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我的id炫酷霸拽》徵兮

141、第二章

　　千年以来，大地上的浊气依旧在朝着天空蔓延，高悬于天际也无法躲过浊气的侵蚀，栖息在流月城的烈山部人体质衰退寿数减短，甚而罹患绝症，肢体溃烂，痛苦而死。

　　时至二十三年前，就连老城主之幼女沧溟都患上了绝症，当时大祭司为了寻找治疗之法，将自己的一双儿女送入神木矩木以神血为两人治疗为由进行试验。

　　而如今流月城的大祭司便是当年被送入矩木中治疗了疾病，还意外获得了神血庇佑的沈夜。

　　流月城主一职世代血脉相传，而大祭司则不是，因此纪歌在见到沈夜时并不能寻到昔日那人的影子，也并不奇怪。

　　如今的这位流月城大祭司、紫微祭司只是站在那里，旁人视其背影便有种不怒而自威感，而见着了正脸只会让人加深这一种印象。

　　想到如今流月城的境地，疑惑了一瞬，纪歌也就想明白了烈山部人在潜移默化下的改变。

　　从前的流月城，即使地上浊气蔓延，无法离开这漂浮与苍穹的城池，但他们并没有被旁人束缚了自由，生存之地虽然困苦，但好歹也有能将神农尊上盼回来的这个盼头。

　　而千年后，现有伏羲结界将他们变成了毫无自由可言的囚犯，而几千年来的希冀仿佛也被笼罩在了永远的严寒之下，神像威严，神像慈祥，对于困顿已久的烈山部人而言，早已分不清楚这到底是神灵的哪一面。

　　安安静静地在谢衣的实验室里老实待了几天以作观察，忽而被他这位名义上的主人，实则年轻又富有才华的破军祭司第一次带出了他的实验室，走在旷别已久的寂静之间，纪歌落后与谢衣半步走在他身侧目不斜视，仅用余光便可见这过了千年之久的主神殿其实并无任何改变。

　　在快要走去尽头的房间时，谢衣忽而偏过头对他交代道：“一会儿你不要说话，问你时称是便好。”

　　纪歌大概也明白了这是要去见流月城现任的大祭司，这些日子来也补充了有关这片天地的诸多常识的他点了点头，没做太多其他想法。

　　说到底这还是太子长琴造成的历史遗留问题，他虽不敢说自己要对此事全权负责，但到底也想要帮到这些挣扎了几千年的神农遗族，总不至落个城毁人亡的下场。

　　......啊这样说起来的话，到时候让谢衣帮忙重新制作一副偃甲躯体的时候还是不要提起太子长琴的名字了吧，不然要是和他的膝盖一样被暗搓搓地加了料，那多令人头秃噢。

　　沈夜本是谢衣的师尊，自谢衣11岁入门之后师徒两人如胶似漆......呃相亲相爱？......相、相敬如宾......总之感情好得很，可这次饶是纪歌是第一次见两人同时在场，也品出了两人之间一丝尴尬的气氛。

　　沈夜见谢衣领着纪歌进了门，目光不过是掠过了后者，就将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前者的身上，“你此次前来见我还有何事？昨日你不是已经达成自己的心愿，能够前往下界了？既然如此便去好生准备吧。”

　　谢衣听了这番话，苦笑了一声，“师尊还在生气？”

　　轻哼了一声，沈夜不轻不重道：“有你这样一位好徒儿，本座何须生气？”

　　谢衣生生忍住了自己就要冲口而出的话。

　　流月城的五色石是支撑这座巨城悬浮于天际的原动力，更是流月城中诸多偃甲的核心，而千年之久流月城当时即使是留下了再多的五色石也早就不够用了，城池即将坠毁，在此之际，谢衣机缘巧合寻觅到了破除伏羲结界的方法，但却将窥伺流月城已久的心魔砺罂放入了流月城之中。

　　沈夜发觉砺罂的魔气可保族人不惧浊气，前往下界生存，遂与砺罂达成协议，以魔气熏染族民，并通过矩木，帮助砺罂吸食它所需的下界七情。

　　师徒间的嫌隙便是生于此处：谢衣并不认同沈夜的这番做法，以天下苍生来换取流月城烈山后裔的一息存留。

　　谢衣自几日前身先士卒沾染了魔气而不再受浊气侵蚀后有了下界的机会，除了身负为流月城烈山后裔寻找未来的栖身之所外，他更是想要在广袤的下界寻找克制心魔，寻找二者共存的方法。

　　他的举动在流月城主神殿的几位祭司看来，实在太过天真又美好，可众人终究还是在默默回护着他，即使是沈夜，也给予了他一次机会，若是在下界真能寻觅到共存之道，他们又何乐而不为？

　　这是他们在严冬荫蔽下默默看着长大的小太阳，总没有道理再亲手将他的光芒生生熄灭。

　　这个话题暂且以谢衣今日的退让而揭过，沈夜踱步下来站在两人身前，以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番纪歌。

　　纪歌觉着这流月城怎么都能称得上是个大副本了，boss级别的存在这样多，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千年过去，烈山部的后裔比起上古整体竟是都要强得多。

　　“他就是你所说，制作出来的偃甲人？”对于谢衣在偃甲上所取得的成就，即使是沈夜也不得不拜服于他这个弟子，然而以偃甲制人这条路，虽是技术含量很高，但是掌握有肉傀儡的流月城高层在谢衣面前心情还是微妙的很。

　　不过两者全然是两条路，而这又是后话。

　　谢衣点头，对沈夜道：“徒儿想着此番下界必将耗时良久，恰逢前些时日做出了这一个偃甲人，便想着他能替我侍奉于师尊左右。”

