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瘟疫（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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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脖子这处有些不对劲，”秋大夫对那个妇人说，然后手轻轻在那处按了按，“如果觉得疼的话，你就点点头。”
手触上去的那一刻，妇人便有些受不住疼似的挣扎了起来，头也点个不停。
见状，秋大夫赶紧松开了手。松开的那一刹间，他感觉到就在妇人脖间的皮肤之下，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指下游走。
“你稍微忍着点，”看季昀和霍小爷都看着他的动作，他转过身去解释，“这个妇人的脖间好像有什么东西。”
秋大夫又把手搭了上去。这一次那种感觉更为明显了，他敢肯定，这妇人的脖间有什么活物，寄生在了此处。
那个妇人一直咬牙忍着，看秋大夫终于把手放开，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张开嘴时，口中已见血迹。
秋大夫退到了一边，把手套从手上取了下来，收到小箱子里。
“怎么样？还有救吗？”那个男人有些紧张地问，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也不会听信那个老妇的话，选择把妻子活活烧死。
“你家夫人最近可有吃过什么不对的东西？”秋大夫没有立刻回答他这个问题，毕竟只有找准了病因，才能对症下药，他推测这个妇人很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寄生了。
寄生的那个东西在蚕食她的精力，耗尽她的生命。
“应该没有，我们一家人向来是一同吃饭，”男人仔细想了想，“没道理她染上了瘟疫，而我和虎子一点事也没有。”
问题不是出在饮食上，那是出现在何处呢？
“那她可有单独出去见过什么人？”季昀补充问了一句。
“有的时候她会去邻居亲戚家走动走动，不过也不太清楚她到底见了些什么人，白日里我一般都在地里干农活，有时还出去做点零工。”男人搓了搓手，“家里条件不是很好。”
那个孩子一边留神这边的对话，一边目光哀哀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虎子呢？”霍小爷发现小孩的目光，心里叹了口气，“虎子一般是由谁来带？”
“虎子一般都在家和他娘在一起。”男人看虎子离他娘越来越近，又把孩子向后扯了扯。
虎子左右挣扎不开，眼里泪光闪烁。
霍小爷在虎子面前蹲下了身子，“虎子，你告诉哥哥你娘这些日子都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好不好？这对我们医治你娘很有帮助。”
虎子目光从妇人身上收回来了些许，“真、真的？”
“真的。”
看着那双眼睛陡然荡漾出来的些许欢喜，季昀只觉得心里有些难受。那个妇人明显是出气多进气少，很难救活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这个事实，但对着孩子那双单纯而哀求的眼睛，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这句话说出口。
虎子想了好半天，把他娘这些天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事无巨细地回忆了一遍，季昀向男人借了纸笔，把这些信息都记录了下来。
“够了吗？”虎子眨着眼，看着季昀。
“够了。”季昀只感觉什么东西哽在嗓子眼，让她险些说不出话来。
告别了虎子一家人，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出门时，霍小爷把那个老妇人也一并揪了出去。
离虎子家远了，霍小爷这才把老妇人放开。
“你知道在那个妇人体内的东西是什么吗？”秋大夫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总感觉她知道些什么。
那个老妇人眼神躲闪，“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
霍小爷一言不发地把自己的剑拔了出来，点点寒光映照在老妇人的眼睛里。
“我说，我说，”看霍小爷的架势，老妇人顿时慌了神，“我曾经见到过一个马上就要死去的人，从他的身体里钻出一些红色的虫子。”
“那虫子具体长什么样子？”秋大夫凑近了一步，想要问个清楚。
那个老妇人比划了一下，“大概就一个豆子那么大，具体什么样子我没看清楚，因为那个虫子的速度太快了，当时我旁边的一个人没躲开，虫子就钻进了他的身体，后来那个人也死了。”
“你怎么知道用火烧能把这些虫子烧死？”季昀记得很清楚，刚进去院子的时候，她和那个男人就是打算把那个妇人烧死。
“我……”那个老妇人迟疑了一会，“后来官府来了些人，把染了瘟疫的人带走了。我偷偷跟了过去，火一起，红色的虫子就从那些尸体里跑了出来，然后被烧死了。”
老妇人其实还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先是从那些尸体上取走了一部分红色的虫子，然后才下令让官府的人烧掉尸体。
这是个太大的秘密，老妇人权衡再三，最终选择了闭口不言，她只是想捞点钱而已，犯不着为此和官府作对，甚至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还有什么，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霍小爷对着剑轻轻吹了口气，然后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把剑身擦了擦。
“几位爷，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了，求几位爷高抬贵手，放过我吧。”老妇人一听这话，立刻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呼天抢地哭嚎起来。
“我们暂且相信你。若是你有什么其他的消息，记得及时来告诉我们，我们就住在前面的驿站。”季昀从袖子里拿出一两银子，“这个给你，以后莫要再去骗钱了。”
“是是是，您真是个大善人，那我就先回去了。”老妇人接过了银子，颤颤巍巍地走了。
“阿昀，我手割破了。”看那个老妇人走远，霍小爷把刚在一直藏在身后的一只手拿出来，冲着季昀委委屈屈地说。
季昀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弄的？”
“刚刚拿剑的时候不小心割伤了，为了威慑一下那个老妇人，我就一直忍着。你看，流了好多血。”霍小爷哼哼唧唧。
季昀看了看凑到眼前的还在一直流血的手，确实有些严重。
霍小爷还在碎碎念，“好疼啊，阿昀你给我呼一呼嘛，你呼一呼我就不疼了。”
“我不会包扎，找秋大夫去。”季昀默了默，霍小爷一时变得这么幼稚，她感觉自己一时之间有些适应不了。
秋大夫在旁边默默看戏，笑而不语。听到季昀点自己的名，这才开了口，“霍小将军，赶紧过来，老朽给你包扎一下。”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瘟疫（2）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