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并州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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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在死去的那一世里魏修最恐惧的是韩卓那么接下来他最厌恨的人恐怕就是并州牧了。
当初并州牧鼓动他逃离凉州，他本以为自己到达并州后会受到王储应有的待遇，却没想只得了一夜的喘息，第二天就被人扒了衣服当做奴隶一般栓在茅厕旁。
开始他还以为是谁弄错了自己的身份，一再申明自己是魏氏的太子，玄鸟的血脉，然而听他身份的那些人却从没有任何反应，除了隐藏在目光后的嘲讽。
直到并州牧出现在他面前，在他摇尾乞怜的目光中，割断他一条腿的经脉：
“魏氏肮脏的血脉，就应该像狗一样在地上爬。”
并州牧用长钉刺穿他的手掌和脚底，将他与狗关在一起，若不想饿死每日就只能以馊水果腹。他身上的伤从没有好过，在馊水和粪污的影响下越发溃烂坏死，直到并州牧死于韩卓之手才得以跟随逃奴脱身。
如果说他在凉州所受是愚蠢和错误应有的惩罚，在并州经受的那些却着实无端无妄。
魏修曾经一直没弄明白并州牧为什么对自己有那么深的仇怨，直到后来他知道了对方和自己生身母亲的关系。
“你是她的孩子。”
在魏修摘下头上兜帽的那一瞬间，并州牧就说出了这一句话。
魏修心中有些复杂，这一世他此前并没有见过并州牧，对方本不应该这样容易将他认出来。
魏修缓缓走上前，却与赵谦保持着一个安全的反应距离：
“你知道我是谁？”
魏修并不知道，这个男人几乎将他生母的容颜刻在了心底最深处，轻易就能分辨出他们脸上相似的部分。
赵谦发出低低的笑声，抬起头：“当然……我那么爱她，他本该是我的妻子，九州最美丽的女人，你很像她……”
赵谦说话间，目光有一瞬间的迷失，朝魏修伸出手。
魏修警惕地躲开：
“你既然爱我母亲，为什么要和大司马一起害她的儿子？”
赵谦的目光落在魏修脸上，夹杂着迷恋和仇恨：
“我爱她，因为九州最美丽的女人本该是我的妻子，我恨的是你身上留的血，魏氏肮脏的玄鸟血脉！”
赵谦猛地扑上来，若不是身后的锁链拉扯住，恐怕生生要从魏修身上撕咬下一块肉来。
“并州牧，我来并不是与你追究往事，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该明白只有我能救你。”
这话魏修自然是骗他的，不说前世那些旧恨，就是今日的局面，他也不会放虎归山给自己留个后患。
“往事？”赵谦呵呵嗤笑起来，“小太子，你以为你如今依仗的凉州牧是真心助你的吗？”
魏修仰起头：
“功名利禄，我自然懂得，况且韩卓背后是整个凉州。”
“错！”赵谦吐出一口唾沫，“他只是为了和大司马作对罢了……他是一把每个人都想握在手里的刀，可那把刀，终有一天是要噬主的——”
魏修看着赵谦，沉默了许久终于问出他此行真正的目的——
“你到底在九原做了什么才能困住韩卓？”
赵谦眨了眨眼睛，忽然笑起来：
“你想知道？”
魏修退了一步，目光闪烁。
并州牧“呵呵”笑出了声：
“狡兔未死，殿下已经备锅煮犬了吗？”
“你胡说什么！”魏修脸色乍变。
然而并州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让我见清河，我就告诉你。”
清河，正是魏修与魏银的生母，而天下人皆知她早在产下兄妹二人之后不久就病逝了，赵谦怎么可能真的见到。
眼看魏修不答应，赵谦立即变了脸色：
“姓魏的血果然都是脏的，背信弃义，刻薄寡恩……”
魏修隐隐猜到自己大概是没办法从这个人口中挖到什么了。
“小畜生！”赵谦忽然双目通红，“你不配做她的儿子，你身上那些肮脏的血，活着就是玷污了她……你该死，该死——”
这一刻的疯狂终于让魏修看到了前世的影子，他明白自己已经无法从这个人嘴里掏出任何想要的回答，再难掩心中厌恨，退后半步，将兜帽重新戴上，遮住那张精致的脸：
“赵谦，你不过是一条可怜的疯狗，这辈子、下辈子……永远也别想碰到她。”
魏修的母亲在生下他和魏银不久就死去了，他对她没有任何印象，作为被宫人养大的孩子，对她亦没有什么感情，这一番话也不过就是拿来刺激并州牧罢了。
