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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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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之人提起扬州，必提七秀坊之名，而要提起七秀坊，不得不说起令人津津乐道的，七秀坊第一次惊煞众人的大场面。
七秀坊的舞曲戏曲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而七秀坊的两位坊主更是江湖高手，两人之中的一人与西门吹雪相邀比剑三日后方才归来，虽说可惜落败，但仅凭他能够让西门吹雪出手还能好端端地没缺胳膊少腿地回来，两人还一副私交甚密的样子，已然能在江南武林站稳了脚跟。
忆盈楼里，林诗音倚窗弹琴，面色带着抹淡淡笑意，姿态婀娜依然婉约，举手投足间却更是自如随心了些。
李寻欢寻来江南，见面后两人自然是旧事重提，纪歌本来还偷偷摸摸暗中观察担心林诗音困于旧情会被探花郎轻易得手，可他几次见着两人谈话都已李寻欢被电收尾，久而久之也就不去管他们了。
别说，就这样，李寻欢找林诗音的次数还越来越勤快，大抵是被电习惯了，他该提醒一下他妹妹把电压调高一点儿了吧。
又弹了一会儿林诗音才搁下了琴，走来堂前瞧见纪歌正翻着一桌子的拜帖，微微有些惊讶道：“这些都是什么？”
纪歌也看了一早上了，随手将手上那本一摊，“都是些江南武林门派送来的拜帖，我们楼中姑娘既然都习了武，当然也要算是江湖人，往来走动不可少，权当认识些朋友。”
林诗音听到一半就摆摆手，“这些事儿你别来同我说，我可不愿当什么江湖人。”过了会儿她又犹豫，改口道：“不过若是习武以求强身健体，不受人欺侮，还能惩恶扬善，当然是最好不过。”
这些日子来并非在纪歌与西门吹雪比武之后就相安无事了，几日前坊中就有出去采买的姑娘按时未归，便是林诗音亲自出面带上了紧跟在她身后的小李探花，端去了对面一整个匪盗人牙的产业链，再次证明了七秀坊定下的规矩并非是什么空口白话。
再怎样说林诗音也是坊中的第二高手，她改用双剑、修习冰心诀的时间虽然短的很，且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是高手的心态，可修为到底是放在那里，这次雷厉风行地一出手就证明了许多问题了。
林诗音忽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事：“对了，前段时日扬州知州来访，所为何事？”
一提起这个，纪歌抽了抽嘴角，“我先前开坊之日不是请了西门吹雪来观舞，顺带邀他比斗，以震慑宵小之辈么？”
林诗音不明所以：“然后呢？”
纪歌长出一口气，“然后我以为只有我是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没想到这位剑神却也是这样想的。”
西门吹雪来到扬州直奔七秀坊而来是没错，那是人家从塞北万梅山庄赶到南地时间的确很赶，而人家不远万里来一次扬州，当然还有其他事儿了。
“我们交流过剑法后回去他就在扬州的地盘杀了人，杀了人之后招呼都没打扬长就走，我是他杀人前唯一见过他的人，知州可不是要找我来谈谈人生么。”
林诗音皱了皱眉，显然是想到了西门吹雪一年出四次门一次杀一人的规矩，道：“所以说......西门庄主杀的那人，并非是为你出气了？”
纪歌：“？？？”
他惊恐道：“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是最近出门太少，因此错漏了什么江湖最新传闻吗？！
林诗音无辜道：“啊，你只知道他杀了人就走？”
纪歌猛点头。
林诗音更惊讶了：“他杀的那人，就是先前两次骚扰我们秀坊姑娘的两个登徒子的爷爷啊。他提着剑直接跑去了人家的寿宴上，红事直接成了白事，偌大一个门派现在群龙无首，门下利益纠葛颇多，到现在还没扯清楚呢。”
纪歌：“......”
