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自有时》杨淑

1、第一章 阴间陌路

　　前言：

　　在人世间，有着六道轮回传说。也有着六界众生的说法。人们相信，天地共有三十六重，其中天有二十七重，地有九重。天上二十七重，住着远古神秘的缥缈神族，与仙族。他们所住的地方被称作天庭或者天宫。二十七重天上，以十三重天为界，上住神族，他们皆是天地孕育而生，享与天地同寿之尊。只是后来天帝怕这些天神们从此太过安逸，腐化，就给他们定了各自的职责。龙，凤凰，白虎，天狐以及上古众神与父神一起至天外天无极之地而来，到这个混沌之地与远古存活于混沌黑暗中的魔族大战后，从此掌管这新天地的一切。其中父神教养六名子弟分别掌管六界。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勾陈（腾蛇），凤凰。下十三重天留出分别住进后来封的诸位仙族。仙族皆由人界跟妖界修炼而成。

　　地界九重，其中地界最高一重住着人族。人族本是神族后裔，只是因为天地混沌之时青莲诞生的盘古大神寻的开天斧，牺牲了自己才劈开了这世间之间的混沌，诞生世界。燧人氏、华胥氏，还有他们的女儿女娲与儿子伏羲，到这个世界繁衍后代。他们的后代很少具有纯正的神力，寿命也比神短得多，具有丰富的七情六欲、社会制度与道德，这事神帝知道后，不再将它们的后代叫神，而改为人，这个世界也就叫做了人界。皆因有了人界。冥界、仙界、妖界也就随着诞生了。

　　地界下五重分别是妖界与冥界。他们互通却有彼此的规章制度。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修炼成妖后，她们崇拜人，这也是为什么她们成妖后都化身成人的原因，但是她们大多禁不住魔界修行者的诱惑而堕落危害人间。她们成妖后，向往的世界叫密境。冥界乃是神界所管辖之地。乃各方万物的轮回之处，终点与起点，需五道轮回方其转世。

　　地界最后三重是魔界。它与神界相对的混沌世界，它处在混沌的阴面（神界是在混沌的阳面），景色与神界相反，大多阴暗。

　　而在六界之中又有五道。一道者为神道，自修道圆满后，登昆仑，闯昆仑山，过守护兽，入昆仑门，进仙境。二道为人道，人死后若是行善积德功德未圆满者入过六桥，转世为人，或为权贵之人，享富贵荣华。或为平民百姓，享小康之福。或为贫穷，孤寡，病苦之人，此皆由前世人间功德定论。三道为畜生道，有因为在人界作恶多端者转身，亦有妖魔者转身。四道为饿鬼道。饿鬼道者皆因在人界罪恶滔天，比如贪婪者，弑杀者。进此道者，承受着在黑暗中流连的饥渴不堪的痛苦。五道为地狱道，它有八大热地狱、八大寒地狱、近边地狱及孤独地狱四大部分总计十八层地狱。此为在六界中罪孽最重者所受，无关于是人，还是仙，还是妖。只要业障达者就入地狱道。

　　神界一日，人间一年。人们说在那白云飘飘之上,住着四方神佛。他们有着可以点石成金,呼风唤雨，他们受着世间人们的供奉，在人们的心中只要祈求他们，就会按照他们的要求而心想事成。这些神们，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人们却不知道实际上神们也有着喜怒哀乐，也有着不知名的情绪在隐隐的做痛。

　　我看着眼前的男子，他那张发白的脸，早已经失去了曾经的意气风发。我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这是曾经我认识的那位男子吗？我开口再问声：“你跟我走吗？”

　　“走，走去哪里，跟你上三十二重天，从此做你的司兵官，为你掌管天下的大小战事？还是从此拉着你一起躲到那八荒之外，过我们的夫妻日子？”男子轻蔑的言语传来，我却觉得比这阴间更冷。

　　怎么可能，我是堂堂在上的上神战神。是由父神所封，六界中镇守着魔界。我一战神怎么可能与他从此离开六界躲进那天外之地去过所谓的夫妻日子？抬眸看去，这里是冥界，到处阴森恐怖，哀嚎声，求救声不绝于耳。我看着那开的灿烂的彼岸花。我摇摇头，终究还是心里不舍得他而一路进来这里寻他。

