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时光有你》花千里

18、第十八章

　　身子太疲惫，刚到车内，直接侧身躺在车后座上，开始呼呼大睡。
　　齐耀帆刚开始坐在前面的驾驶座，频频回头看我。后来他打开车门下车，然后在打开我这一侧的车门，就这样上来了。
　　被他惊醒，眼神警惕的看着头顶上的他：“你干什么？”
　　齐耀帆微微一笑，动作轻柔的把我脑袋放在他的腿上，“这样睡能舒服一些。”
　　小时候都是他搂着我睡的，可是自从他跟我摊牌后，只要他离我近一点，我都会浑身不自在。
　　他的手一下一下捋着我的头发，对我说：“我的小新长大了。”
　　不想听他在继续说这些话，直接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快点睡着。然后头顶上方响起他低沉的笑声。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睁开眼的一刹那，抬头一看，原来我已靠在他怀里。手上的针管已经被拔出，我竟毫不知觉。
　　打了一针，身体好了许多，果然打针见效快，头也不昏昏沉沉的了，只是感觉肚子有点饿。
　　齐耀帆看见我醒了，竟没有说话，奇怪，往常他都会对我很关心的啊？这是怎么了？而且还拿眼深深地看着我。那眼神，好像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眼睛里充斥着血丝，呼吸也变得沉重。
　　我看他的样子很害怕，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保持靠在他怀里的姿势，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轻声问：“你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然后把手里的东西拿到我眼前。
　　我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呼吸一滞，眼睛瞪的大大的，然后双手迅速的捂住脖子，在也不敢抬头看他。
　　他手里拿的是丝巾，我脖子上的丝巾，应该是刚才睡觉时，他给摘下来的。
　　“小新，不解释一下吗？”过了许久，齐耀帆沉声问道，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的。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心里很害怕。
　　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眼睛闪烁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心里想着，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齐耀帆见我不说话，下一秒直接把我抵在车后座上。只见他紧皱着眉头，满脸痛苦的质问我：“小新，这个男人是谁？”
　　没想到回来第一天就被发现了，本来想把余怀远放在我心底的最深处，可没想到精明如他，他还是知道了。我不知该怎么解释，我也不会把余怀远给供出来。就算说出来又能怎样，他应该已经回他的家乡了，在那个遥远的北方。
　　我知道齐耀帆喜欢我，在意我，所以我跟其他男人接触，他难免会生气。
　　我们两个就保持这样的姿势对峙着，过了好半天之后，我抬头看着他说：“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被别的男人亲了，并且是我自愿的。”抬起头，眼神不卑不亢的看着他，我有选择的权利，想到这里，我不在怕他。
　　齐耀帆现在大概被我气炸了，平时都很绅士的他，现在难得失了风度，胸膛剧烈起伏着，语气盛满怒气的说：“好啊，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吧？啊？”然后抓着我的手突然用力。
　　我吃痛，痛苦的低呼一声：“啊……痛……”
　　眼泪生生被逼出来，他用多么大的力就证明他有多么的生气。
　　我也火了，对他怒吼着：“齐耀帆，你凭什么管我？我已经长大了，也会有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事，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齐耀帆听我连名带姓的叫他，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吃了我，也同样对我怒吼着：“齐小新，我看你是活腻了，竟敢忤逆我，还从来没有人敢和我作对。”他说的对，无论在公司或是在家又或是在外面，还真没有人敢跟他作对。
