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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四章 ...

  •   李寻欢说完这些正是准备出门,纪歌无从去捋顺时间线,一咬牙便把他拦了下来,期期艾艾问:“花家要办喜事......好歹花家也是江南首富,我怎地没有听说这个消息?”

      恩,不妨事,就算应该“有点交情”的花六童给他也送了请柬,江南与这保定李园隔了那么远,要办喜事的京城又那么近,李寻欢一下子有心去查也是难以查清的。

      可李寻欢听见他这个问题稍显迟疑,重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说:“这本来便也没有大张旗鼓宴请别人......就邀请了双方熟稔的江湖人士,便是稍微远一点的亲戚也只是传了信。”

      纪歌:“?”到底什么喜事画风这么不对?

      李寻欢感慨:“就是我,也是为官期间与花二童交情不错,与陆小凤喝过几杯酒,才有了这么一张请柬。”

      纪歌:“??”还牵扯到陆小鸡?这更奇怪了啊。

      李寻欢见他还是不甚清楚的样子,迟疑问:“江湖上的事你没有听闻吗?陆小凤与花家七童感情颇深,这便是要以南海那边的说法结为契兄弟,因此才发了喜帖。”

      纪歌:“???”

      厉害了我的陆小鸡,他才走了多久他家七童这就被得手了?!

      探花瞧着纪歌面色几变,最后停在了沉痛又......想看戏的神色上边儿?

      果然他就听见纪歌试图乘上这艘贼船:“表哥能多带我一个么,你若走了岂不是要留我一人招待龙大哥?”

      “大哥那边我安排了人......哎,行吧,你便是与我一道。”李寻欢听着言外之意也无奈,他本不愿这样去猜疑自己的结交兄弟,可双方所作所为,还是如同阴影蒙在了他的心中。

      “表哥,真是对不住。”纪歌虽然这样说,他却也觉得事情并没怎么跑偏。

      若是等他们回来听闻了龙啸云生了相思病的事,他夹在中间便也是给了双方脸面与缓冲的机会。

      若是没有生相思病......

      瞧瞧这生死不离吧,这又怎么可能呢。

      *

      办喜事自然要选一个好时候,当李寻欢与纪歌到达京城时便是京城一年中最舒服的时节,行人如织,飞花漫天,怎样看,都是一个盛世。

      “诗英来过京城?”

      坐在马车里,李寻欢的姿势看起来可不像是当过官的探花郎,他怎么舒服怎么来,分毫不想怠慢了自己。

      纪歌趴在窗沿便回头,“来过一次,所以我在找那间铺子是不是还在——何芳斋的糕点我想带点回去给诗音尝尝,她一定会喜欢的。”

      李寻欢点头,将空了的杯子放入托盘中,阖上眼养神。

      那本就是一个空杯子,一个时辰前是,一个时辰后更是。

      瞧他这副样子,纪歌对小李探花涨势颇稳,前段时间还掉了掉的好感度也是无奈了。

      太子长琴:这也是位妙人。

      数据不会骗人的,虽然并不懂这个道理,可他才是最直观地将那上上下下涨动跌落看着眼里的那个人啊。

      要想刷李寻欢的好感度挺简单,只要对他身边的朋友真心好,他也会把你当成朋友,可若是算计上了他的朋友,那探花郎或许能把你给玩死。

      当然,纪歌这位表弟也在他的朋友之列,更何况他所算计的却还是为了自己,纵使小李探花有心想要调解,让纪歌不带那么偏见地去看龙大哥......也是很难啊。

      花家广结豪友,即使这次的喜事有些特殊,可门槛依旧是有种要被踏破的趋势,李寻欢带着纪歌先是在京城以前当官时的宅邸落了脚,才孑然一身地准备去采买些礼物。

      没、错,上门参加婚宴总要送些像样的礼物才对吧,可直到走到半路小李探花才想起来还有这码事,让满心以为他早有准备的纪歌在马车上都惊了。

      不愧是世家公子出身还敢甩脸子给皇帝看的探花郎,讲究啊!

      “花家富贵,不差那些虽然稀奇但能用钱买到的东西。”

      可在京城的古玩店、玉器行走了这样一圈,李寻欢也没能挑上一件顺眼的,他虽失望,但也在意料之内。

      瞥眼便看见了正撑头无聊把玩着一支玉簪的纪歌,探花凑了过来看了一眼:“这支玉簪有何特殊的?倒不如来帮表哥想想该送什么吧!”