　　“你明知道不可能还如此痴念？”我想起前日刚与一佛陀闲谈，他也是在告诉我：上神不需要经历五道轮回之苦，早已经超脱六界之外。怎么可能会明白为何我们还要普度众生？我这上神，不就是放不下吗？人间八苦，我身上何尝没有？

　　男子笑道：“我非上神，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挣脱不了七情六欲的人。怎么可能如你一般，可以忘得一干二净，可以当从未发生过？”

　　阴间司遣送一群刚上了轮回道的阴魂，转身看到我，一脸的恭敬。我转身背对他们连着将那名男子给隔绝，眼角的泪水，几十万年不曾掉落，却想起那段日子心里就抽的痛。我是战神，乃六大上神之一，却被这个男子摆了一刀。落了心。手抚摸肚子。这里面还有着他的孩子，如何能让他离开而去在经历五道之苦？摇摇头。我身上有着父神的嘱托，我并不是闲散的上神，我有着自己的使命。与他并不是真的情深到无法忘却，不过只是几十万年来，第一个恋人罢了。今日进这幽冥界，只怕早已经是让八方的小仙们看笑话，若是在让自己低下，以后的面子往哪里放。将落下的发丝拢了拢。开口再言一句：“我最后问你一次，跟不跟我上三十二重天？”

　　“你回去把，当你的战神去，你是高高在上的战神。掌管天下纷争不断的战事。我终究只是你心口上一抹朱砂痣，等过了万年，你自然会忘记我这么一位人物。何况，万年时间，对于你这无情的上神来说，不过弹指一挥罢了。”男子转身对着那忘川河而去，边走边说道。冷冷的语调，比那忘川河里的寒意还要上三分。

　　望着他即将步上奈何桥我开口再道：“不用经历轮回，我带你上三十二重天，为何你就是如此的执着？”

　　他指着那开的血一样绚烂鲜红的花：“听说这是恶魔之花，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众魔不忍，遂同意让她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魂们一个指引与安慰。”男子站上接过阴司递来的一碗汤，望着我：“据说喝下这个就能忘却前程往事，只希望从此生生世世，再也不会与你有所交集。”

　　男子一饮而尽，我看着他将碗放下。心里苦楚，嘴角淡开一丝冷笑对他：“但愿生生世世，不在相遇。”此语如何的不恶毒。手摸过腹中，里面已经是孕育新生，与你我何尝可以放的下。却不忍在去挽留，与他或许终究只是南柯一梦。见他上玉桥，也心中安慰。最少他还未进魔道。

　　转身离去。撞坏了正送来茶水的楚江王。我抬眸看这一位十王殿内的王爷，世间多少的人在惧怕他们手中的红黑笔。

　　楚江王身上的冕冠一整，正想拱手对我施礼。我望他一眼，眼里正有怒意，他连忙躬身下跪：“小仙恭送恋生上神。”

　　我在回首望一眼，那男子即将走完奈何桥，去往人界。心下更是一紧。终是觉得有些气闷。想我自混沌初开，随父神入世，到如今何时被人如此拒绝过?却偏偏遇到了这么一个男子，若是那时候没有那一丝丝的贪心，就不会与他相遇。不知道他此生所去又会经历何事？只是追究不明他的真身何来？?心下想起，口念一声诀，离开这阴暗的冥界，往天界而去。

　　一千年后。昆仑虚太清殿。我将手中的一杯香茗放下，盯着由我造就的虚无秘境中的这颗蛋而心中狐疑。到底他是谁？

　　天狐白楚楚端来一盘糕点立于我身旁。她担忧的言语还是出现：“姐姐，你到底生了一个什么精怪。正常你是凤凰应该生下的是凤凰蛋。但是这颗蛋有点怪。”

　　我转头看她，也是一脸的神伤。我怀胎三百年后生下他，他就一直如此的沉睡着。我研究了七百年却还没研究出来他是什么种族而来。而每思及此对那男子却更是思念不少。真想去人间抓来他问问。若以相识之时，他应该是人族，可是为什么一起生下的却不是凤凰呢？伸手抚摸上。玄色蛋却嘎嘎的笑起来。呼唤道：“娘亲，我痒。”

