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游戏》与子歌

44、丧世危机14

　　顾渊明驱车离开J市，楚小胖摇下车窗感慨道：“感觉我们就像昨天才来这里。”
　　“你还想多待会吗？”

　　楚小胖摇头：“大佬让我们马上走肯定是有原因的。”
　　顾渊明轻声道：“……你也太相信他了吧。”

　　“嗯？老顾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一路上丧尸变多了。”顾渊明岔开话题，加快车速甩掉跟在后面的大群丧尸。
　　楚小胖果然不再执着于那句话：“是啊！这里丧尸比J市多太多了。”

　　两人出门时发现原本布满整个区域的丧尸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可一出J市，丧尸数量明显增加，它们的速度和反应能力远不是之前所见丧尸所能比的。

　　“感觉它们也变强了。”楚小胖只能将其与很久之前所见的丧尸相比，“emmm……速度快了很多。”虽然离车还有一大段距离，但它们紧紧跟在身后，始终没有安全感。

　　顾渊明从后视镜中看到车后跟着一大群的丧尸，初步估计有三四十只：“系好安全带，要加速了。”他踩下油门，汽车绝尘而去。

　　两人除了途中停留十五分钟短暂修整之外，一路北上，穿越好几个城市，到了下午四点多，一直作为摆设的广播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

　　“……两个月前发生了难以预料的灾难……但我们不会放弃……”
　　楚小胖精神一振，挺直上身紧紧盯着广播，努力从杂音中听清内容。

　　“紧急状态期间，建议大家就近选择避难场所……N市、S市、Z省……都有紧急避难场所，听到广播后大家可以选择滋滋——尽量不要外出，保护好自身安全……”
　　“我们正面临着一场严峻的考验，但相信全国人民上下一心，众志成城，定能够渡过难关……”

　　楚肖飞强忍哽咽，背过身去。
　　顾渊明假装没有发现：“再过两三个小时我们就能到Z省了，要留意避难所的位置。”
　　“嗯，我会注意的！”楚小胖转过身应答，红着眼眶还带了点鼻音。

　　在顾渊明加速赶路和楚小胖满怀期望的目光中，一座防卫森严但充满安全感的基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顾渊明避开路障，车后跟着的零散丧尸被围墙上巡逻的士兵击杀。他把车开到门前空地，这里有不少收到广播后赶来的幸存者，所有人的脸上都显露出安心激动的神情，不少人喜极而泣，放声大哭。

　　“我也想哭了。”楚小胖小声嘀咕，他偷偷抹了把脸，跟在顾渊明身后排在登记队伍中。

　　队伍缓慢地移动，但没有人不满或是插队，前方有人拿着喇叭不断提醒：“大家不要紧张，只要登记检查后就能进入基地，里面有食物和热水……”

　　“妈妈，这里有吃的！”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兴奋地叫喊，她瘦得脸颊略微凹陷，可眼中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身边的大人蹲下身，抹净她脸上的灰尘：“嗯，有吃的啦。囡囡再乖乖等一会，马上就排到我们了。”
　　小姑娘用力点头：“嗯！”她拉住父母的手，安静地抱着洋娃娃站在队伍中。父母的衣服虽然沾满了尘土和污渍，但他们努力让孩子穿得整洁。

　　周围的人被小姑娘一打岔，心情舒缓不少，排在这家人前面的是一个劲装打扮的女子。
　　女子满脸倦容，她摸出颗糖弯腰递给小姑娘。
　　“给。”

　　小姑娘抬头看向父母，但脸上带着渴望，她好久没有吃糖了。
　　“吃吧，巧克力味的。”女子温和地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个孩子。

　　末世之前随处可见的糖果已经成了奢侈物。
　　糖纸包装完整没有拆开的痕迹，母亲抚摸小姑娘的头发说：“去吧，别忘了说谢谢。”

　　小姑娘看着女子的双眼，好温暖，就像姐姐一样。她迟疑地问：“那姐姐还有糖吃吗？”

　　女子掏出另一颗糖：“还有呢，我们一人一颗好不好？”
　　小姑娘终于接过糖，和女子一起撕开糖衣。
　　“谢谢姐姐。”
　　“真乖。”女子摸了她的马尾，站起身回到队伍中。

　　小姑娘仰起头轻声对母亲说：“好甜呀。”

　　终于轮到顾、楚两人，登记员拿出纸笔：“每一项都要填，有问题的再问我。”

　　顾渊明粗略一看，与J市的差不多，是姓名、身份证、籍贯、有无异能之类的问题。他很快写完表格交给对方。
　　登记员查看了他和楚小胖的表格后点点头指向对面：“去那边抽血吧。”

