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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剑霜寒十四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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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爹作者居然真的开新文了。
读者一片卧槽声连绵不绝。
卧槽完了还是管不住手贱点进去看。
第一章就读得津津有味,这篇是个男主视角的修仙言情文,男主是个一身正气的小师叔,女主是个一肚子坏水的世家小姐。
有人疑心作者别是又玩儿人呢吧?开篇就骨骼清奇,气势磅礴,行文流畅,宛如滚珠落玉盘。
往下看的读者琢磨出不对了。
这新文的时间线好像在旧文的几千年后。
再一看男女主角的名字,男主角姓谢,女主角姓林。
该读者顿时眼前一黑。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缓了一会儿的读者哭着在留言里给上篇文里死得惨烈的谢之霖上香。
其他人觉得好玩,又可以抒发一下上本书被作者玩弄感情的郁气,于是跟着一起排队型,上香。
新文男主也姓谢,还和谢之霖有莫大的关系。
谢小师叔辈分高,年纪却是最小。睁着一双乌黑分明的眸子,束着高高的马尾,抱着一柄剑,不言不语。
也不大爱笑,因为一抿唇笑起来,就显出右边的小梨涡。
看起来和欺霜赛雪,寒冰彻骨的气质不太符合。人如其名谢漱,如同枕石漱玉之流,清越激昂,映着水面斑斑竹影,傲骨通透。
跟上本书里的妖艳贱货容涟有天壤之别。
读者们被妖艳贱货折腾得心累,自认老了,玩不动了,纷纷表示对乖巧不惹事的男主谢小师叔老怀甚慰。
就是一柄剑教训了青冥山上下师侄毫不留情的小师叔碰到女主就要缩缩脖子,往后退。
后来还会软声哄一哄女主,“逢雪别闹了。”
有人精辟总结,小师叔开口不会超过五个字,但是里面肯定有两个字是女主的名字。
大家表示鼓励谢小师叔赶快收了那个拿着女主剧本,干着女反活儿的妖孽女主。
可惜的是谢小师叔为人单纯,虽然出生权贵之家,却早早被带去山上修道,哪里玩得过女主那种后宅浸淫多年的妖孽。
被女主玩弄在股掌里,连连败退,不仅赔上了清白名声,连一辈子都搭上了。
终于,女主不慎翻船,被小师叔一剑救下——文下的读者又开骂了,怎么又是一剑救下的老套路!姓谢的是不是就只会用剑!
作者:毕竟是亲生父女:D
2
随着剧情推展,还有作者的改邪归正——这次终于不沉迷写升级打怪,认认真真地写感情线了。
几番波折,甚至还有一次险些生离死别,两人心心相印,互诉衷情,抛去了人间枷锁,要去浪迹天涯,神仙眷侣了。
文下的读者们深呼吸,等着这有毒的作者尿性复发,再来一次五雷轰顶。
结果等了半天,什么都没有等来。
读者:……??这就没了??
讲真,有点失望。
就在读者们带着一点怅然和欣慰,看着剧情平稳顺遂地过渡到了结局,已经修成剑仙的小师叔携妻云游四海,除魔卫道。
有人提出:小师叔和大小姐是不是就差个孩子了?
作者:XD
悬在头顶的第二只靴子终于落下。
这一次再度以□□的威力震翻坑里的一堆苦逼读者。
就在小师叔为身体不适的妻子诊脉发现她有孕之后,正要带着她回到洞府隐居养胎,却从斜地里杀出了妖尊重临人间!
