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只有绿谷不在的世界》鸦大仙

29、第二十九章

　　轻叩了叩门，许久未能得到回应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轰低声说了一句“打扰了”，随后就擅自拉开了门。瑞卡芭尼格尔不在医务室。对方似乎已经预料到绿谷会过来找她，所以提前留了一张便条在桌上。

　　大意是刚才绿谷他们所经历的那场风波，有几名学生因过度慌乱而受了点伤，瑞卡芭尼格尔接到学校的通知后，就立刻赶过去查看情况。

　　上面并没有写明具体回来的时间，所以绿谷就决定暂时坐在一旁的空床上等她。

　　“轰君，你要不要先回教室？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就行了。”绿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下逐客令。

　　由于身体的原因，他几乎算得上是这里的常客。就算放他一个人在这里也没什么大问题。

　　“没事。”轰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他早已见识过绿谷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对方的“我没事”、“没关系”的可信度有时候得打个对折。

　　空气中有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整个房间以白色为基调的装潢，这让轰不禁想起了每次去医院探望母亲时走过的那条走廊。

　　同样是入眼一片令人生厌的纯白，灯光晃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走廊很长，尽头处的窗户像是永远都无法触碰到一般，远得让人心悸。

　　四处都充斥着刺鼻的药味，消毒水味，期间还裹挟着极淡却无法忽略的，血的味道。

　　在那次保送考试上，绿谷的身上也曾传出过那如蛛丝般纤细的血味。

　　轰凝视着对方脖子上的黑色颈环，随后将目光转向了门口。

　　既然轰已经明确摆出要陪他一起等待的态度了，更何况人家都已经坐下了，绿谷也不再坚持。

　　难耐的沉默没持续太久，瑞卡芭尼格尔就推门而入。

　　她先是看到了坐在正对门口床位上的绿谷，随后看到了一旁见到她进来出于礼貌而站起来的轰。这个发色奇特，脸上有块明显伤疤的男孩子她见过几次，只不过都是在医务室之外的地点。

　　她眯着眼睛在脸色不自然的绿谷和轰身上徘徊，很快反应过来了眼下的情况。

　　“是陪绿谷过来的吗？真是个好孩子啊。”她弯起眉眼，在口袋里面摸出了几颗软糖放入了轰的手中。轰虽然不太爱吃甜食，但还是双手接过，认真地道了谢。

　　“那么，我先走了。”既然恢复女郎回来，他也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了。

　　“那个谢谢你，轰君。”绿谷再次向他表示感谢。

　　轰冲着绿谷和恢复女郎点了点头，随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在口袋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掏出了某样东西。

　　“这个，给你。”他将其递给绿谷。

　　“还有，下午的英雄基础课别忘了。”
　　轰提醒了一句，关上门离开了。

　　绿谷望着手掌中形状奇特的小饼干发怔。他总觉得这种东西跟对方实在是有点不搭。

　　“哎呀，这不是幸运小饼干吗。”瑞卡芭尼格尔瞥了一眼，“中午在餐厅如果买荞麦面套餐的话，就会附赠一个。掰开的话，据说里面会包着印有幸运数字的字条。”

　　“是、是这样吗？”说起来，之前绿谷在排队买饭的时候，确实看见对方目不斜视，直接朝着贩卖荞麦面的窗口走去。

　　……幸运小饼干吗？绿谷盯着看了一会儿，将饼干揣进兜。

　　“好了好了，又哪里不舒服了吗？”瑞卡芭尼格尔举起针筒型拐子轻轻地敲了敲他的小腿骨，嗔怒道，“你这孩子真让人不省心。”

　　“对、对不起。”

　　虽然绿谷的道歉每一次都无比诚恳，但该吐的血他照样我行我素地吐得十分起劲。

　　经过一番检查，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本着对这小子负责任的态度，恢复女郎还是在他的颈环上增加了一个紧急按钮。该按钮除了人为触动之外，如果切断电源或者是被破坏，同样能触发紧急呼救系统，并即时发送定位到电脑上。

