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绝世唐门］燃烬》绮罗亲王

220、彼世迷梦（一）

　　《彼世迷梦》

　　>>>红尘往事

　　笑红尘：我哪儿来那么大只便宜儿子？？
　　绯红尘：因为您正做着梦呢爹。

　　抛家忘国推责卸任最后竟还大义灭亲弃子不顾，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繁星隐没

　　且从这里开始作为切入点说说前情提要罢。
　　笑红尘再一次灵魂入驻唐水镜的小布偶，被小姑娘抱在怀里紧勒了半天，又被泡了洗澡水，布偶身子吸足了水沉甸甸的。他灵魂栖身的棉花团顶着三师兄的杀人目光被玄武给抽干了水份，恢复轻盈。最后他被小姑娘带到了海神阁顶端的观星台，夕阳余晖落在他们身上，将一切都染成了近赤的橘红色。
　　晚风兴许会凉，但这具布偶身体没有冷热的感官，他也就无从感受。
　　小姑娘抱着他凝望星斗，那座从遥远太古时代遗留至今的原始森林，像一头巨兽匍匐沉睡在史莱克身畔，随着夜幕的降临渐而展现其峥嵘，变得面目可怖起来。
　　天幕并不十分纯粹的黑，那深沉墨色里透出幽幽的靛蓝。繁星银河显其光芒，明月只得那一角缺憾便可完满。
　　观星台附近的黑暗被尽数驱散。小姑娘点亮了她手里的灯，装在水晶玻璃罐子里的、他送给她的星辰光芒，远胜过漫天星斗璀璨。
　　变成布偶的奇异体验已经历过三番两次，笑红尘知道唐水镜在独自一人时是无比安静的，安静得完全不符合她那活泼好动的性子。小姑娘此刻所思、所想，即便他此时贴紧她心房也不得窥知。
　　她在想他吗，会渴望见他吗。
　　正当他这么猜想时，她将布偶举到眼前面对着面。于是他看见小姑娘盛满星光的眸子，傻傻的笑容带着孩子气。那眼里是期许，对他的眷恋，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
　　他的灵魂禁不住沉沦在这眼神里不复醒来。
　　小姑娘戳着布偶的脸，小声嘀咕：“笑红尘大坏蛋！”
　　他听见了，便觉得好气又好笑。居然敢说他坏话，以为他听不见是吗？等到下次见面，他定会连本带利的讨要回来。
　　夜色渐深而月逐中天。
　　小姑娘抱着布偶躺在观星台，他靠在离她心脏最近的位置，倾听那血肉下蓬勃跳动的生命，在午夜子时到来之际，期许未来相见亦不会再生阻隔。

　　只是这次笑红尘并未如期醒来。
　　他感召回归本体，睁眼却发现自己身处迷蒙。四周都是空洞洞的漆黑，抬头只见高空悬着一轮灰紫残月。笑红尘觉得这场面有点莫名熟悉，使他想起那座不存在于他记忆里、但他却曾进入过的杀戮之都。
　　有个人影从幽幽的黑暗里缓慢走出。
　　鸦青长袍在月下透着诡紫色。笑红尘先是看清了那人一头水银长发，眸生金红异色，清绝独艳。居然是位凡间不可求的俊美公子。
　　笑红尘蹙眉。
　　他看着这青年，心中某处一动。这个人竟……竟给他一种难以言明的熟悉感！笑红尘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人，那熟悉感无端而来，但却也真实存在。
　　青年公子也看着他，忽然扬起嘴角笑。这一笑便令得他感受到的谙熟更加深切起来，接下来青年开口所言更是石破天惊，虽然内容简短得只有一个字眼——“爹！”
　　笑红尘：“…………”
　　平地一声惊雷。
　　谁？什么爹？哪来的爹？？谁喊谁爹呢？！