为守住凡人城门,将万千魔化堕落的妖兽拒之门外。小师叔以一人一剑之力,杀红了眼,杀动了九天雷劫,险些兵解堕仙也没能保住妻儿。
被取名为之霖的胎儿没能保住,化作了一团血污。
痛失骨肉的林逢雪险些疯魔。
她的满腹心思何等精巧毒辣,才能从林家后院那一团脏污里活到遇见谢漱拽她离开。
她的一腔真情何等真挚热忱,才能奋不顾身地飞蛾扑火,同谢漱离开那金尊玉贵的鸟笼。
失子之痛,压根就是活生生剜下她心头血肉。
而那一头白发,容颜如玉,冷漠残酷的妖尊遥遥站在天边的乌云之上,抬手降下黑色火焰焚烧了一座城。
看见天幕上一颗彻底黯淡下来的命星,他才扬起一抹残忍的浅笑。
“就算是天生劫数又如何?”妖尊自言自语道,“挡我容涟的,终究都灰飞烟灭了。”
3
读者们已经吐血到了麻木的地步。
他们表示这文再怎么天雷,再怎么疯狂放飞剧情,都已经无法撼动他们的精神了。
4
妖尊还是小看了一个母亲。
才让林逢雪有了一瞬的机会,抓住胎儿的元神,以免消散。
他只为杀了那腹中尚未成形胎儿,却无意再为难一个已然疯癫的母亲。
他自幼天生天养,狐族早已在千年前魔尊屠戮下消失殆尽,纵然是举世无双的九尾天狐又如何,照样流落人间,凄风苦雨,受尽世态炎凉。
也许是心底尚存着一丝对从未感受过的母爱眷恋,他厌倦地挥手,送走了那个失去孩子后便疯癫的年轻母亲。
她的样貌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与骨骼经历的年数相差悬殊。那剑仙一定对她爱逾性命,拼命保住她那凡人的生息。
有人嘲笑他胆小如鼠,竟然还害怕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只因星象显示那为他命中劫数的命星即将降世,他便如临大敌地攻城略地,将胎儿扼死在腹中。
不知是多少万年前那个陨落的魔尊本是不世出的天才,道心魔种,从一颗神仙好苗子堕落成魔不过转瞬。他不信命,不信星象,压根不信那一个小小的柔弱人类可以取自己性命,甚至还将命定的灾星收作了徒弟。
这位猖狂的魔尊最后和徒弟一同掉进了归墟,同归于尽。
容涟可是很惜命的。
他怎么可能会犯下相同的错误。
妖尊裹紧了黑袍,临风站在城头,望着血色天边乱云纷飞。
一位双目赤红的剑仙御剑而来,浑身杀气暴涨,血将白袍染成了赤色。
“还请妖尊还我妻儿。”剑仙道。
妖尊弯眸一笑,尽是薄凉。
“死干净了。”
一人一剑可以强到什么地步?
再强大的人也有强弩之末的时候吧?
可是那些对谢漱来说已经不存在了。
他原本漆黑的长发一寸一寸变成了雪白,剑意高涨,几乎要斩破云霄。
仿佛从古至今,只有他这一人一剑,开天辟地,再无回音。
5
一弹指九十刹那,一刹那九百生灭。
只方才那一瞬沐浴在剑光里,妖尊的思绪便如被横亘出一线空白。
他回头一望,身后漫天的群魔们灰飞烟灭。
连尸骨都未曾留下一星半点,风一吹,化作半城烟沙。
空余萧萧朔风,城头一杆将旗半颓,凝就成一抹暗褐。
他听见了水滴的声音。
可是——他抬头瞥了一眼阴沉昏暗的天空,被连天的烽火烧成了肮脏的烟灰色,这天未曾降雨,何来的水声呢?
在那一瞬间,剧痛才如雷击席卷了他全身,连指尖都耐不住颤抖起来。
那剑客叫什么?对,谢漱。
妖尊在这久违的战栗中痛苦地回想,却忍不住要放声大笑起来。
谢漱那一剑斩下了他一尾。
他那九根张牙舞爪的雪白尖尾在空中招摇铺展而开,最短的那一根已然没了踪迹,断口往下滴滴答答淌着鲜红的血液。
天下久未有人证得大道不朽,沧海换飞尘,修仙途上枯骨渺渺。
方才那一剑却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可叫大地平沉,山河粉碎。
可叫星辰逆转!
若是更进一步,此人可否一剑劈断星轨命途呢?
想及此处,妖尊便觉得尾巴上每一根绒毛都要兴奋得立起来了。
他顾不上那根还在流血的断尾,命人将力竭昏迷的谢漱从尸骨堆里捞出来。
太漫长了。
太漫长的生命才叫他遇见一个谢漱。
人类能活多少年?
百年、千年?
