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遇见你》睿娘

9、发挥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王了了突然开口问周小花：“请问，你也是导演吗？”

　　“什么？”周小花愣了一下。

　　“不然谁演谁不演，不是应该导演说了算吗？”了了听了半天，才终于听明白这个女人居然是来抢角色的，于是当即就不爽起来。合着我拼死拼活折腾一宿，还负了伤，您说来就来，连500块都不给我？那怎么行！

　　“你懂什么！这个角色本来就是我的！”周小花白了她一眼。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演了？”

　　“希希心疼我，让我回家睡觉去了！”

　　“诶？难道不是因为你‘咔’了大半天都没过吗？”了了故作奇怪地问。因为她刚才有听到杨希这么说过，所以才把周小花怼她的那句话原封不动地送还给她。

　　周小花脸都气白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那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了了觉得这女的简直莫名其妙，“大家都是跑龙套的，顶多你年纪大点，跑的时间长点，有什么好骄傲的？居然和一个新人比‘咔’的次数，真是丢人。”

　　“你！”周小花气得差点就要冲过去揍她。

　　“想动手？”了了娇躯一震，马步一扎，就摆出一个“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的姿势。

　　苏瑶见状，赶忙上前拦住周小花：“小花！别作！”

　　“苏姐！你看她！居然这样说我！”

　　“是你先针对我的。”了了语气非常严肃，“姐姐，我师傅常说，出门在外，要与人和善，互相尊重……”

　　“你闭嘴！”

　　“好了！”苏瑶见这两人没完了，决定搬出大□□号，“让我们听听杨导怎么说！”

　　两女果然就安静下来。

　　杨希之前一直没说话，任由她俩闹去，直到这会儿被苏瑶cue了，才慢吞吞地说了句：“总算还有人记得我，真是感动。”

　　“希希……”周小花眼中含泪。

　　了了一听她叫得这么亲热就暗道不好，心想这丫怕是要使美人计了吼！她瞅了眼周小花前凸后翘的身段，再看看自己平平无奇的……但是于情于理先来后到！哦不对，好像自己才是后到的那个……哎哟我去，这500块钱悬了喂！

　　正暗暗吐槽着，忽然听到杨希说：“小花，这场戏是了了的，你先到旁边休息一下，拍完我们一起去吃早饭。”

　　“什么？”周小花愣住。

　　杨希却并不理她，而是开始一一安排：“苏瑶，带了了换妆；莫莫，第二场准备；场记，安排好机位，这次一二场拉通拍。”说完又走到了了面前，“记住刚才在车里的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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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了第四次踏上青石板路，心中一片清明。她知道“拉通拍”的意思，知道导演这是在给她机会，让她展示自己，然后，要么打别人脸，要么打自己脸。

　　她穿着一条水绿色的长裙，慢慢往前走，不急不缓，就像从前跟着师傅出山时候那样，自然放松，聘聘袅袅。

　　小流氓从门里出来，就看到一个高挑清晰的背影，由内而外散发着干净独立的气质，像云水间的一抹绿，或者禅房中的一幅画，十分吸引人。

　　和周小花的热辣妖娆完全不同，了了的纯洁文艺实际上更能勾起人内心深处最阴暗的一面，特别是那种变态的宵小，忍不住就想将她扑在身下，尽情蹂躏，糟/蹋。

　　小流氓演的就是宵小，戏里戏外，都不能免俗。他想起刚才，了了私下找到他，要求他尽量“用力”，“用力”演，也“用力”打。他当然拒绝了，但是现在，他有点后悔。

　　他悄悄跟上去，体内有一种名为“兴奋”的情绪在叫嚣、呐喊，紧张和刺激的感觉交叉叠加，惹得他头皮一阵阵发麻。

　　“哟，小姐，一个人啊，那多没趣儿呀，咱一起玩玩呀~~”他声音在发抖，是亢奋到极致的不受控，一想到下一秒他就可以把这个纯净的女人扑倒，他身体就止不住地打颤。

　　王了了转过头，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到疑惑，然后惊恐，非常真实自然。下一秒，她开始后退，然后，仓皇而逃。

　　小流氓入戏了。他急切地追上去，好几次差点抓到了了，指尖在后者衣摆处抚过，勾得他心里荡起阵阵酥麻。他现在是变态了，是变态本态了，是戏中的流氓，是人性的恶奴。

　　“哎哟！”

　　伴随着“咚”的一声闷响，了了突然绊着石子，摔倒了。

　　小流氓脸上顿时流露出一抹狂喜之色。他想笑，又不敢笑，憋得一张脸通红，既紧张，又兴奋，手在抖，脚也有些不听使唤。

　　他慢慢朝了了走过去，很慢很慢，后者看到他眼底喷薄而出的色/欲，心下一紧。

　　“你想干什么！”她色厉内荏地问。

　　“干/你。”小流氓阴笑着，张牙舞爪地就扑了上去！

　　这句台词其实是没有的，是小流氓临场发挥的，或者是他脱口而出的。他没有想那么多，他只知道既然要真实，这就是真实，真实的反应，真实的台词。

　　了了开始挣扎，声音尖厉：“你干什么！放开我！你干什么！”

　　她是真的挣扎，指甲在小流氓脸上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脚也不停地蹬踹，“咚咚”的声音在场间乱响，给这场戏加上了最震撼的音效。

　　忽然！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了脸上，伴随着小流氓无比激愤的声音：“敲里吗打得爽不爽？你爽了老子也要爽爽了！”说着一把掐住她的喉咙，另一只手“哗啦”一下撕破了她的外衣！

　　“啊！”一股强烈的恐惧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了了眼中迸出泪水，四肢像被冻住了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了了的五官，本就生得小巧清澈，再加上干净的妆容，显得特别清纯，特别能勾起人内心深处那缕躁动的小火苗。别说与她对戏的小流氓了，就是镜头外的杨希，都被她那个蓄满泪水的眼神慑住魂儿了。

　　而小流氓，则更像是遭魔障了似的，手中的力道渐渐加大，头也渐渐往了了脸上覆过去……

　　“不要！！！”了了爆发出一声尖叫，是在场众人没有听过的干涩沙哑，力竭与绝望。

　　小流氓打了个激灵，从梦魇中清醒过来。他看着了了的眼神，感觉这一下如果真的亲下去了，下一秒她就会和自己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这时，莫莫来了。

　　“放开那个姑娘！”她声音一如既往地柔媚，发挥稳定，但和刚才了了那声震荡人心的“惨叫”相比，无疑就逊色了许多。

　　她其实是提前出场的。

　　是杨希示意她上的。

　　原本应该还有2、3个挣扎反抗的镜头的，但杨希觉得可以了，到这里就可以了，不用再继续了。

　　光这一个叫声，就足以替代任何肢体动作了。

　　一旁的周小花也没有再哔哔了，她被了了的这个发挥吓到了。如果说她的声音是婉转，余音袅袅，绕梁三日的那种婉转，那了了的声音就是震撼，惊天动地，直摄人心的那种震撼。

　　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