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优质男二（综古装）》沈令澄

26、陵端篇【八】

　　“恩。”芙蕖点头，“我知道二师兄你想去见屠苏，早先不让你下床也是屠苏的意思，他希望你能好好静养几天。”
　　闻言，陵端束着腰带的手一顿，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扬了起来。手上动作加快，陵端三五两下穿戴好衣袍后就往藏书阁跑去。
　　屠苏被责令在藏书阁的最里层闭门思过，陵端到时屠苏正盘腿坐在一书桌后抄写着藏经。
　　“屠苏，”陵端几步跑了进去，“你没事吧？”
　　见陵端过来，屠苏眼睛一亮，放下笔道，“我能有什么事，倒是师兄你，被我如此重伤，怎不好好歇着？”
　　“我早就没事了。”陵端拍了拍胸口示意，猛地岔气咳嗽了几声，屠苏忙伸手轻拍着陵端的后背道：“不是说没事了吗？”
　　“真没事了，”陵端摆手道：“刚是岔气了。我听芙蕖师妹说，你被罚在这里闭门思过？”
　　屠苏收回手，黯然点头，“是我不慎伤了师兄，受罚是应当的。”
　　“这不关你的事，”陵端道，“你不过也是被利用了而已，无需太过自责。”见屠苏神情依旧低落，便又道：“听说掌门真人还要你去扫天梯？”
　　屠苏点头。
　　陵端道，“天梯有百余层，你一个人要扫到何年何月，回头我帮你。”
　　“不用了师兄，”屠苏认真道，“这是屠苏该受的罚，屠苏自己承担便好。何况师兄你重伤未愈……嗯？嗯？”
　　屠苏话还未说完，脸已经被陵端扯起往两边拉去。
　　“师、师兄……”屠苏两边脸颊被陵端扯着，虽不太痛，却不能好好说话了。
　　“再说，年纪不大，话还不少。”陵端瞪着他，“喋喋不休的，还说不说了？”
　　屠苏有些莫名的委屈，就着脸还在陵端手中的形势摇了摇头。
　　陵端这才松了手，顺便替他揉了揉被捏红的地方，“你是师兄还是我是师兄？”
　　屠苏低头道：“你是。”
　　陵端这才满意点头，“既然我是师兄你是师弟，你就得听我的。我说没事了就是没事了，我说要帮你就是要帮你，懂了吗？”
　　屠苏点了点头，却不发一声言语。
　　见屠苏一副神情低落的模样，陵端替他揉着脸的手停了下来，片刻后突然用了点力气在他脸颊上拍打了两下，然后捧着他的脸迫他抬头与自己直视，“不要总是板着一张脸嘛，来屠苏师弟，笑一个。”
　　屠苏抬眼直直望入陵端的眸子深处，在那双透亮的褐色瞳仁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瞬间，屠苏听见自己的心跳猛地加快一拍，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然炸开。
　　还未等屠苏理清这莫名的情绪是什么，陵端又搓揉了他的脸两下，催促着。屠苏只得勾起嘴角，在脸上漾开了一抹浅浅的笑意。笑意虽淡却衬得他整个人仿佛透出了光，就连眼底也弥漫着斑斓色彩。
　　陵端愣了一下，随即快速放开了手，拍着屠苏的肩膀哈哈笑道，“突然这么笑的……还真是有点不适应……那个，我就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啊！”说完，不等屠苏反应回神，起身就往门外急速离去，大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看着陵端突然离开的背影，屠苏蹙了蹙眉，眼底流露出一丝疑惑。
　　站在藏书阁门外的陵端眼底也满是疑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陵端心中茫然又莫名。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刚才看见屠苏笑时心跳这么快？难道是伤还没好？
　　陵端伸手抚上左胸口，歪头思索。恩，大概真是伤还没好，还是再回去歇一歇吧！
　　陵端这般想后，越发笃定就是这样，便干脆什么都不再想，回去睡一觉了再说。

