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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闹剧 ...

  •   赵母因女儿要嫁到大户人家去,怕女儿嫁妆少了会被夫家瞧不起,于是早早就操办起女儿的嫁妆来,想着把女儿体体面面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可吴氏看到赵母为赵青儿置办那么多的嫁妆又炸毛了,又吵又闹地直骂赵家偏心,说自己嫁入赵家都没那么多的东西,凭什么赵青儿出嫁就能有那么多的嫁妆。
      赵母见好好的喜事被吴氏这么一闹晦气得很,也发了好大的火:“我给自己女儿置办多少嫁妆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你若眼红,大可以叫你父母给你置办更多的嫁妆啊,但你们家有钱吗?有钱只怕也不会用到你的身上吧!你也不想想,你嫁入我赵家的时候你吴家是怎样的一穷二白,别说你的嫁妆少的可怜,就连你家里的那两个兄弟都是等着我赵家给你的彩礼才能娶到媳妇的,你们吴家还能给你准备什么像样的嫁妆吗?
      我们赵家没有嫌弃你,你倒好,三天两头地瞎闹腾,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你嫁到我们赵家来,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活都没怎么干,还整日的搞事情,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吃饱了撑着想没事找事呢?
      我也不想跟你多废话了,咱们今儿个就把话说清楚,你若是还想在我赵家过日子的,就给我安分点,别一天到晚吵吵吵的;若是真不想在我赵家待下去,那好,我也不拦着你,你就把你自己从娘家带来的东西一件不落地都收拾走,回你的娘家去吧,从此我赵家和你吴家桥归桥路归路,永不相干!你吴家有的是好日子等着你呢!”
      那吴氏又羞又怒,但赵母说的也都是事实她没法反驳。
      想她吴家虽开了一个小药铺,但几乎没什么赚头,仅够糊口罢了。那吴家共有三个子女,吴氏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当年哥哥和弟弟都没钱娶媳妇,还是她排行老二的女儿先嫁出去,拿了赵家的彩礼才勉强让哥哥和弟弟娶到媳妇成了家的。
      可是长幼有序的习俗让中间先嫁的她受了不少闲言碎语,不过好在嫁入赵家之后也算过上了好日子。而且家中父母兄弟觉得她嫁得好,还指着她多补贴些娘家呢,所以在吴家也是得了脸了。
      若她真离开了赵家,再没有了好处能给娘家,只怕她就什么都不是了。先不说她在吴家还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只怕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就未必还能再容得下她。
      因此,吴氏心里再怨恨也不敢与赵家真的翻脸,至少目前还不敢,所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赵母为赵青儿置办嫁妆。
      那一日,赵德励当差,赵父和小儿子去店里了,赵家母女二人也出门去买些东西,吴氏见有机会了就在后门倒放了一把扫帚,这是吴氏与那王药农的联络暗号,说明家中没有旁人,王药农便来与她私会。
      一直以来赵家的人都没有发现,吴氏便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无人知晓。殊不知,周围街坊早有人看到,流言也早就四起,只是没人告诉赵家,就等着看笑话罢了。
      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没多久突然天降大雨,赵家母女提早回了家,而那王药农来不及逃跑,被捉、奸、当场,甚至还从奸、夫、淫、妇的话中听到轩儿竟不是赵家的骨、血而是奸、夫、淫、妇的孽、种。
      赵母气得发抖,当即说要休了吴氏,还要抓他们俩见官。吴氏又慌又怕,急忙磕头赔罪,还奉茶乞求赵母宽恕。赵母不为所动,那王药农见赵家没有别的人,便起了歹心,将放了烟谷壳的茶强灌赵家母女,直接将她们母女俩给药疯了。
      那烟谷壳本是一味药,少量入药可缓减疼痛,尤其对一些头痛牙疼甚至重伤的人来说能减轻不少痛楚,但用多了却也能害人,使人产生幻觉甚至导致疯狂,因此,一般大夫用该药都非常谨慎。
      那天,王药农正是弄了些烟谷壳准备送到药铺,被捉奸后便用那烟谷壳药疯了赵家母女。后又担心赵家母女突然发疯会惹人疑心,便生了一计,让吴氏去买通那算命的,假借道士之口说赵家母女中邪了。
      一开始,赵家母女被药疯了是疯疯癫癫地乱骂,后赵家父子无心店铺,全都待在家里照顾那母女俩,赵家母女竟渐渐清醒过来,于是就出现了赵家母女痛骂吴氏的情景。
