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中时代》橙盈

15、15

　　陈未雪心里酸酸的，涩涩的，重重的，难以言喻的感觉。这句话相当于什么呢？如果真的是孟梓铭写的，他想表达些什么呢？

　　下课前回操场集合，范琳指着天空：“小雪，风筝哎！”

　　陈未雪恍然抬头，一只三角形的彩色大风筝赫然翱翔于天际，操场上空，澄澈的蓝，一点彩虹。

　　是哪来的风筝？

　　体育老师拿着哨子，乐呵呵的站在跑道边主席台那儿，看着几个女生放风筝。
　　“这个线太短了，我回头给你们接一段。”
　　他还在那说着，范琳好奇地凑过去问，老师这是哪来的风筝啊？

　　体育老师指了指旁边的几个凑在一起的姑娘：“那几个女生捡到的。”

　　陈未雪仰望着风筝，心跳跃的飞起来，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好事。

　　放学，校门口的保卫大叔叫住她：“小姑娘，有你的信。”

　　她连续去问了几个礼拜，早就记住了她的名字和脸。

　　陈未雪拆开那个很大很大的信封，里面掉出来一条项链。

　　——银色的链子简洁明快，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如蝴蝶的羽翼。

　　陈未雪恍然把项链捧在手心，好久才抽出信封里剩下的那张画纸。

　　……画的是她。

　　那个傍晚，夕阳中温柔神情的女孩，还有那扇窗。

　　她翻过画，背面赫然写着：“生日快乐。”

　　他……
　　记得我的生日啊。

　　陈未雪握紧项链，快乐从眼眸深处透露出来。

　　她把那副画珍而重之的藏了起来。

　　伴随着这种快乐，时间过去了三个月。

　　新年的第一天，莫景渊回来了。

　　他回来那天引起了轰动，学校很久没有什么新闻。

　　莫景渊的样子没怎么变，还是那样星光熠熠。

　　他向班主任报了到，站在教室门口喊到时，全班应声看去，立刻喧嚣起来。

　　尖叫和笑声，最后全是由衷的掌声。

　　“听说莫景渊艺考成绩全省第一呢。”前排的两个女生小声交流道。

　　“真的么？也太厉害了吧！”

　　“是啊，这样他随便考个二本分数就能去清华了……”

　　“对他来说也太容易了吧。”

　　“那说不准，压力面前万一呢……”

　　“艺考分那么高，总归不会没好地方去的。”

　　“对了，孟大帅哥考得怎么样，怎么没有消息？”

　　“他……”

　　陈未雪没听进去几句，她的眼睛从莫景渊喊到的时候开始就不会动了。

　　莫景渊像没看见她一样走进来，拉开后座积了灰的书桌，就像第一次一样对她说：

　　“喂，往前去点，太挤了。”

　　陈未雪不动。

　　“小雪……”莫景渊压低声音说，“你不动是不想离我太远？”

　　要死，他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讲话的？

　　陈未雪的耳根倏地红了起来，椅子往前蹭了蹭。

　　莫景渊的桌子也往前挪了挪。

　　放学。

　　前桌的女孩慢吞吞收拾着书包，磨蹭到教室里只有她和莫景渊两个人。她把书包甩到肩上，回过身清清嗓子，想说点什么。

　　莫景渊对着一道数学题皱了皱眉，他毕竟落下了太久的课。

　　“这题怎么做？”他点点习题册，语气熟稔随意，连称呼都省略了，就像从未离开过。

　　陈未雪无奈的给他讲了三分钟。

　　“好了我懂了。”男生迅捷的动手刷刷写了起来，看着他漂亮苍劲的字迹，陈未雪想起那句“生日快乐”。

　　“谢谢你的礼物——”她脱口而出。

　　“我很喜欢。”

　　陈未雪说。

　　你。

　　她在心里偷偷加上。

　　莫景渊写完了习题，眼睛一抬，扫过女生纤细的脖颈。

　　“喜欢为什么不戴？”

　　“……我收起来了。”陈未雪轻声说。

　　“戴着吧。”

　　男生径自说。

　　“会很好看。”

　　“……好。”

　　第二天，陈未雪总觉得那条项链存在感太高，她甚至想穿一件高领毛衣将它遮住。

　　但是他们的校服领口很大，简直一览无余。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总觉得路过的男男女女都在盯着自己看一样。

　　就像对她指指点点：

　　“看！那就是莫景渊送她的项链。其实什么也代表不了，就这么爱现，真没劲。”

　　其实根本没人盯着看她的脖子。

　　陈未雪飞快的走到了班上。

　　收作业的时候，她弯下腰去抱那些作业本，项链垂落下来，从领口滑出。

　　前座的女生最眼尖：“哇班长，这个项链好漂亮！是在哪里买的呀？”

　　陈未雪向来对同学好脾气，可这时她却答不上来。

　　“不是我买的。”她只得说，“是……朋友送的，所以我不知道，抱歉。”

　　那女生失望的“哦”了一声，她的同桌却兴致勃勃八卦起来。
　　“班长，这是谁送的？”

　　她小声用口型问：“有男朋友啦？”

　　陈未雪的脸一下子红得滴血，烧得滚烫，她嗫嚅着唇：“不是……”

　　“宝格丽。”
　　一把清冽的声音突然从后面飘过来。
　　后排的男生一直听在耳朵里，此时冷淡的放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