　　我渐渐收拾心绪，对他说：“你也说了，我姓齐，从来到这个家就随你姓，我的名字都是你给取的。可我们是父女，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而且我们的名字都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齐耀帆也平复心情，说话时不像刚才那样生气了：“明天我就去民政，把你我的户口分开，在给你单办一个户口。咱俩没有血缘关系，这样一来，咱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说：“你疯了，我叫了你十年爸爸，来到这个家里十年，你说断了就断了，就为了你所谓的私心？”
　　齐耀帆纠正我：“不是私心，是爱情。”
　　我突地笑出声，嘲笑他说：“爱情？明明是□□关系却被你说成了伟大的爱情？”
　　“□□？”
　　“难道不是吗？”
　　我们两个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脾气却是相像的很。
　　我对他说：“你说过要给我时间的，你忘记了？”
　　齐耀帆平复了下心情，缓缓吐出几个字：“我做不到。”
　　我语气急急的说：“可你明明答应我了的？”
　　齐耀帆双手捧起我的脸，重复着说：“我做不到。”他的情绪似有些低落，“小新，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把你从孤儿院领回来时，你才四五岁，没想到你长这么好，这么漂亮，我很欣慰。对你产生感情我也很意外，可是感情的事谁又能预料得到？”
　　是啊！他说的对，感情的事有谁能预料得到呢？就像我会爱上余怀远一样。
　　齐耀帆一下一下抚摸我的头发，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许多。
　　我懂他爱而不得的心情，因为我两现在同病相连，和自己喜欢的人却不能在一起。
　　我看着他，声音呐呐的说：“可我们是父女。”
　　齐耀帆笑了：“没关系，我说了明天就去民政把你我的户口分开，这样咱俩就没有关系了。”
　　“那我岂不是又成孤儿了。”我低下头，情绪低落。
　　他把我揽在怀里，说：“没事的，小新，即使没有亲属关系，但我会守护你一辈子的，也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我发誓。”
　　我提醒他说：“要是妈妈知道了该怎么办？”我指的是李珍。
　　“没关系，家里的事情我做主。”
　　我叹息一声，没说什么，也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从小到大我什么都要听他的。
　　爱情也是这样。
　　齐耀帆又说：“户口分开也好，要不然你每次都拿咱俩这层关系说事儿，这样一来，咱俩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你我都没有心里负担。”
　　我见缝插针的说：“既然咱俩都没有关系了，我也不是你的责任了，那么我以后就是一个自由人了，你也没有权利在管我的任何事。”我为自己机智的想法欢呼雀跃着，也不管齐耀帆现在的脸色有多么的吓人，继续说：“好了，既然都没有关系了，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就挣脱开他的钳制。手刚搭上车的门把手，齐耀帆一把把我拉回来。
　　他笑了，应该是被我气笑的：“小新呐，你也太天真了，你以为咱俩没有亲属关系了，你就是自由人了吗？你就那么自信能从我手掌心里逃开吗？我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得到。”他眼睛流露出了在商场中的自信。
　　他说的对，他的确有这个本事，我若想逃离他身边这谈何容易。
　　已经没有任何反驳他的话语，只能干瞪眼气哄哄的瞪着他。
　　齐耀帆被我这样子逗笑了，而且是开怀大笑，眼睛突然看向我脖子处，笑声突然顿住。
　　他用手摸着我脖子，似自言自语的说：“不管这个男人是谁都不在重要了，你是我的，这一辈子谁也别想把你给抢走。”
　　我语气平静的对他说：“可是我很爱这个男人，你能留住我的人，但你能锁住我的心吗？”
　　齐耀帆充满疑问的问：“爱？”
　　“是，我爱他，很爱。”我肯定的回答他说。
　　“这重要吗？你爱他又能怎样？你的人现在可是在我身边，而且此刻还在我怀里。”
　　“那又怎样，我爱的不是你。”
　　齐耀帆低头抵住我额头，说：“细水长流，小新，你早晚有一天会爱上我的。”顿了顿，他笑了一下，“你才出去几天啊就张口闭口说爱？你认为在以后的时间磨炼中，你对他还能有几分感情？他只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而我却是能陪伴你一生的人。”
　　听他说的话后，眼泪瞬间滑落，哭着说：“你不能怀疑我对他的感情，你不知道，他有多么的好。”
　　齐耀帆心疼的搂着我说：“小新，不管他是谁，我都会陪你疗伤忘记他的，你还这么小，一定会很快忘记的。”
　　是吗？爱一个人真能说忘就忘吗？
