你，不想伤到同学，我才来这里想问个究竟的。”
　　切尔西原本是计划让这一切都按着剧情发生，但事到临头，她忽然不想做这种到底算落人口实的事了——邓布利多军，即使后来向世人证明校长的清白，这个名字也会成为某些人心里的“铁证”。
　　“如果我是你，”乌姆里奇眯缝起眼睛，这让她看起来更像一只准备捕食的癞蛤蟆了，“我就趁着还有机会，乖乖都说出来。”
　　但切尔西不为所动，一派坦然而困惑地看着乌姆里奇，那演技逼真得哈利都快信了。
　　“那就没办法了，”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乌姆里奇志得意满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卷羊皮纸，缓缓地展开，“那间屋子，提供了我想要的证据。”
　　切尔西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她以为自己记得销毁那个名单就没事儿了——难怪桑迪·约翰逊脸上的症状丝毫没有减轻的迹象，原来有求必应屋将被她毁掉的名单重新拼凑起来了！
　　“看到第一个名字，我就明白我们是在和谁打交道了。”乌姆里奇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哈利，将手里的名单递给了福吉。
　　接下来的一切发生得都那么顺理成章，邓布利多不得不认下D.A.的所有权，而在金斯莱的夺魂咒下，桑迪·约翰逊毫无抵抗之力地成为了他的“证人”。
　　在邓布利多出人意料地表示反抗魔法部长的意志、福吉喜出望外地认为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场面瞬间混乱起来，切尔西不得不使出全身的力气压制住疯狂挣扎的哈利，直到邓布利多在一瞬间击败了福吉、乌姆里奇、珀西和包括金斯莱在内的两名傲罗。
　　哈利几乎焦急得快要哭出来，“教授，教授，我发誓……”
　　“别担心，哈利，我很快就会回来，”邓布利多毫无芥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得赶紧走了，记得一定要学会大脑封闭术！”
　　趁着地板上的人还没苏醒，他急急地向哈利和麦格教授嘱咐完最后几句话，在向切尔西点了点头后便握着凤凰的尾羽，消失在校长室里。
　　“都是我的错……”哈利失魂落魄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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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给所有的小天使们一个充满爱意的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