　　两人走到不远的验血站，有医生和护士给众人验血。
　　“十分钟之内就能检验出病毒，请大家拿上号码牌耐心等待。”护士在抽完血后递给他们对应的号码牌，示意他们去空地等待。

　　十分钟后，两人通过检测顺利进入基地。
　　“哇，这里真的——”楚小胖进门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里面的场景。

　　“很有安全感？”顾渊明问道。
　　“是啊！”基地里的居民脸上没有恐惧和害怕，甚至有人主动向巡逻队打招呼，根本不像J市中所有人身上都带着紧张和躁动。

　　顾渊明按照门口拿的小地图找到停车场，在负责人处登记完车牌号后和楚小胖两人来到咨询中心。

　　半小时后，两人拿着居住证和钥匙走出来。
　　这里每月租金只需要二十枚珠子，基地内提供工作，只要想活下去的人都能够靠双手养活自己。

　　“老顾我们买点东西吧？”楚小胖看到路边的地摊，各种物品、食物都能售卖，只需按小时支付租金。
　　顾渊明想起还放在车里的两箱方便面：“嗯，晚饭就在外面吃。”他们离开前拿了不少珠子，用个五六年完全没问题。

　　两人最后选定一家小炒店，狠狠吃了一顿。
　　吃到最后楚小胖瘫在椅子上连连摆手：“我吃不下了。”
　　顾渊明面不改色地又添了一碗饭，拌在番茄炒鸡蛋里。

　　在这种井然有序却并不压抑的氛围中，顾渊明和楚小胖很快适应了这处的生活。
　　楚小胖在基地内找了份种蔬菜的工作，顾渊明才知道他大学居然是学做腌白菜的。

　　顾渊明：“……你别骗我。”
　　楚小胖捂着脸：“……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

　　顾渊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种专业，你们教室里堆满腌菜缸吗？”
　　“那倒不是。”楚小胖挠头，“我们不是那种传统式的腌白菜……”

　　楚小胖兴致勃勃地讲了大半个小时他们专业的日常，培养菌种、试验田种菜、取样……顺便还和顾渊明科普了几十种用腌白菜做菜的方法。

　　顾渊明忍无可忍做出停止的手势：“在你成功做出下一批腌菜之前不要再报菜名了。”
　　楚小胖明白这种只能听不能吃的痛苦，他理解地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三个月后的某天，有个小道消息在基地中传播。
　　“……J市、D市出现变异丧尸，疑似能够操控普通丧尸还拥有异能，几乎同一时间攻破幸存者基地。”楚小胖回到家后和顾渊明说了这件事。
　　“是大佬吗？”楚小胖问。

　　顾渊明摇头：“不是，他还用等到现在吗？”
　　“也是哦。”楚小胖坐会椅子上，“那为什么J市的基地会突然被攻破呢？”

　　顾渊明猜测道：“他离开J市后没人控制丧尸数量和行动，极有可能出现第二个和他类似的变异丧尸，所以才会这么久之后受到攻击。”

　　两人想起宗三在时，J市丧尸数量少、行动迟缓导致基地防御松散不成型的样子唏嘘不已。

　　过了一会儿，楚小胖疑惑问道：“那大佬现在去哪了？”
　　顾渊明也不知道。

　　宗三在哪？
　　他现在身处在深山老林中。
　　这是一处明显被人为清理出来的空地，不过在末世来临后，变异植物又重新占领了这里。

　　他绕过被巨型藤蔓缠绕的围墙，这是四年前轰炸后专门建造的隔离区，不过现在都被植物摧毁了。

　　宗三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大门所在的地方，他用了一周清理那些难缠的植物和泥土，向下挖了足有二十多米，最后变成一百多平米的深坑。

　　“咚——”铲子碰到了土下的金属块。宗三改用手扒开表层泥土，露出一米见方的金属板，上面有个环形凹陷。
　　宗三看了一眼就将其扔到边上继续挖。

　　他挖了很久，终于找到了想要黑色盒子。

　　宗三明显松了口气，他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个四阶魔方。
　　他将魔方转成特定图案。

　　“咔。”魔方裂开，宗三眼疾手快地抓住最中间的那块格子，用力捏碎。
　　小小的芯片出现在他眼前。

　　宗三带着芯片走了，他又花了很长时间找到合适的地方，才将芯片内的数据导出。

　　“呼——”宗三靠在椅背上，他已经两个多月没休息了，虽然这具身体不需要睡眠，但他精神也快到极限了。

　　宗三懒洋洋地看着屏幕上面无表情的小女孩。
　　这该说什么，好久不见吗？不对，应该是——
　　“初次见面，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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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舌尖之前根本想不到有腌咸菜这个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