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网恋吗》夕茶

9、第九章

　　宫灵脸蛋通红，认输般地低下头：“我。”
　　“你看出来了啊。”司衍笑了笑。
　　原本担心会吓到她，想着慢慢来，可小姑娘一副想要靠近又克制的样子，司衍有些忍不住地试探。

　　“我也不是傻。”宫灵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端起水杯咕咚咚都喝了。

　　司衍眼神温柔：“慢点儿喝。”
　　宫灵把水杯放下，再次对上司衍的目光，事到如此，她也不用再装作成熟：“你看我的眼神里为什么充满了怜惜？”
　　“可能是因为饿了。”司衍的肚子也恰到好处的发出咕咕的声音。
　　“那快吃饭。”宫灵笑着招呼服务员过来。

　　她客气地把菜单递给司衍：“你请客，你来点。”

　　“你看吧，除了香菜其他的都吃。”司衍靠进凳子里，看着宫灵。
　　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里却含着笑意。
　　隔壁桌的女孩儿拽拽自己男朋友胳膊小声嘀咕：“看到没，那就叫眼神拉丝。”
　　宫灵恨自己耳朵灵敏，都听到了。

　　她担心司衍会听到，故意大声地说：“秘制牛肉、麻辣牛肉、培根、蜜汁猪五花，还有墨鱼仔、虾滑、鲜虾、蔬菜和盘，好了，谢谢。”

　　服务员接过菜单，笑着问司衍：“还加别的么？”
　　“听她的。”司衍指了指宫灵。
　　宫灵小脸又是一红。

　　“长得白白净净，没想到，还挺能吃。”司衍单手拖着下巴逗她玩儿。

　　宫灵也托起下巴：“哪像某些人啊，长得黑不溜秋，还不吃饭。”
　　“谁说我不吃饭。”司衍被她逗笑。
　　等到才上来，司衍涮熟的肉全部放到宫灵碗里。

　　宫灵想着要礼尚往来，给司衍涮虾滑，熟了后丢进他的料碗里，结果料汁溅出，溅到司衍白色衬衫上。

　　“不好意思！”宫灵手忙脚乱拿纸探身去给他擦。
　　大概是用力过猛，宫灵的脸和司衍的脸凑得很近，她脸蛋唰的一下红了，慌乱中说：“不然你先脱下来，我回家给你洗。”
　　“宫灵你在说什么？”司衍觉得好笑。
　　她一拍脑袋：“不好意思，有点紧张。”

　　“我又不是老虎。”司衍说。

　　“我给你买件新的？”宫灵说。
　　司衍摇了摇头：“宫灵，别慌。”他的声音很稳，莫名地，让宫灵心里很踏实。她遇到和感情有关的人事物会慌，这些年都没改过来。
　　曾以为大概永远改不过来，但在司衍这儿竟然不治而愈。
　　“宫灵，这几年过得真的好吗？”司衍问。

　　一直到司衍把宫灵送回江之灵社团，她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要怎么答呢？
　　过得好么？看起来真的挺好，工作、房子，她有。可只要提起那年的事，宫灵依然觉得难过，她不能理解，两个人相处的明明那么好，司衍怎么会突然消失，突然逃避呢。
　　刚回到‘江之灵’，阿梨立刻凑过来，笑眯眯看着她：“怎么样啊？旧情复燃没？”

　　宫灵坐在工位把电脑打开，她撅着嘴摇摇头：“很可惜，显然是没有。”

　　“怎么会，”阿梨坐到她桌子上：“我刚刚看到监控里，你明明是司总送回来的。”
　　“人家只是客气客气。”宫灵毫不留情打击阿梨的恋爱脑。
　　之前完全不八卦的长浮也过来凑热闹：“那你怎么想的呀？”

　　宫灵叹了口气，心里清楚今天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这群八卦之魂已经熊熊燃烧起来的人类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把凳子往后推了推，宫灵难得正经地说：“我还是想旧情复燃。”
　　长浮一脸了然，兴致缺缺地回到自己工位，拿着剧本走进录音棚。
　　他走后阿梨凑过来：“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宫灵抬手敲了敲阿梨的小脑袋瓜：“不要恋爱脑，你这样会被男人骗。”

　　“是司总那样的高富帅骗我么？”阿梨一脸期待。
　　“怎么可能。”宫灵说，心里嘀咕着‘司衍当然不骗人，他只会突然的消失，消失十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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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文化’的进度很快，七分钟的宣传片很快拍摄完成，接下来是‘江之灵’这边负责的工作。
　　每天早上八点，江之灵的工作人员准时到达思文化，连续七天后，宫灵完成了本年度锦城吉祥物‘鹿灵灵’的配音工作。
　　这七天里，司衍没有出现过。