　　屠苏闭门思过半月后，依罚去打扫天梯。当他拿着扫帚走到天梯时才发现，陵端早已等候多时。
　　“师兄。”屠苏迎了过去。
　　“好兄弟就当有难同享，有福同当。”陵端一手揽上屠苏的肩膀，这才悲剧的发现屠苏居然比他还高一些。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长这么快了！
　　“恩。”屠苏点头。
　　“那以后师兄要有什么事，你记得也来帮帮师兄啊！”陵端朝他眨了眨眼睛。
　　“恩。”屠苏再度点头，眼底却已有了笑意。
　　两人拿着扫帚边扫边说着话，气氛倒也轻松愉快。
　　没多一会儿，只听见不远处传来陵川的声音：“二师兄，屠苏师弟，我们来帮你们了。”抬头看去，陵川、陵义、陵广、陵昔等一众师兄弟浩浩荡荡着拿着扫帚自练剑台的方向走来。再仔细一看，就连肇临也在其中。
　　屠苏惊住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众师兄弟都会来帮他。自从陵端率先对他和颜悦色之后，其他师兄弟的态度也逐渐缓和起来，不再似从前那般见他就是讥讽、羞辱。但即便如此，屠苏也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众师兄弟们会不约而同地来帮他扫天梯，在以前他连想都不敢想。
　　“屠苏，来来，这块我帮你扫了。”肇临走近屠苏身边，将他原本要扫的地方给抢占了。
　　“你这小子，”陵端不由分说一巴掌拍上肇临的后脑勺，“也不说帮你师兄我扫一扫。”
　　“二师兄，”肇临揉着被拍到的地方，笑嘻嘻地说，“哎呀，我帮屠苏，不就等于帮你了吗？”
　　“还敢狡辩。”陵端未曾听出肇临话中的深意，拿起扫帚就要追着肇临打，吓得肇临“哇哇”大叫着逃窜，引得其他师兄弟们哈哈大笑。
　　屠苏看着满地乱跑的肇临，追着他打的陵端，以及其他笑着看戏的师兄弟们，只觉自己仿佛身在梦中——这一幕场景是他素来盼望的，如今竟已成真。这一切，都是陵端师兄带给他的。
　　想到这里，屠苏眸光牢牢锁定在了陵端的身上，看着他脸上扬起的笑容，屠苏握着扫帚的指尖微微一紧。
　　师兄，你给过我的温暖，我绝不会让别人夺走……
　　我也绝对不会让别人将你夺走……

　　因着有众人的帮忙，天梯不消一个时辰就打扫完毕，屠苏回到临天阁——闭门思过的半个月时间，他一直没能走出藏书阁，因此也没见到紫胤真人。如今既已出了禁闭，即便师尊尚在闭关，于情于理他都该去禀告一声。
　　陵端也应涵素真人的召唤去了大殿。
　　“什么？让我去陆安村？”陵端愣了一下。陆安村闹妖怪的事上辈子好像也发生过，但那次应该是陵越带着屠苏过去的，并没他什么事来着。
　　涵素真人道：“陵越下山除妖，归期不定。此次本想让你带百里屠苏一同前去，让他也可以下山历练一番，却不想他的封印有所异动…… 罢了，陆安村就在天墉城脚下，有妖出没天墉城怎可置之不理。你与陵昔带上其他弟子速速前往，不可耽搁。”
　　“是，弟子领命。”陵端掬身行礼，心中却暗自替屠苏庆幸。
　　上一世屠苏去陆安村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最后屠苏昏迷不醒被紫胤真人给带了回来。后来听说屠苏在陆安村冲破了煞气的封印，差点杀了大师兄，为此涵素真人气得差点就将屠苏赶出天墉城。当时他还幸灾乐祸，想着这样都没能把这“怪物”给赶走，真是老天不长眼。如今回想起来，屠苏能不去陆安村倒是一大幸事。
　　因涵素真人差遣的急，陵端连行装都没收拾，直接取了配剑就要下山。刚到天梯口时，就见屠苏站在那边等着，见他走过来，低声道：“师兄，你要下山了？”
　　陵端见屠苏神情低落，眼眶里还隐着丝丝不舍，心一软，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道：“就去山脚下除个妖，很快就回来了。”
　　“恩。”屠苏应了一声，正色道：“师兄，你多注意，切莫受伤回来。”
　　“知道了。”陵端笑笑，又拍了拍屠苏的肩膀，转身和不远处等待多时的陵昔等人一同下山去了。
　　陆安村就在天墉城的山脚下，下完天梯后绕过一片树林，不足一日的脚程就能到。陵端与陵昔等人虽可御剑前往，但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选择了步行。
　　一行人夜间在树林歇息了一晚，次日清晨去到陆安村时却发现，整个村子都已经不见了，面前只剩一望无际的大片平地。
　　“村子呢？”修为略低一些的弟子面面相觑，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一个村庄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陵端环顾了一圈四周，食指与中指并拢在眼前一划，一道微光闪过，陵端与陵昔相视点头，心中已有了答案。
　　“是阵法。”陵昔道：“有人将村庄放入了阵法之中，所以从外面看上去，村子就没了。”
　　“阵法？”
　　“这么厉害的阵法……”
　　陵端也觉此次陆安村一行不会太过简单。陆安村在天墉城的脚下，一直颇受天墉城庇护，方圆百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有谁敢如此大胆用陆安村来做为阵法，这明摆着就是冲着天墉城而来的。
　　到底是谁敢这么胆大，明晃晃的挑衅天墉城？
　　陵端蹙眉。心知眼下也不是思索这些的时候，便对陵昔道：“此阵可解，只是还需我进去打探一番，方知如何破阵。你和众师弟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陵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