      “没什么特殊,手里闲不住罢了。”纪歌将玉簪放在光下一照,通透的玉色说不上尽善,但挺合他眼缘,“大不了我准备一下,给他们跳一支舞,就算是表哥你送的贺礼了吧。”

      李寻欢失笑:“这可是你说的。”

      还别说,这个主意还真能拿得出手,唐时公孙大娘流传下来的剑舞又怎是凡物,只不过叫客人在宴席上跳舞总有失妥当,若是能有替代,还是最好换成别的。

      纪歌点头,取了簪子要去付钱买下,然而没等他的银子出手,一把檀木扇却从边上伸了出来压在了他的手上,“稍等稍等,这位公子,可否移步商议?”

      说话人也是一个长得极为俊美的男子,或许在这京城里便不会有几个长得差的,毕竟一板砖下去说不准敲晕的还是皇子皇孙呢,再加上他一身锦衣华服,放在京城之中,也必定出身极好。

      但让纪歌比较在意的还是他居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是位公子。

      ......不是他说噢,上京的这一路有多少次被错认成是李寻欢的女眷纪歌已经数不清了,最可气的是李寻欢这家伙还不知解释,就只会在旁笑。

      若不是这些年来他已经非常佛,真要一个个计较下去,他们还到得了京城么。

      因此纪歌非常好说话地让李寻欢稍安勿躁,自己便跟着那人走去了边上的屏风后边。

      那人眉眼弯弯,抱拳礼节行的非常周到,“这位公子能否割爱?将这玉簪让给我?”

      预想了很多剧本没想到对方的目标会是一个不值钱的簪子,纪歌重新低头看了看,没问题啊,玉质最多算是中品,对面这人身上随便拿一件饰品都能换个百八十件的。

      于是他问:“你也看中了这支簪子?理由呢?”

      “送人。”那人不紧不慢道,话中仿佛有魔力,又笃定了纪歌一定会答应自己一般。

      纪歌:“送人就送这个?”这也太抠了一点吧?

      好似从他明晃晃的眼神中品查到了那一丝鄙视,那人用扇面掩饰着,心下计较了起来。

      诶,想他太平王世子在这京中要什么没有,居然沦落到和别人来抢一个并不值钱的簪子。

      宫九这样想着,可他实在觉得这簪子样式眼熟,凭他虽然只从那人手中看见过一次就记下来的记忆力,就算不是一模一样的同一支,也该是出自一人之手的。

      “所以,公子是不舍得割爱了?”

      纪歌点头,“是,你大可在这里寻一件更好的。”

      即使对方是宫九又怎样?京城重地天子脚下,这人显然又还没发病,在自己面前更是个绿名——虽然这个没什么保险的,但纪歌觉着boss总也不会以一根簪子就和自己翻脸的吧。

      果然宫九见他意志坚定,提出了以几样宝物来换取都没答应的架势,还是颇为可惜地放弃了。

      “相逢也是缘,还未问过公子名讳?”

      纪歌脚步顿了顿,而后蝶弄足一开:“你大爷。”然后便翻过屏风消失不见了。

      宫九先是愕然,就在他手下要冲出去给这个仗着一张漂亮脸蛋就出言不逊的家伙点颜色瞧瞧时,他用扇子在掌心中轻轻拍了几下,随即笑道:“不用了。”

      有心腹用疑问的眼神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埋头跪地称是。

      宫九想,反正,这有意思的人是跟着小李探花来的京城,那大概也是要去花家参加婚宴的。

      而婚宴的请柬......真是说笑,凭着那人的身份,他还需要什么请柬呐。

      *

      花家的婚宴在三天之后如期举行。

      由于前一天晚上嗜酒如命的探花郎居然独自一人兴冲冲地跑了出去约人喝酒,等纪歌撑着伞在京城漆黑的夜里找到他时,发觉李寻欢的酒友已经被人拖上了一辆马车,边上停着的另一辆,显然是为醉眼朦胧的探花郎准备的。

      打了一个照面过,即使恢复了视力可五感依旧敏锐,仿佛是在寂静的夜里发现了什么的花满楼抬头倾听了一番,却又发觉什么都没有了。

      这夜还是太过静了,倒是身后车里那不靠谱的、在自己新婚前还能去外头找人喝酒之人的醉话犹在耳畔。

      于是这天大多客人已然来齐,顾不得旁人惊艳的眼神,纪歌下了马车没好气地撩开帘子,把里面那位宿醉到辰时才愿起身、现在又东倒西晃的探花郎给扶了下来。

      同花家守在门前知道内情的管家交换了一个无奈眼神,很快便有人过来接了纪歌的手,先把李寻欢给扶进了门。

      花家管家擦了擦汗,客气道:“您是跟着李公子一道来的吧?是我们家姑爷给您添乱了。”

