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罗宾脑子有坑》ssChara

115、惹罪招愆

　　113.

　　扎塔娜觉得头疼。

　　昨晚她和迪克通完电话之后扔下手机就立马睡倒过去。她不是什么钢铁之躯，经历了这样那样的折腾，她现在需要睡眠、治疗、静修——而不是深更半夜被敲门声吵醒，被告知以上那些她一个也得不到，老天只给她安排了麻烦，更多的麻烦。

　　她长吁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还是单纯地感叹这几天真过得他妈的糟透了。那个“麻烦”此时此刻正盘腿坐在床上面向她，模样乖乖巧巧，那副碧色的眼睛与昨天见到她时并无二致，温和地盈着笑意，但那副样子在此时就好像在挑战扎塔娜的耐心一样。

　　“解释解释你现在状况吧。”

　　“只有你来审问我吗？还是说我们得等等其他人到齐？”凯拉还在耍嘴皮子，“康斯坦丁也不来吗？他可最喜欢审判恶魔了吧。”

　　扎塔娜皱起眉：“对待恶魔我和约翰的态度是一样的。不要扯开话题，我没想和你开玩笑。”

　　对方动了一下，她的双手被言灵造的绳索捆着：“当然，当然。但是有必要捆成这样吗？你已经把我房间改造成‘囚笼’了，没必要多此一举了吧。”

　　她看得见。扎塔娜对自己的魔法还是颇有信心的，凯拉无论是天赋还是经验都不可能及得上她，就算她现在体内藏着一个威力无穷的大恶魔，扎塔娜已经针对此做了预防——这个空间内会禁止除她以外的任何人使用魔法。

　　“我只是想给你写点东西帮助你理解，就像昨天那样。”她又说。扎塔娜犹豫片刻，随后说了句“除解缚束”，凯拉手腕上的锁链就消失不见。她活动了下笑眯眯地道了声谢。

　　“首先，和我交易的那个恶魔叫作三宫，你们也许有所耳闻，也许没有。”她从床上下来，边说边去桌上的笔筒里拿出一只马克笔，开始在衣柜的柜门上写画起来，“言而总之，他是渡鸦的父亲，也是我的创造者——虽然我不思进取，但渡鸦你应该知道的，她有着非常非常优秀的天赋。”

　　渡鸦诞生于邪恶。这是扎塔娜很早就认定的，她甚至还警告过正义联盟不要信任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

　　“是的，我曾经因此对她抱有偏见。但事实是她虽然生于邪恶，但并非邪恶。”

　　凯拉背着她嗯了一声：“如果她真的有坏心思，她早就开一个大坑把这个世界和地狱连一块儿了。”

　　她接着解释了渡鸦的能力和三宫创造她的缘故。三宫的目的是为了毁灭世界，而他需要有人将他“带到”这个世界。

　　“所以你明知三宫的目的，到底为什么要……”

　　“画好了。”女人侧过身，给扎塔娜展示自己刚刚画的两个一模一样的卡通小人。扎塔娜愣了几秒，随后从几个外貌特征认出应该画的是三宫，其中一个穿得像个野人，而另外一个穿着人字小马甲——这就是两者的区别了。

　　扎塔娜没心情去吐槽她的画技：“为什么有两个？”

　　凯拉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觉得我真是这个渡鸦的替代品吗？”

　　女人僵顿了一秒，她迅速察觉出对方话里令她感觉到异样的点，但凯拉在她作出答复前直接给出了答案。

　　“我研究了一下，我认为异世界和平行宇宙之间的概念并不相同。异世界可以是天堂或地狱，而平行宇宙也就是多元宇宙要更为宏大，之间的间隙也更加难以突破。合理情况下是没有传送门能够穿越多元宇宙的。”

　　扎塔娜想起康斯坦丁说凯拉能够观测到多元宇宙的未来，以及那个穿越平行宇宙的莉西亚，她感觉有点懵：“但是你可以——你可以打破这个界限。”

　　“没错。不管怎么说，好歹我也算是有特长啦。”

　　凯拉把鬓边的银发别到耳后，轻飘飘地笑了一声，惹得她面前的女魔术师头皮发麻。这白痴根本没想到这事的危险性，也就是说凯拉不止能够把自己宇宙的恶魔放进来，还能把所有多元宇宙的……

　　等等。

　　扎塔娜僵住，头皮发麻紧接着的是一阵阵凉意。她突然猜到凯拉的目的，而那是一个令她有些毛骨悚然的“圈套”。

　　“我定我们宇宙的渡鸦她爸为三宫A，而我的创造者为三宫B。”凯拉像是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在小人旁分别写了两个字母，进而解说道，“从昨天的初步交涉我可以判定，A并不知道B以及我的存在，他的目的还是单纯的想要借渡鸦之力入侵人类世界；而B已经利用莉西亚侵略过多个平行宇宙，像是那个来追杀过我的莉西亚，那些亡灵，应该都是他的受害者。他是‘莉西亚们’的诅咒之源，也是我真正的敌人。只有杀死他才能真正结束莉西亚的悲剧。”