　　“也许话该这样说：好久不见。”
　　青年公子笑得眼睛微微眯起，声音清朗好听：“我们已有许多岁月未曾见过了。别急着否认，你我确实见过的，且是关系匪浅之人。只是那些事，你也好她也罢，全都已遗忘了。”
　　笑红尘平复心绪，冷静问道：“你是谁。”
　　“我方才明明已说过了。”
　　青年公子侧了侧头，神色自然流露出疑惑。这小动作也让笑红尘觉着眼熟，是了，像然然……然然疑惑时也会歪头，方才青年那笑也像然然，像赤红瞳孔的然然！
　　联想先前青年喊出的那个字，笑红尘只觉自己有点头晕目眩。他哪里来的那么大只便宜儿子！怕不是还在做梦哦。
　　指不定还真是在做梦。
　　笑红尘竭力保持着冷静，脑海不断回想青年方才所说的每一句话。他说好久不见……顿时心头一动，忍不住问道：“你是未来之人？”
　　青年公子却是摇头：“不。我来自过去。”

　　>>>黑白棋局

　　“这是个挺长的故事。”
　　青年公子先是这样总结。他眼中情绪是平静的，甚至近乎冷漠地看着笑红尘，完全没有身为人子见着长辈的濡慕之情。青年仍保持着嘴角弧度，好似阳江三月春风拂面般和煦，却依旧让看见的人从骨子里觉得冷。
　　这一点青年半分不像都笑红尘或唐水镜。
　　“坐下谈吧。”青年道，话音落下时周遭景色变幻。
　　黑暗里出现一座孤亭，青年公子邀笑红尘过去坐下。桌面摆着黑白棋局，白子将黑子几乎逼得节节败退。前者看似胜券在握，后者尚有一拼之力，再继续下去恐怕会出现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局面。
　　见他垂目关注棋盘走向，青年淡淡道：“这是师傅与我下的最后一盘棋。”
　　笑红尘问：“你师傅？”
　　青年答：“白绮罗。你应当见过她的。”
　　想起那个冷冰冰的白衣女子，笑红尘顿时就拧眉，心想总算知道为何眼前这小子笑起来像然然，眉眼里却冷漠得没有一分温度了。误人子弟吗白绮罗！
　　笑红尘转瞬间想了许多，包括青年所言的每句话都细细推敲过，虽有了一点猜测，大体却还如雾中青花般迷蒙，难以摸清。
　　他最终整合思路，挑了一句话做切入点：“你方才说，你来自过去？”
　　青年却没答话，而是捻起一颗黑子敲在棋盘上，发出清脆声响。目光锁定棋盘。
　　笑红尘也不催促。他知道眼前的俊美公子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定是有什么话要说的。但要真是勾起他疑惑好奇却知而不言，看他不把这小子摁地上狠揍一顿屁股。
　　（虽然很有可能是打不过，但笑红尘选择性遗忘了这个事实。）
　　“抱歉，久等了。”青年公子抬起头，“我在回想那些事。毕竟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按照你们现在的轨迹发展，这个被誉为最佳结局的世界里不会有我存在。”
　　笑红尘下意识地拧起眉头，“这话怎么说。”
　　青年却是笑了出来：“字面意思。你们其实是不可能拥有后代的。只是那无限的世界里，终于有一个可能性逆转了不可能，于是我的存在便是合理了的。不过那么多近乎无穷的可能里，我竟只真正出现过一次。这概率也着实太低了点。”
　　笑红尘还想问什么，青年却没给他插话的机会，垂了眼眸继续拿黑子敲棋盘，随着落子的节奏将那前尘往事说起。
　　“父亲，可否还记得乾坤问情谷？爱神对有情人的三关真心拷问，你还记得自己当初如何回答的么。”

　　>>>荆棘与花

　　昔日一场明都大爆炸，生生毁去日月帝国近半的魂导武装力量，死伤人数达到万人以上。明都陷入混乱，斗魂大赛被迫中止，参赛队伍因此逃离，摄政王围剿计划破产。
　　老皇帝气绝身亡，徐天然上位，大陆局势动荡。
　　史莱克与唐门一行从西边穿越国境线撤离，却不想正中钟离乌下怀闯进秘境，背叛的污血染指日月之湖引动乾坤问情。
　　但与其说这是圣灵教的算计，倒不如说是神给选召者的一场审验。唐水镜三关至情考验，除去第一关真心问答，余下两关其实皆由笑红尘闯破。所以要说这是考验唐水镜，还不如说是大舅子在恶整妹妹的倒霉又可怜心上人更为贴切。

　　笑红尘：“那两个形容词是多余的。”
　　青年：“我同意。现在我也觉得你不值得可怜了。”