      纪歌本在拿出门时他收到怀里的礼单,闻言手一抖差点没把礼单掉地上:“......我还怕你们怪罪,说不准是表哥拐带了陆小鸡出去喝酒呢。”

      陆小鸡了不得啊,名分都定下来了。

      两人一番客套话来去,纪歌等管家走后瞧着这门前熟悉或是不熟悉的人和事,一时心中也不禁一阵感慨。

      ......也打定了要把自己的马甲捂严实的主意。

      路过大门时他瞧见门口添了些着新鲜的些装饰,大多都是为了讨些好彩头放置的寓意好的物什,也有勾绘出来、直接画在石砖门廊上的纹络。

      没等他瞧着眼熟,里面便传来了热闹的声响,有小厮轻声提醒他婚礼的流程就要开始了,纪歌也如同上着赶一般挤过茫茫人群,坐到了李寻欢的身边。

      ——别的不说,就说这次的婚宴特殊不能大办,可陆小凤那边的江湖朋友与花家这边参加宴席的人一合计起来,还是要比寻常人家摆得更大啊!

      还没等他坐定,就有李寻欢从前的朋友震惊看着他:“寻欢你这是把你夫人也带来了?可她怎地不去女眷那边坐?”

      纪歌回以一个让人看了永生难忘的微笑:“对不起,我是男人。”

      这桌人:“......”骗鬼吧您呐。

      连声音都这样好听,穿得一身粉,居然是男人?

      不说这桌有多少人被扭曲了世界观,恰逢这时花家二哥也走来了这桌帮自家弟弟招呼着,听见了这里的响动便赶紧过来敬酒。

      ——没有什么是一杯酒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杯。

      幸亏他们花家兄弟那么多可以来挡酒,叫七童和陆小鸡不至于一轮喝完能直接睡过洞房花烛夜呀。

      正当花家二哥要举杯时,他便感觉一只手按在了他拿着酒杯的手上,虽然力气不大,却奇异地令他挣脱不得。

      再一抬头,好嘛,花家二哥背后发麻,感觉或许他的妻子若是看见了便少不得要来同他谈谈心了。

      “这位,公子?”花家二哥提醒了一句怼了半天还没撤手的纪歌,“您这是?”

      纪歌诚恳对他说:“我表哥真的不能再喝了。”

      花家二哥看见了他身旁的李寻欢,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后,一桌人都笑了。

      于是纪歌顺水推舟,在李寻欢怨念的眼里,将小厮送上来的茶水给他满满倒了一杯,顺便也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上了茶,“以茶代酒,咱们走一个?”

      说罢他把一杯茶干了,留下满桌举着一杯酒的客人瞧着他狡黠的笑容,一个个全闹成了大红脸。

      纪歌:“......?”

      过分了,这可不是他有意的——他家那位不会又要误会了吧?

      ......不过说起来他进入这场婚宴也已经有些时辰了,怎么今日太子长琴这样沉默,竟是一句话都没说?

      纪歌眼睛稍微睁了睁,别是真的又醋了?

      行吧行吧,那他以后蒙面还不成么。

      然而此时杯子摔碎的声音让在周围奏乐弄弦的乐师们都停下了动作,所有人看了过去,却是花如令老爷子不慎摔了他手里的酒杯,双眼却是盯着门口,仿佛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

      花家几个兄弟也随即望了过去,生怕是什么仇家要在今天来闹个不愉快,可当他们看过去后,也是一个个都傻了。

      纪歌见状心中一紧,双剑便落在了酒宴的桌子下边儿,被层层叠叠的台布遮了起来。

      若是等下真要闹起了,好歹曾经花家人对他很好,他不可能坐视不管。

      可他也想不通,会有什么仇家会选择在这种日子里找上门来?

      “父亲,还有几位哥哥弟弟,我只是来喝一口七童的喜酒,你们为何这样看我?”

      难怪门口的小厮仆人便是拦也不敢拦就把人放入了厅中,花家众人还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宫九跟在那人的后面,摇着扇子将礼单递给了不敢靠近的小厮的手上,仿佛他就是一个普通客人,跟着的这人也只是普通的身份。

      “二哥,别来无恙?”玉如歌整了一整自己的衣领,笑吟吟地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

      纪歌心头一跳,隔得虽远,他却能明显察觉到,对方目光居然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要问是为什么?

      “谁在看我?”的列表之中,玉如歌的大名,赫然在列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刺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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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者“与九”,灌溉营养液+32019-02-04 22:07:03
    读者“齐烟”,灌溉营养液+102019-02-04 18:0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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