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杀了我的妹夫》非常正器

33、娼馆

　　“我现在就想要你。”
　　韩卓居高临下地看着魏修，他从来都是一个言出必行的男人，可他从没有亲口承认过会在拿下王城之前放过自己。
　　魏修看着他的目光，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韩卓真心要拿他，他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单薄的身体被压在卧榻上，厚重而压迫的气息瞬间将他整个淹没。
　　魏修忽然害怕极了，仿佛韩卓要夺走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抗拒到极致的瞬间发出幼兽般的嘶鸣。
　　“不要害怕我，我会永远保护你，给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接受我，留在我身边。”
　　韩卓低头亲吻魏修颤抖的眼角，双手却不容迟疑地一寸一寸解开他的衣带。
　　“大人。”魏修后背紧紧贴着平坦的床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展开双手抱住对方的脖子，“魏修本来就是你的，你随时都可以拿走他的一切……”
　　韩卓将人从凌乱的衣物里完整地剥离出来，仿佛捧着一件稀世奇珍端在眼前。
　　魏修垂落了眼帘，任由他看遍身体每一处，仿若器物般没有任何抗拒，只微微颤抖的指尖透出一点情绪。
　　韩卓深深叹息，裹覆住了手中的躯体……
　　就在魏修以为自己即将被彻底撷取的时候，一支箭簇忽然刺穿窗格射了进来——
　　韩卓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将他死死按在自己怀里，箭矢瞬间刺穿他的手臂扎在床榻的木板里，发出巨大的声响。
　　魏修被韩卓死死扣在怀里，只觉得按在后背上的那只手臂粘湿一片，扭头从缝隙了朝后看去，只看得扎入木板数寸的箭身还在血泊中震颤，血是从韩卓身上流下来的，而那箭矢刺穿的位置原本却是他头枕着的。
　　还来不及感到后怕，一支支短箭接连刺穿门窗射进来，韩卓猛地扯过被褥将他整个裹住护在怀里。
　　一支箭矢就在魏修的目光中擦过韩卓的眼角，划断了他的发带。
　　失去束缚的鬓发散落下来，血珠跟着溅落在魏修脸上。
　　“主人！”
　　巨大的响动惊醒了守卫了园中的黑骑，步六孤连忙带人赶过来，令黑骑执盾挡在前方。
　　连弩咻咻数箭扎在皮盾上，险些破了防备。
　　“把弓箭给我——”
　　韩卓将魏修放在所有人的最后方，伸出鲜血淋漓的右手接过步六孤递上来的角弓，此刻恰逢连弩暂停射击的一个瞬间，韩卓举起弓箭拉满，甚至都没有瞄准的动作，就将长箭放了出去。
　　在箭矢离弦的瞬间，鲜血从回弹的弓弦上溅落，仿佛穿过重重黑骑落在魏修眼中。
　　第二轮连弩还没来得及发射，藏在角楼里的人就被韩卓那一箭射中，发出轻微的声响。
　　外围的黑骑随即冲上去，将人抓了出来。
　　“跪下！”
　　那弓箭手自称是并州牧赵谦的死士，逃过搜捕已然潜伏数日，此刻捂着受伤的手臂被带到韩卓面前，依然不肯屈服：
　　“我只跪自己的主上！”
　　步六孤一刀割断了他脚踝。
　　那人惨叫一声头朝下跪在地上，却扭过头凶狠地看向韩卓：
　　“即便我今日化作厉鬼，亦会替主上杀……”
　　韩卓却没有给他许下毒咒的机会，夺过步六孤手里的弯刀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鲜血顺着韩卓持刀的手臂流淌下来，因为剧烈的呼吸而凌乱地洒落在地。
　　魏修推开护着自己的黑骑走到他身边，握住那只满是鲜血的手掌。
　　韩卓缓缓回过头，看着身边的小太子。
　　这时候魏修才发觉，自己握住的这只手掌竟在颤抖。

