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与妃》呵唔咹

6、有病的王爷

　　几日后，宇世子生辰，在府里设了宴会，请九王爷和九王妃共同参加。
　　往常像这样的宴请，顾青庭从来不理会，但因为一直对顾宇轻生的事耿耿于怀，所以只要是他的事，顾青庭基本上都不拒绝。
　　打发走顾青庭派来请她的人后，墨羽夕想，女孩子就应该作一点，让人等才能显示出优越感。便让精儿给自己好好打扮以挽回之前败坏的形象，还故意磨磨蹭蹭老半天才出府，只是王府门口除了几片树叶，哪儿还有顾青庭的身影。
　　九王府到大王府，整整五条街，墨羽夕才走了三条街腿就软了。
　　可恶的顾青庭，她不过是出门晚了些，竟然就狠心下令不得给她准备马车，这么远的路程，让习惯了出门就有车的她，着实累成狗。
　　跟着下人拐到举行宴会的花园，九尾也在，只是她现在实在没精力搭理他。
　　刚刚还在奇怪怎么就顾青庭自己来了，这会儿看到累的要死不活的墨羽夕，九尾便明白了缘由。
　　坐在一旁的顾青庭用余光瞟了眼头发散乱不顾形象趴在桌上的墨羽夕，心里竟生出一丝恶作剧后的得意。
　　客人来的都差不多了，念锦才扶着宇世子姗姗来迟。
　　大家客套的寒暄了一阵，站在顾宇身旁的念锦脸色突然变得煞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端着酒壶的手也不住颤抖。
　　丞相之子王奕之一直注视着念锦，见她似乎身体不适，便端着酒杯起身过去。
　　“世子，奕之敬您一杯，祝您生辰快乐，早日觅得佳偶！”说这话时，他依然注视着念锦，这个贱婢，前几日在大街上，竟然公然拒绝他的示好，让他在其他公子面前颜面尽失。
　　顾宇礼貌的笑笑，将空酒杯递到念锦面前，却迟迟没听到动静。
　　王奕之端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阴阳怪气的开口，“这念锦姑娘莫不是不愿世子觅得佳偶所以才不愿倒酒？”
　　“砰”的一声，念锦手里的酒壶掉在地上摔碎。她看着僵硬的手慢慢变淡，没想到这一天比她想象中来的要早。
　　“念锦？”
　　听到世子叫她，念锦回神，仓皇将手缩到袖子里。
　　“贱婢，你打碎酒壶可是要至本少爷于不敬？”
　　趴在桌上的墨羽夕听到动静坐起身，正好看到王奕之拽着念锦将她甩到众人中间，然后抽出旁边侍卫的剑指着她。一个激灵，她站起来踩着桌子豪迈的跳过去推开王奕之，将念锦扶了起来。
　　王奕之站稳身子，看清来人是九王妃时，嚣张的气焰顿时去了一半，谁不知道这九王爷是个不好惹的主，虽然传闻他不喜女色，但墨羽夕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
　　“怎么回事？念锦？念锦？”什么也看不见的顾宇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着急的左右唤着念锦的名字。
　　每每这种时候，他就无比痛恨自己的缺陷，眼前的黑，让他无助到窒息。
　　念锦伸出手想要去扶顾宇，完全忘记此时自己的状况。
　　“啊，妖……妖怪……”
　　周围的人也惊恐的看到了念锦的变化，尤其是王奕之，抓到这个把柄他立马嚣张的对侍卫下令。
　　“来人，快抓住这个蒙蔽世子的妖孽！”
　　侍卫领命立马将念锦围住，只是九王妃在旁边，他们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
　　墨羽夕看向身旁的念锦，发现她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消散。
　　“到底发生了何事？念锦？念锦你在哪儿？”顾宇伸着手胡乱走，一不小心踩到酒壶碎片滑倒。
　　念锦心口一紧，想要过去，但试了几次腿都没能迈开，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看着摔在地上的世子心疼的落泪。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她本想今日陪他过完生辰便独自离开的。