噢，他说怎么扬州知州与他交谈时眼神怪怪的呢。
纪歌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这休息的半刻时间真是刺激，“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事吗？不如这次一起说了。”
林诗音：“还真有一件。”
纪歌：“......你说。”
林诗音这会儿倒是笑了，一看就让人知道她要说的其实是件好事，“算上上月初一，对外演出一共三场，收支不仅足够坊中姐妹开销，核对之后比起预计实则还多了许多。”
这方面纪歌的嗅觉却要比林诗音敏锐些，他不动声色问：“什么叫做多了许多？”
林诗音道：“她们说售出的花篮与座位银钱与咱们收到的核对不上，要多出许多呢。”
“你是说，账面上莫名其妙多出了一笔钱来？”
“是啊，就是这个意思。”
的确无论哪个商人瞧见账面上出现了这个问题只会觉得是自己走运，纪歌心说还为这高兴的林诗音实在还是天真，“你没有与表哥说过这件事？”
林诗音却有些不高兴了，“为什么要告诉表哥？他可与咱们七秀坊没有什么关系。”
这话果然也是白问，要是李寻欢知道了定然一看就能看出其中有什么问题来，纪歌瞧了眼林诗音现在的性子，倒是也没将话说破。
什么事情都可以慢慢来，他们最不差的就是时间。
“账面上的事......算了，还是得请一个靠谱的先生来。”纪歌一语敲定了接下来往外招聘时在找些算术过关的先生，同时为了坊中幼童开设的学堂也要置办起来，七秀坊里可忙得很呢。
林诗音见他转移话题，更不忿了：“算术我有所涉及，也是颇有心得呀，哥哥怎么不问我能不能胜任？”
纪歌失笑：“这时怎不继续叫我姐姐了？......算术你擅长的话，我这就来考考你。”
林诗音：“好啊好啊。”
纪歌：“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二，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林诗音眼睛眨也不眨，“求三、五、七之倍数，再增以二，可得一百又有七。你拿孙子算经里的题来考我是太小看我了吗？”
纪歌好整以暇：“今有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鸡兔各几何？”
林诗音闭着眼算了算，才道：“.....有鸡二十又三，有兔十二。”
纪歌冷不丁道：“今售出花篮百余，每篮一两，又售出坐席三百，每座五十文，却得纹银八百两，问如何使之相等？”
林诗音一下子没能回神，秀气的眉头渐蹙：“这怎能相等？”
纪歌语重心长：“所以诗音啊，账房先生会不会算账还是其次，重要的还是口风紧不紧，能不能把账面给做平了。”
林诗音：“......”
噢。
早说啊，要做假账。
*
七秀坊内外忙碌得紧，就是小李探花这样的人才纪歌也没舍得让他歇着，上午在内坊学堂里先挂着帘子为幼童开蒙，教人识字，下午还得去指点指点一心扑在了冰心诀上的秀秀们的武学，饶是他这样的好脾气也不免在纪歌面前多提了几句，他都要没有时间去陪诗音了......
然而纪歌的回复也简单粗暴；“我都一个人掰成两个人在用了，表哥你委屈委屈，大不了，我让诗音陪你一块儿去指点武学？”
李寻欢：“......算了别累着她。”
近日加大了电压每天都感觉自己在做电疗的他只能退而败走。
而纪歌说的，他自己一个人掰成两个人在用，是真·一个人掰成两个人在用啊！
每逢单日他须一整天一整天地给姑娘们答疑剑法上的要点，而到了双日则是太子长琴出手去学堂教书。
秀坊里面姑娘们的剑法在勤学苦练之余还须他人提点，林诗音虽一下有了修为无需苦苦打坐，但在剑法上并无比刚入门的姑娘好到哪里去，大概也就是纪歌给她开小灶开得多了一些，还多读了几本秘籍吧！
而没人比太子长琴更合适教习过了十岁的孩童和想学的姑娘来修习礼乐、御数与书射。或许是出于他还是拥有着仙人的神魂，对于常人而言枯燥艰涩的礼法、数法他都一点即通，天生道骨孕于其内，一举一动皆可入书册。
而她们在学堂里所学的东西，七秀弟子当然纪歌说什么就是什么，有的雇来的丫鬟婆婆却对她们的举措相当不解，暗地没少说些闲话说她们无法科考也并非男子，学了这些也是白学。
对此纪歌的做法只是在解雇了一批丫鬟后又重新招了人。
太子长琴出身上古纪年本就没接触过多少人族，何况那时候的人族，女子当家做主完全是母系氏族的也不在少数，纪歌如何说，他便如何教，丝毫都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这也是纪歌只让李寻欢这个正经的探花郎大材小用去给小孩开蒙，而让他来当主课先生的原因所在。
