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疯子》因果定律

35、第 35 章

　　薛家三口人住在了荣府东北处的院落中，原本王夫人想让娘家妹子带着外甥们住在梨香院，但是贾琏和宝玉之前写信回来，详细的描述了薛蟠这个人不着调的地方。

　　贾府的孩子也有不少混账，但是像薛蟠这样呆傻的的确不多，史太君和贾政母子俩商量一下，王子腾离京，让薛蟠出去住，万一惹祸荣府难辞其咎。所以就住在东北角那院子吧，独立开门不说，还安静。距离家里像贾琮、贾环这样的小孩子也远。

　　隔离不利因素，保障少年们健康成长。这个思路当然没问题，孟母三迁嘛，一个道理。

　　所以在宝玉基本不可能从科举出仕之后，贾政将希望寄托在贾琮、贾环，和明年正式读书的贾兰身上，那么书房这个决定未来三十年，甚至更久之后贾府兴衰荣辱的地方，怎么会允许薛蟠这个祸根过来捣乱！

　　王夫人说的口都干了，好话说了几大车，贾政还是两个字：不行。

　　这对夫妻的事情，宝二爷没心情过问，反正他知道，书房的事情只要贾政决定了，王夫人没办法和他对着干。而贾政不可能让寄予厚望的荣府未来中混进一个搅屎棍，除非逼死政老爷！

　　宝玉对于未来是否从军，从军从哪开始尚未决定，不过建立在武力上的权力体系是稳固的。宝玉还是在观星天文上投入了很大的心思。从郦匡教导他开始，两月过去，东宫准备登基了。

　　朝廷从上到下，包括贾政在内都忙的脚不沾地，诰命们也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也得去朝贺。是以从老太太到王熙凤，个个都得入宫排演，一连半个月，府中只有客居的薛家和孩子们。若是放在过去，找东府女眷们过来帮忙也就是了，可如今东府丧期未过，府中只能让李纨看着些。

　　二太太还托付了自己妹子帮忙看着些，宝玉听着只想撇嘴，真是闲的蛋疼，自己家的事情，让薛家姨妈来“照顾一二”算是怎么回事？又不是黛玉的母亲贾敏姑姑，他亲妈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总算薛姨妈还算靠谱，也知道轻重，不过每日略问几个孩子吃饭穿衣的事情，其他一概不多嘴。宝玉趁着家里长辈不在，连着几日晚上不睡觉和郦匡夜观星象。虽然有了正经的师徒名分，可两个人于这个都不在乎，师徒二人半夜里还互相讲鬼神故事。

　　他们倒是没被吓着，讲故事讲的津津有味，茗烟和自江南回来后一直被宝玉待在身边的含光被吓坏了，含光小道士活活被那个女鬼画皮的故事给吓哭了。

　　“哈哈。”宝玉想起昨日含光吓哭的事情还在笑，然后打了个哈欠，他半夜观星，白日必定要补眠。睡一个时辰左右，晴雯自会来叫他。至于袭人？这位最近因为二太太不在家，也没什么殷勤可献出去，只要偃旗息鼓。

　　“二爷！”晴雯叫了两声看对方没反应，只好出手拍他：“宝二爷，快醒醒！”

　　宝玉猛然起身，窗外还是阳光明媚，他呆愣愣的看着晴雯：“出什么事了？是妹妹怎么了，还是家里……”

　　“都不是！”晴雯叫麝月过来帮她给宝玉披上外衣：“二爷，是东府蓉大奶奶的弟弟，秦小爷来了。”

　　“啊？鲸卿来了。快请，我这就过去。”宝玉使劲揉揉脸，他还是有点懵，自从南边回来快有一个月了，他还没见过秦钟。这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东府毕竟在守孝，秦可卿孩子还没生下来，爵位的事情也没个定论。

　　数月未见的秦钟形销骨立，嘴边一溜燎泡，站着都不安心似的在转圈，看见宝玉出来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宝二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这是……家中出什么事了？”

　　“我是有事托付你，”倒也不是什么隐私之事，秦钟道：“东府那边，我姐姐足月，想来发动也就是最近了，所以想托你找个老成嬷嬷过去。”

　　他叹口气：“我最近怕是顾不上这边了，我父亲病的很重，大夫说怕不久于人世，我也不敢告诉姐姐。”

　　宝玉恍然，原来到了可卿孩子该落地的时候了，他马上应道：“成，你好好照顾令尊，若是缺了什么只管来找我。你姐姐那边，我自会让人照应。”

　　秦钟使劲握着宝玉的手，他最近的确不容易，姐姐要临盆，东府也不是什么福地。家中老父病重，让秦钟这位太平公子突然变成了一家之主，需要承担起所有责任。

　　宝玉宽慰了秦钟几句，又让人准备些药材等物给他拿上，这才将人送走。秦钟走后，宝二爷坐在椅子上，晴雯小心地过来问他要不要在休息一会，宝玉却摇头让她叫外头小厮，将廊下芸哥儿叫到他书房去。