　　“他不是赵谦的人。”步六孤验过尸体后道。
　　“是王都的人。”韩卓丢下带血的刀刃。
　　王都，那就是大司马的人了。
　　韩卓处死赵谦豢养的死士之后就丢下魏修离开了，然而临走前的目光却叫他感到阵阵心惊。
　　——那不是杀意，却比杀意更可怕。
　　魏修隐约感觉到韩卓与大司马相互之间的敌意，然而他又觉得自己似乎从没有真正弄懂过这个男人，那个人隐藏的东西太多，宠溺与凶残往往在转瞬间变换。
　　然而不论如何，他都是自己目前最大的依仗，而之前的发生的事情亦表明他、已然处在忍耐的边缘，与其等着韩卓再如这次一般耐性耗尽，不如自己早早做好准备——
　　遮掩了面容的魏修来到九原城最大的花街柳巷，朝其中一家走了进去。
　　一名花枝招展地女子试图招揽魏修时，被他不动声色地挡开。
　　只是他这一动作无意间露了半边脸，却叫另外一人看见了。
　　“哑巴，你作什么这样惊讶，难道那位公子是你熟客不成？”
　　被叫做哑巴的女子连忙低下头，匆匆自另一边绕开了。
　　这座小镇因为商道而繁荣起来，虽然偏远，却看着比战乱的郡县更适合人谋生。就连两地的女子也多半会到此处来谋生，至于营生，那也就不言而喻了。
　　魏修一路走到娼馆深处，对着正要扑上来的鸨儿，将一锭金子放在她手里：
　　“有男孩么？”
　　鸨儿愣了下，一掂手里的金子，随即道：“有有有，要什么样的都有，清纯的，风骚的……客官喜欢哪一种？”
　　“都叫上，给我们找个干净点的地方。”
　　鸨儿听了魏修的话，随即用扇子掩嘴一笑：“明白。”
　　关紧的房门里接连传出暧昧的声响，然而里面的魏修却只是安静地坐着，观看那些经过百般调教的少年如何行事。
　　他一动不动看着，偶尔喝口水，询问不解之处。
　　经过数十年的动乱，整个九州的人口皆面临锐减，毕竟女子数量远远少于男子，还是有不少男孩儿被迫进入到这个行当。
　　几名娈童平素接客十分吃力，面对魏修只要观摩却不身体力行，已经轻松太多，因此讲解得十分细致，恨不得将一个时辰磨成十个才好。
　　魏修被布巾遮挡住的脸上烧得厉害，然而他依旧认真仔细地观摩，间或提出自己的问题。
　　“若是对方太过莽撞该如何是好？”
　　娈童笑了笑：“其实这是馆里人最基本的手段，对方若是急迫，先用手或口替他纾解一二，后面吃的苦头自然也就小些。”
　　“手或口？”
　　几名娈童掩嘴一笑，当着魏修的面演示起来。
　　魏修看完，呆呆道：“如此这般，那就不是非要用……那处来行事了？”
　　娈童笑了笑：“那处的滋味那是这些可比，有哪个男人能只满足于此，就仿佛放到嘴边的肉就舔舔却不吞吃下去。”
　　魏修哑然，他可不就是吊在老虎嘴边的那块肉，还要自己擦干抹净了准备送到虎口里去。
　　年长一些娈童看魏修低头不语的样子，忽然走上前，道：
　　“看小公子怕是心中有了人才会做如此打算。”
　　“啊？”
　　魏修不知道他是打哪儿看出自己心中有人的，愣愣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实际还要小上许多的小倌从后面拿出一个匣子。
　　小倌打开匣子，里面却是一溜烟大小不一形状整齐的柱状物，磨得光滑发亮的木质已近乎皮肤一般细腻。
　　“为下者，用这些替自己做好准备，总要好受些。”
　　魏修瞬间明白了匣子里器具的用途，红着脸掏了一枚金锭子给对方。
　　小倌收下锭子，又与他细细讲解那些器具的用法，待拿起最后一个道：“……一般用到最后第二个也就差不多了，男人那物不会比这更大，若是松了那处，反倒体会不了极乐。”
　　然而魏修目光从那上面一闪而过，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韩卓那东西，不由道：“……比这大多了。”
　　小倌瞠目结舌，看着手里儿臂大小的器具，又上下打量了魏修一番，心中已然认定他是下方那个，摇了摇头，道：
　　“小公子恐怕要吃苦头了。”
　　那语气，说的魏修心中没由来一抖。
　　小倌回过头，又到他那百宝箱似的柜子里低头翻找起来。
　　“谷道原本就不是用于欢爱之所，不似女体能分泌水夜，承受太多若不注意，极易留下损伤。这药膏一来能助兴爽滑，二来也能养护谷道，小公子用了若觉得好，可以再来。
　　“损伤？”魏修皱眉，“什么损伤？”
　　另一边的小倌脸色怯怯道：
　　“像我们这样的，最终都逃不过一个半身残疾，食泄不治的下场，能活过而立，已然天赐。”
　　魏修心里不由吓了一跳，很快就见那年长的小倌翻出一个瓷瓶，交到自己手上。
　　“别听他瞎说……我等卖身给娼馆，本就是贩卖皮肉的，有哪个顾及我们死活，小公子不一样，有心上人疼，自己注意着好好养护，适量而行，自然无虞……这药每次事前用温水化开涂抹就好。”
　　魏修接过瓷瓶，一眼瞥见上面青底白龙的图案忽然脸色就变了，目光阴郁地看向那小倌：
　　“你这药，是从哪里弄来的？”
　　小倌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明明之前那么好说话的一个少年郎，忽然变成要吃了你的样子，任谁也反应不过来。
　　魏修心中怒起，拔了腰间的短刀压在小倌脖子上，不耐道：“快说！”
　　刀下年长的小倌还没反应，那边年纪小的已经被吓住了，顿时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话全说了出来：
　　“公子不要伤害我们……是……是镇子东边有个破药庐，药庐里住了个叫行丹子的炼丹士，这药就是我们问他买的，那人古里古怪，也总能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否则一般人哪能想到炼制这样的药膏。”
　　魏修看着手里脸色惨白的小倌，再三确认了他们没有隐藏什么，这才收了刀子，将钱袋挡在案桌上：
　　“这些都给你们，今日所见所闻只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两人连忙称是，惶不迭将他送了出去。
　　关上门，那年长的小倌一屁股坐在椅子里：
　　“那行丹子大约是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