“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并州牧剧烈挣扎起来，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崩响，仿佛随时要被挣断一般。
然而此时魏修已经不再是前世他手中只能承受所有怨恨的发泄工具，他转身，缓步离去——
他已经没有必要对那个男人做些什么了，十多年求而不得的怨恨已经毁掉了这个男人的心志，而他的性命也将在天亮之后被终结。
魏修走出来的时候韩卓正等在门前，看到阴影中那个人的轮廓，他心中没由来地一颤，仿佛又感受到了被刺穿心脏的战栗。
“大人……”
魏修暗暗掐了自己一把，他相信韩卓的为人不会偷听别人说话，却不知道他为了等待自己听到了多少，默默压住心里涌上来的慌乱，缓步走到韩卓跟前。
不知道是不是越心虚的人看到的一切就越是不对。
魏修见韩卓低头看他的样子，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幽暗，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一般。
然而，韩卓什么也没说，朝魏修伸出手掌。
魏修迟疑了片刻，握住了伸向自己的那只手掌——
不论这双手曾经沾染多少血腥，至少现在，它是维护着自己的。
韩卓紧紧握住魏修的手，紧的几乎要将他的手骨捏碎，魏修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韩卓随即将人拉进怀里，双手如同铁箍一般，将他圈禁在自己掌控的方寸之地，转身朝更深的黑暗中走去。
守卫的黑骑直挺挺站在门前，仿佛只是一排没有生命的泥塑。
魏修被韩卓勒得喘不过气来，等他回过神已经被人一把摔在了床榻上。
“大人……”
魏修完全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就见韩卓埋在他颈间深深地嗅了一口。
男人身上的血腥味还没有洗干净，连带着那股杀气直侵入少年神魂深处。
“我留给你的黑骑就让你来并州找死的？如果步六孤晚了一步，你是不是真想让我给你收尸！”
说罢，韩卓一口恶狠狠地咬在魏修颈间。
魏修相信他是真的发怒了，不同于以往的情趣，脖子上细嫩的皮肉在他凶狠的齿缝里被咬出了血，火辣辣地刺痛着。
魏修慌忙伸手抱住这头愤怒的凶兽，放软了身体极力安抚道：
“大人……是魏修错了……魏修只是太担心大人……”
韩卓狠狠掐了他一把臀肉，咬牙道：“给你三百黑骑你就敢这样冒险，那一万人再归顺，你是不是连天都要捅破！”
魏修眨眨眼，忽然被巨大的惊喜所淹没：“大人……大人真的要把那一万人交给魏修……”
“闭嘴！”
韩卓撑起身体，双眼通红，战场上的杀意还没有褪去，对着身下美好的□□，新的欲念又被勾起，神情越发凶狠可怕，“撕拉”一声，直接扯碎了魏修身上的外衣。
魏修被吓住了，他顿时明白过来对方想要做什么。
战场上刚刚下来的男人侵略性太可怕，性是唯一能让他们恢复理智的东西。
然而这里什么准备都没有，按照韩卓此刻的状态，魏修相信自己绝对会被作死在这张榻上。
“大人等……”魏修不由得挣扎起来，想方设法转移韩卓的注意力，“大人准备怎么处置并州……”
“闭嘴……”
“大人九原城里的百姓……”
“闭嘴——”
“大人……”
韩卓终于停下动作，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魏修却被吓呆了，从他重生以来，从没见过韩卓这个样子，眼前的男人仿佛完全与前世那个将他钉在王座上活活烧死的影像重合起来。
“我等不及了……”韩卓粗糙的手掌缓缓抚过他细致的颈项，“不过是一把椅子……”
魏修已经被韩卓的样子吓住了，完全没有细想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目光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韩卓凶狠的亲吻又贴了上来，仿佛失控的野兽，将魏修身上的衣物随手扯了个粉碎。
魏修一边躲闪，一边却被他撕去更多的衣物，不过片刻，身上已经只挂着零碎的几片织物，白皙的躯体若隐若现，引得韩卓喘息声更加紊乱。
“大人……到底是怎么了……”
“我现在就想要你。”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并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