　　“所以你的目的是——”她哑口，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梗住了，连呼吸都无法正常进行。

　　凯拉点头，眨了眨那副有着异域风情的漂亮眼睛。扎塔娜原本以为她只是外貌与塔利亚相像，但现在看起来她只是非常擅长戴上那副乖巧单纯的面具掩饰她疯子的特质。

　　她用一个箭头连接起三宫A和三宫B，在中间画了一个小小的骷髅。

　　“我打算用魔法打败魔法。”

　　女人咬着呀强迫自己冷静：“好吧，你打算把战场放在哪儿？”

　　“哥谭挺不错的，大都会也……”

　　“你他妈的打算把战场就放在城市里？”扎塔娜觉得再好的自控力也不能让她的冷静时间超过十秒，她甚至怀疑这小孩是故意要激怒她。

　　凯拉被抓住两肩，后背撞在衣柜上。她猜到对方会生气，但她不在意地昂着头答道：“我得确保对B而言是遭遇战，他不会对我起任何怀疑，好让我能有机会给他背后捅一刀。他是一个经验更加丰富的恶魔，我必须抓住我能够抓住的一切优势。”

　　“你疯了？那城市里的普通人呢？”

　　“那是无法避免的牺牲。”

　　她觉察到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收紧了，隔着衣服都能掐痛她。让她想起彼特·威尔森的父亲——凯拉合上眼，试着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你以为我们会放任你这么做吗？你以为正义联盟会就在一旁干看着？”扎塔娜怒道，“而且就算你到最后真的赢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你身体现在这个恶魔？别告诉我你打算就玉石俱焚一了百了！”

　　“扎塔娜，我在刺客联盟学习的东西广泛但并不专精，塔利亚想要速成一件武器，那么她最需要教会我的只有两点，如何生存，以及如何赴死。”她抬起目光，直视对方的蓝眼睛，收起此前或轻谑或平淡的笑意，一字一顿，“我不害怕死亡。”

　　“你……”

　　“我不苛求会得到你的谅解。我告知你一切是因为你问了，你想知道。而我当你是我的朋友、救命恩人。我会对你无所保留。”她掰开扎塔娜还在自己肩膀的两手，“但我也会确保你无法阻挠我。”

　　女魔术师愣怔片刻，突然发觉诡异的热度从脚底升起，她低头，以凯拉所踩的位置为中心，深红色的火焰浮在地板上，沿着她此前设在房间内的“囚笼”的纹路，轰地一下直接烧到墙面和天花板。

　　她大惊，后退两步刚想念咒语，却僵住，发觉喉咙发不出声音。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斑驳的血迹淋在她的指尖，几秒后撕裂的痛感才传达到神经。她发出痛苦地呜声，双手捂着脖子，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凯拉，以及她手里那柄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的蛇形匕首。血顺着刀尖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不知道是失血还是别的魔法作用，扎塔娜觉得眼前的画面开始忽明忽暗。

　　“抱歉。”

　　这是她最后听见的话。她倒在火焰和自己的血泊之中，眼见着那个祸端把刀随手丢进一个传送虫洞里头，然后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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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对，今天有化学竞赛——你记这玩意儿干什么……”

　　“杰森·陶德在考场上直接睡过去了！”

　　杰森踹了一脚凑在身旁乱叫告状的男生，对方嬉皮笑脸地嚎起来。

　　“我他妈做完才睡的！”

　　“操，你半个小时就做完了？你骗鬼呢！”男生虽然这么说，但语气却将信将疑起来。

　　杰森懒得理人，翻了个白眼：“滚滚滚，我打电话呢。”

　　“行，你和你小女朋友聊吧，别忘了放学后还有社团活动就行。”

　　“跟你说了不是我女……操！”

　　杰森抬头看见人在挨揍之前已经一溜烟地逃了，骂了句脏话。凯拉在心灵通讯对面嗤嗤地笑起来，说你同学关系还真好。

　　这个点基本所有班都下课了，走廊上的学生不少，人声有些嘈杂。杰森戴着耳机，让自己不至于看起来像是自说自话。

　　“你能不能多关心点正事？”他说，“Z说得没错，正义联盟绝对不会干看着你在那发起什么跨宇宙拳击擂台赛。”

　　[三宫能脑控。]

　　“你打算控制正义联盟？”

　　[我不喜欢好人被精神控制的桥段。所以我打算找了个能对抗正义联盟的坏人。]

　　“哇哦。”杰森装腔作势地惊叹道，“那么这个能够单挑世界上最伟大的英雄们的人在哪里呢？”

　　[你知道的。那人之前还帮过我们的忙。]

　　“等等，你难道是说——”

　　杰森话音未落，一段异常刺耳的尖鸣打断他们的对话。他立刻摘下耳机，周围人的反应表明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听见这段尖鸣。声音来源于学校的广播，一会儿一个颤抖的男声出现，他像是正被人逼迫着，三句抽一抽鼻涕，结结巴巴地号令全校师生都去离自己最近的电视收看最新上映的口碑爆棚的“哈莉·奎因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