　　见其他丫鬟将世子扶起来，念锦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墨羽夕担忧的看着念锦，“你还好吗？”
　　念锦握住墨羽夕的手，张着嘴努力想要说什么，但墨羽夕除了看到她的嘴开开合合，半个字也没听到。
　　前来参加宴会的风少姗姗来迟，不过来的好不如来的巧，看到墨羽夕旁边的念锦，他抬手扔出一张符纸，却不料被墨羽夕眼疾手快的接下。
　　额……风少看着墨羽夕，禁不住退后两步，虽然她没有法力，但气势实在是有些……瘆人！
　　“王妃姐姐，她……是妖，你还是站远点，以免受伤！”
　　“妖？我还说你是妖呢！”
　　“你……”
　　“你什么你，今日有我在，你休想动她！”
　　“她可是妖……”
　　“妖什么妖，你才是妖！”
　　……
　　九尾揉揉太阳穴，看向一旁还在镇定自若喝茶的顾青庭，他也真是不嫌吵，“九王爷，不如让大家先散了！”
　　顾青庭放下茶，看看水月，水月立马领命安排在场的人离开。
　　王奕之本想留下来，却被顾青庭一个眼神吓得落荒而逃。
　　念锦的灵力越来越弱，看着她这幅样子，墨羽夕不知所措的看向九尾。
　　“怎么办？”
　　九尾走过去摸摸她的头，“生死有命！”
　　然而，这句话并没有安慰到她。
　　额，风少嘴角抽搐着，就这野蛮任性的女人，真的是化解劫难的关键人物吗？
　　“王妃姐姐，她不过是个妖……”
　　“闭嘴，再敢说她是妖别怪我削你！”
　　“你……”
　　“闭嘴……”
　　……
　　看着鬼吼鬼叫的墨羽夕，九尾尴尬的揉揉耳朵，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准备喂给念锦。
　　“舍利子？”风少瞪大眼睛盯着那颗舍利。
　　墨羽夕也吃惊的看着九尾，这可不是普通的舍利，而是十分难得的纯净舍利，他怎么舍得喂这么稀罕的东西给念锦吃。
　　九尾叹口气，还不是她闹得。“不过这也救不了她，只能让她在消散前恢复点灵力。”
　　果然，吞下舍利的念锦身体开始停止消散，一股温暖的力量从她体内窜起来。慢慢的，她感觉手脚都恢复了。
　　“谢谢！”她感激的向九尾道谢。
　　九尾摇摇头，虽然有些残忍，但还是好意提醒她，“你的时间不多了。”
　　“念锦？”
　　念锦看向眼神空洞的世子，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只是里面迷茫一片。今日是他十九岁生辰，或许她可以在临走前送他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
　　她走到世子面前，抬手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与他额头相触。
　　：念锦，我看不见，你以后就陪在我身边当我的眼睛可好？
　　她闭上眼睛，慢慢扬起嘴角。这么多年，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回去，只是因为这句话，她竟一次又一次的放弃了。
　　：今后，我便是你真正的眼睛！
　　墨羽夕吸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只是念锦已经快要消失在尘埃里了。
　　九尾抬起手，本想摸摸墨羽夕的头安慰她，却被顾青庭冷冷的目光威胁着不敢有所动作。
　　念锦消失了，她将眼睛留给顾宇，让他得以看到世间的一切。
　　“你们为何对这妖如此好？”风少疑惑的看着九尾与墨羽夕，按师父的说法，他们应该是除妖师，除妖师与妖魔自古就势不两立，可他们不仅救妖，还为她的离去而悲伤。
　　“她不是妖！”顾宇闭着眼睛坚定的说完这句话，径直离开。
　　“看来你这归灵院首席弟子的名号还真是浪得虚名呀！”墨羽夕不屑的撇了一眼风少，“她是神，神知道吗？不知道的话回去好好查查，省的在外面丢归灵院的脸！”
　　“神？难怪我没觉察出妖气，可神也会死吗？”
　　哎，墨羽夕叹口气，飞升仙界的神自然不会死，但若他们离开仙界，身体便会被污浊之气侵蚀，寿命将比普通人类还要短。
　　“首席弟子，麻烦你回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赏了他一个白眼，墨羽夕转身离开。
