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上部》冷月无笙

39、眼睛 01

　　凤舞早就在神社门外等得不耐烦了，白土约她在这里会面，一开始她是打算进去的，但是看到内务部的人在神社门口巡视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岩隐村，似乎没有忍者喜欢内务部。

　　“你们昨晚就住在这里吗？”看到三个人出来，凤舞用力招了招手。

　　音罗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是白土老师约我在这里见面的。”凤舞说。

　　白土笑了笑，“我之前已经去过莲的家里，惠姬说你们在这里。”

　　在此之前，莲已经和惠姬打了招呼，如果有人找他，就让他来飞鸟神社。

　　“你们这两天不会一直在一起吧？”凤舞睁大眼睛看看音罗，又看看莲。

　　“对啊。”莲点头。

　　“为什么不叫我！难道我们不是同伴吗？”凤舞不满地跺脚。

　　“其实不是我们俩，还有木叶的佐助、鸣人和小樱。”音罗说。

　　凤舞睁大了眼睛，“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们因为任务，路过岩隐村，来参加奶酒节的。之前因为你要和家人在一起，我们就没有打扰你。”音罗笑着说。

　　“那个一点都不重要！”凤舞悔恨得眼都绿了，“你难道不知道我想见佐助吗？！”

　　“你为什么想见佐助？”莲诧异地问。

　　凤舞扶额，“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他帅啊。他是我见过最帅的忍者了。本来我还以为以后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了，没想到他居然会来岩隐！而你们居然不告诉我！”

　　“我们怎么知道你喜欢他？”音罗小声嘀咕。

　　“你这都不知道？亏得我们还是一起长大的！”凤舞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气愤得几乎要掐他的脖子。

　　音罗后退一步躲到莲身后，“你别乱来。”

　　“哼。”凤舞撇过脸不再理他。

　　“好了，我来发布任务吧。”白土耐心地等他们闹完，拍了拍手，示意他们集中精力。

　　“昨天在飞鸟神社发生的事情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事实上，昨天被杀的的男人是附近村子的村民，他们一行八个人，来这里拜托我们寻找他们丢失的孩子。”白土说。

　　“丢失的孩子？他们的孩子都丢了吗？”凤舞眨巴着眼睛问。

　　“是的，八户人家，孩子从三岁到十二岁不等，全都丢失了。”

　　“怎么丢的？”音罗问。

　　“不知道。那些孩子像平常一样出去玩，就再也没有回来。所以他们凑了些钱，希望我们能帮忙找到他们。昨天他们也是去许愿树许愿，希望找到自己的孩子。”白土脸色有些凝重。

　　“为什么那个男人会喊出那句话？”莲想起那个在他们面前被杀死的男人。

　　白土摇摇头，“或许是他神经错乱了，也可能是悲伤过度。但不管是什么，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了。”

　　“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莲又问。

　　“去山边旅馆，剩下的村民在哪里，我们需要帮他们找到他们的孩子。”白土说。

　　山边旅馆位于岩隐村的边缘地带，因为背后起伏的土丘而得名。旅馆不大，收拾得却很干净，只是因为位置偏僻，所以价格相对低廉。

　　旅馆的主人是一对老年夫妇，两个人的孩子在早些年的战争中死去，只剩下他们相依为命。平日里，老太太会早早就在门口的大堂打扫，老爷爷则在后厨忙碌。

　　但是今天，山边旅馆大门紧闭，哪怕凤舞敲响了房门，依旧没有人出来应答。

　　“我觉得有些不对。”莲微微抽了抽鼻子，“有血腥味。”

　　白土愣了一下，立刻踹门而入，眼前的情形让他们都愣住了。

　　旅馆的门口，一个老太太保持着向前爬行的姿态，倒在血泊里，半张脸埋在下面，透出死亡的灰色。在她身后，一条长长的血痕从楼梯处延伸过来，显然她在痛苦中挣扎了很久才断气。

