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上部》冷月无笙

31、岩隐村5

　　客房里，莲睡在最靠近门的地方，接着是佐助，然后是音罗，最后才是鸣人，这样的安排也实属无奈，鸣人觉得最里面才最安全，但是他和佐助又吵了一架，死活不愿意和他挨着，音罗只好睡在他们中间。至于吵架的原因，无非是有关今晚的牌局。
　　鸣人一直嘲笑佐助脸上的乌龟，恼羞成怒的佐助差点和他动手，被莲和音罗拉住，才避免了一场同伴谋杀。然后佐助瞪了一眼莲，怪他让自己输得那么惨，似乎有些愧疚的莲颇有些低眉顺眼，大眼睛里也含着几分委屈，看得佐助不得不消了气，否则就好像自己输不起一样。
　　他可不是愚蠢的吊车尾。
　　几个人洗完了澡，身体沾上被子的一瞬间，都不由自主发出轻叹，这种轻松躺在被子里的感觉真是太舒服了。也实在是难得。
　　“你们这几天都没有任务吗？”佐助望着天花板问。
　　“奶酒节附近下忍除非有特殊情况，都可以休假，中忍值班，上忍最忙了，他们没得休息。”莲说。
　　“这么说起来，上忍也没什么好的。”佐助悠悠地说。
　　“确实没什么好当的，职位越高责任越重，还不如悠闲地当个下忍。”莲右手枕在脑后，也望着天花板，慢悠悠地说。
　　“哼哼，你们这群没有梦想的家伙，我以后不仅要当上忍，我还要当火影！”鸣人直起身再一次重申了他对火影的执念。
　　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得到以往那样的嘲笑，反而获得了一片安静。他惊讶地看过去，却见莲支头起看向他，眼中一片宁静，“鸣人，你如果真的相当火影，那就搞清楚火影的责任，别一天到晚只会说。”
　　他这口气简直就像个有些严厉的师长了，跟卡卡西严肃时候几乎一模一样。鸣人张了张口，有点说不下去，气恼地躺回去，恨恨地说了一声，“我不会放弃的！”
　　佐助哑然失笑，虽然很多人嘲笑鸣人的梦想，但是这么严肃地指出来的恐怕只有莲一个人。
　　莲俯下身，趴在枕头上侧脸看着他，“你笑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有种洗过澡后朦胧的水汽感，事实上，他现在的确是头发未干，细软的发丝垂在枕上，露出白皙的耳朵。
　　“没什么。”佐助别开眼睛。
　　“之前的卷轴好用吗？”莲又问。
　　“嗯，挺好用。”简直太好用了，佐助都怀疑这个是专门给他用的，图案、解释全面一体，十分到位。
　　“那就好，回头我要是有新发现再给你。”莲淡淡一笑。
　　莲其实很少笑，就算是笑也是十分浅淡的，仿佛一根羽毛在平静的水面上轻轻划过，转瞬之间便会消失无踪。只不过每一次，佐助都觉得他的笑太温柔，让他有点难以招架。
　　他从不惧怕憎恶、欺骗、冷眼，却害怕别人的温柔、友善与信任，在他短暂的生命中，这些都难能可贵，也只有同伴给予过他，所以不论他以后会怎么样，鸣人和小樱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但是莲不同，他们几乎是陌生人。
　　一开始他对于他的靠近非常戒备，但是这么久了，他实在看不出他别有所图。他一直在付出，从来没有要求过他有回报。
　　他们这样，算是朋友吗？
　　佐助沉默，他只有同伴，没有朋友。也或许，以后连同伴也不会有。

　　另一边，没什么心眼的鸣人已经开始和音罗打闹起来了。他突然发现音罗非常怕痒，于是开始了对他进行痒痒肉攻击。音罗左躲右闪，鸣人却变出了三个分身，四个人轮流发动进攻，没多久音罗就笑喘连连，连声讨饶。
　　然后，鸣人不怕死地又把主意打到莲的身上。他的三个影分身偷摸摸地溜到莲的身边，突然扑上去。却见已经闭上眼睛的莲化成一团冰雪，消失不见了。
　　“咦？去哪儿了？佐助！”鸣人看向佐助。
　　佐助朝他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坐起来打开写轮眼，上下左右迅速查看了一番，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腰上横了一条手臂。
　　他手肘向后击出，去仿佛击在了雪窝里，身体都差点栽进去。
　　“好了。”莲的身影出现在角落里，“别玩了。已经很晚了。”
　　鸣人和佐助对看了一眼，异口同声，“不行！”然后同时攻击了上去。
　　在战斗默契上，他们毕竟还是最佳同伴。只是佐助没想到自己这一扑居然扑了个正着，莲居然没有躲。于是，他几乎全身都抱在他身上，并且把他压在了墙角。
　　然后，他还一口亲在了莲的嘴唇上。
　　时间冻结了。
　　音罗傻呆呆地看着面前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表情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两眼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好像已经傻了。
　　鸣人先是愣了一下，突然爆发出大笑，滚在地上，用力拍打榻榻米，好像疯了一般。
　　佐助手足无措地放开他，看着他抿了抿唇，然后舔了舔。他立刻满脸通红，转过身没好气地踢了鸣人一脚，怒气冲冲地吼：“滚回去睡觉！”
　　然后钻进被窝，蒙住脸。一动不动。
　　没多久，他感觉到旁边的床铺上也有人躺了下来，然后灯被关上了。