　　轻吻一口。将手放下：“你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是凤凰，是人，还是？”

　　“娘亲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玄蛋卵圆形的身子动了动，似乎在抗议。

　　白楚楚上前抱住玄蛋。嘴中却怪罪起我：“姐姐真是糊涂，自己做了糊涂事，既然还问小团子。”

　　我指着自己，询问白楚楚：“我做了糊涂事。我跟谁生的他，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六界之中，四海八荒。九州五湖，你倒是帮我去问问这个蛋到底是什么蛋？”

　　白楚楚娇笑一声：“想不到堂堂的天界第一战神却被一个不知来历的六界中的一男子给诳了生子。你这要是被人知道，只怕你这战神位置早已经不保。连你的强敌魔君后倾听了肯定立马整兵攻入天界。”

　　我轻笑一声。这等糊涂之事，怎么可以外传。夺过楚楚手中的糕点对着那颗还不知道什么蛋的小团子唤一声：“吃吧，吃好了早点休息。娘亲与你众位师叔师伯约好了每三千年一次的弱水之滨相聚，明日启程，你要乖乖听楚楚姨娘的话，若是不听，小心娘亲回来揍你屁股。”

　　蛋中传出糯糯的小孩子声音：“娘亲，您给我起个名字吧。哪里有您这么糊涂的娘亲，在如今都不给我起名字。”

　　我点点头，一直叫小团子也不好听。白楚楚却先叫出：“叫阿笙啊。你的夫君不是叫南笙。”

　　南笙，那名字可是与他初相识之时给他起的。他从未说过他到底从何处而来。“阿难吧。”想起那男子。与他何尝不是难，难，难。那给孩子取名阿难，也算是最好的。

　　蛋抗议道：“不行，好难听。”

　　挥舞广袖，不容他反对：“娘亲说了，叫啊难，你不能反对。”转身离去。将白楚楚与啊难都留在身后。只听着呜咽之声起，轻笑一声。若是女子还好，要是男子如此撒娇真想把他放回肚子内，在生一回。出了秘境，走到前庭，却已经有仙史递来一份请谏。翻阅一下，眉头微皱，心下却狐疑起来：青龙孟章他们怎么这么早来了，按照约定还有五天，才在昆仑虚弱水之滨相会。往年皆是定时而来，今年却不知道为何？

　　将思绪放下。却见到白楚楚从秘境中出来，手上盘子内的糕点皆已经吃完。挥舞手中广袖坐于中庭，将她召至面前，问一声：“他还有什么话说？”

　　“就是说你不疼他，你走出秘境后，他也就不哭了。”白楚楚将手中的盘子放下。脸上却有半分责怪之意：“你这娘亲，当的还真的不称职。难道你就未想过下人界去询问一下吗？”

　　至今已经一千年，何尝没有想过去问下。只是如何在去寻他。我转身对白楚楚摇摇头：“想找，却无从寻找。天下之大，我又不能以神之尊召天书司命前来询问。我又不可以离开昆仑虚太久。找他太难了。”何况，他上玉桥之时，可是对我在言，生生世世别在相见了。望着天狐白楚楚。见她眼中缀泪却又无法多言语。

　　想起那年偶经青丘，见到白狐被族人赶出狐穴。在荒野中寻找食物，脚已经受伤。于心不忍便将她拾回这昆仑虚。见她一双眼睛楚楚可伶，便为她取了这白楚楚之名。只是咋眼之间已经有几万年时间，却从未听她提起那青丘发生的事情。只是我亦简单之人，她若不说，我便也不爱询问。但是自来这昆仑虚她倒是对我姐妹情深。这生啊难之事，倒是幸的她帮助，如今在这天界还是无第三人知晓。