学堂天晴就安置在一处水榭，天阴就安排在内坊，这日恰好上的是算术。水榭之中布满纱帐，将与孩童们相对而坐的太子长琴与按着身高排了座位的学生们隔了开了，风一吹就晃，纱帐上缀了些风铃与亮片，算是点缀了这处学堂。
打扮得玉雪可爱的孩子们出于身高当然是坐在前面，抓着炭笔在纸上艰难写写画画，好久都算不清一道题，急了一抹脸，就算炭笔包了布条也难免脸上出现几道黑。
太子长琴讲讲停停，无奈挥了挥手道了一句：“先休息吧，去把脸洗干净了过一会儿再继续上课。”
能坐这样久也算这些孩子们给他这个“坊主”一丝颜面了，要知道在李寻欢那块儿这些小孩皮得简直像是两个人，小李探花还不能动武，好好说话谁又怕他呢。
秀萝卜挨个去洗了脸，又挨个回来凑到了他跟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有个不那么腼腆的问他道：“先生，我们学算术有什么用呐？”
太子长琴摸了摸她的头，“近来秀坊在招算术好的账房先生，要是你们学得好未来秀坊也就无需再为这些事耗费功夫，且还能多一项手艺傍身。”
这个回答显然让秀萝卜们很是高兴，只不过小孩们叽叽喳喳了半天都说要当未来秀坊的账房先生后没多久又坐不住了，“那，前天的礼乐呢？明明不是有姐姐来教我们乐器的吗？”
“礼法是教你们修身养性，为人处世更有气度。”太子长琴微笑，在桌上敲了敲，成了一段节奏，“在我这里学的乐，是乐理而并非乐舞，懂了乐理去学任何舞曲乐器都是事半功倍的，你们也想能去水云坊的大鼓上演奏，扬名天下吧？”
“诶，姐姐果然是好口才，不仅能忽悠西门庄主为咱们七秀坊造势，还能让这些孩子这样高兴听你讲课。真该把表哥叫过来看一看，他就不会苦恼给她们上课啦。”
太子长琴无奈抬眼看过去，就见林诗音正端正坐在最后的一个空位上，李寻欢小心翼翼，站在岸边往这儿看。
一听有人提起西门吹雪、武林、江湖等等字眼，这些人都还没剑高，只能摸摸木剑的秀萝卜眼睛都亮了，蠢蠢欲动就想像缠着李寻欢一般缠着太子长琴，让他好好说说当日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
林诗音眉眼弯弯，显然想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
“西门庄主......是个好人。”学着纪歌先发卡为敬，太子长琴默默给这些秀萝卜灌输熬好的心灵鸡汤，“他的剑是杀人的剑，而，我并不是，我并没有必要去杀我的对手，剑器也可以不是用来打打杀杀的，剑舞多好看，对不对？”
秀萝卜齐齐点头。
“他在比斗之时当然也发现了这点......所以不过百招，我们拆完了剑招后他便喊停了。”
林诗音心说原来其中还有这番过程，她奇道：“西门庄主就这样好糊弄？”
说完她自知失言，学着李寻欢咳了一声，转头状似去看风景。
太子长琴失笑，“非也，只不过我给他介绍了几位并未闻名于江湖的剑道好手，我们这才算两清。”
林诗音捂面喃喃道：“好一招祸水东引。”
秀萝卜们没想到真能听见这样一出故事，抱团讨论之余，又好奇问：“谁呀谁呀？哪有能与西门吹雪相提并论的剑道高手是他不知道的呢？”
太子长琴思忖道：“告诉你们也无妨......其中之一名为宫九，诗音你也见过。”
有这种机会能坑一坑宫九，纪歌又怎么会放过。
林诗音：“听这意思，还不止一人？”
剩下一人太子长琴既没有见过，也只随便听了一耳朵，想起来的内容也不多了。
“还有一人，名为风清扬，住在华山之巅......是个剑纯。”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的今天，我还在和人打j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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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史诗级加强，莫问又无事发生，ok吧
蓬莱？砍啊继续砍啊不要停！
军爷在吗在吗军爷？我有探梅噢我探梅很舒服噢下赛季约不约jjc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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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七衍”,灌溉营养液+102019-02-13 19:3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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