　　下班这天，宫灵端着保温杯走到休息大厅，坐到冰箱旁，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突然，一双黑色的皮鞋映入眼帘。
　　宫灵抬头，是司衍。
　　“司总过来视察工作？”她说。

　　“谁家千年陈酿醋坛子翻了？”司衍轻飘飘地说。

　　宫灵立刻清醒过来，决定绝不在一棵树上吊死七八九十次。
　　她起身，面无表情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晚上的庆功宴不去么？”司衍问。

　　宫灵秉持着私人感情不能带入到工作里的原则，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晚上八点，盛世777包房。我最近真的累了，先回家补个觉。”

　　“我送你。”司衍快步上前。

　　“司总留步，我骑小黄车来的，要把小车骑回去。”宫灵忙说，她是真的怕了司衍这一出忽冷忽热，忽近忽远，她只希望司衍放过自己。
　　不要再让她的小心脏七上八下落不了地。
　　“那你小心点。”司衍察觉到宫灵在躲自己。

　　晚上的庆功宴前，司衍还有另一个饭局，几个高中朋友知道他回来，特意为他接风洗尘。

　　司衍回家换了件带帽卫衣，外加牛仔裤帆布鞋直接去了饭局。
　　冷浩在门口等他，看到司衍后直接：“瞧瞧，都快三十岁的老男人，还长得这么嫩，说你是十八的大一学生我都信。”
　　司衍难得没怼他，把他拉到一边：“我发现宫灵好像对我有意见，现在天天躲着我。”

　　“大哥，人家当初给你表白，你倒好直接消失半个月，一般人忍不了。”冷浩说：“除非你把这事儿说开了，这玩意在宫灵心里就是个结。”

　　司衍眸色沉了沉：“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在国外的那些事。”
　　“那你随便编个理由吧，我看小姑娘还是挺喜欢你，兴许会给你个台阶下。”冷浩说完，两个人走进包房。
　　其他两个朋友已经到了，常铭和马远，他们坐在沙发上，看到司衍后推开坐在他们腿上的女孩儿，走过来。

　　常铭拍拍司衍的背：“可以啊，回来半个月不联系我们，要不是冷浩提到你，我们还不知道你回来。”

　　“家里事太多，想着忙完这阵子找哥几个喝点儿。”司衍说完，看了眼常铭和马远带来的两个女孩儿，看着年纪不大。
　　马远也过来拍了拍司衍肩膀：“回来就好，咱哥几个以后都在锦城，想做点儿什么生意都好办。”
　　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灯光下，明晃晃的亮。

　　司衍一个没忍住，垂眸笑了笑：“嫂子呢？”

　　马远愣了下，但很快神色恢复如常：“在家带孩子呢。”
　　“这两位是？”司衍对着那两个女孩儿扬了扬下巴。
　　“来来，给你介绍一下。”常铭把两个女孩儿拎起来，给司衍介绍道：“左边这个，甜甜，右边这个，糖糖，艺校大一的。漂亮吧？”

　　司衍看着那俩女孩儿已经被浓妆盖住的稚嫩脸庞，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原本想着，高中时期的旧友，这次回来见见面，也能追溯下过去的感情，结果当下的场面，司衍强忍着没走。
　　常铭的未婚妻是他的初中同学，马远的老婆是他们共同的高中同学，此时此刻他们怀里抱着什么甜甜、糖糖。
　　冷浩对这场面倒是见怪不怪，一顿饭下来，也多亏有他在，才不那么尴尬。

　　司衍从饭店出来，站在门口透着气，他笑着和常铭、马远打完招呼，看着他们开车离开，转身给了冷浩一拳：“以后这种人别让我看到。”

　　冷浩笑嘻嘻地捂着肩膀：“又不涉及兄弟情，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不行，真有点儿忍不了。”司衍从兜里摸出烟盒，叼了根烟在嘴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把烟给塞了回去。
　　“你这是？”
　　“宫灵不喜欢烟味儿。”说完，司衍笑了笑。

　　“哎，你也不能指望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纯情。”冷浩说着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愿意跟他们接触，但你说能怎么办吧，都在锦城，都在一个生意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说，那俩的老婆、未婚妻，这些事儿都知道，咱们这是三线小城市，那俩家境不错，他们老婆也都不介意了。”

　　司衍眯了眯眼，低头踩了踩地上的雪：“她们没工作？”

　　“哪有啊，”冷浩原地抻了个懒腰：“不愿意吃苦，不愿挨累，连起早都不愿意，还想有钱花，那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能怎么办。说实话，我挺不理解的，都是年轻人，怎么那么没有事业心，不像你家宫灵，这几年我就没见她休息过，你听广播剧，应该能知道这些年‘江之灵’的每部剧她都参与。”
　　司衍点点头，眯了眯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