      吴氏虽以她们母女疯魔乱骂为由一时搪塞过去,但仍不放心,一边劝说赵家父子安心公事,家中由她照料,一边又跑回娘家拿了更多的烟谷壳来,还让那道士假模假样地赐神水来掩人耳目,自己偷偷往神水里放了烟谷壳,强喂给赵家母女喝,以达到她们长期发疯的效果,然而这一切却都被那道士查得清清楚楚。
      赵青儿毕竟年轻,恢复快,逐渐清醒时就明白自己处于劣势,被扣上了中邪的帽子,不论自己说什么恐怕都没有什么人会相信,只会躲着自己,说自己是疯言疯语。
      于是每每在吴氏喂药的时候,赵青儿便装疯卖傻,趁吴氏不注意时总是吐掉许多,因此她的精神状况相比较赵母要好上很多。
      而这次宝儿上门的时候,赵青儿便明白这或许就是自己难得的机会,于是用暗中藏起来的之前假装发疯摔破的花瓶的碎片悄悄割破捆绑自己的绳子,瞅准时机冲出来揭穿吴氏的真面目。
      一切真相大白,可就在官老爷要判刑的时候幺蛾子们又整出了一场闹剧。
      原本那王药农与吴氏算同谋,是共犯,可关键时候王药农把一切罪责都推到吴氏身上,说是吴氏勾引的他,事情都是吴氏一个人干的,与他无关,他最多算个知情不报。
      那吴氏如晴天霹雳,又急又气,痛骂王药农狼心狗肺,拿了她那么多的钱财,还倒打一耙,将一切罪过都推给她,于是她也改口称一切都是那王药农指使的,说姓王的才是主谋。
      这厢吴氏和王药农两个狗咬狗,那厢吴氏的家人和王药农的妻子也吵得不可开交。
      吴家的人指责是王药农强、奸了吴氏,逼迫吴氏下药,还谋夺了许多赵家的钱财,一切皆是王药农的罪孽,应该将其重判。
      而王药农的妻子则称吴氏长得那么丑,若不是她拿钱倒贴勾引自己丈夫,鬼瞎了眼才会去qiang、奸她。一切都是吴氏自己谋划,药疯了赵家母女,又偷偷从赵家弄了不少银钱贴补吴家,而吴家才是同\谋\共\犯,吴家药铺提供烟谷壳便是最好的证明,整个吴家根本就是想谋、财、害、命。
      那王药农的妻子还愤愤道:“吴氏生性、淫、荡又恶、毒,仗着自己生了个儿子便笑话奴家生的女儿,若不是看在她送钱的份上我早就告发她让她浸、猪、笼、了!”
      说着还恶狠狠地瞪着吴氏骂道:“哼!贱人,你当你干的那些腌臜事没人知道吗?我只是不介意多个婊、子帮我养女儿罢了,你这个倒贴钱的下贱破烂货!”
      双方你来我往地互骂,众人才知道吴氏还干了那么多的龌蹉事,若不是这次事发,只怕赵家迟早要被掏空。
      最后,官老爷惊堂木一拍,判了吴氏和王药农游街三日并斩首示众;吴家定为同谋共犯,抄家封铺,合家没入奴籍,流放三千里;王药农的妻子知情不报,脊杖四十。
      看客们纷纷道好,不过个别又议论说吴家虽罪有应得,但满门入罪,赵家暗地里定然也是使了几分力的,毕竟赵家这回颜面尽失,白替别人养了那么多年的老婆孩子,生生做了活王八,人也被害了,连家底都差点被掏空,赵家怎能不恨!
      所以莫小看那刀笔小吏,怎么说也是个混官场的,平日里关系处得好些,关键时刻上下一番打点,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谁也没得跑,正应了小鬼难缠啊!
      宝儿不了解人间的律法,只见那有罪的都已经受惩罚了便就懒得再多管了,总算那个可怜的孩子轩儿最终没有被株连到算是万幸了。
      事情已了,宝儿准备带着小稚儿离开,恰好又经过那家吃过饭的酒楼,远远瞧见那胖掌柜正在指挥人换招牌,新的招牌上赫然写着“宝仙楼”三个烫金大字。
      有客人来时,那胖掌柜便招呼客人来到宝儿师徒俩吃过饭的位置,那个位置已然被圈了起来,桌上还摆着一个木牌,宝儿视力极佳,想看的话哪怕百里之外的东西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只见那木牌上书“龙女宝娘娘之尊座”。
      那胖掌柜先是揖起双手恭恭敬敬地向木牌拜了一拜,然后用极崇敬肃穆的神情跟客人介绍着什么。
      宝儿一时好奇,便竖起耳朵听了听,皆是那胖掌柜滔滔不绝地讲解自己当时的一言一行的话语,除了事实之外还有不少添油加醋,把宝儿夸得自己都听不下去了,直臊红了脸。
      又见那胖掌柜将客人领到一神台前,宝儿随意扫了一眼,差点惊掉下巴,那神台上供着的赫然是一锭金子,想必就是自己给的那一锭吧!
      “这掌柜的还真是…还真把那锭金子给供起来啦?”宝儿哭笑不得,为避免再引起什么骚动,宝儿师徒俩敛了容貌,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可还没走几步就看到前方街口有一个小孩子在哭,旁边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指指点点着。
      “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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