他忍不住深深叹息。
几千年才能遇上一个谢漱,而他的命数也最多千载春秋,便随青山老去,河流易道,湮灭无声。
北海古椿老朽至死,复发新芽,又成一树。
可是人类一旦腐朽,便再难重获新生。
他拈着谢漱逐渐幽微的脉搏,只觉得暴躁至极,跪满脚边的各族医官一无是处。
他都在考虑,若是将妖魔的血液给谢漱灌进去,可否能把他从鬼门关拽回来?
却听见谢漱昏迷中一声低渺的呢喃。
——“逢雪……”
“他在说什么?”妖尊一脸茫然。
旁边跪着还残存下来的人类侍女瑟瑟发抖,用发抖的声音回答:
“他、他可能是在喊妻子的名讳……”
“他想要女人?”妖尊挑眉,“那就去把那个叫逢雪的女人带过来给……”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预言里孕育了命星的那个人类女子,好似也叫什么逢雪。
是什么……林逢雪?
林逢雪从外表看来不过是一个娇弱的贵族少女,容貌清丽可人,神情柔弱可怜。
她看起来脆弱得好似一折就断的芦苇。
仿佛是回想起面前这个银发的男人当时只极冰冷地瞥了自己一眼,就将她孩子幼小的神魂从腹中生拉硬拽出,一把捏碎的恐怖场景。
林逢雪倒退数步,身躯细细发着抖,两行清泪淌了下来。
妖尊打量了她好几眼,也没能看出到底是哪里让谢漱魂牵梦萦了。连重伤昏迷里都要喊着逢雪、逢雪。
他只挥了挥手,让人带这个女人下去吧。
只要能吊着谢漱的命就行。
谢漱。
想到这个剑仙妖尊就很愉快。
他很久没有见到这么有趣的人类了。
那一剑,直接斩去了他一尾。
若是再多给些时间,谢漱还能走到何等境地呢?
谢漱是存着死志挥出那一剑的,他道心破碎,恐再难回修道之路。
如今神智混沌间见林逢雪紧抱住自己失声痛哭,还吓得以为自己心魔出来了。
就听见她在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霖儿还活着。”
6
妖魔在人间肆意狂欢,生灵涂炭。妖尊高坐在宝座上百无聊赖。
是啊,生命就是这么漫长且枯燥。
妖尊心想。
但是他留下了些有趣的玩具在那个宛如另一个地狱的人间。
青冥山已经成为了附近居民心中最坚实的堡垒和城墙。
青冥弟子无论长幼,无论辈分,逢乱必出,鏖战至死。谢漱的头发全白了,也不妨碍他用竹鞭抽得小弟子们满地乱窜。
青冥祖师虽然已经陨落,宗门另一位破碎虚空而去的剑仙却又回到了此界。
那人也是一身素色衣衫猎猎飞舞,御剑破空而来,携了满袖飞花流云。
林逢雪恍然间还以为又见到当年初遇时惊鸿一面的谢漱。
一人一剑,漫天飞花。
他为救素不相识的她拔剑出鞘,破了宗门在外不得出剑的规矩,领了十个戒鞭。
她听说自己的家族现任族长投靠了妖魔,依旧活得很滋润,也只是微微一笑。
谢漱因为破了道心,老得飞快,从前两人站在一起还勉强能认作夫妻,如今已看着像她的老父。
林逢雪却因着那么多年谢漱为她洗经阀脉,灵力与天材地宝的堆积,依然如双十年华的妙龄女子。
只是旁人的指点流言又如何呢?