　　将手中的请柬放下。青龙他们既然已经到弱水之滨。我若在不动身，只怕他们要多等。其他人倒是还可以，若是那勾陈只怕又要为难我。一想起身，将身上的广袖仙衣整理一下。吩咐楚楚：“我即刻动身前往弱水之滨，你好生看管好这昆仑虚，若是那大蠢仙来求见，直接让他该滚哪里，滚哪里去。回他的白云洞府好好的照顾好那一番的百姓就好。别来我这里瞎胡闹。”一想起自己那徒弟，就心中有火，每次来总要与白楚楚相交一番缠斗，不闹的我这昆仑虚太清殿一番殿毁。他们可不罢手。就算仗着我是太古上神，我也不敢年年让天帝为我造宫殿啊。

　　白楚楚笑出声来：“您一世英名，却收了这大蠢仙。那鲜花蜜果几百年来不变，谁吃的都腻啊。”

　　我亦轻笑出声。自己一生就爱打抱不平，路过九州云梦之地。见到一方仙山，烟雾缭绕却有祥云升起。一时好奇，入山中打坐。却见到一只白猿至远处而来。双臂中抱一孩童，至一洞中。寻他而去见是一白云洞。心中好奇心起。恐妖孽伤人，化作一缕青烟入洞中寻探。却见到白猿并不是想伤害孩童，而是慈悲心起，原来孩童已经是奄奄一息。白猿正以自己的精血救治。退出洞外，继续在山中打坐，夜晚以传音之法将自己在此山暂歇息之事告知。第二日白猿精就前来拜见。

　　见白猿前来，昨夜之事已经了然在心。手中轻掐，那孩童，白猿已经连夜送还他父母。对他赞赏道：“我乃九天玄女，路过此地，看到您虽然为妖，却对众生有怜悯爱惜之情。所以愿意传授你一道剑法，助你修行，但是你要记得，练的剑法定要为我而守天下太平，不可以拿这剑法伤人，否则我必取你性命。”

　　白猿一双猿臂挥舞，空中呜呜丫丫言语。却听的不清楚。一脸无奈，将手心一诀起为他开启明镜穴。白猿欢喜，在旁躬身相谢：“谢九天娘娘。”

　　白猿每日前来虔诚朝拜，更是将这云梦方圆百里内的鲜花蜜果皆摘来供奉。白猿毛粗而心细，我见了也是心中欢喜，不如在多传授一些东西与他，让他从此抚平救弱，早日修的功德羽化升仙。便每日传授他更多的心法剑法，让他好好修炼。三百年后在入云梦之地，却听到百姓歌颂有一袁公救助百姓于危难之时。心中奇怪下山询问，原来却是三百年前的白猿所化，至此禀报了天帝，天帝欢喜，封他为袁公为白云洞君，敕他掌九天秘书。只是不知道他如此蠢钝，每次前来昆仑虚还是一样进献云梦的鲜花蜜果。几百年来却不曾变过，能不蠢钝吗？

　　我转身拿剑，将手中的剑擦拭一下，握在手中。转身步出太清殿。楚楚协同一群女史送我出山门。将手中的另外一翻东西交付与我。这里面放的是楚楚自己制作的糕点，那群上古之神却偏偏喜欢楚楚的手艺。莞尔一笑对众人再交代：“本神出门几日，记得照看好神殿。出山之后我会设下结界，你们只要不出山门就行。”

　　众仙史皆躬身称：“诺。”

　　转身立太清殿之上。手中打起封印而来，一层清明虚幻的仙境四周环绕而近。将太清宫在包围几重。我才放心的转身朝天空神鸟重晴招手。重晴飞舞双翅至七彩云层而下，收翅立山门之前。飞跃站立于重晴之上还是不放心，回头对楚楚再交代：“看好啊难。”便念诀往弱水之滨而去。

　　白楚楚望着已经离去的恋生大神。轻笑一声，带领众人将山门关闭。回太清殿去。
　　近。将太清宫在包围几重。我才放心的转身朝天空神鸟重晴招手。重晴飞舞双翅至七彩云层而下，收翅立山门之前。飞跃站立于重晴之上还是不放心，回头对楚楚再交代：“看好啊难。”便念诀往弱水之滨而去。

　　白楚楚望着已经离去的恋生大神。轻笑一声，带领众人将山门关闭。回太清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