　　听了他的用心，沈夜面色稍霁，缓和了语调：“你有心了，他叫什么名字？”

　　见沈夜推辞之语都未说一句，谢衣眼神亮了亮，道：“徒儿还未给他起名，不妨就让师尊来起？”

　　沈夜沉吟了一番，他心想他既曾经有过一个傀儡名为“一”，正是现在的流月城廉贞祭司，本来想就着这个顺序起名为“二”，可他又想这到底是谢衣的一番心思，且万一被他问起来“一”去了哪里，不想将这些黑暗之事说予谢衣听的他还是挥去了这个想法。

　　纪歌在懵比中好歹躲过了“二”这个名字，就听沈夜缓缓开口道：“无知叡敏，独昭奇迹。听闻你在人形偃甲上耗费了诸多心力才成功了这一例，不如就叫奇迹。”

　　谢衣眯眼笑，并不觉得这个名字有何不妥，他轻快地拍了拍纪歌的肩膀道：“以后你就叫奇迹啦，跟着师尊就和跟着我是一样的。”

　　于是被二人盖了章，纪歌再怎么吐槽这个名字奇怪，也只能单手抚胸行神农礼，表明自己知道了。

　　太子长琴：......奇迹都嫌奇怪的话，那你这“轮椅上的奇迹”又作何解？

　　不过经历了先前才醒来就断腿的换腿时间，太子长琴又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什么真相。

　　“......他的手上是有什么东西？”

　　未等纪歌反应过来，沈夜忽而迅疾靠近，双手分别抓住了他的两只手，当掌心向上将其上的两个印记都暴露在人前时，纪歌后知后觉才道了一声糟糕。

　　左手手心上，是一个嵌合了齿轮的奇妙标志，这个标志在谢衣的实验室里随处可见，只要是他的偃甲，上面大多都有着这个印记。

　　然而右手手心上，则是他完全掌控了这句具身体之后，如影随形跟来的血红魔印。

　　魔印的样式特别像是一个分号，一个圆点加上一个细长的倒三角印在手心中，几乎都感觉不到上面的魔气，或许是魔尊重楼的段数要比那什么心魔来得高得多，心魔的魔印最多侵蚀一具身体，而他身上的魔印则是伴随着他的灵魂，能周转与各个世界的。

　　......也不知道魔尊重楼，是不是能感应到此刻他就在流月城噢？

　　见到了这个标志后，在场两人虽然顿了顿，气氛稍显凝滞，但并没有纪歌想象的那样糟糕。

　　甚至沈夜只是抿了抿唇，还将他的手松开了，而后对着谢衣问道：“......身体还好？”

　　谢衣垂眸，淡淡道：“多谢师尊关心，已无大碍。”

　　二者之间的情绪又因为这一魔印被挑动了起来，纪歌一头雾水，用指腹搓了搓那消不去的魔印。

　　不过能够将此事混过去也是好的......说不准，这个魔印在往后还能派上用场呢。

　　然而等谢衣退出了神殿，纪歌无辜站在那里，就见沈夜面色很快冷了下去，就连那奇异的分叉眉毛都懒得再动一下，对他道：“无事便不要来此处，谢衣未归流月城，你便不要踏出他的居所一步。”

　　纪歌心说他还懒得伺候你们呢，要不是看在那位非常有前途的偃师面上，且他还需寻找方法曲线救流月城，他估计是早就抖出自己实际上并非是个偃甲而远走高飞不送了。

　　想起了谢衣某个嘱咐，又想起了相处短短几日里所见识到有关这位年轻偃师的某些方面，纪歌忽而作不解状道：“可，主人吩咐过我，务必要细心照料紫微尊上起居，尤其是饮食方面，主人已将一身厨艺传授于我，我......”

　　耐着性子听偃甲人慢吞吞说着话，沈夜听完只觉得太阳穴在突突跳，“烈山部人皆可不饮不食而活，本座完全不需要你来伺候。”

　　想了想，他还尤为慎重补充道：“你也不能将制作出来的东西拿给旁人去吃......不，你不要靠近厨房一步。”

　　纪歌瞥了眼自己的厨艺专精，憋笑憋到内伤，面上还要维持着被否认后的伤心状。

　　想当初见到谢衣房中放着自己当初留下来的小吃食谱时，他还以为这位年轻的偃师居然是能够传承了这门手艺，然而见到从厨房里端出来的都是些什么“带酸味的包子”、“腻味的杂碎面”、“不太香的粟子烧肉”、“咬不动的蹄筋”、“肥腻血肠”，有次甚至厨房里火光大起，端出一盘看不出原样是什么的焦炭时，纪歌才是真的佛了。

　　而瞧着某位偃师并不知晓自己做出来的菜实际一言难尽，还乐此不疲地往厨房跑时，纪歌大抵明白，眼前这位紫微祭司，“厨艺不佳”这个成就大概是早就达成了吧。

---

作者有话要说：　　谢伯伯的厨艺又开始造作了
说起来谢伯伯对他的厨艺这么有自信，一定是流月城的大家一起宠出来的吧
啊这样一想更虐了
*
感谢营养液：
读者“若苒紫嫣”,灌溉营养液+12019-02-28 19:09:38
读者“颜知聿”,灌溉营养液+12019-02-28 18:49:20
读者“盈羽”,灌溉营养液+52019-02-28 18:47:33
读者“肉袋鼠”,灌溉营养液+12019-02-28 18:28:38
读者“芒果冰沙”,灌溉营养液+12019-02-28 18:20:28
读者“wwz岁月”,灌溉营养液+102019-02-28 17:2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