　　这样的话，就能极大限度地保证对方的人身安全。按照常理来说，英雄科的学生根本无须这种操作，但绿谷是个例外。

　　要不是这么做的话，她可不放心眼前的孩子去参加什么救援演练的课程。

　　……都不知道最终到底是谁救助谁了。

　　·

　　假想灾害事故模拟演练场，简称USJ，是为英雄科的学生特设的场地。

　　演练场的位置在另外一个校区，乘车需要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由于在医务室检查耽搁的时间有些长，接送的大巴已经载着他的同班同学先一步出发了。

　　若是要乘坐下一辆的话，恐怕得等到这节课下课。

　　绿谷只能步行前往。

　　他先是去物品管理室换上战斗服，将防风面罩架在锁骨之上。做完这一切的准备工作后，他开始马不停蹄地朝演习场的方向走去。

　　相泽在下课前曾漫不经心地提到，下午的英雄基础学是由他，欧尔麦特和另一名老师共同监督完成，内容主要是针对各种天灾情况下，例如水灾、山体滑坡等救援训练。

　　虽然对方没有具体透露另外一名老师的名字，但从雄英现有的教职人员来看，根据不同英雄活跃领域的不同，他已经能大致推断应该是「空间英雄」13号。

　　对方在灾害救援现场的表现极其出众，本人听说非常绅士友善。

　　再次感慨自己能进入雄英真的太好了，满心期待的绿谷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面积极大，呈圆形的建筑距他不过一步之遥。

　　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薄汗，他刚准备打开门时，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爆破的声响。与此同时，地面轻颤了一下。

　　……等等，不是救援课吗？绿谷因那不同寻常的动静呆愣了几秒后，才猛地反应过来。

　　他自然而然地将那声爆破和爆豪的个性联系了起来。

　　小胜该不会是想着只要把山炸平，救助者就会自己爬出来吧……绿谷试想了一下这种可能性，依照对方那火爆的性子，还真说不准。

　　课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为了不打扰其他同学正常上课，他选择了从侧门进入。

　　建筑内部的宽广偌大，不同灾害的场景逼真，在细节的方面还原度非常之高。要是从侧门进入的话，正对着的是中央广场。

　　绿谷进门的第一眼就发现了戴上护目镜的相泽，特制的绷带漂浮在半空。

　　而在他的周围，聚集了很多身着奇装异服的人。

　　虽然绿谷仍旧对眼前的状况一头雾水，但看到已经完全进入战斗状态的相泽，他顿然下了一个算不上好的结论——是敌袭！

　　当预感生效的瞬间，绿谷猛地侧脸朝另外一边看去，只见一团不成形的紫黑色雾气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凑到了自己身边。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有效的自救措施时，就感觉到有股无名的力量扯着自己的后颈，使得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往后倾倒。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直直地落入了水中。

　　水底扬起的淤泥遮住了眼前的视线，冰冷刺骨的湖水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如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住了他的咽喉。随着不断逼入口鼻的冰冷液体，窒息感变得越发强烈。

　　这时，有一只手将他从水中拽了出来。

　　“没事吧，绿谷。”是切岛的声音。

　　他捂着嘴咳嗽了好几声，将口鼻腔内的积水都排出之后，才哑着声音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你，切岛君。”

　　“那就好。”在确认过对方除了浑身湿透没有别的大碍后，切岛松了口气。他望着不远处尘沙飞扬的广场，询问着旁边的人：“现在该怎么办啊，爆豪。”

　　“哈？还用问吗？当然是炸飞他们！”爆豪攥紧拳头，眼神片刻不离相泽所在的位置。

　　危机迫在眉睫，但绿谷仍旧不明白究竟是出现了什么变故，才能让好端端的救援演练变成了真枪实战的对敌。

　　切岛好心地将绿谷不在的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那些家伙自称‘敌联盟’。”切岛将双手硬化，时刻警惕着周围的环境，“他们这次来的目的……是要杀死欧尔麦特。”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蓦地在绿谷耳畔炸响。