　　“二爷！”晴雯却去而复返，不等宝玉发问，晴雯竹筒倒豆子一样喊道：“二爷快去门口瞧瞧，薛大爷和秦家小爷……”她话没说完，宝玉风一样从房里冲了出去。

　　这还用多说吗？必是薛蟠这个混蛋的老毛病犯了，撩骚漂亮男孩子，可恶至极！

　　“快说呀，你究竟是哪家的子弟，咱们也认识认识。”薛蟠语气轻佻，还要伸手去拉秦钟的手。秦钟气的面色发红，刚想喝问对方是谁，就听荣府门房小心劝道：“薛大爷，这是东府蓉大奶奶的弟弟，秦小爷。”

　　薛蟠眼睛一亮：“那还是亲戚啊！这就更好了，正好咱们兄弟也亲近亲近。”秦家可不是什么名门，不过靠着贾家过活罢了，薛大爷志得意满，这个小美人手到擒来啊！

　　原本听说薛蟠身份的秦钟想忍气吞声离开，可薛蟠居然握着他的手不肯放，还摸！

　　秦钟气得发抖，荣府他常来的，身后的下人听说这是荣府二太太的外甥，也不敢上前。秦钟一片灰心，连点为主分忧的心都没有，他日父亲去世，自己怕是要被奴才给卖了！

　　“小秦兄弟，咱们平辈论交，”薛蟠还是一副沉迷美色的表情：“挑个日子，咱们好生亲近一番，也不复这上天给你的容貌，啊！”薛蟠松手了，薛大爷被人踹的撒开手飞了出去。

　　秦钟偏头一看，将薛蟠踢飞的人是宝玉，刚放下脚……哦，这个人的武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鲸卿先走，此事我必给你一个交代！”宝玉恶狠狠说道：“谁敢去扶这货起来，我连他一块收拾！”

　　秦钟走了，薛蟠挣扎着要爬起来，结果被含光一脚踹到了薛蟠后背上，将人又给踢趴下了。含光也是真看不起这位，当初船上就给他弄到渔网上泡冷水醒脑子，没想到安分几天又闹起来了。居然还在荣府角门这边闹起来，对方还是秦家公子，可真是……

　　宝玉看着躺地上的薛蟠，突然想起当年柳湘莲说的话：“宁府也就门口俩石狮子干净些。”其实京中各大高门，这种事都不少见。只不过走下坡路的，烂事太多掩盖不住，自然名声完蛋。

　　可知道归知道，亲眼看见自己朋友被调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宝玉觉得自己脚痒。

　　“宝玉，咱们可是表兄弟。你可不能怎么对我，那小子居然敢踢我，拿下他！”

　　当日在金陵街头，跟着薛蟠的小厮是亲眼看着宝二爷飞过来坛子打了他们家大爷，但是为了少惹麻烦，他们没说真话，任由太太、大爷以为是甄家打的人。如今面对贾宝玉，还是在人家门口，他们如何敢动手抓人，只当没听见。

　　不等薛蟠胡言乱语，宝玉冷道：“来人，把这个没人伦的东西给我堵住嘴捆上！”

　　这下薛蟠的跟班小厮也急了，跪在地上扯着嗓子：“宝二爷，我们大爷是您亲表哥，太太的亲外甥啊！”

　　“我没有这种表哥，”宝玉甩袖子：“捆起来押到老爷书房去，还有这几个不知道劝导主子的玩意，一并捆走，等他老人家回来再做定夺！还有，”他阴森森的扫视一周：“若是让薛家姨妈那边知道，你们几个谁也别想活！”

　　憋了一肚子气的宝玉想要回房睡觉，却听茗烟来报：廊下芸二爷来了。

　　“给宝叔请安。”贾芸脸上带笑，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站在下首。

　　宝玉看着他，给贾芸看的心中不安，好一会宝玉才道：“叫你来是有件事要托付你，我不常往市面上去，想让你出去打听一下，哪个主治妇人和孩子的大夫好，给请到宁府去。然后你也跟着，还有个老嬷嬷，一起去见贾蔷，就说是秦钟托付你们过去的。”

　　说着，宝玉让人拿出一张银票和两锭银子交给贾芸：“若是不够就来告诉我，多出来的都是你的。芸儿，长辈们都去入宫彩排典礼，这事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你多上心。”

　　女人生孩子是鬼门关不假，可他能帮着找大夫，不能干别的呀。贾芸有点不明白，宝玉示意他附耳过来：“听着，你去找大夫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秦家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关键时刻保住大人。”

　　贾芸莫名的点点头，宝玉又问了几句他母亲和他日子过得如何，闲话之后才让他走。贾芸当然不会懂，对于宝玉来说，可卿与孩子平安是上、可卿平安是中、可卿死了孩子活了是下。

　　“茗烟！”宝二爷喊道：“你去传话，让你晴雯姐姐去林姑娘那，说我有事请王嬷嬷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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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想起清朝某个奏折，一个官员酒后干了另一个官员，官司一路打到皇帝那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