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他们的星星》雨水市

18、第 18 章

　　大家看着那一直流着血的小小伤口呆愣几秒，然后安率先反应过来，她用纱布按住伤口，一把捞起小贝塔就往屋外跑去：

　　“先带她去镇上找医生！”

　　三个少年和诺力紧随其后，达坦从旁边拽了床小毯子也跟了上去。

　　夜色还很深沉，安稳稳地抱着贝塔，踩着林间的树枝跳跃着，她以极快的速度往山下赶路，额上不断渗出点点汗珠。

　　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撒下，在经过较大的那些空隙时，她微微低头，倾泻的月光让她能清楚地看到贝塔刚刚还红润健康的脸已经渐渐失去血色，她已经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欲飞的蝶翼一样不安地轻颤着，像是安此时惶恐不安的颤抖的心。

　　风车村里唯一的医生，从梦里惊醒，他惊恐地看着把他从床上抓起来的蓝发男人，然后又被他迅速拖到了客厅，期间他终于反应过来，大喊着：“你干什么！喂！”

　　然后那惊恐地喊声在看到客厅里的孩子时戛然而止：“这……这不是小贝塔吗，她怎么了？”

　　医生一边问着，一边挣开诺力的手，带着安进了医疗室，并让她把贝塔放在里面的小床上。

　　“被玻璃划伤了，一直止不了血。”安放下贝塔，答道，然后捧起她受伤的手臂给医生看。

　　“这里并不是什么大动脉，按理说不应该血流不止。”医生仔细看了看伤口，然后做了些暂时的止血包扎，便去冰库里拿出血包和针管准备帮贝塔输血，贝塔出生时的医疗档案，卡普曾经放了一份在他这里，让他得以以最快的速度找出适合的血型。

　　医生拿完东西一回身，就看到小小的医疗室挤满了人，全都围着贝塔担忧地看着，虽然理解家属担心的心情，但是救人心切，他此刻也顾不上这些照顾这些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人的情绪了，他直接上手非常不耐地把这些人推了出去：“都给我出去，别在这碍事！”

　　于是三个少年外加三个大人都被一个佝偻着背的小老头赶到了冷冷清清的小客厅里。

　　“贝塔……不会死吧？”路飞含着眼泪，可怜巴巴地问道，借助医疗室里亮堂堂的灯光，他看到了贝塔苍白的脸，年纪尚小的他非常担忧贝塔的安危。

　　“不准说这些丧气话！”离得最近的艾斯和萨博一人给了路飞一个拳头。

　　路飞的话直白的道出了最糟糕的可能性，客厅里的气氛越发凝重。

　　“会没事的。”依靠着墙的诺力肯定的说道，他像是觉得不够似的，又说了一遍，“贝塔会没事的……”

　　在经过短暂而又漫长的等待后，医疗室的门被医生打开了。

　　大家屏住呼吸，看着这个医生，他忙忙碌碌地拿出旁边书架上古旧的医书，翻到其中一页，仔细看了一遍就又回到了医疗室，但书还是被他留在了客厅，刚刚才被医生大声呵斥过的大家像个鹌鹑一样，怕耽误救援，不敢吱声。

　　走前，那医生叹息着说：“你们看看吧。”

　　安接过那本书，泛黄的纸张上清晰地画着一个冰蓝色的果子，形状和樱桃差不多大，旁边是一排排文字简介。

　　“‘西勒诺斯’，一种罕见的无法治愈的先天性疾病。患有这种病的人，身体会像琥珀一样漂亮，柔弱，也易碎，一旦受伤就伤口无法愈合，最终流血而死。只有吃下一种叫西勒诺斯的果子伤口才会止血并缓慢愈合，也因为这种果子数量稀少，所以自古以来得了这种病的人生还率都很低。”

　　安紧紧捏着书页，缓慢而清楚地念出了这些文字。

　　“生还率很低。”这样的话语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他们仿佛看到死神在贝塔的身旁拿着镰刀徘徊。

　　“怎么会，贝塔明明一直都很健康，每天都很有精神，肯定是搞错了。”萨博说。

　　一旁的路飞跟着萨博连连点头，艾斯则仍然低着头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拳头又稍稍握紧了些，有一两条青筋冒出。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大概率是没有诊断错误的。”诺力说道。

　　“先天性……艾芙妮这孩子确实伤口愈合地比较缓慢，自小体弱，但没想到……”达坦呆呆地看着那扇紧闭着的门。

　　医生再次推开门走出来，他从青年时期就一直在这个村子里坐诊，艾芙妮的身体状况他也了解一些，所以才能这样迅速地诊断病情。

　　他说道：“这种病遗传率很低，因为艾芙妮的症状很轻，我们都没往这上面想，要不是贝塔也患了这种病，而且症状更加严重，我也发现不了。”

　　门微微敞开，大家能从细微缝隙里看到床上静静沉睡着的小孩。

　　“贝塔现在怎么样了？”安问道。

　　“我已经喂给她了一颗西勒诺斯果，现在血已经止住了，再观察一下就可以带回去养伤了。”医生回答。

　　“但是……”还没等大家松一口气，他又一脸严肃地继续说道，“我这里已经没有西勒诺斯果了，刚刚喂给贝塔的是我在这座岛上收集到的唯一一颗果子，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贝塔还会有生命危险。”

