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只有绿谷不在的世界》鸦大仙

45、番外：中

　　进入雄英英雄科学习已经过了一周。爆豪差不多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包括那群个性和本人都稀奇古怪的同班同学。即便是对他们恶语相向，也会厚脸皮地贴上来搭话。

　　比如正在他桌子前面喋喋不休的切岛锐儿郎。

　　“爆豪听说了吗，今年英雄有一个特招生。”

　　还没等爆豪一个白眼翻过去，并恶语相向“关我屁事，狗屎头”时，另外一个好事之徒上鸣也凑了过来：“我知道我知道！据说还是校长亲自招的，虽然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对方会被分到哪个班？既然能在这种时间被特招进来，个性肯定也很强吧！真让人期待啊！”切岛感慨道，随即将话头丢给了一声不吭的爆豪，“爆豪，你怎么想的？”

　　“……关我屁事！”他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

　　……话说为什么要在我桌子面前聊天啊，快滚去别处啊，狗屎头和白痴脸！爆豪憋着一股气，别过了头，试图将那恼人的噪音隔绝于后。

　　窗外是阴天，大片大片铅灰色的阴云低垂着。没有风，就连树枝上的叶子都不曾响动。闷热的空气使人越发得烦躁起来。

　　流动缓慢的空气似乎将声音都扩大了数十倍，一下一下地重击着脆弱的鼓膜。

　　正当爆豪准备再次发作时，上鸣的一句话立刻让他哑了火。

　　“但是对方……录取的是普通科啊。”上鸣诧异地说道，“如果我在办公室没听错的话——对方应该是无个性者。”

　　爆豪的脸色变了。

　　“无个性者啊……”切岛不知所以地惋惜着，随后他敏锐地觉察到爆豪周身气氛的转变。

　　同时，对方的异常反应让他忍不住张口询问：“爆豪？你怎么了？”

　　“喂，白痴脸。”爆豪无视了切岛的关切，他阴沉着脸站起身，朝上鸣走去。

　　危险的警报顿时在脑内疯狂作响，加上爆豪本身长着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现在更是如同敌人般步步紧逼。上鸣此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双手撑着后面的桌子，颤抖着应道：“怎、怎么了……爆、爆豪同学？！”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像是从喉间用力挤出来似的。

　　切岛和上鸣丝毫不怀疑，如果告诉他那个人是谁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将对方硬生生炸成夏日祭升腾的烟火。

　　窗外开始下起了雨。但那薄如细纱般的雨对依旧闷热的空气几乎起不到任何缓解的作用，只能将视野变得朦胧不清。估摸着对方也没见过那个人，爆豪哼了一声，压下心头的烦闷，一屁股坐回了椅子。

　　这时，一抹扎眼的红色映入眼帘。一个身穿红色球鞋的人举着包从雨中穿过。

　　这一瞥，几乎让爆豪整个人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讶异于爆豪的反常，切岛和上鸣都顺着他的视线往窗外望去。

　　下雨的缘故，空地几乎看不到人影。除了那个行走在雨中的，红鞋子的主人。

　　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对方的反应与一般未准备伞的人无异。但让人始终无法理解的是，明明将包举到头顶挡雨，对方却丝毫没有加快脚步逃离的意思。他始终迈着不紧不慢的一步，悠悠地走在这如丝般的细雨中。

　　“喂，你们谁带了伞。”

　　切岛和上鸣面面相觑。

　　·

　　这场骤降的雨虽然细密但绵长。

　　雨水很快就把绿谷从头到脚淋透了，就连用来遮掩的包都因渗水都变得沉重。

　　他今天只是来办理入学手续的，计划中可没有淋雨这一选项啊。绿谷叹了口气，拨开了额前被打湿的碎发。

　　当然了，感冒也不在计划内。

　　雨声很轻，所以并不阻碍他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和那熟悉的怒吼。

　　“臭久，你那阴沟水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咦，雨停了吗？

　　绿谷眯起眼睛，有几滴水珠顺着发丝流到了眼睛里面。

　　不是的，雨还未停。

　　他慢慢的、看上去不怎么灵活地转过身来：“这么一点雨，很快就会停了。”

　　随后，他意识到自己的领口被人粗暴地一把抓住，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

　　“告诉我，为什么臭久你会在这里？”
　　爆豪撑着伞的那只手仍好好地起到遮掩那漫天雨丝的作用。

　　“小胜在这里做什么，我自然也是同样的理由。”绿谷回答道，他的语气中满是无辜。

　　“你……”爆豪哑然，他甚至想毫不留情地一拳揍在这张让他极度厌恶的脸上——如果他做得到的话。

　　“小胜啊。”绿谷指了指他校裤口袋中，“手机在响哦。”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嗡嗡作响，本想无视掉的爆豪轻啧了一声，缓缓地松开了对绿谷的牵制。

　　是自家老妈打来的。

　　“什么事？”

　　“胜己啊，今天出久君去雄英办理入学了……哎呀，难道我没有跟你提过吗？反正，你刚好跟人家一起回来，顺便也能帮着照看一下。毕竟你知道的……”光己没有继续说下，随后她吩咐道，“我等会儿要跟你绿谷阿姨要出门一趟，会晚点回来。既然你们俩又能在同一所学校，你平日里面可要多多关照一下出久君，听见了没？”