　　九尾上前拍拍风少的肩，“小妹少不更事，还请风少莫要见怪。”
　　风少深吸口气，见怪，他倒是想，可顾青庭那货已经盯着他很久了，怕是就等他露出马脚呢。
　　夜幕降临，顾宇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定定看着镜子里那双明亮透彻的眼睛，其实他一直知道，念锦并不是普通人，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她为何都没让自己看看她的容貌，此后漫漫岁月，他想带着这份特殊的礼物去看遍祖国大好河山，记下这世间的所有美好，可唯独她，只有名字和声音，是思念都触不到的记忆。
　　紧紧关上的窗户突然被什么撞开，一阵阴风将房中的蜡烛全部吹灭。在黑暗中活了这么多年，即使不借月光，顾宇也能准确找到来人的方位。
　　书桌前，立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带着黑色龙纹面具的人。他的眼睛，在静谧的黑暗里泛着紫色流光，神秘又诱惑。
　　“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吗？”
　　“你是何人？”
　　“来帮你的人！”
　　不知他施了什么法术，顾宇的脑海里清晰的映出一个女人，恬静高贵。
　　“念锦……”
　　月光倾斜而下，屋内只有顾宇孤零零的站着，不知在想什么，好半天，他才抬眼从窗户望出去，明亮的眼睛在月色里闪烁不定。
　　这天，宫里举办宴会，皇后责令墨羽夕和顾青庭也要参加。
　　让精儿帮着收拾打扮好后，墨羽夕便拿着个苹果晃晃悠悠边啃边走，本以为顾青庭不会等她，可到王府门口时，顾青庭竟破天荒的立在马车前。
　　望着这令人感动的一幕，墨羽夕赶忙受宠若惊的咽下嘴里的苹果，开心的招手和顾青庭打招呼，但没想到他竟然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上马车，然后留下她绝尘而去。
　　墨羽夕尴尬的站在原地，脸上还保持着欣喜的表情，没啃完的苹果从她手里掉落，在地面滚了几圈。转头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她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这什么情况？不是等她？那他站在那里是几个意思？晒太阳？看风景？
　　正不知道怎么办呢，另一辆马车停在了她们面前，一只白白嫩嫩的手掀起帘子。
　　“王妃若不介意，可以坐启轩的马车！”
　　墨羽夕闻声转过头，刚好看到启轩礼貌的微笑。
　　哦，哈利路亚，她不自觉的双手合十可爱的点点头。启轩小哥哥，怎么自己就不是嫁给他呢？
　　“九王妃？”启轩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明白她怎么用这么痴傻的表情看自己。
　　一旁的精儿实在看不下了，便从背后掐了墨羽夕一把。
　　“呀……”墨羽夕吃痛，回头看向精儿，见她跟自己使眼色，这才反应过来，忙尴尬的摸摸头，然后上马车坐好。
　　启轩见她因刚才的事有些不自在，便闭目养神不再看她。顾青庭自小不爱与女人接触，所以一直未娶王妃，本以为他要孤独终老，没曾想天师算出有位命格富贵吉祥的女子可嫁入王府，此女子便是她，墨羽夕。那日在皇宫初次见到她时，就觉得她生的很是可爱，只可惜嫁给了顾青庭那个不解风情的小子。
　　有妖气！
　　墨羽夕还未来得及探查这股妖气，马车突然急停，她惯性的朝前撞去，眼看着脑袋就要撞到车身，启轩及时伸手挡在车身前，让她额头撞在了他手心上。
　　“大胆，也不看是谁的马车就敢拦！”
　　见墨羽夕没事，启轩收回被撞红的手，虽然感觉到不速之客的到来，但他依然装作不知情。
　　“何事？”
　　“公子，归灵院弟子拦住马车，说是在捉拿一只小妖。”
　　小妖？墨羽夕四下查看，最后将目光停在启轩座位下，那小家伙就躲在那里。她转身撩开帘子，看着几个手拿兵器的归灵院弟子。
　　“怎么，是怀疑本王妃私藏妖孽？”
　　“小的们不敢，王妃慢走！”一看是九王妃，那几个归灵院弟子秒怂，恭敬的让到一边。