　　“在哪能找到这种果子？”艾斯问道，这也是在场的人最关心的问题。

　　“很难找到。”医生说，“虽然在每个独立小岛上通常都会生长着一棵西勒诺斯的植株，但是这种植物每三年才会结一次果，每次结果的时间也不确定，若是三个小时内无人采摘并妥善保存，这种果子便会被本体收回，吸收营养，且在果子成熟的三个小时之中，它的气息也会吸引岛上的野兽前来吞食。这种金贵的植物无法人工养殖，我的那颗西勒诺斯果，也是在非常偶然的时刻，才被我第一时间摘下保存起来的。”

　　“那么这座岛的西勒诺斯在哪？”安问道。

　　“不知道。”医生回答道。

　　“不知道？你不是摘过一颗吗？”安接着追问。

　　“它生长的地点是不确定的，在每三年结出的一颗果子消失后，西勒诺斯就会立刻枯萎，然后在结果的前一个星期从小岛的某处冒出。实不相瞒，我上次摘到的那颗西勒诺斯果，是恰好长在了村子的花园才被我拿到的。”

　　“还有其他方法吗？”

　　“没有了，只有西勒诺斯才能救西勒诺斯，这就是这种病为什么要被称作西勒诺斯的原因。
　　当然，我也只是这世界上的一个平凡的普通医生，或许其他的名医会有其他的办法治愈西勒诺斯。”

　　客厅里，大家还在讨论着贝塔的病情，离医疗室最近的艾斯偷偷溜了进来，却看到本应该在睡觉的贝塔在床上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你都听到了？”他走到床前，声音有些低哑。

　　“嗯，艾斯哥哥。”注意到他的到来，她微微转过头，对着他微笑，蓝色的眼睛温柔地看着他。

　　艾斯看着她一如既往的恬静笑脸，心脏微微抽疼，他知道，这个孩子非常聪明，很小就能读书写字，也在安那里学到了很多知识，她其实，什么都明白。

　　西勒诺斯，意味着她不能受伤，因为一点小伤就会夺去她的生命；她不能像哥哥们一样训练以获得力量，因为她越长大身体就会越虚弱，她所承受的疼痛会是别人的三倍；她得接受未知的未来，因为没人知道这种罕见的疾病会不会对她的寿命造成影响……

　　她将会失去健康的人所拥有的很多普普通通的权利。

　　而这些，她都再清楚不过了。

　　“有时候太过于聪明懂事也不是好事啊。”艾斯看着贝塔的笑脸，想起卡普看见小小的贝塔读一本比她还大的书的时候所说的话，当时他觉得莫名其妙，现在他懂了。

　　他爬到床上去，小心地搂着小贝塔躺下，动作很轻柔，没有碰到她的伤手。

　　他摸了摸贝塔金色的柔软头发，抱住了她，另一只手轻轻拍着贝塔的背，就像小时候他哄她睡觉时一样。

　　他说：“觉得难过就不要笑。”

　　艾斯身侧的衣服被一只小爪子紧紧抓着，贝塔埋在心底的悲伤被温柔的声音唤醒，她忍不住泪水，无声地哭泣着。

　　这个世界很美，她在书里看到的那些瑰丽奇妙的故事场景也只是冰山一角，她以为，她再长大一点，就能和哥哥们一起，在阳光里肆意奔跑，同他们一起欢笑，一起增强实力，做最自由的人。

　　但是，现在好像不行了。

　　她从冰冷的梦境里醒来，便听到了房间外大家的谈话，她的身体太过虚弱，像一朵温室里的娇贵的花，稍不注意，就会失去性命。

　　她本来不想表现出来的，她不想让大家担心她，但是艾斯的怀抱太过温暖，让她忍不住眼泪。

　　“没关系，贝塔。”路飞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她听到她最小的哥哥说，“我会成为海贼王，我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

　　“我，路飞还有艾斯，身为你的哥哥，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萨博的声音紧随其后。

　　“你的身后还有我们，贝塔，我保证，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完成你的愿望。”安温柔的声音响起，安是传授给他知识的人，也是最明白她的期盼的人。

　　“贝塔小姐，我也会站在你身后，一直支持你。”诺力说道。

　　“小贝塔，哭吧，哭吧，把难过都发泄出来，我们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达坦说道。

　　这大概是世间最温柔的话语了吧，贝塔含着眼泪坐了起来，她心底的那些害怕全都被眼前的人驱散了，留下的，只有满满的温暖的阳光。

　　眼前的人们是她一生中最珍贵的宝藏，她笑了，笑得很开心，即使眼里还有尚未褪去的泪水，即使未来充满了不确定的危机，她也由衷地感到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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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海贼王的世界是很奇幻瑰丽的世界，感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件都会发生，所以我也自己创造了一个叫西勒诺斯的病症，如果情节有大家不理解的地方，也请大家留言告诉我呀，谢谢大家的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