　　爆豪敷衍地应了一声，随后单方面切断了通话。

　　“喂，回去了。”

　　“小胜还没有放学吧，不请假的话同学可是会担心的？”

　　“谁管他们，我说回去就回去。”

　　爆豪没有抬眼看他，而伞却不自觉地朝对方那一侧倾斜。

　　·

　　两人一路无言。爆豪走得很慢，特意配合着绿谷略跛的脚步。他平日里大步流星、无畏无惧的模样在这场雨中被洗刷得荡然无存。

　　沉默让他思绪混乱，雨声让他无法冷静。

　　他瞥见了绿谷那暴露在外的小腿，上面尽是术后留下的疤痕。那些痕迹错综复杂，像是早已枯死的藤条般牢牢附着在皮肤上。

　　无法治愈，更无法消除。

　　或许我也该淋场雨冷静一下。他心想，虽然很蠢。

　　“小胜。”绿谷开口的同时，爆豪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绿谷宅的门前。

　　打在伞面上的声音逐渐减弱，阳光穿破厚重的云层。

　　雨停了。

　　明明两家仅一墙之隔，爆豪自升上初中之后就再也没串过门。

　　踏入房门的那一刻，一些不知名的情绪如潮水般朝他袭来。

　　小时候，爆豪总爱跃过墙头去找绿谷，因为绿谷翻不过来。

　　那时候的爆豪已经有英雄的影子，而其他孩子是他手下率领的小兵。绿谷则是最弱的那个。小孩子是天真的集合体，他们以最简单的认知来定义这个世界。

　　跃过那盘根错节的粗大树根，趟过那潺潺的溪水，克服内心对未知的恐惧就是勇敢。

　　爆豪都毫无例外地做到了。他坦然地接受着众人钦羡的目光和赞美，肆意地嘲笑并支配着周围不如自己的人。

　　弱者向来都是被强者所驱使的。

　　早已因无个性被划归为弱者的绿谷亦是如此，他只要站在自己身后唯命是从就可以了。

　　英雄会保护的是人生安全，但却不包括自尊。

　　然而，绿谷对自己伸出手的那一刻，一切都失控了。他开始变本加厉起来，原先仅是口头上的嘲讽，之后逐渐演变为拳打脚踢的暴力。他讨厌对方，讨厌对方那自以为是的善良，讨厌对方那弱得无可救药却妄图成为英雄的理想。

　　明明是个连自己都拯救不了的废物。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绿谷，加重了力度。

　　“小胜好久没来了呢。”对方的声音一下子将爆豪拉回了现实。

　　绿谷递给了爆豪一条毛巾，指了指他的肩膀：“这里，都淋湿了啊。”

　　爆豪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肩早已被雨水浸湿。

　　绿谷眯起了眼睛。

　　之后，虽然有替换的衣物，但爆豪还是用毛巾简单对付过去了。绿谷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坐在床上。房间里仅有的一把座椅，则让给了爆豪。

　　房间内很整洁，柜子上摆满满满的书籍和笔记本。

　　“那些东西呢？”爆豪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什么？”绿谷歪了歪头，不像是在装糊涂的样子。

　　对方摆出的这副表情顿时让爆豪的心中燃起了一团火。

　　“不继续收藏了吗，你这个恶心宅。”
　　他跟以前一样，不放过任何可以嘲弄绿谷的机会。

　　“哦，你是说欧尔麦特的周边啊。”绿谷立刻反应过来了，他轻描淡写道，“啊啊，都扔掉了。”

　　爆豪猩红的双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

　　他觉得对方在逞强。对于绿谷来说，那是寄托着希望和未来的东西，是精神的支柱，是他长年以来的信仰，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舍弃？

　　绿谷没有避开对方赤·裸裸的视线，他依旧以平和的语气继续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放弃了。”

　　“不论是欧尔麦特，还是英雄。”

　　一瞬间，爆豪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无法做出任何回应。那个身穿病号服，刚苏醒不久的绿发少年也说过同样的话。

　　记忆中，不管再怎么弱小也拥有强烈想要帮助他人意志的轮廓，早已变得模糊不清。

　　“啊，小胜你渴不渴？我去给你拿点喝的……！”大概是起身过猛，引得小腿一阵刺痛，如同被电击麻痹一般，绿谷一个重心不稳地径直向前倒去。

　　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并没有预料之中一头栽在地板上的痛楚，肩膀被扶住，而自己的手腕也被对方牢牢地扣住。爆豪的手心，烫得不正常。

　　“臭久，你到底在做什么？”
　　爆豪的嗓音低沉得吓人，随后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握住了绿谷的手。

　　……怎么这么冰？仿佛被雪啃噬过一般泛白的骨节，

　　“小、小胜？”绿谷困惑的声音传入耳中的时候，爆豪已经粗暴地将他推进了浴室。

　　“还不快点去让自己身体热起来，臭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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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被蒙蔽双眼了！！这是变质过期的甜饼，会吃坏肚子的！！！
还有，好久不见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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