　　凤舞惊叫了一声，俯下身在她脖子上按了按，皱着眉摇了摇头。音罗不忍心看下去，别过了脸。莲抬头看向楼梯，只见褐色的液体从楼梯木板上流下来，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他走过去，沿着楼梯慢慢向上。从木板的缝隙里滴下来一滴血，溅在他面前。他低头看了一眼，再抬起头，血一滴滴落下来。

　　他几步迈上去，转过拐角，却见一个人躺在台阶上，头朝着楼梯口，已经死去多时了。莲刚要继续向前走，被白土拽住了。

　　“我先上。”他说着，越过莲走了上去。

　　二楼的场面惨不忍睹，一路上横七竖八倒着数具尸体，两侧雪白的纸门上、天花板上都喷满了鲜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令人作呕。死者显然经过了痛苦的挣扎，一个个身形扭曲，大睁着双眼，痛苦而死。

　　凤舞也跟了上来，音罗则待在楼下。

　　莲仔细查看这些尸体，发现他们都是被一刀封喉，干净利落。只不过这么多的血，似乎是故意造成这种恐怖的气氛。昨天这群人一共有十一个，现在他们的尸体全都在这里，一个不少。

　　确认完所有的死者，他们从二楼退了出来。

　　“如果早一点来就好了。”白土摇摇头，沉痛地说。

　　尽管他们在任务中也会杀人，但对手毕竟是忍者，而这些人却是普通人，他们并没有犯任何错，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这些人为什么会死？”莲提出了这个问题。

　　“不知道。”白土也觉得纳闷，这些人难道隐藏了什么秘密？

　　“恐怕我们来晚了，就算有什么秘密，也被人带走了。”凤舞沮丧地说。

　　“我回去报告，你们先留在这里，万一有什么线索，及时通知。”白土果断地说。

　　“我留下，你带他们回去吧。”莲看了一眼脸色发青的音罗。

　　“你自己？”白土有些不放心。

　　“不会有事的。”

　　白土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然而音罗却不肯走。

　　“我要留下来，万一他们回来了呢？”他看着莲，几乎是哀求着说，“这些人心狠手辣，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你行不行啊？”莲看着他的脸。

　　“我没事。”

　　“算了，让他留下了吧，我们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凤舞爽快地说。

　　“就这样吧，你们小心。”白土说着，转身消失在原地。

　　莲依旧将音罗两人留在楼下，自己又上了楼，再一次仔细寻找新的线索。但是对方出手太干净，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他们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莲想不明白，不过好在从昨天开始，内务部就封锁了村子，加强了警戒，就算是有凶手，他们也逃不出去。

　　所以很可能，他们还在村子里。

　　莲正想着，眼角突然闪过两道身影，他猛地抬头，愣住了。

　　那两个追逐的身影，居然是宇智波鼬和佐助。

　　他毫不犹豫地飞出窗外，纵身追了出去。

　　莲离开之后，鸣人就有些坐不住了，趁着卡卡西没注意，偷偷拉着佐助出了门。他想找到昨天闹事的人，而佐助则反对，因为这毕竟是别村的事，他们这样贸然插手，只会惹麻烦。
　　但是鸣人将这件事作为赌注，先找到凶手的人要给对方做一个月的奴隶，任其差遣。
　　这本就是个可笑的赌注，佐助却当真了。他和鸣人分开在岩隐村中搜查。
　　村子里岩忍到处可见，他们严密监视着人们的一举一动，想在这样的把控下犯罪几乎是不可能，除非对方有恐怖分子的背景。
　　佐助只认识一个恐怖分子，至今他的肩头还有他留下的咒印，那个咒印时常提醒他，他的力量实在是太弱了。
　　他皱皱眉，甩掉这个糟糕的念头，专心致志寻找可疑之人。但是他走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任何异常，觉得无趣得很，索性找了个饭店的二楼，坐在窗边看着街上的动静，就这么过去了大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几乎都要打呵欠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初冬的阳光挂在侧上方，时间将近中午，他决定回神社。然而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对面的巷口。
　　佐助一下子就呆住了，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眼睛不由自主变得通红，查克拉从身上爆起，鼓得头发仿若被狂风吹起。
　　“宇智波鼬！”他几乎用整个灵魂念着这个禁忌的名字，下一瞬间已经消失在原地。
　　黑底红云的大氅在眼前飞扬，距离上一次见到鼬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他无法忘记自己在他面前依旧毫无还手之力的情景。
　　再一次，再一次，他一定要杀了他！