　　我哭了好一会儿后，齐耀帆说：“别哭了，小新。”然后为我擦干眼泪，“你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好吗？”
　　还没等我说话，肚子却配合着他咕咕叫着。
　　脸上略有窘色，伸手抹掉泪水，靠坐在座椅上，低着头不说话。
　　齐耀帆开怀大笑：“小新，你真是我的开心果。”
　　开心果？是吗？我在心里诽腹着，貌似这一段时日我一直在气他才对吧！我撇撇嘴，不理他。
　　齐耀帆重新为我带上丝巾，然后把车发走了。
　　车子行驶在路上，他问我：“小新，想吃什么？”
　　我无精打采的说：“随便，你定吧。”
　　他笑笑，没说话，直接把车停在了一家菜馆门前。
　　老板很客气的接待了我们，以前他经常带我出来上这吃，和老板已经熟识，要不然也不会亲自接待。小店门面不大，但历史悠久，菜系也很好吃。
　　齐耀帆平凡出身，即使有钱了，在吃的上也没有很讲究，只要东西可口就行。
　　齐耀帆想带我去包间吃饭，可我觉得大厅挺好，所以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服务员来点单时，我礼貌的跟她说想吃的菜，等菜上齐时，这位女服务员笑着跟他说：“先生，你女儿可真懂事。”
　　齐耀帆听见这声女儿，脸顿时臭臭的。女服务员见这阵仗，悻悻然的走开了。
　　他的脸臭了，我可开心了，刚才在医院时，女医生说我是他女儿，现在这个女服务员也说我是他女儿。
　　对他挑挑眉，得意洋洋的说：“民意。”
　　他嘴里哼了一声，不在理我，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我心情大好，也开始大快朵颐起来。折腾了一小天的时间，早上就喝点粥，肚子早已空空如也。
　　我和他低头各吃各的，谁都没有说话，因为食不言寝不语，但他会偶尔为我夹菜。
　　吃完饭，就该回家了，我坐在车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等一会儿回到家以后，李珍看到我脖子上的吻痕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解释？我感觉跟养母接触比跟他接触更让我烦躁。
　　车停在地下车库里，我下车以后，瞬间有点蒙，因为这不是我们家的别墅？
　　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看着齐耀帆，问道：“这是哪里？”
　　他笑笑，下车以后直接去后备箱把行李拿出来，然后拉着我的手就走，无论我怎么问他，他就是不说，好像有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一路乘坐电梯到了十楼，齐耀帆领我来到一个公寓内，目测面积一百平方，环境简约，单调，一看就是单身男人住的地方。
　　难道这是他住的地方吗？自从我上初三去寄宿学校之后，他很少在回那个家里。
　　眼神里充满着疑问看着他，谁知他不理会我，直接走进了厨房，难道他刚才没吃饱吗？
　　不大一会儿，齐耀帆从厨房里走出来，见我还傻站在客厅中间，笑着摇摇头，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解释道：“小新，这个公寓是我平时休息的地方，也经常住在这里，既然决定咱俩解除这层关系，那么你以后就不便在那个家里住了，反正她也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那个家，干脆直接搬出来算了。”
　　我想了想，这样也好，反正我跟李珍也相处不来，至于小晨……算了，不想他了。
　　但是要我住在这里，我有些犹豫，看着他说：“等开学以后，我就住寝，平时也不会回来的。”
　　谁知齐耀帆一口拒绝：“不行，等开学了绝对不能住学校，你每天上学我来接送。”
　　我惊讶的说：“你来接送？你的意思是说你也会住在这里吗？”
　　“当然，这是我的家，当然要住在这里，在说你一个人住我也不放心。”齐耀帆理所当然的说。
　　我听的却心惊，跟他单独相处，还不如上学校住寝室呢。
　　他显然看出我的顾虑，跟我保证道：“小新，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马上就要了你的。”然后他又说：“既然我喜欢你，就把你当我手心里的宝，我不希望伤你分毫。当然，我有绝对的自信，你总有一天会爱上我的，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我看着他，他的态度是这样的认真，也很坦诚，对我的感情毫不避讳。对于他的说辞，既然都这样跟我保证了，我又有什么顾虑呢？想一些没用的只是庸人自扰而已。
　　然后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脸，很深情的对我说：“小新，我不求你别的，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