　　“哼！”墨羽夕冷哼一声放下帘子，不过是只没什么危害的小妖，这群趋炎附势的小人。
　　马车走了好一会儿，启轩才开口，“这马车里不会真的有只妖吧？”
　　“刚刚有，不过已经走了！”
　　“没想到王妃还有分辨人妖的本事。”
　　墨羽夕得意的笑笑，然后凑到启轩面前骄傲的说道，“我墨羽夕三个字在妖界那可是赫赫有名。”
　　“哦？”
　　见他不信，墨羽夕回身坐好，不信也正常，毕竟她来自二十一世纪嘛，而且现在又法力全失。
　　“王妃莫不是除妖师，但既是抓妖的，又为何会放走它？”
　　“妖和人是一样的，也分好坏，好妖抓他干嘛。”
　　启轩注视着墨羽夕，这么些年，他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话。
　　到皇宫后，启轩先行下车，回身想要去扶墨羽夕，结果人家竟然轻盈的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还冲着有些呆愣的他裂开嘴笑笑。
　　“走啊！”
　　启轩闭上因惊讶而不自觉张开的嘴，咽咽口水，尴尬的收回手，礼貌的请她先走，墨羽夕倒是点都没客气，迈开腿大步就走了。
　　为了加强皇室与各官员之间的联系，顾国定期都会举行宴会，届时各皇子公主少爷小姐都可参加，若有看对眼的，皇帝一高兴还会替两家指婚。
　　往常这种宴会顾青庭是坚决不会参加的，可如今他都娶亲了，皇后便不再依着他，硬是各种威逼利诱将他打发了过来。
　　他独自坐在凉亭里喝茶，那些世家千金皆离那儿远远的，除了一人。
　　王落梅，当朝丞相之女，十岁那年在宴会上第一次见到顾青庭就芳心暗许，在经过他身旁时假意崴脚想扑进他怀里，却不料被他躲开只抓住了袖子，然后被无情的一脚踹进莲花池，她差点为此丢了小命，可对他的爱慕之意却更深了。
　　人这种生物，有时候就是很难理解，越是轻易能得到的，便越是不会珍惜，反而是得不到或不属于自己的，越是想要攥在手里。
　　这么多年，对待那些前来搭讪的皇子少爷，她从来都不屑一顾，在她眼里，只有高冷如他的顾青庭才配的上有顾国第一美女称号的自己。什么皇后、太子妃之位，对她来说都是浮云，她始终相信，终有一日会如愿以偿的嫁到九王府，却怎么也没想到天师竟算出没什么来头的墨家二小姐会是他命定的王妃，先一步嫁进了王府。
　　不过没关系，她王落梅想要的，不管是人还是物，最终都一定会得到。
　　她微微一笑，缓步朝他坐的亭子走去，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嫉妒和仰慕。她穿戴的，皆是尚品阁的最新独款，再加上本就生的美艳动人，今日的风头，怕是谁也抢不去了。
　　前脚还未踏上凉亭的台阶，她便被顾青庭的贴身侍卫水月拦住。
　　顾青庭放下茶杯，抬眼完美错过王落梅为他荡出的那抹倾国倾城之笑，落到远处不顾身份拉着启轩一脸兴奋的墨羽夕身上。
　　他站起身，黑着脸走出凉亭，下台阶时看都没看已经屈膝向他行礼的王落梅。
　　“小姐……”丫鬟小珠心疼的扶起自家小姐，和大多数人一样，她也不理解，那么多皇子少爷想尽办法博取小姐欢心，可小姐怎么偏偏就喜欢那个人人都讨厌的九王爷。
　　王落梅站直身子，故作镇定的笑了笑，再怎么说她也是丞相府的千金，顾国第一美人，怎么能让旁边那些山鸡看了笑话。
　　“这九王妃的位置已经定下了，可有的人啊，还巴巴的往上凑，当真是不知廉耻！”
　　“姐姐，王妃的位置没了不还有侧妃、侍妾吗！”
　　“哈哈哈……”
　　王落梅拉住想要上前理论的小珠摇摇头，她爱慕九王爷的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小姐不过是嫉妒她的美貌和地位呈一时口舌之快罢了，她又何必要去自降身份与之争论。
　　这边还被拉着问东问西的启轩见顾青庭正往他们这儿过来，忙紧张的扒开墨羽夕还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启轩见过九王爷！”
　　墨羽夕瞅了瞅黑着脸的顾青庭没打算搭理他，转身要走却被一个打扮贵气的公子哥拦住。定睛一看，这不是那日找念锦麻烦的人嘛，今天又想干嘛？