　　隔壁的房间里，已经吹完头发躺进被窝的小樱听到声响，翻了个白眼，男生真是无聊的生物。当然，除了佐助之外。
　　“我把灯关了。”惠姬微笑着说。
　　“好啊。”小樱盖上了被子。

　　半夜里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落了一夜，倒也让人好眠。天色微亮的时候，听到了挠门的声音，佐助睁开眼睛，莲已经起身打开门，放进了小黑猫。
　　“你进来干什么？”莲蹲在地上，低声问。
　　猫当然不会回答他，只是轻轻蹭了蹭他的手。
　　“我要是不在你吃什么？”莲说。
　　佐助静静地看着他地背影，不知为何，这一幕总让他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我带你出去吃东西吧。”莲抓起黑猫的脖子，拎着它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佐助松了一口气，爬起来，顺手将被子叠好，旁边音罗也爬了起来，像他一样，默默地叠好了被子。而鸣人只是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佐助皱皱眉，走到他身边，一脚踹上他的屁股。
　　“快起来！”
　　鸣人猛地跳了起来，“怎么了？有敌人？！”然后被佐助踹到了墙角。
　　鸣人捂着屁股站起来，哼哼唧唧抱怨佐助，转头看到音罗正在给莲叠被子，不禁羡慕地直瞪佐助，“你看看人家的同伴，你看看你！一点都不友爱！”
　　佐助扫了一眼音罗，又看看鸣人，“自己做不到的事就别逼着别人做。”
　　两个人再一次开始了互相嫌弃模式。
　　音罗噗嗤笑了，“你们的感情真好。”
　　“你说什么？”两个人同时扭过头来瞪着他，异口同声，“谁跟他感情好！”
　　音罗笑起来，“你们虽然吵吵闹闹的，但这才是感情好啊。”
　　“你和莲感情不也挺好吗？”鸣人说。
　　“他会保护我们，但他其实什么事都不会跟我们说的。”音罗的眼神有些暗淡。
　　“啊，跟这家伙一样，他也什么都不说。”鸣人指着佐助控诉。
　　“你说什么？”佐助皱紧眉头。
　　“你不就是吗？有时候就是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佐助气得只想踹死他，两个人又扭打在一起的时候，门突然开了，莲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在一瞬间仿佛飘过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你们别闹了，洗脸刷牙吃饭了。”
　　“吃饭？”鸣人松开佐助。
　　“嗯，惠姬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典型的岩隐村早餐必须配备卷饼和美味的小菜，以及咸粥。虽然木叶村的三个人觉得有些怪，但是味道还很不错。
　　“天还没亮的时候我醒了，身边居然没人了，我还以为闹鬼了。惠姬姐姐起得太早了。”小樱边吃边对佐助说。
　　正在给莲盛粥的惠姬抬头朝她一笑，将粥碗放在莲面前。莲伸出手，却被音罗拦住了，“你等一会它就凉了。”
　　“太慢了。”
　　“你那么着急干什么，不准把它冻成冰。”音罗瞪他。。
　　“冻成冰？”鸣人惊讶地看着莲，“你这么爱吃冰的，不怕肚子疼？”
　　“不会的。”莲回答了他，又看看音罗，“我又没事，你这么紧张干嘛？”
　　“谁知道会不会有事。”音罗说了一句，“反正你先吃这个。”他说着卷了一个卷饼递给他。
　　莲无奈地接过来，抱怨了一句，“你能不能别把我当成小孩啊。”
　　“那也得等到你学会照顾自己的时候。”音罗不甘示弱。
　　“他连吃饭都有问题吗？”小樱觉得好笑。
　　“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吃饭，如果不提醒他，恐怕一天都不会吃。”音罗继续抱怨。
　　“这样不行哦少爷，你现在还小，以后会落下病根的。”惠姬严肃地说。
　　“我知道了。”莲漫不经心地回答，然后问佐助，“你们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卡卡西老师让我们自由活动。”佐助回答。
　　“对啊，那个家伙到现在也没有消息，谁知道去哪儿了！”鸣人愤愤不平地说。
　　“鸣人，那是老师！”小樱虽然这么纠正他，但也难掩愤怒，“他丢下我们就不管了，只是说今天会来找我们。”
　　“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出去玩吧。”莲说，“反正我们也是假期。”
　　“好啊，今天神社那里有祈福仪式，可以去许愿，如果运气好，可以得到神明的庇护哦。”音罗笑着说。
　　“神明什么的不过是假的而已 。”莲不以为意，“不过去玩玩也可以。”
　　“莲，你这样太没童心了。”音罗抱怨。
　　“童心？你多大了？”莲挑挑眉毛。
　　“不管多大，有童心的人就不会老，你没听说过吗？”
　　“幼稚。”莲毫不客气地嘲讽。
　　音罗忍无可忍，终于敲了一下他的头。莲盯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继续吃卷饼。
　　鸣人笑了，“我看你们的关系才不错吧。要是我敢打佐助，他早就蹦起来了。”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佐助头冒青筋。
　　鸣人却诡异地笑了，转头对小樱咬耳朵，“对了，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佐助他亲……”
　　他的话音没落，就被佐助一把捂住了嘴。
　　“你敢说一句我就宰了你。”他恶狠狠地威胁。
　　鸣人看着他拼命点头，佐助这才放开他，也不敢看莲，低头继续吃饭。
　　这一次，餐桌上终于安静了。