　　海神将唐水镜封于神力中，代职爱神对笑红尘进行了真心问答，结束后又开始了新一轮考验，欺负凡人不知神之问情谷的规矩，借着执法者身份利用规则大开便宜行事之门。
　　从第二轮考验开始两个世界的关键节点就有了微妙不同。
　　海神没有动身与笑红尘相战，而是在他与唐水镜之间，升起了一座桥。
　　桥上尖锐利刃寒光森冷，桥下万丈悬崖深不见底。
　　「你要唐水镜吗？那便跨越刀与剑过来吧。」海神悬空立在桥边，这样对笑红尘说。「倘若你没有那勇气与胆量，可以回头，从你来时的路回到你的世界去。只是你一旦回了头，你就永远失去拥抱她的权利。」
　　笑红尘会转身回去吗？怎么可能回去呢。
　　这一情况下的抉择，无论是因海神逼迫还是真心流露，他都只有往前可选而已。究竟是不甘被看低亦或是渴望拥抱所爱，这些理由都在笑红尘踏上荆棘之桥的瞬间失去其原有意义。
　　走向唐水镜的路究竟有多长，又究竟有多痛。
　　海神说那是吾幼妹走出地狱的生死之距，是跨越一万两千八百七十二年的等待与守望，是击溃一个妹控兄长严防死守城墙最坚实的力量。
　　人总要在付出巨大代价之后，才会对终于得到之物倍感珍惜。因为她来之不易。疼痛与折磨加注了她的价值，重到他无法承受失去。
　　海神不愧是大舅子团里玩战术的，肋骨下包藏着的那颗心果然很脏。都这程度了还没给世界海域造成重度污染，也真是个奇迹。

　　笑红尘：“我定走过了那桥。”
　　青年：“这么笃定？你翻身跌落桥下也不是没可能。”
　　笑红尘：“要是我那时掉下，哪来的你。”
　　青年：“实不相瞒——算了，师傅说要敬重长辈，我还是不说真相打击你了。”

　　荆棘之桥，刀剑之路，当他终于走到彼岸时，一身的鲜血都几乎流尽了。遍体鳞伤刀痕累累。也许痛极了便麻木了，笑红尘走到她身边，伸出手又缩了回去，怕血滴落在她身上。
　　海神这时出现，直言恭喜他通过这关考验。
　　然后有水蔓延上来，吞没陆地，荆棘之桥坍塌沉进水底消失，浪潮汹涌。笑红尘于是顾不得许多，伸手将唐水镜拥住在怀。咸冷海水刺激伤口再度迸发剧痛，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放开抱紧她的手。
　　他们随着桥沉没在海神的领域里，在冰冷与黑暗中不断下沉，坠落，直到他们掉进正牌爱神的领域之中，陷入温暖与柔软的包围。
　　笑红尘身上的血污刀伤已尽数消失不见了，好似是被那海水给洗去了一般。他怀中的唐水镜却不知何故，仍未醒来。
　　爱神出现了。她用充满怜惜的慈爱目光注视着二人，解释唐水镜因褫夺徐天然野心几乎引起反噬，短时间内不能苏醒。而后她垂下眼眸直视笑红尘，说他需要做出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
　　关于放弃与否的选择题。

　　青年：“你是知道题目内容的。这个世界的你没有做出选择，因为母亲不允许你回答。但在我诞生的那个可能性世界里，母亲处于沉睡之中，所以你最后其实回答了爱神的问题。”

　　青年：“你选择了「是」。”

　　青年：“抛弃荣光与家国，放弃过去而选择与爱人携手的未来，向世界承认妥协并抹去曾经存在的一切痕迹。平心而论，我身为人子而敬佩您舍去身份的勇气。但作为旁观者，我不得不说，这是个相当愚蠢且不理智的决定。恋爱使人头脑发昏智商下降这一理论，在您身上真是得到了非常完美的论证。”

　　笑红尘面色微沉稍显阴霾，但却没有说话。
　　他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非常想把眼前这个皮笑肉不笑满嘴飚毒汁的臭小子给摁住地上暴打一顿屁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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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键词：#燃烬# #没有你的世界# #赐我美梦一场# #现在是清醒梦时间# #今天也要开一条支线直奔刀子岗#
绯绯用事实证明了，兔兔开一条甜甜恋爱的主线，就要开很多条玻璃渣的支线来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