　　一直在前面的宇智波鼬消失在树林，佐助毫不犹豫地追过去，打开写轮眼搜索他的身影，然后手中千鸟聚起，朝一棵树后击去。
　　“愚蠢的弟弟啊，上次的教训还没有接受吗？”宇智波鼬轻轻松松地抓住他的手腕，铁钳般的力度再一次试图捏碎佐助的手腕。

　　佐助手腕猛然一翻，挣脱他的钳制，千鸟再次送出。

　　“轰！”

　　一声巨响。

　　两人瞬间分开，宇智波鼬的袍子被轰出了一个洞，但显然并没有伤到他的身体。

　　他低下头看了看，冷笑了一声。

　　佐助却愣住了，宇智波鼬的眼睛，是空的。应该有眼球的地方，却是两个黑洞，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你，你的眼睛……”他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

　　鼬伸手摸了摸眼睛，冷笑起来，“哥哥的眼睛不见了，把你的给我好不好？”

　　佐助只觉得毛骨悚然，继而愤怒起来，“别开玩笑了，宇智波鼬，我要杀了你！雷遁 雷切！”

　　他的左手聚集大量雷电，如刀刃一般切向鼬的脖子。鼬闪身躲过，飞起一腿狠狠顶在佐助腹部，继而一脚踢出，佐助一口血喷出来，滚倒在地。

　　鼬瞬间追至，双手按住佐助的胳膊，“把你的眼睛给我吧。”

　　他的眼中突然开始发光，佐助只觉得双眼剧痛无比，惨叫着想要闭上，却有一股力量让他无法闭上。

　　鼬黑洞般的眼睛没有一丝情感，佐助拼命挣扎，却如砧板上的鱼，怎么都无法挣脱，浓黑的绝望缠上他的内心，就像是那一夜一样。

　　“佐助！”

　　他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接着，他被狠狠撞开了。他转过头，看到莲被鼬抓在手里，鼬眼中的光直射在莲的眼睛里，瞬间消失。

　　莲软软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鼬站了起来，他闭着眼，忽然睁开了，黑色的瞳孔明亮而有神。

　　“虽然不是宇智波的眼睛，不过这个也不错了。”他说。

　　“你不是鼬，你到底是谁？！”佐助站了起来，他的眼里只有鼬一个人。

　　“我是谁？我就是你的哥哥啊。”鼬冷笑着，伸出了手，他的手指微微有些扭曲，居然咔吧咔吧地转了180度角。

　　他根本不是人。

　　佐助睁大了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他突然爆发，第二发千鸟瞬间照亮了他愤怒的脸。他高高跃起，从上而下砸向“鼬”，“鼬”的眼睛却突然变得纯黑，“鬼视”大开，阴森可怖的气氛瞬间笼罩了佐助。就在佐助愣怔之时，他再一次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佐助痛苦地挣扎着，他觉得鼬是真的想杀了他。

　　一道刀光闪过，佐助浑身一松，剧烈地咳嗽起来。

　　“滚！”莲持刀拦在佐助面前。

　　“鼬”呵呵冷笑几声，抬头看了看，“算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见。”

　　说着，他转身向远处跃去，眨眼间消失不见。

　　佐助刚要去追，被莲拦住了。

　　“他不是鼬。”莲说。

　　佐助回过头，这才惊讶地发现莲的眼睛居然变成了黑洞，原本漆黑清亮的双眼已经没有了。

　　“你……”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浮起淡淡的愧疚。

　　“为什么要救我？”在木叶的时候也是，现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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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出来玩，结果这个穷乡僻壤李没有网络，好不容易才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