　　他有些不敢置信，甚至觉得这个想法如天方夜谭一般，不切实际到令人诧异。

　　……欧尔麦特会被他们杀死？这个念头倏地冒出头，又很快被他掐死在摇篮之中。

　　黑色的发丝还在不断地往下滴水，湿透了的衣服严丝合缝地贴在皮肤上。绿谷感到一阵焦躁，他说不清是因为这潮湿闷热的空气，还是因为那番话。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抬起头：“不会的。”

　　“欧尔麦特是绝对不会……”他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后堪堪躲开了迎面袭来的一团火焰。

　　后一秒，火焰就在绿谷的身后，一个头戴面具的敌人身边炸裂开来。熊熊的火光瞬间就将他的身影连同惨叫声一并侵蚀殆尽。

　　“……啧。”爆豪放下手。他斜视了一眼惊魂未定的绿谷，低声撇下一句“这种事不用你说”后，就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哎，爆豪、等等。”切岛赶紧跟了上去，走之前还不忘提醒身后的绿谷，“绿谷，走啦。”

　　原地滞留了几秒之后，绿谷望着两人的背影，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不难判断出敌联盟入侵的范围只局限于这个演练场，不包括雄英外部。所以最优方案是在不引起敌人注意的情况下，绕过中央广场，直接冲到室外寻求支援。

　　绿谷的这个提案，虽然言之有理，但另外两个人都没有表达任何意见。

　　既没人赞同，也无人提出反对的异议。

　　“……但是。”感受到了两人沉默下蕴藏的深意，绿谷抓了抓已经半干了的头发，“相泽老师为了保护我们还在和敌人苦战……或许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就算只有一丁点，我也为他尽一份力。”

　　这是切岛他们想听到的，同样也是绿谷的真心话。

　　“说得没错！”切岛笑着拍了拍绿谷的肩膀。

　　爆豪冷哼了一声。

　　三个人当机立断地实行了临时提出来的方案，朝相泽所在的中央广场赶了过去。期间，绿谷关闭了脖子上的装置。

　　“绿谷你在做什么？”余光注意到了对方的动作，切岛有些奇怪地问道，“说起来我从一开学就很在意了，你脖子上的装置究竟是做什么的？”

　　“……就是普通的GPS定位。”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暴露自己身体不好这件事，绿谷有些含糊地解释道，“总之，如果切断电源的话，瑞卡芭尼格尔就应该会注意到定位的中断。我想，这样的话，其他老师应该也会很快注意到这里的异常。”

　　“那你应该早点说啊！”

　　“抱歉，一时间没有想起来。”绿谷悻悻地笑道，随后他掩住鼻子打了个喷嚏。

　　这时，他才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些发冷。

　　“给我闭嘴，狗屎头。”爆豪没由来地凶了切岛一记，随后晦暗不明地瞥了绿谷一眼。

　　无辜被对方迁怒到的切岛：我又做了什么吗？？？？
　　莫名其妙被对方瞪了一眼的绿谷：我什么也没做啊？？？？？

　　这一路上有不少埋伏在暗中的敌人正虎视眈眈，但大多都被爆豪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挑衅打法暴露了行踪，随后就是一连串毫无间隔的爆炸。爆破声和敌人的惨叫此起彼伏，一时间都分不清谁才是坏人了。

　　多亏爆豪，他们一路上几乎畅行无阻。

　　很快，中央广场近在眼前。

　　眼下这个距离，绿谷能清晰地看到班主任相泽浑身是血，他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而之前绿谷在废弃工厂见过的怪物正单手扣住他的头，毫发无损。

