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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   阮青的室友都不是很活泼的类型,但寝室氛围总体很友好。
      军训半个月,六点半就要集合,阮青迷迷糊糊地按掉闹钟爬起来。
      她大概开始理解之前返校宣讲的学长学姐为什么说大学里并不轻松了。

      如许恒所料,阮青在军训期间就上了四次表白墙。这还是在她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顶着大一号的帽子挡住半边脸的情况下。
      阮青作为当事人,反而是最后知道这回事的。
      她看着许恒发来的截图,问:“你怎么看得到我们学校的表白墙?”
      许恒回得理所当然:“我加上了啊。”
      阮青:“哦。”
      “怪粘人的,许大少爷。”

      军训结束以后正式上课,阮青看着自己满满当当的课表沉默了一会儿,截屏发给了许恒。
      接下来阮青就明白了什么叫做晕头转向。
      她在这时忙里偷闲地走了个神,想还好当时抗住了学长学姐的花言巧语,没有进部门和社团。
      不然天天开会,连午觉也没的睡。

      阮青她们一整个寝室都是南方姑娘,平均身高一米五八,白天的时候基本都见不着人。在这么满的课表下,她们依然学有余力,甚至打算参加竞赛。
      阮青在大一下学期的时候被拉去参加数学建模竞赛。
      那还是因为有一个室友实在太忙空不出时间,否则的话阮青应该会在实验室待着。
      “参加个比赛不是什么坏事啦,而且还挺有含金量的。”
      “邓老师那边也不会让你一整天在实验室不让走吧,就当增加点比赛经验嘛。”

      邓老师是负责物理实验课程的导师,在网站上能找到大片让人眼花的关于他的介绍。
      阮青除了课程以外也没有别的事,实验课后面又没有别的课,于是在实验室待的时间久了点,后来也给邓老师打下手。
      他手下的研究生见阮青见得多了,也开始喊她师妹。

      阮青在实验室没参与什么必要的项目,让她做的事也少,更多的时候是在观察别人做实验。偶尔空闲一点了,研究生学长学姐也会跟她解释一些更深入的东西。
      对于阮青来说这样的体验还蛮新奇的,就像是零零散散地汲取养分,跟高中的系统化学习明显区分开来。

      参加这个比赛的时间当然还是有的。

      许恒的建议是:“有空的话试试咯。早点确定走学术还是社会方向也是件好事。”

      最终拿到了全国二等奖。
      阮青她们并不意外,京都所在的赛区本来就竞争激烈,能到决赛已经很难得。室友打算等到大二冲一等奖。
      阮青也跟她们一起笑,只是摇头:“我还是比较喜欢待在实验室,你们商量好了下次空好时间组队吧。”
      室友们没再坚持。

      -

      阮青后来慢慢可以参与一些项目了,寒暑假也在学校多留一段时间。偶尔跟室友出门吃顿火锅逛逛街,谢琳她们也来找她玩过。
      但更多的时候阮青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上表白墙的次数也少了。
      某天闲暇时翻看手机,才发现跟许多人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联系了。

      阮青保研本校,基本上确定了是邓老师的研究生。
      毕业的时候回头看,其实这四年也过得很快。

      许恒也要回国了。

      许恒是要回兆津的,但是订的机票落地京都。他提前了一个月告诉阮青这个消息,每天打卡一样地重复,尽管阮青在他第一次说的时候就答应去接机。
      阮青还没回长新,这天跟邓老师请了假,去机场接人。

      阮青坐在等候室,这时是傍晚,天空橙黄。
      她今天穿的素色衬衣裙,暮光给她盘起的发镀了一层金芒,静谧又清冷。

      许恒此前也跟阮青视频过,真正见到的时候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他脱口而出:“你变了好多,阮青。”
      不是焕然一新的感觉,而是那种各方面都加倍加成的变化。她更从容,更博学,也更……吸引他。
      年轻的姑娘温温和和地笑:“明明你变得更多。”

      是了,许恒在外四年,又不是纯读书。实际上在校的时间少,在公司的时间多。公司的名字阮青多少听说过,或许是许恒家里涉猎的某个领域的合作伙伴,或许干脆就是他们家的海外公司。
      那样的名利场太能改变一个人了。
      相对于整天泡在实验室的阮青来说,许恒才是发生了让人认不出来的变化。
      他穿的西装,布料看起来手感很好。身形仪态跟少年时完全不一样,第一眼看到他时阮青就感受到了他多出的攻击性。
      不过她还是不太想用“精明”来形容许恒,那样总显得落了俗套。倒是“精英”这个词,能够完美地把少年许恒和现在的他衔接起来。
      “我现在还叫你少爷吗?”阮青歪了歪头,“或许该叫许总了?”
      许恒无奈:“叫什么都行,你说的话我哪有不应。”

      两人走出机场,影子在地上拖得老长。
      阮青的头转向另一边,玻璃建筑反映出两人身影。
      她看着许恒空出来一只手抬起到半空中又放下,问:“你干嘛?”
      “……我怕弄乱你头发,”他这一刻的表情让四年积累的成熟稳重坍塌,“听说一个完美的丸子头很难扎。”

      “哦,”阮青慢吞吞补充,“我是说,你哭干嘛?”

      “青青,”许恒苦笑,“这个时候能不能闭上眼?”

      他又喊她小名。
      这几年这种情况很少,一般都是在许恒的情绪软得一塌糊涂的时候。
      阮青深谙其道。
      她说:“不能。”

      她又坏心眼地追问:“在国外也会偷偷哭吗?哭了多少次呀?”
      “是想着我哭的吗?”
      似乎觉得自己这样幸灾乐祸有点太坏了,又说:“需要我来安慰一下吗?”

      真是完蛋。许总四年白干。
      本来,许恒都想好了要在阮青面前树立一个可靠的新形象的。实际上他的能力也能够支撑起他的想法。
      但是阮青是个太不安稳的因素。

      不管许恒的人生换什么样的培养皿来装,阮青都是首要考虑的变量。

  • 作者有话要说:  哭包小情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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