　　“九王妃怎么见着九王爷就要走？”王奕之拦住墨羽夕，这个女人，不但和他姐姐抢男人，还破坏他的好事，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女人的。
　　“你有意见？”
　　“岂敢！”王奕之表面低眉顺眼的，可心里却早已把墨羽夕千刀万剐了。“只是王妃众目睽睽之下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难道就没什么想对九王爷说的？”
　　墨羽夕撇撇嘴，明知道顾青庭对女人有成见还这么说，摆明了想坑她，不过看顾青庭的脸色确实有些可怕，脑子高速运转了几秒，她勾起嘴角转身立在顾青庭面前。
　　“明人不说暗话，我喜欢的，只有你！”
　　表情与语气之霸气，溢于言表。
　　如她所料，惊艳全场，连空气都安静了，墨羽夕见这气氛难得的刚刚好，便踮起脚尖朝顾青庭的嘴唇凑了过去……
　　“啊……”
　　岂料，豆腐还没吃到，她便被顾青庭毫不留情的抓着胳膊甩了出去，降落点，莲花池！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她的身体瞬间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水淹没。
　　“扑通”又是一声，来不及多想，启轩跟着跳进莲花池。
　　正在往水底沉的墨羽夕恍惚中看见有个人影正奋力朝她游来，不知是幻觉还是光线折射的原因，她竟看到那个人的眼眸泛着幽幽紫光。
　　风少被一群女人簇拥着刚走进御花园，就看见墨羽夕在水里扑腾，吓得他赶忙推开身边的女人飞身过去帮着启轩将墨羽夕救了上来。
　　顾青庭站在原地，心脏还因那突如其来的告白而狂跳不止，看着不住咳水狼狈不堪的墨羽夕，他表情复杂的紧握拳头。
　　“咳咳……”
　　墨羽夕咳出几口水，呼吸到新鲜空气后脑子终于清醒了过来，看到旁边为救自己浑身湿透的启轩小哥哥，她脑子一热站起来就甩了顾青庭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再次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要知道顾青庭从小就极其不讲理，凡是得罪他的人，下场都比较惨，再加上皇后偏袒，基本上大家都讨厌他却也不敢惹他。可现在，这个王妃上来就是一巴掌，简直彪悍到极点。
　　微风拂过树梢，叶子哗哗作响，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看着火药味十足的两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见顾青庭被打，原本还在为墨羽夕被扔下水而窃喜的王落梅也是懵了，竟然跑过去推开墨羽夕，抬手想要抚摸顾青庭的脸，历史总是惊人的相识，结果也可想而知。
　　“扑通”又是一声。
　　这王落梅可是无数男人的梦中情人，她一落水，那救她的男人跟下饺子似得扑通扑通挤满莲花池。
　　墨羽夕看着这颇有差距的一幕眼睛瞪得溜圆，果然，看脸这回事儿是不分时代的，古往今来都一样！
　　“都干什么呢？”
　　皇帝和皇后带着一众大臣妃子才走进御花园，就看见池塘边围了一圈人。
　　跟在后面的九尾见墨羽夕浑身是水，忙过去拉住她询问道。“怎么回事，怎么都湿透了？”
　　瞧着一大园子人有一半都浑身湿透，另一半人的目光都在顾青庭身上，皇后立刻便明白发生了何事。“来人，带他们去更衣！”
　　皇帝也大概猜到事情缘由，便没再说什么，带着皇后坐上主位，其他人也都安静的回到自己位置。太监总管宣布宴会开始，音乐声起，舞姬上场，刚才的事便被暂时抛之脑后。
　　“真是抱歉，连累你弄得如此狼狈！”
　　“王妃姐姐，你也太见外了！”
　　墨羽夕瞪向跟过来的风少，这丫真是欠揍，要不是看在他刚才帮了忙，启轩小哥哥又在旁边，她定要打到他跪地求饶。
　　启轩温和的笑笑，“不必在意，快去更衣吧，以免着凉。”
　　换衣服时，想到顾青庭，墨羽夕就气不打一处来，竟然真那么狠心就把扔她下水，还有那个貌似很喜欢他的女人，长得那么漂亮都换不来他怜香惜玉，看来要睡到他，难度系数和抓捕九尾是一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