　　“该死！”爆豪将那一幕看得一清二楚，他咬牙切齿道。

　　“冷静点啊，爆豪！”
　　话虽如此，但当看到自己的老师伤痕累累的模样，切岛同样感到异常愤怒。

　　怪物的模样跟之前绿谷所看到的有很大的区别。之前对方的内在可能还尚存有一丝人性，而如今在他面前的就是彻头彻尾，不折不扣的怪物了。

　　不似人类的深黑色皮肤，比原先更长更尖锐的喙，庞大如恐龙般的体型。还有那暴露在空气中的像是为了欲盖弥彰，迷惑对手的陷阱的大脑。

　　单凭这粗略地一瞥，绿谷很快就发现了令人沮丧，甚至于绝望的事实——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是绝对无法匹敌这怪物的。

　　同样清楚认知到这一点的还有爆豪，他远远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冲动。

　　正当三人屏气凝神，准备伺机而动时，怪物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以人类无法做到的角度扭转脖子，视线稳稳当当地落在绿谷的身上。

　　那视线太过于可怕，仿佛连他的性命都一并锁定。

　　绿谷咽了口口水，随即抬起手：“小胜，切岛君，你们稍微离我……”话音未落，怪物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随手将相泽一丢，咆哮着朝绿谷他们所在的方向冲刺。

　　原本用于三人藏身的巨大石板被连根带起，直接朝怪物飞去。怪物似乎没有躲闪的打算，亦像是完全感知不到任何疼痛一般，正面地硬撞了那块坚硬的石板。

　　巨大的冲击力把石板撞得七零八落，怪物丝毫不受影响地径直朝着它的目标——绿谷冲了过来。突然一阵寒气袭来，脚下所踩的土地不知何时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寒冰，随后他整个人都被那筑起的坚冰推往怪物的反方向。

　　但无论是临危不惧为他筑起冰墙的轰，还是试图分散怪物注意的爆豪和切岛，都不曾料到看似笨重的怪物以一种与与体型截然相反的速度疾驰而出，牢牢地锁定了绿谷的位置。

　　破风的声音在耳边呼啸，绿谷清晰地听见了从自己身体里发出的一连串骨骼错位所发出的声响。随后他被对方牢牢地钳制住，动弹不得。

　　眼前好似有各色的涡轮在不停地旋转，他能隐约感受到对方正抓着自己朝某个方向走去。眩晕几乎要盖过剧烈的疼痛，加上对方行进时产生的颠簸，这一切都让绿谷想吐。

　　然而，这痛苦没有持续多久，他就被释放了。

　　重回地面的感觉也不太好，绿谷视野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待视线重新聚焦，终于能看清眼前的场景时，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对方浑身上下都覆有手，面部同样被手掌所盖住，只露出一只暗红色的眼睛。由于他周身散发出的衰败气息太过明显，让绿谷有种被一旦他触碰就会散尽成灰的错觉。

　　“……。”
　　对方像是在等着自己开口，如枯枝般的手指不停地撕扯着早已发红的颈部。

　　即便无法看清那人的脸，绿谷几乎瞬间就看出了对方的情绪。

　　烦躁……和愤怒？

　　正当绿谷思考要不要动用ONE FOR ALL的个性，借此分散对方的注意力，顺便一口气拉开两人的距离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已经没事了，因为我来了！”

　　是欧尔麦特！

　　绿谷刚因他的到来而松了一口气时，就听见对方用低哑阴沉的声音，当着所有人的面开了口。

　　“……果然跟老师说的一样么。”

　　单只露在外面的暗红色眼睛里面燃起了仇恨的业火。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绿谷一下子被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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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绿谷：别瞎说啊，我偶像还在后头听着呢。你再乱说，万一他把ONE FOR ALL收回去了，你赔我？
死柄木：……那我把老师的个性给你。
ALL FOR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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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了个晋江啥征文比赛，爱我就浇个营养液地雷啥的！
好了，我也爱你们（闭嘴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