在林逢雪心里,那个从天而降,仿佛卧冰流雪一般清澈的少年,从始至终,只有谢漱一个罢了。
无论他青春焕发,还是垂垂老矣。
他的脊背也从来没有因此而弯下过一寸。
她丢了手中竹枝,扑到了谢漱的背上,要他背自己回去。
谢漱依言弯腰背起她,一步一步向住处走去。林逢雪便靠在他耳边埋怨,他对霖儿太严厉了,哪儿有那样凶一个姑娘家的。谢漱依旧如同当年被她逼急只会红着脸喊逢雪别闹的少年,闭紧了嘴当蚌壳。
纵使霖儿不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也是她用神魂温养了三年,才放进莲藕小人空心节身子里,落地一夜之间长成这么大亭亭玉立的少女。
若非青冥宗上下一见霖儿便大惊失色,说这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修仙奇才,林逢雪才舍不得将宝贝女儿交给他们折腾呢。
不知道是否源自命途多舛,又或是出生前的凶险,谢之霖一打落地,便道心恒稳,犹如水磨磐石,坚不可摧。
只不过因为她到底是莲藕身子,活动难及常人灵活,习剑一道便逊色许多。
谢漱心知肚明,也知道习剑的事情急不得,可所有人都能看出谢之霖必定以剑入道。一个将来会成为剑仙的剑修,却连一套最基本的剑法都使不好,如何不令人着急上火?谢漱当年就是凭借超脱的剑道天资,得天独厚,斩落无数黑马,堪破天机以剑入道。
他这一生种种机缘巧合,起伏乾坤皆是因剑而起。
旁人都说是林逢雪害得他修仙三世的仙骨尽毁,囿于儿女情长,怎成大器?当日城破,若非是以为妻女皆亡,青冥宗淡泊冷静的小师叔也不会落得一个逼出神魂斩一剑,惹得他境界跌落,再难起复。
只是他幼年习剑本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的守护,后来遇到了林逢雪,旁人都说她是这世上最歹毒的女子,她为了保住自己嫡女的地位,谋害了自己继母,又害了自己的庶妹,真是将天下坏事都做尽了。真真是一个毒妇呀。
谢小师叔就这么栽进了毒妇的蜘蛛网温柔乡里,再也爬不起来。
旁人说、旁人说,旁人知道当初他被戒鞭打得遍体鳞伤时,林逢雪长跪青冥宫门外不起吗?知道为了救他仙骨,她一步一叩首上雪山求药吗?
明知次次凶险,他的性命都在垂危之间,根本并非托身的良人,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有时谢漱都会替那时的林逢雪害怕,她到底是怎么做到那么坚定地认为自己会醒来,于是心甘情愿抛弃自己的未来去拯救自己呢?
那些她执着了十几年的荣华富贵,只为了与他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便反手抛了。
纵然道心破裂,剑骨粉碎,一颗剑心始终炽热。
他装沉默,林逢雪也有的是对付他的法子,伸手去拽他的白发,娇声叫他回话。一双人影很快消失在竹林深处。
这时才从竹林顶端翩然而下一个素色衣衫的身影,挺拔俊秀,长发整齐地用银环扣在脑后,发尾随风飞舞。
那青年模样的剑仙抱着一柄剑,站在被压弯了的竹子顶端,一会上,一会下,也不知侧首对着谁自言自语。
“你看,我说的是否全中?你总是不信我,什么不愿让我看你老去,不过就是不愿同我天长地久罢了。”他语气听不出喜怒,却无端令人感觉出一股可怜兮兮,“我修成了仙,与天地同寿又如何?还不如人家道心破碎的须发尽白,依然有爱妻稚子,同享天伦。”
他怀里那柄剑发出嗡嗡鸣叫,自己用鞘狠狠打了他的手腕一下,啪地一声脆响。
那刀鞘里的灵魂差点气哭,这就是你强闯阴曹轮回,将我这本该去投胎的亡灵抢来塞进刀鞘里当压寨夫人的缘由?
这是什么神仙?压根就是强盗!
仿佛看穿了那灵魂在想着什么,青年的唇角弯了弯,一笑起来便如千万树花开满青山,落花伴着清香飘飞。
“这不是当初你同我说的吗?情之一字不能拖,该出手就出手,当断则断。”他摸了摸怀中剑鞘,“你也别气了。将来与那妖尊一战,胜负难料,说不定你就得跟我一起殉情啦。”
刀鞘里那灵魂这回是真的哭出了声。
早知今日,当日何苦费那么大劲招惹这家伙!
7
妖尊的心情便如养着半亩方塘的小白菜,心情好了浇点水,但大多数时间都窝在自己的宫殿里打瞌睡。还有点时间就发呆琢磨谢漱,谢漱现在怎么样了呢,是不是又变强了呢?一琢磨谢漱,就不得不联想起他那心肝老婆林逢雪,妖尊砸吧砸吧嘴,愣是没闹明白这南辕北辙的两个人是怎么凑到一起过了大半辈子的呢?
不怪他,妖尊成为妖尊之前的妖生都用来逃命了,狐族该学的他一样都没学,不该学的学了个通透,直到杀了魔尊,他才有了抱着尾巴发呆晒太阳的时间。
据说当年一只狐妖欺骗了魔尊的感情,让他玻璃心尽碎,愤而对狐族痛下杀手。
他分明看见林逢雪那女人看着娇滴滴的,手上还缠着几条人命的业障,怕也是谢漱送上门帮她顶了罪。
妖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被砍秃了的第九条尾巴,妈的,谢漱一定是故意的。
尾巴倒是能再长出来,秃了的毛却死活不肯长,弄得妖尊陛下现在自信心严重受挫,盯着人家有漂亮大尾巴的就想大开杀戒。
可见他的妖生实在是太无聊了。
也不是没有忠心的妖魔愿意主动请缨,给妖尊添点乐子,但是吧,送上去的奇珍异兽没靠近宫殿百里就疯了一般撕咬笼子逃跑,打死不肯靠近;送上去唱歌跳舞的美人,被妖尊眼锋扫过一瞬就鹌鹑似的哆嗦,小脸都耷拉成喇叭花了。
再漂亮的女妖在妖尊面前,也让被那支着下巴的青年漫不经心地点评一个字:
“丑。”
妖魔将军们心里苦,泪如雨下,陛下,这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比你好看的妖了呀。
您可是这世上最后一只九尾天狐!
妖魔们满肚子小算盘,坏脑筋那么一转,就想到了人间。没准陛下不好自家菜地里那些子萝卜白菜,就爱仙道里那些叽叽歪歪的冬瓜秧呢?听说陛下对青冥山那个道心破碎的剑仙很感兴趣的嘛!几下一合计,趁着乌云盖顶,摸到青冥山附近的城镇。他们没胆子去青冥山抓个仙姑回去——没等他们踏进禁制,恐怕就已经被那位界外剑仙的四十九剑穿透身躯。
只是挨着青冥山的地界都人杰地灵,狗都比别的地方机灵。妖魔们寻思着套一个长得水灵漂亮,符合人界审美的姑娘回去给陛下打打牙祭。
可怜妖魔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又敬又怕的妖尊陛下是个单身了几千年的老处男。
他们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什么才是人界审美里标准的美人呢?就见其中之一憋红了脸结结巴巴道:
“找、找找最讨厌的!”
其他几位顿时一拍大腿。
这特么不就是标准答案!
妖魔一看就厌恶的女子必定是人间最标准的仙子美人。
几个妖魔寻了许久许久,一会嫌这个不够讨厌,一会嫌那个不够烦人,务必一定要选出最正气凛然、最清灵脱俗、最令妖魔一见生厌,再见胆寒,恨不得转头上吊的女子。
——竟然还真叫他们寻到了一个。
8
妖尊感觉自己的右眼皮直跳。
他缓缓靠坐回宽大的宝座上,收回出神的视线,告诉自己纯粹是失眠引起的。他最近一定是因为担忧掉毛而焦虑失眠,引起了一系列后遗症。
直到他回到寝宫打算睡个半年来补觉,却看见了一只坐在他榻上的……莲藕精?!
那少女一身青碧纱裙,光着小腿坐在他榻上,百无聊赖地晃荡着双腿,白生生的赤足晃啊晃,看上去很是可口。
天狐乃草木万灵之长,不光莲藕精见了他亲切,他见了那心思纯善、光风霁月的莲藕精其实也颇为亲近。
妖尊头疼地扶额,瞬间想明白了是谁搞的鬼,正要开口唤人将这只小莲藕送回荷塘里去,冷不丁瞧清楚了她的容貌。
——那少女迎着光冲他仰起小脸,娇美的容颜一清二楚,实在坦荡。
妖尊陛下内心复杂,不知为何又不想唤人将她送走了。
无他,实在是,这小莲藕……长得太特么像谢漱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多谢叽太帮忙校阅和修改。
虽然叽太看完初稿的第一反应就是:女主也死得太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